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一世的牛郎织女一个意思,湘桥就是那曾经的鹊桥。这个天浪琴女的故事,简直就是牛郎织女的翻版。最初她听到的时候很是吃惊。银绦也就是银河,这里传说天上的星星都是星将,每个星将都有儿女,若是地上的人表现的好,会有机会得到星将儿女的青睐。而佐山,是传说情侣约会的地方。看完了钱格选的,她拿起另一张陆文豪的也是五言:寒玉当如银,高洁有知音。清光完拢尽,俱是座上宾。鼓乐相和吟,琴瑟往来馨。高楼江风凛,戴月映江心。怎么说呢,一首韵脚工整的,寓意清高的诗作。看来这个陆文豪有些傲骨,在表达自己的高洁。跟情诗比起来,他这个,似乎深刻一点。难怪下边应和着居多。她两首都看完,便都放下。“先生若是看完了,可以去写下你的诗作,这样一会儿方便大家传看品评。”陆文豪见她看了两人的诗面色仍旧沉稳,心里也不知她深浅,但不想给她太多时间考量,所以出声似提醒实催促的说道。阿凌想着另一边看去,那里另外有一副桌案,上面放置着笔墨。她抬步走过去,执起笔,最后又问了一遍:“除了以月为题外,没其他要求,对吧”“没有了。”钱,陆二人都说。“那好吧。”她抬笔就开始写。毛笔字她这一世可是下过功夫练的,写的也像模像样的了。不敢说成个书法名家,但起码字不丑。她此刻很随意的以魏碑体,写下那首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不朽绝句水调歌头“可别说我欺负你,谁叫你跟我叫板来着我一个穿越人士,都没开过这种金手指呢你还非要给我机会”她边写,边在心里碎碎念着。很快,洋洋洒洒一篇词写完。她直起身,捻起自己的这张盗版作品,轻吹墨迹,直到它风干。端祥了几眼,然后走到台前。“好了,我作完了。”钱,陆两人凑到跟前,仔细看了起来,台下人没有声音,但是都看着他二人的表现。只见他二人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都有些脸红的走开。钱格选是个实在人,摇头叹息一声,“先生大才,格选不如多矣。”说着他抬左手放在胸前,另一手下垂至腿边,深鞠一躬。这是文人独有的承认自己输了的礼节。陆文豪心里也明白真的比不上人家,可是嘴上不愿承认,只是同样行了礼认输。下边一片哗然。刚刚两人的诗他们可是都有听到的,怎地这仲孙先生诗文一出,他们就都认输了“念出来啊”底下有人忍不住开口冲仲孙凌喊。很想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就让人甘拜下风了。还要念哦。她听到了之后,迟疑一下的功夫,已经有个衣冠严正的督军卫向她示意,让她念出来。看来这是规矩了。她眼睛在台上溜了一圈,发现台上竟然有架古琴。突然一想,反正也高调了,就高调到底吧。于是朗声说,“既然各位先生想听,那让我唱出来给大家吧”这时候文人,很多喜欢把自己的诗作谱成曲子,然后唱出来的。此刻听到她还有这样的兴致,底下人当然轰然叫好仲孙凌把手中默写的水调歌头放到放诗文的案子上,移步到琴边,;落座后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琴是一般的琴,不是多名贵,但是音准都不错。孙凌的琴技,也是仲孙无华逼着学的。因为这一世的母亲凌晓兰擅琴,所以,她也就学起来了。她的琴技也是同样,当不得名家,但是总是拿得出手去。琴音起,所有人都凝神细听。清雅的琴音飘摇在众人耳中不久,一个动听的声音开始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歌声中断,独剩琴音浩淼,又带着悠然,众人听着,就仿佛眼前已出现那朦胧月光,正迷醉间,歌声又起。“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歌声止,琴声也在几个节拍之后消失,仅剩余音。仲孙凌双手轻按琴弦,一切终于归于安静。