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秦芃,闻着那浓烈的酒味,一直很冷静的他这会儿心里也没底儿了。虽然秦芃自恃将一切都算计得精准无误了,但是到了眼下还不见救兵过来,也不禁慌了神儿。难道真的要动用密营里的人来劫法场吗秦芃心底暗自想,这是下下之策,若是密营的人出动了,那他在秦嘉面前暴露的秘密就更多了,秦嘉对他的迫害肯定也会更急了。虽然说依靠自己目前实力,劫法场成功之后依然可以躲得过秦嘉的追捕,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要他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那他秦芃宁愿就此死去。更何况,要是做逃兵的话,那他又如何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向秦嘉讨回公道,洗刷父母的冤屈片刻间,秦芃心思千回百转。明晃晃的大刀高高地举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放射出刺眼的光芒。“这可怎么办”苗老大不知道内情,早就急得不得了了,抓着秦忠的胳膊,一个劲儿地问。秦忠也是一脸焦急,阴沉下脸来,低声道:“实在不行,到时候咱们就劫法场吧”劫法场,这可是下下之策,苗子茜心底焦急,难道真的到这一步了吗难道刘文熙的救援不能及时抵达吗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匹御马疾驰而至,内侍在马上举着明黄的圣旨,口中大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成功地架住了将要落在秦芃脖子上的大刀。电视剧中的经典情节终于出现了众人见状,心底均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跪下,恭迎圣旨。只见那内侍翻身下马,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民秦芃虽然抗旨不尊,藐视天颜,理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但,奈何歌公主立志贞节,痴情一片,跪求多日。且,朕念秦芃有功于边疆,特赦免其死罪。但其藐视天颜,不惩治不足以正国法,故没收其全部家产,以充实国库,令其悔过自新。钦赐”跪在地上的秦芃蹙紧眉头,道:“草民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人也高呼:“圣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场斩首抄家的危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秦芃,并不快乐。失去了一切的秦芃,只能和秦家的其他人一样,暂住在苗家。苗记仓库的后院的空房终究是有限的,一下子住进去四口人,再加上苗家常住的三口人,难免有些挤巴。众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把苗家在京郊的那座小四合院送给秦芃等人居住,怎么说,那房子也原本就是秦芃买来送给苗家的。因为秦芃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和府里的人,苗家人便主动将银子和所需的生活物资送过去,却被秦芃给坚决拒绝了。知道秦芃一向都是施予者的角色,还从不曾接受别人的馈赠,心底难免难以接受,苗子茜灵机一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秦老板这次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看轻世人的面目,虽然不幸看清楚了一些人的薄情寡义,但也结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苗记仓库,以前就是因为秦老板的看顾才能开张营业的,以后的发展自然也少不了要秦老板帮忙。不如这样吧,秦老板就用自己的人脉和才智入股,和我们一同经营苗记仓库,如何”苗子茜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口一说,说完,苗老大和苗李氏两个就连连说她不懂事,秦芃这样的人物,怎么能屈尊和他们一家一起做生意呢没曾想,秦芃自己倒是微笑着答应了。见秦芃都不反对,苗老大和苗李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怀着一颗辱没秦芃的心恭恭敬敬地接受了。苗记仓库有了秦芃,便如虎添翼,生意愈发地好了。