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种时候,护送着她和物资一块去西北的那位领头人,就至关重要了。崔翎这样想着,便轻轻握住老太君的手,“祖母莫要担忧。孙媳妇是肯去西北的。只是,正如几位嫂嫂所言,这一路上恐怕会遇到些困难。所以”她神色认真。“我想知道沐阳伯府的石四公子是个怎样的人,他到底靠不靠得住”要是石修谨是个坏人。半途上丢下她,或者转手将她卖了。等到回来时,只要说路上遇到了抢匪或者流民,将她冲散了,或者掳了走。那她的人生,就算是完了。她必须要万分确定,石修谨的人品是否可靠。这一点上。老太君倒是十分肯定的。她连忙说道,“石小四性子是有些冲动,耳根子软,容易受人蛊惑。但这孩子有一个好处。就是为人讲义气,重信守诺。”袁五郎临走前不过随口一提,说果子巷那边若是遇到了麻烦事去寻石修谨,劳烦他照看一下。石修谨便能为了那个宋梓月,将安宁伯府的五爷给揍了个半死。他不是好色的人。绝不是因为宋梓月的美色。而是因为对袁五郎的承诺。老太君亲拍着崔翎的手背,“此次是由石小四护送你,祖母还是放心的。”石小四和袁五郎是至交好友,感情好得比寻常的亲兄弟还要亲。这孩子又重信诺,又讲义气。对崔翎一定会十分敬重有礼的。老太君并不怕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崔翎心下略松了口气。只要能够确保和自己同行的人,不会出卖她,也不会害她,这一路上的危险,等于少了一半。听姜皇后的意思,顶多十天,那些要捐募的棉衣皮裘就会准备好,她也要启程出发的。那么,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好在,她前世常常出国旅行。而旅行前呢,她又习惯做各种攻略。她自小亲情缺失,后来在感情上又遭遇重创,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不论身在何方,只要是去陌生的地方,她总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成行。崔翎决定要趁着这不长的时间好好调研一下。从盛京城到西北沐州城,会途径哪些城镇,大致上能有几条路线。这一路之上所经过的城池镇子,都各有哪些特点,有什么奇特的风俗,需要注意些什么问题。甚至,若是能想法子了解一下途径城镇的美食,各地不同的饮食,那就再好也不过了。至于随行护卫以及携带人员的问题,她想过了,就都由祖母和大哥决定。祖母那么疼她,大哥还念叨着她做的辣菜呢,他们一定会为了她的安全,好好安置本领高强的护卫的,这一点,她毫不担心。崔翎这样想着,一路上的愁眉苦脸顿时便就烟消云散了。梁氏啧啧称奇,她问道,“五弟妹刚才眼角还挂着眼泪呢,这会怎么脸色又晴朗了”她想了想,忽然掩嘴笑了起来,“是不是想到要和五弟团圆,就算路途远了些,也不觉得害怕了”崔翎整这一双明眸,理直气壮地说道,“既然西北是一定要去的,那么苦着脸哭成个泪人儿,也于事无补啊。”她目光坚定地点头,“既来之,则安之,这会儿哭也没用,倒不如好好想法子叫着一路上能过得更舒坦一些,总之要安全地抵达沐州府才行”崔翎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与其哭哭啼啼地上路,害得祖母担心,嫂嫂们记挂,自己心里也不舒坦,还不如就当成是一次历练,一次出游。从好处来想,盛京城的贵妇名媛们,哪里有这样奉旨出游的机会绝大多数的女子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出盛京吧宜宁郡主、梁氏、廉氏以及苏子画听了这话都十分震撼。只有老太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果然没有叫她失望啊s:最近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妹子,她是我努力码字的正能量,嗯,因为胭胭其实更新很差的,码字速度也很慢,实话说有点没有耐心。但是这位同学呢,是那种更新狂人,她一天可以写2w字这个我是羡慕不来的推荐一下她的新书吧,如果书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总小悟侯门福妻书号:3112859。