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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扬音一笑,似是被气笑的一般,笑着看看方氏又看看景妃,接着重新看向方氏。停住笑音,她带着满目好奇,用一种全然不解的神色望着她,耐心道:“本宫是宫中昭仪,这孩子不是陛下的,还能是谁的”“谁知是谁的”方氏狠然一喝,声音显得尖利了些,“谁不知道娘娘回家省亲时曾和旁人私会长阳城中都传起来了,如此丢了天家颜面,娘娘还敢说这孩子是陛下的非要等到真相大白那日不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来的昏话”席兰薇只冷然听着,秋白却是忍不住了,怒斥一句,停了一瞬又道,“市井之言,亏得充华娘娘敢拿到宫里来说究竟是真是假,娘娘当陛下心中没数么如今妍妃娘娘坐在妃位上、有御医小心侍奉着抬,其中几分真假娘娘当真看不出”“谁知她又怎的蛊惑了陛下”方充华的话说得更不留情了,声音亦压过了秋白,“事情到底如何,在座诸位可向御前打听打听;她这孩子陛下究竟在意与否,更是看看情状便可得知”“够了。”席兰薇声音短促有力,喝住她喋喋不休的指责,稍作缓息,平和问她,“本宫只问你,这冰雕里的东西,是你加的不是”方充华略有踌躇,少顷,一咬牙,还是承认了:“是”听上去,颇有些大义凛然。“好,那本宫再问你”她旋起一笑,“你是因为认准了这孩子不是皇裔,才添的这香汁,是不是”“是”这一回,方充华应得很快,十分决然。席兰薇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点了点头,遂而又道:“你觉得这孩子不是皇裔,是因为去御前探了信,可对”方充华朱唇一动,能看出一个“是”字到了嘴边,却又被狠狠咬住。半晌,索性闭了口不言。还算有点脑子,到底没再如此笃定地承认了下监视帝王的罪名。然则她是否再承认一遍也都已不重要,席兰薇轻一哂,转向景妃,慢条斯理地说着:“方氏戕害皇裔在先、污臣妾清白在后至于去御前探信的事,也是她方才亲口所言,在座的都听着呢。”站起身,席兰薇抿着温和微笑,屈膝一福,“还请景妃姐姐公断,给臣妾和腹中皇裔一个交代。”她说话间带着点蔑意,直让在座众人觉得,谣言漫天之下,她还敢如此笃信这是皇裔、如此嚣张跋扈,真是蠢透了。不理会旁人心思,席兰薇淡然静立,等着景妃发话。景妃则睇着方氏,护甲在桌上轻敲了一下又一下,好像在斟酌,究竟怎样罚她才好。“敢伤皇裔自是轻饶不得。”她的手指离开案桌,轻支着额头,黛眉稍蹙了一下,遂一喟叹,“本宫会向陛下请旨,废她充华位,降为宝林,闭门思过。”言罢,任由着殿中静了一瞬,才看向席兰薇,带着三分笑意询问她的意思,“妍妃妹妹觉得如何”“听姐姐的就是。”席兰薇答得轻松,一副全然懒得多费心力的神色,“臣妾有着身孕,没心思多想这些。景妃姐姐执掌宫权多年,决断自然无错”稍稍一顿,思量着笑意更深,“还多谢姐姐大度,既没真废了她又没见血,算是为臣妾腹中皇裔积德了。”她的笑意真切,眼中满含谢意,景妃听言亦是一笑,带着些许恍悟,思忖着又道:“积德倒是提醒本宫了。如此,方氏你思过时不妨为妍妃的皇裔抄抄经文,算是为他祈福,也算是谢罪。”满殿嫔妃的注视下,方氏面色白了一白,大有不甘,却到底没有出言反抗。胳膊微微颤抖着,她伏地一拜,轻应道:“诺,臣妾遵旨。”皇帝准了景妃的请求,一切皆按她的意思办。大约在旁人眼里,宫中的二妃眼下真是和睦得紧,一个安心养着胎、另一个尽心尽力地护着这胎。这和睦,自然是要维持的。景妃是有意做给她看,她则乐得让景妃相信自己做得很好。如此,才好让景妃继续觉得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免得她生了防心,又要出变数。“但凡舒颜宫送了东西来,一定接下。赏钱仍不必给多,但话要说到。”她提点着小霜,轻笑道,“她要示好就随她的意,让她觉得本宫当真信她、一步步都被她牵着走,到了那天也任她宰割。”话中透出几许冷意,又像是冷眼旁观的轻蔑。席兰薇静了静神,想着殿中的那一唱一和,心中的寒凉更甚了些。