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芊儿姑娘正是郎才女貌。”孔幺不打算转移话题,索性嘲讽道。“我倒是不介意,可惜芊儿黏我得紧,恐怕就是我亲自送她出去都不愿意。这一点上,阿璃就未必了。她性子冷,是否真心对你还是两说。”画皮挑了眉毛,很是自信地道。“你对自己的朋友这么没有信心”孔幺反诘。“是对你没信心。阿璃喜欢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么”画皮没等孔幺回答,自顾自道:“她说过,她曾经梦见过一个人,好像见过,好像没见过,那个人背着一把剑,很温柔地在哭,那个背影,阿璃记了很久。”孔幺一顿。“这是她在上界的事情。”画皮喝了口酒,掰着手指,算算又该三天了。那小子倒也蛮坚持。“上界”孔幺重复了一遍。“你生得很适合那模样,使剑,温柔,眉间还有英气。”画皮笑了笑。“吾不会对你动情。”孔幺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这一句话,涂千璃明明这么说了,明明身边的温度就这么浸着她,很是稳定,那人很是乖巧地安静着,冷淡的神情总让看过她睡颜的孔幺觉得那是一种天然的伪装罢了。涂千璃刹那间又像一团迷雾了。孔幺突然觉得这一趟旅程毫无意义,她陪着不可预知的人,做不可预知的事,求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孔幺以为自己是陪客,却发现连陪客这一位置也有可能是代人占着的。“我陪那少年玩玩。”画皮掀了车帘,嗖地不见,玉石相碰发出脆响,竟出奇地难以入耳。孔幺抱着涂千璃,静静地睡了一会儿。她本很想练练剑,但是车里空间实在太小了。“风儿,你手里拿的什么”涂千月很是好奇地看着东风姬,虽然她们暗自变了态度,称呼上却没什么变化,甚至涂千月喊“风儿”的甜腻度也未减少半分。东风姬当然不以为意。“术士研究出来的奇怪药物,据说喝了会表现出平日没有的一面。”东风姬很是郑重地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涂千月见是个灰不溜秋的笨重瓶子,很是不满,这和神奇的药效根本不符“我叫了东畅来这里玩。”东风姬眼神分明在笑。“他最近太爱出风头了,一直住在父王那里不知道避避,做姐姐的只能帮到这里了。”“药效是多久”涂千月小捂着嘴问道。太坏了,太可爱了。“大概也就那么一个时辰,不过之前试药的时候,我的夜叉侍卫突然拿出镜子照,还化了个恩比较难以接受的妆,一直喊着自己是全南海最漂亮的来着。”东风姬悠悠地道。夜叉涂千月简直不能想象那样的画面,脸色抑郁。东风姬倒是乐了,死死抿唇。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川城百里黑狸一起出现,附赠东畅小剧场别小看东畅,他大概也许会起到关八键卦作用呢、川城“十万地狱。”孔幺微张了口,眼前景象的确很是震撼骇人:整座城都被火山映得泛着红光,宛如城墙是朱色一般;视线下移,活火山外竟是另引了一圈熔浆。还未近前,热浪已然扑面,自然之威,不可抵挡。“所以当务之急是换件夏装。”画皮褪了手套,接连喝了好几口酒。她的酒不与寻常入喉热辣的酒一样,据说是以玉液、猴儿酒及冰灵蛇胆制成,沁凉含着果香,更有镇定之效。孔幺也忍不住问她要了一口喝。果然很是舒适。“我带了三条裙子。”画皮伸手晃了晃,孔幺望去,皆是白色,剪裁极为大胆,颇有胡风,只在胸前多裹了一层褶皱做简单装饰,走路若是带风,竟是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大腿。孔幺咋舌,这画皮是不是分不清豪爽和豪放“我且改改。”孔幺拿过两件,略略一思考,一件作为母本,一件裁剪成布,便以布料拼接的方式将下方的开叉补合,只是裙子长度稍稍改短,又将布料堆叠将易透光处缀了点花样。末了,她查看几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仗着阿璃昏睡,你便要热死她么,忒心狠了。”