简介她从未想过自己耗尽了一生只对两个人好,却落得最终被二人一同背叛的下场。眼一闭,本以为会魂归黄泉,却不想已是重活一世061准备崔翎从前爱躲懒,是因为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但这一次,她很清醒地知道,姜皇后的命令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抗力”。她无从推脱,也不可能再耍一次装病的把戏,这样会连累家人。所以,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她便积极地投入到了去西北的准备工作中。先是更加勤奋地锻炼身体。每日清晨卯时不到,总能在尚武堂看到一个柔弱又坚韧的女子,扎马步,练拳,跑步,耍枪。崔翎是这样想的。如今正值寒冷的冬季,盛京尚且如此酷寒,遥远而空阔的西北边塞的寒风,想必如同尖锐的冰刀,能将人的皮肤割开个口子。一路西去,气候环境一定是越来越恶劣的。若她身娇体贵,柔嫩脆弱,恐怕还来不及到西北,就得病倒了。崔翎知道,假若她真的在路上病倒了,就算石修谨恪守对老太君和袁家的承诺,为她请医治病,但他皇命在身,肩负着重任,是不可能为了自己停下前进的脚步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姜皇后犒赏劳军,赏的是棉衣皮裘。如今已是十二月初。集齐这些物资至少还需要有十日光景。那便是在月中出发。从盛京城到西北沐州府,快马加鞭,需要十五日。押送物资的车队不如单骑走得快,便是日夜兼程,总也要二十来日才能到达。那时便已经是过年了。这是最顺利的情况。假若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耽误了行程,这批棉衣皮裘送到沐州府时,恐怕这天气都要转暖了。那这些御寒衣物送过去还有什么意义石修谨这趟差事,看似简单。是姜皇后体恤后辈白送他一个功勋。可这建立在他一路畅行无阻能顺利到达沐州的前提。假若他耽误了时间,那么,西北将士们受冻令人怜惜。他和押送的这群人都要受到责罚。所以崔翎知道,她绝不能在路上生病。否则。就算石修谨有心,也不可能放慢车速停下脚步,等她大好了才再上路。时间上不允许。盛朝的医疗水平如何,她心里是有数的。一个寻常的感冒发烧,都有可能断送一条生命。若是在杏林高手云集的盛京或者大的城镇或许还好,可她看过了,沿途鲜经过的多是一些小镇。甚至还有好长一段路是荒野。那种地方,缺医少药的,连个像样的医馆都找不到。假若她的身子不争气,那么石修谨便只有两个选择。拖着上路。或者将她寄存在当地。这两个选择,对一个病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危险。崔翎不想要冒这样的风险。所以,她更努力地去锻炼身体,务必要让自己强壮起来。她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向袁大郎请教沿路必经的路线,除了官道,她还想知道那些可以抄近路的小道。袁大郎虽然没有亲历战场,但他保持着与父亲和弟弟们的通讯。他还每日都去兵部报道,认真研究从西北发来的邸报。所以。他人虽然不在西北,但对那里算得上十分精通。袁大郎也很差异姜皇后的决定,甚至是有些愤怒的。他不像老太君了解帝宫那段陈年往事,一心以为,姜皇后此举是出于皇帝的授意,目的是在打击镇国将军府如日中天的气焰。袁家手握重兵,自从盛朝开国立业起,从未吃过败仗。不论在朝中,还是在民间,威望都很深。将士们只知有镇国大将军,为国征战更多的是出于对袁家军和镇国大将军袁世韬的膜拜,而非为了盛朝的江山社稷,也不是因为对帝王的敬畏。这一点深受皇上的忌讳。皇上早就想要收回兵权了。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袁家的打压和警告。袁大郎想,他的女儿袁悦儿便是皇上这忌惮的受害者,大好年华不能承欢膝下,被锁在深宫之中陪伴一个任性跋扈的公主,连家都回不得。而现在,轮到了新进门的五弟妹吗想到和袁悦儿一般灿烂开朗的五弟妹,袁大郎心里就憋闷得慌。原本这门亲事,他就觉得亏待了五弟妹。