景妃到底是外人,如何算计都不至于让她心寒,可身边之人深吸了口气,席兰薇摇了摇头,不作多想。手探入袖中,她摸了那签文出来,却未再看写着签文的一面,只翻过去看背面的签解。苍劲有力的十六个字,当时看来意思模糊,现在却很是分明了:“宝在石中,异人少知。真待分明,尽可施为。”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裔的,到底是少数人。目下情势真是乱得很,皇帝与张家间存着一场博弈,外加楚宣不知会怎样卷进来。说不心急是假的。曾以为有孕是一番别样的体味,怀胎十月,每一日都要好生感受,感受这孩子在腹中一点点长大。如今,却被这时局搅得不能不烦乱,愈发觉得十个月实在太长,巴不得明天就赶紧生下这孩子,赶紧让景妃出手、赶紧让诸事落定。“为了你平安”她抚着小腹,低语呢喃,俄而浅浅一笑,似是对孩子说话又似是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就是再多十个月,娘亲也能忍。你好好地长大,什么也不必害怕,自有爹娘为你料理妥当。”腹中的那小小生命似乎动了一动,像是在给她回应。她的笑意不自觉地又添了些,顿时烦乱不再,觉得怎样的纷扰都是值得的。半夜的静谧里,好像有微弱的声响碰在床边。席兰薇熟睡中虽有所察觉,却无力睁眼,蹙了蹙眉头,没来得及多想一想就又睡熟了。直至清晨醒来,睁了睁眼,手向旁一摸,摸到一物,凉凉的,上有雕镂。拿在手里一看,是枚玉香囊,显是整石而雕,内外两层,每一层都雕得薄薄的,花草纹却很清晰。最里面,显搁着一张纸笺,席兰薇蹙蹙眉头,打开香囊、取出纸笺,上面只有四个字保重,告辞。他离开了不知是霍祁的安排还是他自作主张,也不知此番“告辞”,除却从她身边离开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事要办。只是上一次离开时,他是当面来道过别的,这一次却是这样不声不响,夜深人静间悄悄离去。是觉得无意中添了麻烦而有愧意么她不自觉地猜着楚宣的心思,怔了须臾,化作怅然一叹。“娘娘。”门被叩了一叩,小霜的声音传入耳中。席兰薇应了一声,让她进来说。简小霜入殿一福,黛眉稍蹙着,定了定神,禀说:“方宝林出事了说是、说是三更半夜忽然疯了,哭喊着要见陛下,几个宦官一起都拉不住她。倒是也没敢直接去宣室殿,费了半天工夫,将人绑了,可听说她胡言乱语着,好像提到了娘娘、也提到了楚大人”她说着顿了一顿,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续道,“现在陛下往那边去了。”、第135章 舍身近来,这让人一惊一乍的情况并不多,多数事情,是在旁人看来心惊、席兰薇与霍祁却皆早有准备。目下这事倒似乎真有些出乎意料了,方氏昨日刚被降位,且也并不是废了,只是降了从八品宝林闭门思过。就算加了一条为席兰薇的孩子抄经祈福,总也不至于一天都没到,人就疯了。连日来都是避着霍祁的,此事却让席兰薇有些按捺不住,思量片刻,还是吩咐了备步辇。不论怎样,先去看一看,也不妨碍她接着“装失宠”。心中着急,但因为她有孕,抬步辇的宦官也不敢走得太快。约莫一刻的工夫,到了方宝林降位后刚迁至的兰叶居门口,景妃也恰好刚到,二人同时下了步辇,相视一颔首,互相见了个礼。门外守着的宦官没有阻拦的意思,她二人便一道入了内,院中的宫人皆是御前的人,可见皇帝仍在。稍沉了口气,席兰薇提步要进去,景妃望了一望,思忖着劝道:“方氏疯了,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妍妃妹妹保胎要紧,还是不要进去了。”她一时觉得也对,这疯了的人万一失手做出什么,得不偿失。思索斟酌着,一抹玄色衣摆映入眼帘,二人一抬眼,齐齐一福:“陛下大安。”“景妃。”霍祁朝景妃略一点头,接着才看向席兰薇,口气平淡,“妍妃也来了。”透着几分不想见她的意思。席兰薇咬了咬唇,又微微一福身,不再多言半句。“陛下”景妃神情谨肃,眸中带着询问之意,轻声道,“不知方氏现下如何”皇帝轻一喟,向侧旁退看两步,意思是她自己进去看了便知。