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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1 / 1)

可是这和阿曼有什么关系“美人娘子”阿曼满是担忧地又“蹭”近了些,“您可别让将军再打赫契啊,我们是来讲和的再说、再说方才我也没想跟您赛马,是您自己要”阿曼说得认真,席兰薇却是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摆着手劝她不必担心。见阿曼仍是苦着一张脸放不下心,席兰薇忍了笑,看一看皇帝与汗王,执过她的手轻轻一拍:“那我去劝劝陛下,让陛下劝一劝我父亲,可好”席兰薇清楚这是阿曼年纪小瞎担心,是以话虽这么说,要提的却决计不是这事。行到皇帝身边落座,皇帝瞥她一眼,话语不咸不淡:“宫正司查了,你说的没错,这次姑且不怪你。”“多谢陛下。”席兰薇颔首在皇帝掌中写着,又露了担忧之色,“许氏如何”“嗯”皇帝沉吟一瞬,“你是想问她伤势如何、还是想问二弟治她的罪没有”“”倒是本也没指望让皇帝觉得她在关心许氏,但如此直言戳穿,还是说得她面上一红。手指上犹豫了一阵子才写道,“都有”“前者你要失望了,楚宣到得及时,她没伤着,就是受了惊。”皇帝衔着笑,继续不留情面地讥她。席兰薇嘴角轻轻一扯,又写问:“那后者呢”“打发她回府了。”皇帝一笑,“接着再看吧。”席兰薇脸上划过失望,安静坐着,闷闷的样子让霍祁觉得有点好笑。觑一觑她,霍祁悠哉哉道:“你跟阿曼赛马赛成这般,直弄得汗王心虚。”“”“方才汗王说,挑了二十位赫契美女要献进宫来。”他敛去七分笑容观察着她的反应,放缓了语速一字字道,“朕见了,个个都是绝色啊如何是好”、50 较真二十位赫契美女席兰薇暗赞一声汗王出手豪阔,继而在皇帝手中写得一本正经:“大夏正值太平盛世、国库充盈,陛下不是养不起。”霍祁眉头一挑,她这是大大方方地劝他照单全收她也忒想得开,二十人,够让后宫好生热闹一阵子了;又当真一个个皆是绝色,要知道方才她去更衣时,汗王刚道出此事,宫嫔中便已有人坐不住,强自压制着不快,寻了各种由头竭力委婉地劝他不要让这些人进宫。他只主动问了她一人的意思,偏她还就是这浑不在意的态度。轻声咳嗽,霍祁受挫地看了她半天,她倒没什么反应,手里剥着一颗荔枝。去净红皮,嫩白晶莹的果肉露在外面,席兰薇轻一咬,甜汁入喉,荔枝特有的清香充盈口中。甚是享受地将这一口咽了下去,抬抬眼,见皇帝还在看她,歪了歪头,取帕子擦净了手,在他手上写着问道:“怎么了”“六宫都不希望有新宫嫔入宫。”霍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你就半点也不在意”席兰薇回看他的目光同样若有所思,大是有点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在她看来,她在不在意有何用就是在王府,她也拦不住霍祯纳妾哦,且那时她还是正妻;此生在皇帝的后宫里,她一个从五品美人,若是出言拦着皇帝册封新宫嫔,那才是无理取闹。羽睫轻一垂,席兰薇在两种答案间徘徊一瞬,选了后者:“陛下留了也不一定就喜欢,譬如夏选侍。”言简意赅模棱两可,又不和他那番好奇与在意相顶。霍祁听得一笑:“这回朕万一喜欢了呢”席兰薇默了一默,手指划拉着补充得直截了当,“陛下没留她们”“”霍祁心底的轻笑中无奈与了然皆有,等她接着写解释。“若留了,现下总得留几个入席相伴。”席兰薇抬了抬羽睫,“若不然宫人也总该忙着安排住处了,哪会半点动静都没有”蓦一握手,他将她刚有停顿的纤指攥在手里,眼眸微眯,不服气似的不肯承认,压低了音道:“错了,汗王为求和而来,朕拒了他的人多不给面子”被握在手中的手搐了一搐,皇帝松开了她,席兰薇遂又抿笑写道:“把她们赐给藩王也不算驳了汗王的面子啊”霍祁无话了,心知再“硬扛”下去只会被她堵得更厉害,干笑一声,不能不承认:“全赐给二弟了。”