画皮戏谑道,大大方方地换好了裙子。她本是偏艳丽的长相,与这裙子的气质竟是出奇相合,孔幺瞥到一眼,念叨了好几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千璃自然有更好的。”孔幺也伸手晃晃,眉眼宠溺。画皮凑上前去,正看见一件宝蓝色的华美薄衫,鼻尖隐隐闻到了海的味道。“这是鲛人衣,南海一共只有三件。一件在我手里。”孔幺简单地介绍道,摊手示意没有多余的。画皮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川城没有邀请是不能随意入内的,离下一次开城门还有几个月左右。阿璃心细,做事之前会做足准备功夫,她与百里交好,想来是有什么互赠信物的,你快些拿出来吧。”画皮往脸上不住地扇着风,汗水仍是顺颊留下,红扑扑的,竟是衬得她眉眼越发勾人。孔幺隐隐觉着这艳丽有些微妙,却说不上是来什么。“有一把五色匕,想来百里是认得,其他人认不认得,我不知道。”孔幺一五一十道,眉眼克制不住地跳跃着,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她们势必是要打过狮鹫群才能入内的了。许是占了这具龙犼之体的缘故,她本平和的性格变得有些好战。画皮哈哈一笑,抢先飞起,金丝手套虽无,她气势却不减,反而是增加了。“比一比,谁先打进城你若是胜了,阿璃我便不与你争还白送你一坛子自家酿的酒”孔幺拿出重剑,将涂千璃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阿璃不是注码,你胜了我也不让。但其他的,倒是可以赌上一赌。”画皮微微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她面色隐隐发着青光,短发略扬,手成利爪,开衩的裙子索性被她一撕,少了那份轻飘飘,多了些狂野气息。修罗,青面獠牙,嗜杀成性。由于天性,他们往往会自愿加入一些组织,成为闲散的杀手,凭着喜好挑任务来杀人。与龙族的好战不同,他们对血液的渴求度不大,只是喜欢见到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追求一击必杀,杀的人越多越开心。孔幺是第一次见到,暗暗称奇。两人刚浮至半空,便听见翅膀拍打天空的声音。似乎还有乐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孔幺抬眼望去,八只体型巨大的狮鹫抬着软台横空而来,四面围着粉纱,角柱绑着铃铛,各有一侍女鼓乐奏鸣,最中间坐着两位女子,其中一蒙面女子,朝她们颔首。另一个临危正坐,一双眼睛精光四溢,生得活泼可爱,不时顾盼。“阿璃不让我们打架。”画皮怨念了一句,拍了拍孔幺的肩膀,仿佛在说两人正是一对难姐难妹。孔幺揉了揉肩膀,幸亏画皮虽然不拘小节,倒也考虑细致,并没有忘记收了利爪,否则她的肩头非变得血肉模糊了不可。“热。”涂千璃呓语一句,孔幺连忙小心地替她拭了拭汗。画皮递了酒葫芦过去,又想了想,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了一块上品寒玉。软台慢慢近了。蒙面女子轻轻掀开粉纱,窈窕的身子掩在青黄拼色的薄裙内,显得沉稳大方。她的眼在画皮、孔幺、涂千璃三人身上略转了转,便明白过来,只是安静等待着。那活泼女子相比她矮了一个头,耸鼻子嗅了嗅,一双略带肉感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件宝蓝鲛人衣,摩挲着,眼冒金光。相隔千里的南海内。“风姬姐姐,你这里可是变了大样子了”东畅进宫一阵惊叹,扇面掩嘴,马尾高扬,面上得意也未收了半分。幸而他本生得风流倜傥,这幅嚣张模样也让人厌不起来。“你总呆在父王那里,自然是不知道我这里。”东风姬淡淡道。她坐在凳子上,两只脚丫探不到地,只在空中随意摆着,脖颈上挂着金子做的长命锁,小巧的红鞋子缀着珍珠,少见地穿得如此招摇。“我心里可一直想着风姬姐姐的。”