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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她离开了他的肩头,坐正了身子,呢喃道,“很要紧、也瞒了夫君很久。如今不想再瞒了,夫君可想听么”“自然。”霍祁认真地望着她说,“你不让追问我就不问,但你如若肯说,我自然是愿意听的。”席兰薇点了点头,重重地沉下一口气,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声音轻轻地问他:“夫君可相信六道轮回么”、176 坦白“臣妾是活过一世的人。”席兰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在马车疾驰带来的颠簸中,似是怕磕了碰了一般,伸手扶向旁边的窗栏。手上越握越尽,几乎能感觉到只要再添半分力,指甲便要就此折断。她一句句地说着,道出已埋藏了好几年的秘密,眼眸低垂着,一下也不敢抬。不敢去想霍祁现在的神色,她抿着笑意说得缓缓。看似轻松,实则是只有骗自己眼前无人,才能有勇气继续说下去。终于,连最后一句话也说完了,再无可说。车中一片安寂,衬得车外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更加吵闹。她仍是不敢去看他,没话找话地又继续说着:“所以霍祯谋反之时,臣妾知道是哪几处地方闹了疫病;所以前年春天臣妾知道南边会有蝗灾。”一切都不是因为她会猜,更不是因为她无聊之下爱读闲书、学会了“夜观天象”。只是因为她经历过,实实在在地经历过。目下的每一天,她都已活过一次,和另一种在一起,过着另一种日子。马车一停,是已回到宫中了。停下时的一晃仿若直晃到席兰薇心里,晃得她一阵窒息。车外,该是宣室殿吧他们都很熟悉的地方。她此刻却拿不准,日后是不是还有命再看看宣室殿。霍祁睇一睇她,没有开口,径自下了马车,她也只好随下去。二人忽然相互不说话了,袁叙自然觉得出不对,小心翼翼地跟着,同样不敢吭声。入了殿,霍祁无声地一摆手,示意宫人们皆尽退下。袁叙会意地在最后退了出去,阖上了殿门。偌大的宣室殿中,只剩了他们两个人。空荡荡的,让人心慌。“真是出乎意料啊”霍祁低低地叹了一声,仿佛有点自嘲的情绪夹杂其中。静了一静,他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照这般说,传你是妖,也不全是假话。”席兰薇怔然,滞了一滞,对此也不得不承认:“便算是吧”他轻一哂,又问说:“为何告诉我”席兰薇默然,少顷,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些许苦笑:“瞒了太久了,不想再瞒了。离吉日也不远,待得昏礼之后,就当真成了夫妻臣妾不能瞒夫君一辈子。”“你就不怕朕废了你”他眉头稍一挑,笑容敛去,“是什么让你觉得朕知道了此事,还会许你为后”“并没有这样觉得”她低哑而笑,“想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想瞒了,和后位没有关系。”霍祁沉了口气,凝睇着她。她和几年前他初见她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已生过了两个孩子,她的面容却还是无瑕似玉。甚至连神色也那么像。他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一天他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带着十足的惧意,却又咬着牙要把话说完。怕激怒他,但并不因此而退却。又因为知道可能出现的后果,内心的恐惧无法掩饰。霍祁回想着,禁不住地一声低笑。遂而又再笑不出来,稍一喟,淡声道:“很多时候,朕都奇怪你到底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席兰薇缄默着,除却稍点了下头算作回应外,不知还能说什么。“活过一世”霍祁轻笑着,“且和这一世遇到的人一样,朕也在、而你嫁给了朕的亲弟弟。”