“”席兰薇短短一愕,觑着皇帝,掂量他这是当真“照顾”弟弟还是公报私仇给许氏添堵。次日清晨,芈恬再来行宫时带来了席兰薇想要的消息。“越辽王降了许氏的位份。”芈恬轻轻松松地笑着,瓷匙在冰碗里搅得慢慢悠悠。席兰薇犹是侧卧在榻,抬眸淡一扫她,不理。“”芈恬手里的瓷匙一松,匙柄在碗沿上磕得轻响。她撇了撇嘴站起身,索性坐到席兰薇榻边去,面对着她吃下一口。感受着冰凉中的丝丝清甜,芈恬端得是成心气人:“味道甚好,清和愈发手巧了。”欺负她来月事吃不得席兰薇银牙一咬,懒得和她置气。芈恬侧坐榻边,笑吟吟地又吃了小半碗才算心满意足。搁下瓷碗,话语说得意味深长:“这许氏还真是有点本事当着陛下的面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只降了良娣不说,还有面子让越辽王替她进宫谢罪来。”席兰薇秀眉轻轻一挑,看向芈恬,撑身坐起来,沉吟片刻却是问她:“楚宣什么来头”“楚宣”芈恬的目光停在她刚写过字的手心上,怔了一怔大是茫然,“是沈宁的远亲啊远得不得了,沈宁早些年都没见过他。两三年前去皋骅偶然碰上才算初次见了。”芈恬美目一转,又续道,“那会儿沈宁还只是副使呢。倒是去年,楚宣突然来了长阳,沈宁觉得身边缺个信得过的人,又看他功夫不错,才让他去了禁军都尉府。”席兰薇摇了摇头。这自不是她想听的,这明面上的身份随意一打听便知。楚宣这个人有多深看来芈恬也不知道。两三年前那还是皇帝初继位的时候。“怎么了”芈恬疑惑道,席兰薇抿笑,解释道:“昨日许氏出事,他到得那么快,吓我一跳。”“嗤。”芈恬轻笑一声,无所谓地一耸肩头,“禁军都尉府的人,哪个身手差了。”继而又不甘示弱地续上一句,“他比不过沈宁。”二人交好,加上芈恬与皇帝的那一层亲缘,无论是入宫还是到行宫,规矩总是松散些也无妨,席兰薇更是由着她在自己的住处不守礼数。芈恬便一直在席兰薇的吟月居留到傍晚,到了该去向景妃问安的时候,芈恬想了一想:“我去广明殿吧,沈宁今儿个有事觐见,此时大抵该告退了,若能碰上,我们一起回去。”这一双夫妻总离不开,席兰薇笑了一笑,颔首示意宫娥随她同去。径自带了秋白清和一起踏出房门,朝景妃的明兰阁去了。行宫规矩比宫中松散许多,加之宫室也比宫里更为分散,宫嫔们从各处赶来难以同时到达。景妃通情达理,并不多留众人,一众嫔妃就多是施个礼、再与景妃闲谈两句就各自告退,不再如平日里在宫中那般总是阖宫嫔妃聚得齐全。到了席兰薇更加省时,连那两句闲谈也免了。景妃衔着笑询问秋白两句她的嗓子医治得如何,秋白如实答了,一并行礼告退。从明兰阁退出来,凉意微微的。这珺山确是避暑的好地方,比长阳凉快了不知多少,晚间甚至要添件大袖衫避一避风。席兰薇轻握了一握胳膊,深吸口气,被这盛夏的寒凉弄得不太自在。“往广明殿去一趟,给沈夫人送件衣服去。”想着芈恬穿得单薄,这一路还要下山,席兰薇想得很是周到。秋白一福,步履匆匆地告退而去,生怕和芈恬走岔了。兰薇倒是不急着回去。本也无事,很有闲心瞧瞧这行宫的风景。珺山行宫她两世加起来已来过不少次,却是上一世多在山下王府、这一世又全在这行宫中了。对珺山其他地方的风貌有所耳闻,也不知这一世有没有缘一见。踱着步子大是散漫地走了许久才回到吟月居,踏入门槛,一抬头,却不由得一愣。芈恬“兰薇。”芈恬三两步走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胳膊上搭着兰薇差人送去的那件大袖衫。“衣服不合适”兰薇在她手上写下了头一个念头。“什么啊”芈恬嗔她一眼,复又敛去笑容,拉着她往里走,一壁走一壁压声道,“昭媛娘娘病了。”吴氏席兰薇一怔,微露不解,不太明白芈恬从何处打听到的这事、又干什么特意折回来一趟告诉她。“我在广明殿听见的”芈恬不快道,声音冷冷,“直接差了宦官去请陛下,说吴昭媛身子不适得厉害我没忍住,当即就顶了回去,让她不适就传太医,哪有找陛下的”席兰薇立时忍不住要笑出来。芈恬这性子从来不和宫嫔结怨,如今看吴昭媛这般不顺眼,明摆着是因为那夏月是吴家送进宫的、又屡屡刁难于她。“干什么这么大火气。”