苗家人对此很是欣慰,可是栗子却不乐意了。在栗子看来,以前苗家是仰秦芃鼻息,身份地位上总是低她这个秦芃养父秦忠的义女一等,但是如今苗家说得好听点是和秦芃合作做生意,其实就是靠苗家的周济生活,她这个秦府的婢女,相比之下,便更是没有地位了。想到以前自己对苗家人的挤兑,对苗子路的毒害,栗子很害怕苗家人会借此机会报复自己。但是,栗子多虑了,苗家人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跟她置气呢,压根儿就是把她当成了个隐形人儿,如非必要,不理不睬。时间久了,栗子放了心,却更加地愤怒了,这种裸的藐视,她在秦府何曾受过心底郁结了一肚子气的栗子,正愁没处发泄呢,冠玉就送上门来了。那天,栗子正好借口来伺候秦芃,到了苗记仓库。找到了秦芃,栗子巧言巧语、柔情蜜意地待秦芃款款深情,秦芃却只是专心地工作,完全无视栗子的存在,这让栗子愈发地气恼。一口气正没有地方出的时候,许久不曾造访的冠玉来了,一声浅色衣裙,云鬓轻挽,整个人清减不少,眉宇间也没有先前的冷漠和高傲,但美丽之外更添一份惹人心疼的楚楚可怜。见冠玉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目看向柜台后的秦芃,栗子的火气值瞬间飙升,一扭腰出了柜台,正正地堵在了冠玉和秦芃之间。第六十三章 我的家我做主冠玉看着面色不善的栗子,轻蔑地笑了一声,并不再理睬栗子,径直绕过栗子,要去秦芃身边。栗子如何肯放冠玉去勾引秦芃,立刻就移动脚步,又拦在了冠玉面前。如此几次之后,冠玉生气了,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本姑娘的路”栗子怒极反笑,讥讽道:“怎么,这一回冠玉姑娘不再装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了”秦芃原本正在专心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冠玉的到来和冠玉和栗子之间刚才无声的僵持,如今听到二人吵闹起来,这才扭头望过去,站起身来,拧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争吵也不看场合,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店铺。”苗记仓库的客人们,早就停止了各自的谈话和手里的活儿,津津有味看着眼前的这场二女争夫的好戏。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冠玉和栗子,听闻秦芃出声责备,都各自讪讪地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各自退开了一步,但是彼此心底的气儿都还没有顺,私下里都怒视着对方。“秦某在狱中的时候,就听说冠玉姑娘为秦芃奔走劳累,秦某心底万分感激。”秦芃上前,对冠玉一拱手,诚挚地说:“一句谢谢犹嫌太轻,冠玉姑娘以后要是有用得着秦某的地方,只需要言语一声,秦某绝对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原本对于冠玉的纠缠,秦芃是很生气的,但是当自己身陷囹圄,朝不保夕的时候,冠玉费尽心思替自己奔波,想要为自己尽一份心力的诚挚,还是让秦芃忍不住感激和动容。冠玉柔柔地一笑,这一笑里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悲哀。深情款款地说:“只要能救秦公子出来,冠玉就是跟那些人赔尽了笑脸,受尽了委屈,都值了。秦公子。冠玉对公子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公子你”未等冠玉表白完,秦芃就开口打断了,诚恳地说:“冠玉姑娘对秦某的恩情,秦某都记在心里了。只是,如今秦某失势落魄,若不是苗家人可怜我,给我一个口饭吃。只怕秦芃也要沦落街头,沿街乞讨了。这样的秦某,不敢给任何人期许。冠玉姑娘若是真的在意秦某,还请另择高枝儿,别让秦某为难。”冠玉听秦芃这么说。见秦芃拒绝自己的态度坚决如昔,一时有些愣住了。她冠玉为了秦芃,忍着恶心任那些达官贵人们轻侮,可不是就只为了秦芃的一句轻飘飘的“谢谢”。世人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可如今她冠玉情真意切了,怎么反而遇到秦芃这么个冷清冷血的人冠玉不甘心她冠玉的付出。向来都是要收回至少同等的回报的栗子在一旁见到这情形,自以为打败了冠玉,得意洋洋。自打秦芃安然无恙地回来开始,栗子就由秦忠口中旁敲侧击地打探出一些事来,知道秦芃的失势不过是暂时的,早晚有再次飞黄腾达的一天。栗子便收起了原先的犹豫和徘徊。卯足了劲儿地扮演着忠仆,尽着“红袖添香”的职责,发誓要让秦芃看到她的忠贞和痴情,利用眼前这共患难的时机,为自己谋一个富贵前程。