“是”她竭力平静地应着,声音已有些发虚。六道轮回、转世似乎并不该是这样的。这番经历,于他而言、甚至于她自己而言大约都无异于她曾嫁过一次人。那些恨意她用了那么久才逐渐放下,又如何盼着他不计较。“他对你很不好”霍祁又问道。语气似乎明快了些,带了些探究和玩味,。她点了点头,垂首维持着沉默。霍祁略一颔首,又带着几分不信,轻笑道:“究竟是有多不好,能让你怨到违背六道轮回、如此重活一世”席兰薇稍稍一哑,没料到他会这般问她。双眼轻抬,对上的是他目中的探究之意。她思忖着,俄而笑意勉强地道:“陛下能想到的,丈夫冷落妻子的法子,臣妾大约都受过一遍。”“所以你并不怕再受一遍了,是么”他一字字地问她,每个字都很轻,连贯出的一句话却在她心中一刺。“陛下”她愕了一会儿,很快,又接受了他这反应。原也并不确信他能接受的,否则她也不用瞒这么多时日、直至今天才有勇气说出。许多他对她的好涌到眼前,划得很快又很清晰。直让她眼中现了慌乱,强自摇了摇头,阖眼避开那些画面,狠一咬唇,坦然道:“怕无论重生与否,但凡一心相许过,总是怕被丢开的。”她定了神,与他目光相接,按捺着心中的惶意没让自己躲避,面色沉静地继续说了下去:“若陛下接受不了,也请陛下善待阿玉和阿俨。就算臣妾曾经当真嫁过人他们也还是陛下的骨肉。”他没有反应,平静得仿佛没有听见这些话。席兰薇又笑了一声:“告诉陛下这些臣妾一点也不后悔。陛下接受与否,臣妾无法左右,臣妾只想让自己活得坦荡些哪怕这坦荡只有一时半刻,也好过对陛下欺瞒着活上安稳的几十年。”“活过一次所以格外不怕死”他短促一笑,睇了她一眼,又再不说话。“不”她摇了头,缓了缓始终有些紊乱的气息,又长吁一口气,“臣妾就算不怕死,也还贪生。毕竟还有两个孩子臣妾很想看着他们长大,可”她的语声骤然一顿,停得有些不正常。霍祁忍不住侧眸望过去,见她贝齿紧咬在朱唇上,好似把后话都咬了回去。他看着她,却也没催问。过了良久,她犹犹豫豫地松了口,抬眸望向他,羽睫下湿湿润润的,再开口时,声音中分明有些哽咽:“可你是霍祁啊”直听得他一僵。“我瞒不下去”她拼力摇着头,珠钗的流苏晃得凌乱,接下来的话语中,嘶哑明显了许多,“你干什么待我这么好你若是待我差一点,我都可以忍着不说的。”这番话之后,强撑着的镇定终于全盘崩溃,心中顿时乱成一团,恐惧一层高过一层,很快就将她围得彻底,逃也逃不出去。太害怕那结果了被他亲口废了或是直接赐死“你如是时常去见见别的嫔妃哪怕每个月、或者每年只那么一两天去见见别人,让我还能觉得我不过是后宫中的一个我都可以忍住不说”心中发慌之后便是发堵,她无甚理由地发起了脾气,满心的怨和悔怨他待她太好,实则是悔自己忍不住隐瞒带来的负罪感、悔自己忍不住要说。“我不敢这样跟你喝合卺酒”她慌乱地摇着头,哭着说,“你待我那么好我不能骗着你让你娶我为妻我起初进宫就是为了避开霍祯的,但我没想到最终居然居然会做皇后。”这份情绪也实在压抑许久了。从他第一次说立她为后开始,心中的感受就难言。诚然,她一直显得开心且受之无愧,只想慢慢地说服自己、然后当真坦然接受这后位,再不去想两世的瓜葛。但是做不到,一想到对他尚有欺瞒,她就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妻子。甚至连张氏“托梦”时所说的话,都成了一道魔咒,萦绕心头久久不散,让她觉得,若她不说张氏所言迟早会成真。“你知道么就算是上一世霍祯动手打我的时候,都没有隐瞒你让我觉得难受”她自嘲地笑着,好像自己都觉得这心思荒谬,“那时候我只要恨他、恨许氏就好了,可是此事全是我的错,恨不了别人就只能怪自己,你待我越好,这感觉就越深”浑身无力,腿上的最后一分支撑也被抽走。席兰薇试图挪动一步重新站稳,却失了平衡,就此跌了下去。她怔了怔,目光涣散着,又慢慢地透出了笑意来。妆容被泪痕花了一片,她低着头,缓缓地挪动着身子,环膝而坐。顾不得仪态,只是想这样把自己“圈”起来,仿佛这样能安全许多。霍祁睇视着她,看着她下巴搁在膝上,气息慢慢地平稳了,凝在羽睫上的泪珠也不再往下落。走近了她一步,见她下意识地缩了一缩,却到底没躲。还是停了脚,不再往前走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皱了皱眉头,问她:“说完了”她抬了抬头,视线上移,又在和他的目光接触前就没骨气地放了下来,点了点头。