景妃与席兰薇对望一眼,先提步往里走去;席兰薇想了一想,也上了前,心下想着离得远些,看个究竟便是。走到门边时手被猛地一攥,驻足侧眸,目光与霍祁一触,他便很快把手松开了,动了一动口型:“别去。”看来方氏当真是疯得不清。离得太远,全然听不到景妃说了什么,但方氏那声嘶力竭的话语仍能听得很清楚。声音带着要撕裂喉咙似的哑意,听上去刺耳极了,直直戳入听者心中,激起阵阵不适。“景妃娘娘”她喊了一声,继而听见几声宦官的低呼,好像是七手八脚地上前把她拉住了。席兰薇蹙了蹙眉,又听到她继续道,“那话是我传的是我传的那宫女跟我说了昭仪殿中那人是谁,我嫉妒昭仪,便想拿他说事找我便是、找我便是”而后停了一停,想来是景妃在问着什么,侧耳倾听一会儿,方氏的语声再度传来:“娘娘不要查了娘娘您斗不过他他、他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他说他在暗中盯着,若再敢继续下去,便便在长阳城中随意挑个看不顺眼的世家,灭满门泄愤”席兰薇陡一抽冷气,愕然看向霍祁,他眉头也猛地一蹙,接着又缓缓舒展开,未显露太多情绪。片刻后,景妃从房中出来,看一看冷着脸互不说话的二人,平心静气地道:“似是先前对妍妃妹妹不利的诸多传言,是方氏传的。现下这般承认,许是心虚吧又或是夜里见了什么东西,吓坏了。”她说得似无所谓,席兰薇却还是从她身上寻到了稍有些寒意的气息,以及微微发白的面色中透出的慌色。“她说的事总要查一查才是,若当真如此,恰好可向六宫证实妍妃妹妹的清白。”景妃维持着如常的口吻说着,言罢的施礼到底有些匆忙慌乱,“臣妾先行告退。”院中的沉寂和房中传来的绝望哭喊夹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诡异。霍祁挥手命一众宫人退出院外,席兰薇定了定神,望向他:“陛下”“不是朕安排的。”他眉头锁着,稍一停道,“朕只差他去了别处办事。”“臣妾知道”她点了点头,续言说,“他昨晚来悦欣殿留了信,跟臣妾说了告辞。”那么,目下这出当真是楚宣自己的决定。一时并没有想清楚原因,也不宜多作停留,二人先后出了兰叶居,各自回去。却是霍祁还没到宣室殿、席兰薇也还没到悦欣殿,就倏尔都想明白了。他是想让张家把注意力全转到他身上席兰薇知道他有那能逼疯人的江湖奇药,一壁加以威胁一壁逼疯方氏,让方氏沉浸在恐惧中,借着方氏的口,将那些话告诉景妃用世家灭门泄愤。不论景妃心虚与否,都会担心张家的安危。再者,就算被灭门的不是张家,是另一个与张家息息相关的家族于张家也是有利无害的。张家一时必定会有所收敛,不敢再妄动什么,他们也就免得多担心会如何拖楚宣楚宣下水、如何害她了。但张家也必定会竭力除他,以绝后患。毕竟,有这么一号人蛰伏在周围,能探听到宫中的各项流言、还能直接传话给方氏,实在可怕。除此之外,楚宣倒还无意中挑出了另一件事。景妃比席兰薇预想中的心思还要深些。她一直以为,景妃和方氏是联手做事,从最初方氏带人到悦欣殿“捉奸”开始,每一出就都是安排好的。甚至连昨天的废位都是安排好的方氏之所以愿意,大约是因为只要景妃能出手证明这孩子不是皇帝的,就有办法为她复位。目下看来却远没有这么简单。方氏似乎更像是被景妃算计在其中,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景妃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景妃算准了方氏的心思,差人从中挑唆、传话,引诱着方氏动手。如此虽是更要费些工夫,但也更加稳妥。即便失败,方氏要拖人下水,也很难直接拖到景妃。风声是她身边的人告诉方氏的、方氏散出去的。彻查下来,和景妃一点关系都没有。诸事平静后,景妃还是可以继续装她的贤良淑德,继续执掌她的凤印。至于席兰薇,就算未受什么实际的伤害,这坏名声也到底存下了,很难说清。低估她了这样的事情,让席兰薇隐隐觉得,兴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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