越难以保持镇定。她想避开楚焕东的目光,忽的站起身,楚焕东以为她要离开,急忙伸出手去抓她,试图让她坐到自己眼前,好好说话,却不料他的动作太过急切,碰到了茶几上的水杯,杯子被打翻了,水顺着茶几流淌下來。汪掌珠看着水滴无声的落入厚厚的地毯里,面无表情地说道:“楚先生,你很爱一人,会在她家破人亡投奔你的时候,冷漠的拒她以千里之外,把她当做陌生人一样处理吗你很爱一个人,会忍心把身负重病的她一个人仍在医院里,带着别的女人出去吃喝玩乐吗你很爱一个人,会让别人的女人拿着你的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把她当做乞丐一样施舍吗如果这就你爱人的方式,很抱歉,我接受不了。”楚焕东完全无语可驳,他知道汪掌珠说的都对,他自己罪孽深重。其实,今天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汪掌珠有沒有可能原谅自己,他半点把握都沒有,他只想着多抓住一次机会挽回她,感情这种东西,沒有人不贪心。楚焕东默然半晌,沉痛的说道:“掌珠,那是我犯的一个错误,我愿意用后半生的日子來弥补你。”他的表情严肃而诚恳,看着汪掌珠的眼神无比认真。汪掌珠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忍着声音里的哽咽,“楚先生,我的爱沒那么强悍、持久,无畏无惧,当我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接受你和小幽联手羞辱时;当我站在医院的窗台上打算跳楼自杀的时候;当我被一群流氓围住,马上就要遭受非人的的时候,我对你的爱就沒有了。”她的话让楚焕东的脸色突然变得青白可怕,一种痛如同闪电,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脏,疼的他眉梢都在跟着突突的跳着,他仿佛从來沒有想过汪掌珠会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一时间骇然的竟不知该说什么。汪掌珠长吁了一口气,语调恢复了狠绝利落,“楚先生,也许失去我,你会觉得遗憾,可是你的出现,只会时刻唤起我最惨痛的记忆,对我來讲,你的感情是一种困扰,我们俩的缘份已经尽了,麻烦你就不要硬往出扯了。”她说完这些话,利落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了下來,“楚先生,麻烦你一件事情。”第十八章 心爱的姑娘楚焕东听汪掌珠这么一说,萎靡的精神不由一振,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满目期待的看着汪掌珠。“楚先生,昨天晚上我们之间生的事情,不要对阿迟说,好吗”汪掌珠的神情冷漠,语气诚恳。楚焕东受伤流血的心脏,如同又中了锋利的一刀,汪掌珠这不是拒绝,却胜似拒绝,他们彼此都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再多拒绝的话,都沒有这句狠,她在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感受考虑,要求自己三缄其口,要自己做个沒有感觉的死人,昨晚的缠绵只当做什么事情都沒生。楚焕东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抬头无比哀伤地看着眼前的汪掌珠,他真的是不能忍受,那个曾经无可救药爱着他的女孩子,就这样将他无情的放弃了。他们就这样走上绝路了,可是他分明还有那么多的话沒有对她说,那么多的事情沒有为她做,但她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汪掌珠看着楚焕东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身体无动于衷,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疼痛一丝一扣的勒紧了楚焕东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來,万千种情愫齐齐涌上心头,看着颜落夕的背影,他说不清是痛是怜,是恼是恨。汪掌珠回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了,楚焕东把她送进病房,低低的说着:“昨晚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多想,以免伤了身体,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尽快的把事情办妥的。”汪掌珠一脸漠然坐在床上,眼睛看着手指,根本不抬头看他,当然更不回话。两人正尴尬的僵持着,苏晏迟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他英俊的面孔上挂着汗水,白色t恤上隐约带着汗渍痕迹,看见到汪掌珠就嚷嚷,“你的手机怎么不开机,害得我昨晚担心了半宿”汪掌珠见到苏晏迟,麻木的脸上有了表情,满心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昨晚我被带回警局了,那里不容许开手机。”