“冠玉姑娘。我们家公子都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您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吧。”栗子讥讽道。冠玉贝齿紧咬下唇,眼中眼泪汪汪,万分凄楚动人。秦芃见状,到底不忍心,怎么说冠玉也算是于他有情有义,便瞪了栗子一眼。只此一眼,再次引发了栗子和冠玉之间的战火二女一言不合,话赶话,越说越生气,竟然又再次争吵起来。苗记仓库的客人都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偷笑指点。正在秦芃无可奈何之际,苗子茜正好去外头收账回来,一见此情形,顿时火了,她不在意秦芃引来怎么的争风吃醋,她在意的是自己店里的声誉。“二位姑娘真是好兴致,这吵架,竟然吵到别人家里来了。”苗子茜面上冷笑着,抛出这么一句话,瞬间止住了冠玉和栗子的争吵。秦芃一看见苗子茜进来,蓦地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在商场上难逢敌手,却不怎么精通解决女人之间的矛盾。忙走几步迎了上去,秦芃正待求助苗子茜时,这才发现苗子茜面色似乎不怎么好,蓦地又想到苗子茜不会因此而误会什么吧,心底便急了,想要解释,却被苗子茜抢了先。“若是二位姑娘真的爱好此道,不如后院,我亲自煮了茶,备好桌椅,你们坐着,边喝茶边争吵,怎么样”有客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有人起哄道:“苗大姑娘好气魄,竟敢把这祸水往自己家里引。”苗子茜笑着,落落大方地说:“进门皆是客,岂有不好好伺候之礼。我们苗记仓库一向如此,不然,各位今日也不会来这里寄存货物了不是”神色坦然,应答如流,照应周到,俨然是一副商场老手的模样。众人均笑着附和。秦芃看着这样的苗子茜,一时觉得有些愣神,他一直以为,苗子茜是个有些特别的聪慧的姑娘而已,如今看来,胆识应对也不容小觑。秦芃预感,将来的苗子茜,或许会是纵横商场的一员大将。冠玉脸色青白一阵,想她堂堂一受人追捧的花魁,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过这么大的面子,一时脸上挂不住,强笑道:“打扰了苗姑娘的清净,真是不好意思。冠玉就此告辞。”说罢,冠玉却没有抬脚,只是双眼哀哀地看着秦芃。苗子茜如何不知冠玉的心意,也知道冠玉在秦芃被关押在大牢的那几日为其奔波行走,十分尽心,便笑道:“冠玉姑娘客气了,您能来这里,是我们苗家仓库的荣幸。只是,今日没见侍香跟来伺候,姑娘身子骨儿又这么弱,不如,就让秦老板送您回去吧。”苗子茜说着,眼瞅着秦芃微笑。冠玉闻言,眼中期待更盛。秦芃见状,叹息一声,认命地伸手请道:“冠玉姑娘,请。”冠玉柔柔一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微微一福身,柔情道:“有劳秦公子。”眼瞅着秦芃送冠玉离去,栗子火了,跟着苗子茜转身进了后堂,怒道:“你是我们家公子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他去送人”苗子茜回头,不答反问,冷笑道:“那你又是我们苗记仓库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决定我命令谁去送人”栗子没有想到苗子茜敢对她这么无礼,一时有些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大为光火,恼恨道:“你好啊,如今你有了钱,就神气了,忘了秦家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了吗你们这么些忘恩负义”“我当然不会忘了秦家是怎么帮助我们的”苗子茜冷笑一声,问:“可是,秦家待我们一家如何,与你又有何干你只不过是秦府的一个下人而已”栗子一时气结,瞪大眼睛,脸上全是怒火,恨不得要撕了苗子茜一般。“我不但不会忘了秦家对我们一家的恩惠,当然,我也不会忘了,”苗子茜顿了一笑,笑得一脸的狠厉:“你,栗子,当初是怎么下毒毒害子路的”栗子闻言双腿一颤,差点没有跌倒在地,她一直以为,当初的事除了她之外,仅有秦芃和冠玉知道而已,没有想到苗子茜竟然早就知道了。“你,你,你别胡说”栗子勉强稳住心神,颤抖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苗子茜冷笑一声,讥讽道:“那要不要我们找来秦老板对质,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听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