“嗯。”他满意地一颔首,缓了口气,口吻闲闲,“就凭你方才那副样子,还真是当不得皇后。若是传出去,太丢人了。”她肩头一紧,他就地坐了下来,且还不是正坐,盘膝坐得十分随意:“所以,现在安静点,该我说了。”、177 开解“此事你如不说、我不知道,大概真能相安无事地过一辈子。”霍祁轻笑而道,见席兰薇点头,又说,“但你既然说了,便得论个明白。论清对错,然后再论个结果出来。”她再度点头,等着他继续说。“日子不短了,我自认待你不错,你自己也承认,却仍然瞒了我这么久。”他凝视着她道,短短一顿,又续言,“不过也罢,这不是小事我到现在也仍觉得很玄,所以也怨不得你先前不敢说。”席兰薇默默的,下颌搁在膝头上,似是觉出他要说及重点,身子缩得更紧了些。“那不怪你先前不说,就只能怪你如今说了。”他一笑,眉头稍挑,“照你的意思,此事还怨我了,怪我待你太好。若不然,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忍下去。”“不是”她脱口而出,遂被他一眼瞪了回来:“你方才自己说的。”“”她哑声无言。确实是她自己说的,事实也就是如此。她入宫,归根结底是为躲霍祯,根本不曾奢求别的。是以若他也只拿她当个普通宫嫔待,她完全可以平心静气地过日子,才不会满心愧疚地定要将一切都说给他。“不反驳那你说了的原因,就姑且怪我。”霍祁颔首,语中停了一停,沉然思索片刻,又道,“再说你重活一世的事。”席兰薇稍稍一愣。“虽然跟我所想的六道轮回差别大了些但也是种轮回吧。”他口气放得轻松了,一哂,续言说,“轮回之事到底是天定的,由不得哪个人做主,是不是”上扬的语调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好像就在问一个平常无奇的原因一样。席兰薇低着头,点了点:“是臣妾只觉得无知无觉了一阵子,醒来时,已在家中。”“那么,你重活一世的事也怨不得你。”他又言道,面上笑意温存,“不管是天意弄人也好、还是上苍看你上一世活得凄惨好心让你重来也好,到底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做不了主,怎么怪得到你头上”已分明是开解她的口吻,席兰薇抬了抬眸,花掉的妆容看上去有些可笑,无力的样子却让他笑不出来:“但是是我自己要进的宫。”今世的一切,算起来并不是从重生开始,而是从进宫开始。若她没有进宫,后面许许多多的事都不会发生。她如是照旧嫁去了王府,没准此生和前世上一世过得一模一样。“是你自己要进的宫。”他轻一耸肩,“但是,是你父亲来和我提的,最终,是我自己答应了。”竟还是这样的想法这话在她听来很是耳熟。曾经,在她为自己曾与霍祁订过亲、又入宫的事感到不安时,他便是类似的话无论她做了什么,归根结底,是他点头答应的。这一回可是她重活过、实实在在地嫁过霍祯,他还能这样想“所以你入宫的事也怪不得你。”他温和道,“如此算起来,这一世,你没做错什么。”席兰薇的心速又有些乱了起来,带着些许不置信望向他。霍祁如此清晰地看着她的妆容终于觉得忍不得了,一声叹息后起了身,径自进了寝殿去,少顷,又折了回来,将一块帕子丢给她:“擦脸。”“”席兰薇边是觉得窘迫,边是听话地执起帕子将脸一点点擦干净。手头没水,这么擦着颇费些工夫,霍祁也没等,直接继续往下说:“那说说轮回这回事吧。”他沉了沉,认真思量了一会儿:“若是单想你嫁过霍祯这回事是有些别扭,娶了自己的弟妹什么的,怎么想都是有违伦理。”她持着帕子的手一停,俄而又继续安静地拭着,不做解释,只听他说。“可你又确确实实死过一回了。”他说得有点不自然,比较这事实在离奇了些,“如此,也该是实实在在的转世轮回,只不过你倒着转了,没往前走。那么,嫁过霍祯的事只在你记忆中有而已,于霍祯没有、于我没有、于群臣没有、于天下百姓没有,甚至于这一世的你自己也说不上存在过。”他缓了口气,添了些笑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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