楚焕东见汪掌珠毫不迟疑,面不改色的说谎,勾着薄唇,苦苦的笑了一下。“他们沒有难为你吧”一听说汪掌珠被带回了警局,苏晏迟有些紧张了。“沒有,只是例行调查,阿迟啊,你这是去哪里了,一头的汗”汪掌珠对苏晏迟很是细心体贴,一边问一边起身去卫生间为他弄了个凉毛巾把子。“我回家了,找人把房子收拾一下”苏晏迟一脸的兴奋,眼神热烈而真挚,“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早晚也是要回家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你忙什么啊等着我和你一起收拾啊,你一个大男人,还从來沒干过这些粗活,能收拾好吗”汪掌珠也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自从爸爸死了,她就沒有家了,四处漂泊的人,最盼望的就是有个固定的栖身之所,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我先收拾着,如果将來你觉得那里不满意,咱们再重新弄。”苏晏迟接过汪掌珠递给他的水,大口喝着。“嗯,先得把窗帘换了,还有地毯,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绝对不能再用了”说起未來的生活,汪掌珠眼中溢出暖意,神情绚丽而柔和,小小的瞳仁里只有苏晏迟。楚焕东站在旁边,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家常,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成了汪掌珠生活里的外人,苏晏迟已经走进了她的生活。他深深地看了汪掌珠足足有十秒,拳头紧握,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阵刺痛,然后起身离开,都沒有跟热聊中的两个人告辞。楚焕东慢慢的往前走着,心头无比的苦涩,在他已经将汪掌珠的爱看得理所当然,在他们刚刚经历了昨晚那样甜蜜的巫山云雨后,她竟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沒生。早在昨天以前,楚焕东还是心存幻想,以为汪掌珠这次只是为了给她爸爸报仇,才不计后果的亲身涉险,因为自己沒有及时的帮助而怨恨他,冷淡他,他只是把她的举动看成她在跟他闹别扭。可是经历了那样热情澎湃的一晚,她还能如此冷漠,无动于衷,他才知道,她的爱已耗尽,她是彻底的不要他了。楚焕东颓然的闭了闭眼睛,半晌,再睁开后,双目已经恢复精亮湛然,无论怎么痛彻心扉,他是男人,都有着他该担起的责任,即便汪掌珠不再爱他了,他依然要为她排忧解难,遮风挡雨。坐在车里抽了两支烟后,楚焕东驱车去探望宋良玉。在小小的会见室里,楚焕东看见了他多年的兄弟,他的对手,宋良玉。楚焕东见过很多曾经风光无限的人落入困境里,眼前的宋良玉不出他意地狼狈,面色憔悴,眼睛下挂着突兀的眼袋,头零乱,有着明显的粘腻,暴露在外的胳膊上带着很多斑点,明显是蚊虫叮咬后抓挠的痕迹。眼前的宋良玉,落魄邋遢,再无前些日子那种不可一世的容光焕。宋良玉在见到楚焕东时,也是毫无诧异之色,充满了阴霾又有些诡异的双眼对上楚焕东笔直清亮的眼睛,楚焕东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宋良玉眼神一松,坐到了椅子上。“楚焕东,我们自从被汪达成收养,就开始明争暗斗,我们有过那么的兄弟,都在这样的你争我夺中死去了。”宋良玉看着楚焕东,但那眼神,又好像透过他在看一片久远的记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两个了。”楚焕东面色沉静,只是对着宋良玉挑了一下眉。宋良玉把目光移到楚焕东的脸上,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当年为了向汪达成报仇,把我指使到国外,害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别人追杀,吃了那么多的苦,失去无数机会,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人情还给我”楚焕东不由眯起双眼,咬着牙说道:“我已经把楚天集团给你了。”我已经把我最新爱的姑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宋良玉满面嘲讽的怒道:“你沒有把楚天集团留给我,你是把楚天集团留给了汪氏父女,他们父女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根本什么都得不到。”楚焕东眼中湛光一亮,声音里沒有任何的感彩,“宋良玉,你当初被我派走时,只是汪氏财团的一个副手,你觉得汪达成不到,你将來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我给你的楚天集团股份,已经远远过了你这个收益,你这个人贪婪,莽撞,太过急躁,是你自己不够镇定,不定汪达成死就迫不及待的接手楚天集团,你有今天的下场,一点儿不稀奇。”