等她站起身,台上台下之人才从如痴如醉之中醒来。看到众人反应,她很是满意,抬步就要下台。“仲孙先生请留步”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她。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镇场的督军卫叫住了她。“军卫何事”“仲孙先生,依规矩,请台上暂侯。”督军卫解释,然后朗声向台下问:“台下可还有先生要挑战”没有,必然没有了。于是,她毫无悬念胜出。“那么,依规矩,三位的诗作要做一个品评。角出胜者后,给予嘉奖。”督军卫说。对哦,她把嘉奖这事儿忘了。于是,台上台下举手表决。最终胜出的,就是阿凌的水调歌头。“那么,最终胜者为这位仲孙先生了。”那个督军卫伸手比了一下仲孙凌说,然后转向她,“仲孙先生,依照规矩,一次胜出者,给予你一面低等铁牌。凭此铁牌,至国选大考,可免初试。”说着,掏出一块鸡蛋大盾形黑铁牌,恭敬的递给了她。仲孙凌也慎重的接过,到手里后端祥了一下,正面刻有文初两个字,而背面刻着荣城二字。“若是先生日后赛诗会上还愿一试并连胜三场的话,可以换上一面铜牌,至国选大考,二道复试可少试一题。”督军卫解释道。“哦,多谢军卫”她听罢道谢,对于这些奖励也没什么大反应,毕竟她又不要去考女状元。“军卫,不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先生请便。”得到肯定的回答,仲孙凌冲督军卫拱手,然后一跃下了诗书礼乐台。底下文士们见她得到嘉奖,无不羡慕。此刻见她从台上跃下,有人赞她翩若惊鸿,但也有人或许是出于嫉妒,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动辄一跃,行走无状,败坏斯文”之类的。这些仲孙凌等人全都当做没有听到。“阿凌,看不出,你竟然这么厉害”霍震霆第一个迎上来,口中赞美道。“不错,阿凌你真是才华横溢,看来,我们倒是小瞧了你。”钧天附和道。仲孙凌的才华让他震撼了,一个女子,可以吟诗作对不是大本事,可是能有如此佳句的,就少之又少了,而且,还能配以乐曲吟唱,这样的本领,可真的是难得之极了这个仲孙凌,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第四十八章 政时律策台第四十八章政时律策台“是啊,想不到阿凌你这么短时间就能够创出这么精彩的词曲。真是让人惊叹”韩傲雪也称赞,这次真不是他虚伪,他也真的有被惊艳到。如今仔细回想他认识的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头脑,这个仲孙凌,真的是无一不出挑,无一不精彩。就像自己明明打定主意是要利用她的,可是到头来却也总是禁不住常常被她吸引。“呵呵,有了阿凌的这首诗,估计今天的礼乐诗书台是没什么看头啦,咱们去那边吧。”霍震霆笑说,然后引着几人离开擂台,向下一处走去。沿街道往前行得几步后,只见两侧商家林立,各类店铺应有尽有。街中又有许多摆摊做买卖的小贩。不过,在这里人虽多,却不怎么吵闹,连讨价还价的声音都不大。毕竟,这是较文搏识的地方,又有督军卫镇守,所有人到了这里,都会注意言行,控制声高。几人一路走过去,一直行了有二三十米,摊贩减少,霍震霆才解释:“这里可以随意进来摆摊,但是每个摊贩都要交不低的税费,而且是不论盈亏,每日进街便收取。摆摊的摊位距离擂台不得少于十米,所以再往前就没有这些在外边摆摊的小贩了。看,那就是政时律策台了。”原来几人已经到了另外一座擂台的范围。这里跟刚刚的两座台子不一样。台上台下竟然都很多人,而且十分的吵闹。还时不时有人上台,有人下台。台上的人,各个情绪高涨,你来我往的争辩着,有的甚至争得面红耳赤的。“这是在辩政呢。每次来,都被这些人吵得头疼。”霍震霆解释说,“这里是皓国唯一一个可以不限出身,不限官职,不分尊卑的议论政事的地方,所以,谁都可以上台,谁想到什么都可以说,于是天天上演这样的论辩。