到底也是伯府千金,可五弟妹因为要嫁过来,整桩婚事从请婚到完婚,整个过程只走了区区一月。许多应该有的礼仪,因为时间仓促,就都直接省略跳过了。她嫁过来的第二日,五弟就出征了。自此三月,除了来往过两封书信,再没有别的。倘若是别的女子,伤心委屈难过也好,自怨自艾也罢,难免要幽怨哀伤,满身的沉暮之气。但五弟妹,却从来都没有苦着脸叫家里人瞧了心里不舒坦。这个年纪与他女儿相仿的姑娘,不论受到多大的委屈,总是笑眯眯的。她孝顺祖母,尊重兄嫂,友爱侄儿侄女们。为了融入这个家,为了能得五弟的欢喜,她不仅学武,还去读书。这些就算不论,光是想到令人欲罢不能的水煮鱼和香辣猪蹄,袁大郎就舍不得叫五弟妹去西北。他心里闷闷的,觉得皇上这回真的是欺人太甚,将袁家逼得太紧了。其实,镇国将军府早就已经想到了要急流勇退。这些年也慢慢地将部分兵权交还朝廷。可问题是,那些征西将军武威将军武宁将军之类的,不得用啊柔然犯境,开始几场战役,盛朝军士节节败退。袁家也是不得已才顶上去的五年前,因为要保家卫国,袁家已经失去了最可贵的二郎。难道皇上真的以为。袁家就十分愿意叫其他的儿孙冒着牺牲的危险上阵杀敌不过只是不忍皇上为难,不忍天下苍生饱受战乱之苦,这才临危受命罢了只可惜。皇上既要用他,却又疑他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袁大郎的愤怒只敢呐喊在心里,他没有办法抗议,甚至都不敢抱怨出声。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到这次击退了柔然,袁家就解甲归田。皇上若还有容人雅量,那么就顶着镇国公的虚爵在盛京继续生活。假若皇上容不下,那就带着全家老小去西陵城。那是祖母的故乡。凭借着这累世积攒下来的声威。团结友爱的家风,教养出色的子侄,以及府库中不可计数的金银财宝,他就不信。袁家走不出隆中苏家现在的繁荣昌盛来。但这想法,还需要时间慢慢来谋划。眼下,五弟妹去西北的事,最迫在眉睫。袁大郎想要万无一失,索性便请了石修谨过来一同商议。石修谨很快到了。同来的还有他的胞妹丹姐儿。泰安院的正堂。老太君与这对兄妹稍稍说了一会话,便假借精神不济,带了丹姐儿一块进了里屋歇息。有些事,人多了不好说。况且,有她在。这些孙儿辈的孩子们,也不方便说话。她相信袁大郎能很好地安排好,所以便主动将空间给他们几个留了出来。崔翎也想要跟着老太君一块进里屋。石修谨虽然是亲戚,但她毕竟是个新媳妇,总没有大伯子和表兄弟议事,她不回避的道理。虽然是与她切身相关的事,但她相信等袁大郎和石修谨商量出了个子丑寅卯,一定会将注意事项都告知她的。她很信任袁大郎。袁大郎却从来不讲究这些。他叫住了崔翎,“五弟妹也留下来一并商议商议吧。”石修谨闻言,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倾城绝世的脸。他心里有些惊诧,觉得这张脸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具体是在哪里见的,他一时又说不上来。不过,他心底的惊诧很快就被一种与有荣焉的情绪代替了。他很为袁五郎感到高兴。先前听说袁五郎临阵娶妻,娶的还是安宁伯府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脸的九小姐,他就替自己的好兄弟担心。坊间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了,并且深以为然。倘若不是生得丑,或者痴愚驽钝,谁家到了适婚年龄的女儿不肯出来走动各种花会灯会,可是贵族女儿为数不多能够出门玩耍见识的机会,正常的女孩儿都十分珍惜的。他很怕袁五郎娶到不合心意的妻子。若是旁的人家便也罢了,可袁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他是知道的。袁五郎要是娶错了妻,这一辈子的幸福算是断送了。后来,听丹姐儿说,袁五嫂是个绝世的美人儿,石修谨还不信。要真是美人,怎么盛京城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他也不求袁五嫂生得有多么美丽,只求她不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