说着话时,楚焕东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上,皮肤干净,手指修长,闪着光泽的指甲修剪整齐,一看就是保养得当,与此刻指甲缝里带着污垢、边缘破损的宋良玉截然不同。宋良玉只是看着楚焕东的手,面孔里就显出一股灰败之色。他从小就不是楚焕东的对手,长大了了也不是,无论他怎么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在楚焕东那里都变成了笑话。他这辈子最嫉妒,最仇视的人就是楚焕东,可是到头來,他却不得不靠楚焕东來救自己。室内陷入了一阵静默,楚焕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宋良玉似乎在思索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嘴角再度泛起一个笑意,带着点儿无可奈何,带着点祈求说道:“东哥,我承认我错了,看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你就帮帮我吧”楚焕东好似早就料到宋良玉会有此一说,他略微的弯下了身体,望定宋良玉的眼睛,像是对着一个落难的人伸出援手,“良玉,我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宋良玉沒想到楚焕东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面露惊讶,有些不肯置信的望着楚焕东。“良玉,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好多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好多的道路。”楚焕东的声音有些萧瑟,有些惆怅,“我不想在这里对着你说教,也不想跟你摆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让出楚天集团那天,我就不再是从前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做事从不留情的楚焕东了。”“即便你不找我,我也会來找你,无论你信不信,我是不会让你死在这里面的。”宋良玉神色寡淡,语气带着自嘲:“你会來找我,还不是因为想让我供出林雨柔,你好为掌珠减去罪名。”“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难道你就那么恨她,想看着她坐牢吗”一直镇定自若的楚焕东听宋良玉提到汪掌珠,立即阴沉下脸,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如同宋良玉点一下头,他就立马吃了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宋良玉纵然心里怨恨汪掌珠,此时看着楚焕东阴鸷的模样,也不敢乱说话。楚焕东盯牢着宋良玉神色不定的脸,带着几分蛊惑说道:“良玉,把林雨柔的所在告诉我吧,我定然会保你平安的离开这里,去到国外,并且给你一大笔钱的。”第十九章 掌控人心深陷囫囵无比绝望的宋良玉,听着楚焕东这么说,眼睛里瞬间露出希望的惊喜,但随即变成一脸淡薄和嘲讽,“你会这么好心,救我出去,还肯给我钱掌珠现在恨我恨的要死,你那么喜欢她,只会帮着她整,即使你真的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了,在送我去国外的路上,也得把我灭了”宋良玉久在黑道混,对这里面的勾当都太清楚了,他自己就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楚焕东悠悠地靠在椅背里,对于宋良玉的话似乎沒有任何反驳的想法,过了半晌,见宋良玉等不及了,疑惑的目光再次看过來时,他眉峰未动,淡然开口:“宋良玉,如果我想杀你,在这里也照样可以杀你,只要我说一句话,你活不到今天的。”宋良玉面部抽搐,后脊背一阵凉,楚焕东的眼睛深邃得无法探测,脸上的一点笑意反而更衬得他沒有什么表情,他在楚焕东的注视下目光移开,他无比确信,楚焕东有这个能力。“你是沒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即便找不到林雨柔,掌珠也不会被定罪,这个案件沒有原告,我又请了大律师为掌珠翻供,你觉得凭我的能力,还护不住一个汪掌珠吗”宋良玉捏紧了拳头,楚焕东的话处处在理,自己现在处处落在下风。楚焕东的目光忽的冷峻下來,“宋良玉,我之所以來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耐性有限,这件事情不想一直拖着,所以希望你能把林雨柔藏身的地方告诉。其实,即便你已经把林雨柔杀了,林雨柔一辈子不出现,掌珠也只是背着个嫌疑犯的罪名,我有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