她一字字写着安慰芈恬,缓缓舒下的一笔一划让人平心静气,“宫中嫔妃,身体不适了,自然希望陛下去看一眼。再怎么说也都是陛下的妾室呢。”“我才不信她只是借病博宠呢”芈恬静不下来气,“这法子能博宠她早博了”说罢她上上下下地觑了席兰薇一番,“我说这事跟夏月没关系,你信么”不信吴氏在宫中虽说不算“失宠”,但也确实不得宠诚然,宫中嫔妃称得上得宠的也数不出来什么。可相较之下,旁人不得宠便多少会争,这吴氏可是一贯安静,鲜少主动去求见皇帝。如今突然来这么一出,自然是跟夏月有关系。“她也算掂量得清楚。”席兰薇笔下字迹娟秀,“也就是仗着吴家、仗着自己是从潜邸过来的,知道陛下多少得顾念着去看一眼,若是旁人,就是被轰回去的份儿。”“吴氏要紧吗”芈恬被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弄得心焦,“是夏月要博宠夏月啊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陛下从前刻意不多理她,不然就她那份姿色、那投怀送抱的劲头几个男人受得了”看得出她是当真急了,席兰薇笑了起来,扫了她一眼,写得颇不给面子:“沈宁呢”“”芈恬登时羞怒交加,“跟沈宁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沈府的妾室”兰薇不言,犹是半衔笑意,认认真真地端详着她,非等她给个明确的答案不可。“你”芈恬被她这副神色逼得没办法,定了一定神,还算自信,“沈宁沈宁自然不会不会喜欢她”“那陛下也不会。”席兰薇笔迹流畅,端得比芈恬还自信些,“陛下才不会喜欢她,谁引荐也没用。”、51 吴家霍祁也知道吴昭媛这“病”怕是别有隐情。去了她的绮晗阁,倒是当真身子不适,问了太医,太医说是中暑。皇帝仍是一贯的态度,过度的关心半点没有,简简单单地问了几句,待得宫娥奉了药来,就安静看着吴氏服药,自是不会动手喂她。吴氏可是记得清楚,席兰薇遇刺时,皇帝可是打算喂她喝药来着,反是被席兰薇晾在了一边。“昭媛好生歇着。”霍祁口气平淡地道了这么一句,显是要离开的意思。吴氏怔了一怔,伸手一拉他衣袖:“陛下”她覆下羽睫,“天色晚了”霍祁偏过头去,睇了睇她,眉头微皱,话中意思分明:“昭媛病着。”吴氏抿起笑容,虚弱的面颊上浮起些许红晕,一点点地蔓延开来,语声绵绵的:“夏选侍的新舞练了许久了”她抬起头望着皇帝,眼中充满期许,还有几分忐忑与不肯定,“也许陛下喜欢”皇帝的眉头倏尔间蹙得更深了一些。吴氏一噎,手上颤了一颤却是没松,在皇帝的凝视下心中发虚地低下头来,暗一咬唇,静等他的回答。霍祁长缓了口气。这吴氏论相貌不过尔尔,性子也温吞。是以从潜邸到宫中几年了,他在位份上没亏过她是不假,也确实没宠过她,无怪吴家耐不住性子要弄个夏月进来。可那夏月他想着除夕那日席兰薇的神色,面色便不由得一沉。觉出皇帝目光骤冷,被扯在手中的衣袖也陡然一动,吴氏知道这还是要走的意思,心中一急,脱口而出:“臣妾服侍不好陛下,家里”语声戛然而止。吴氏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蓦地噤了声,抬起头,目光惶恐不定。“呵”霍祁反是笑了出来,打量她一番,“你家里不高兴了”“陛陛下”吴氏紧张得吞吞吐吐,嘴唇一抿再抿,本就虚弱的颜色白得更加明显了。陡然一松劲,连眸光也黯淡下来,吴氏认命地颔了颔首,“世家女子进宫,哪个不是家里盼着”盼着她们得宠。“嗤。”霍祁轻笑中带起了然与不屑,手上一用力,将她攥着的衣袖抽了出来,反手抬起她的下颌,四目相对间,笑意已荡然无存,“那朕去看看夏氏就是,昭媛安心养病。”朝中势力争斗难免,一面要打压着同僚、一面又要“巴结”着他这皇帝这些霍祁都懂,但种种手段中,他觉得最愚蠢的莫过于送自家女儿进宫企图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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