东畅咳嗽了两声,还是在这个一贯强势的大姐面前有些怯,连堆砌的笑意也显得尤为勉强。他的目光不敢在东风姬衣着上多打量,尽管他十分好奇。“近来风姬姐姐这里有娇客,我是不好过来。”“涂千月这厮算什么娇客我这里快被她弄得翻天了,你给我讲几个笑话,发泄一下压力。或者,和我打一架,也行。”东风姬斜睨了东畅一眼,似是跃跃欲试。东畅一个激灵,瞬间坐在东风姬对面,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几口茶,一抹嘴道:“润润嗓子,保管风姬姐姐满意”“我也来听听笑话,畅儿你可不要叫我失望。”涂千月从帘子后面施施然走出来,手里不时甩转着银色钥匙,浅浅一抹微笑。温婉可人。“咦风姬姐姐你的仓库钥匙”东畅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同,他立刻看向了东风姬,只觉诡异。财迷转性了作者有话要说:孔幺人妻属性满点,画皮暴力属性满点,涂千璃智力属性满点,百里情报属性满点,黑狸赚钱属性满点。黄金队伍反观涂千月那边╮╰╭、八卦“黑狸儿对宝物天生执着,请见谅。”蒙面女子无疑是百里,她身材高挑,体态窈窕,一双淡眸似能看穿所有,气质十分沉稳。黑狸讪讪地收回手,以手抵额,似是在跟着道歉。“千璃身体不适,因此失礼了。”孔幺毕恭毕敬还了一礼,温温地看了黑狸一眼,示意不要紧。大妖黑狸她是有所耳闻的,虽是女子,却有个龙七公子的别号,寓意貔貅,一是说她战力强大,以一介狸猫变种的身份竟有过单挑一条龙而不败的记录;二是说她只进不出,寻宝敛财之能非常厉害;三是关于她的一些传闻,据说黑狸是因为喜欢一个残缺女子,才刻意废掉了自己的嗓子,痴情不弃不舍,也打动了不少人,况她虽爱财爱宝,绝不巧取豪夺,因她磊落称一声公子也无不可。“川城外天气炎热,贵客请随我入内吧。”百里忽地踌躇,又加了一句:“那位白小公子,也是同你们一道的么”孔幺看着画皮,画皮眼神左右游移地应是。好嘛,这两人竟是串通好的。画皮那双手套根本就不是用来使毒的也说不定。“林沼集市就是白柏他们家的况且多个帮手比多个敌人好多了”画皮将身边用来障眼的小型阵法撤去,白柏显出身来,他也知道自己手段不光明,便尴尬着一张脸不说话。孔幺心下暗惊,她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画皮灵力应在七百年左右,比不得她强,于阵法一道却是颇有造诣。“罢,已经到这里了。”孔幺也不欲多生枝节,笑笑把这一页揭了过去。一行人来到川城内,孔幺算是见识到了画皮口中的“古怪”。在外看见的火色朱墙,在内是普通的灰青色,而建筑则各具特色,或竹屋淡雅或木屋普通,或金屋灿烂或玉屋生辉,中耸一座高塔,直插云端,在城外竟是丝毫没有看到。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城市安静地过分。“吾族之人皆潜心寻道,此间建筑暗合阵法,以保护川城不落地狱,不沾尘土。我的居所就在塔内三层,已为贵客在四层备好了食物、香汤及换洗的衣物。”百里介绍道,黑狸在她旁边以手比划着,孔幺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回之一笑,画皮白柏只是跟着笑,大概也不明白。“黑狸儿说她和你们住在同一层,还有希望过后能借东雪姬小姐的那件鲛人衣一观。”百里翻译道。“果然是百里当家,什么都知道”画皮竖起了大拇指。白柏也跟着竖大拇指。明明同是未曾自我介绍过,这位沉稳的姑娘却像是谁都认识一般。“黑狸儿用的是手语,些微末技,不值一提。”百里淡淡的,并不是在刻意谦逊,而是出自真心这么说。“还是唤我孔幺吧,这个名字习惯些。”孔幺道,百里虽是对昆吾之事了若指掌,对上界的纠葛却是无法了解的。即使能略知一二,也不过是蛛丝马迹,难窥全豹。“仇塔。”孔幺念着匾额上的字,不是很明白寓意。百里一族并不深居简出,在昆吾算是活跃,分部在各个部分都有驻扎,一向以中立示人,不像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