每个人都希望能把自己的想法上达天听,于是每次都吵得不可开交,每次也都是没什么结果。不过督军卫们会记录他们的意见,真的有用的话,这些人也是会得到嘉奖的,有的甚至会因为一句话,被某位大人欣赏,从此有机会鱼跃龙门,任职朝廷。所以,要说最热闹的擂台,还是这个政时律策台最红火了。”几人走近了台子,细听上边的人在讲些什么。听了一会,大致明白在争辩什么了。台上左右两边,壁垒分明,显然是各执一派的观点。此刻说话的是左手边一个头扎书生巾的文士,年纪大概有四十几了,但是背脊拔的笔直,面色严肃,看来就是个颇有傲骨的。“先生之言有欠稳妥。须知,若是刑法过重,纵然对于百姓有所约束,却有失仁德依我大皓国国律:盗银钱愈百银者,杖六十,发配边疆,永不得还;盗银钱愈千两者,杖八十,刺配边疆为奴,永不得还。某以为,这就过重偷窃可耻,但也有情有可原之时,且偷盗者不伤人性命者,应给与其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依律法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归,家中子女妇孺老者无人照料,情景凄惨,又无盼望。某以为,应改律法为如能半数归还,杖责不变,流放两年;全数归还,杖责略减之外,发配可免,改以劳力赎罪。如此小惩大诫,方显仁德,以儆效尤”他话音刚落,对面已经出来一个黑脸文士,张口就反驳:“先生之言,乃是妇人之仁律法不严,不足以治天下若能减刑,人人都可为盗,东家盗完西家盗,还得钱了,便可脱身了。按先生所讲,假若今日张三盗银百两,使之做生意,赚钱千两,然后归还盗银百两,还能剩九百银,岂不从此发家那还有何惩戒简直是助纣为虐了若是以严法治理,使得人人怕严惩,无人敢偷盗,这样,我皓国才能国泰民安”左边的文士摇头反驳:“先生之言错处有二:其一,国有律法,即使法再轻,也不会人人为盗。如先生,若是偷盗不算枉法,你可会去偷盗”此言一出,左边人立刻许多人附和。而右边的黑脸文士脸瞬间更黑了他身边的人立刻愤怒指责左边文士这个假设是侮辱斯文。两边人顿时乱哄哄的一顿争吵。左边的文士等两方吵了几句,才开口:“梁某相信,以郭先生之正直,自不屑那些偷盗之举。可对”对面的郭先生自然点头。梁文士又继续说:“世间如先生之人多矣,又岂会因律法轻而人人为盗”这一句说完,左边人纷纷点头,右边的没了声音。钧天目光灼灼盯着姓梁的文士,也若有所思。台下也有些人点头表示赞同。梁文士挺满意这句话的效果,身板更直了,继续说道:“其二,先生假设张三之例,或有可能,但以偷盗来得银子作本赚的钱财,自然也是要全数上缴的,怎会交了盗银还留下那些盈利呢另外,若是这张三真有生财只能,短短片刻能让银钱翻十倍,大可罚他之外,再让他以钱赚更多的钱,充实国库。如此有商才的人,倒也别浪费了”说罢,所有左边的人都哈哈大笑,“是了是了,如此顶好,罚他为国赚钱。”仲孙凌听到这里,也呵呵的乐了,觉得这个姓梁的挺有意思。看起来死板,想不到脑子听活络的。钧天等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钧天更是暗暗记下了这个梁姓文士,决定回头一定找到他,多听听他的言论。“梁某并不是不赞同严法跟重刑,梁某只是认为,法应有轻有重,不能一概而论。枉法者,应视其缘由,违法情节,量刑而处轻则轻判,重则重罚杀人者偿命,但因自保而杀人伤人者呢难道也要处死吗所以,愚以为,如今国富民强,应是时候减轻部分刑罚,以示天子仁德了”钧天频频颌首,这个梁文士的话,很有道理。如今已算是太平盛世,皓国经历了三代皇帝,如今国富民强,正是该施以仁德的时候。他的政见,很让钧天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正琢磨着他的话,旁边响起仲孙凌的声音。“这个梁文士不错,知道详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