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那你呢。”“我是受害人呀。”林燕染奇怪地问道。“哦,你解释一下什么是贤内助,非妻非妾,你以什么身份打理姓杨的内宅。”穆宣昭声音里带着怒火。“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林燕染脸颊白了白。“哼,你别忘了,我从来没有放手,你马上断了与姓杨的的联系,搬到我的府里,以后,我府里的事务也都很你打理。”穆宣昭的口气不是询问,也不是征询,而是直接告知,直接命令。“穆将军,我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不要忘记了。”“谁说的没有关系,你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数。”林燕染不再搭理他,继续逛着梅园,穆宣昭紧紧地跟着她,脸上郁怒。只是,想到前面女人倔强的脾气,不是她伤便是他中毒,他怒气“我和大当家清清白白,我们之间的事情,外人不明白。”说完之后,林燕染也怔了怔,她怎么向穆宣昭解释了,他们没有关系的啊。埋头走路,脚尖踢着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林燕染发现她的心乱了,是因为穆宣昭的出现。“我不会娶你。”仿佛没有看到林燕染倏然射来的视线,穆宣昭继续说道,也可以成为解释:“我的妻子最低的标准是出身清白,你来历不明,还有一个儿子,没办法做我的妻子。”“穆将军,你请回吧。”林燕染肺都要气炸了,她不清白,她儿子的亲生父亲嫌弃她不清白,还带着拖油瓶,穆宣昭你去死吧。“你听我说完,我不能娶你为妻,但我可以给你最多的宠爱,不会让你受一点的委屈。”这是穆宣昭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他从未向其他的任何女人许诺过,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许诺。“穆将军,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给的东西我不要,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你要什么”“彼此忠诚,彼此信任,彼此是对方的唯一。”穆宣昭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是不认同。林燕染在前面走,穆宣昭迈的步伐大,只能走走停停,保持着跟在她身后的距离。“庄子门前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你看似并不在乎那女人的话语,是因为习惯了吗”林燕染脊背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她不想再理他了。“你看,你还不是要受委屈。”林燕染抬起手,握成拳状,砸在他的肩膀上。林燕染的那点力气,与穆宣昭而言,就是挠痒痒,他纵容地任她捶打。突然,穆宣昭将林燕染抱在怀里,就地一滚,避过一支劲利的羽箭。林燕染看着穆宣昭拨出的射到树干里的箭,箭头上泛着幽蓝的诡光:“箭尖上啐了毒。”是针对谁的,穆宣昭还是她林燕染。“这人要杀的是我,与你无关。”穆宣昭连追查都没有,就肯定了下来,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刺杀。“我带来的人都在外边,这人插翅难逃,不过,这人多半是死士,敢对我动手的人都知道,一旦落到我手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自杀,还能有个舒服的死法。不过,你是个例外。”林燕染也想起了那天,她当时胆子很大,甚至都有些疯狂。“我没想过杀你,从来没有。”穆宣昭眉眼亮了,俊美的容貌越发的慑人。林燕染脸颊渐渐烧了起来,转过脸,佯装淡定地望着树上的红梅。“会不会还有杀手埋伏在这里。”林燕染一想到这个问题,便四处张望,生怕还有人躲藏在这里,伺机放冷箭。“没有了。”有一条露网之鱼,他回去就要好好操练操练王士春等人,若再有一个,他们直接都可以以死谢罪了。“你惹了什么仇家,要用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来对付你。”林燕染目光焦虑。“很多很多,我也数不清了。”193yv。“”算了,当她没说,这人太狂妄了。穆宣昭一直仔细地打量着林燕染,目光与之前不同,此时竟然带着些研判的味道。“那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我做的哪一点让你改变了,与我在府里向你提出入府建议相比,你的态度好了许多。那次你宁肯砍伤手腕都不愿意在府里待下去,与你现在的态度天差地别,是哪一点让你改变了主意呢,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林燕染想了想那一夜,再看一看穆宣昭,她会改变主意,是因为他偶尔流露的温柔,是因为她偶然泄露的软弱,天时地利,阴差阳错,两者碰撞在了一起,所以,她心动了。当然,这些林燕染不会告诉穆宣昭的,而且刚刚的谈话已经彻底暴露出两人的三观严重不合,如果她对穆宣昭的好感仅止于心动,穆宣昭不要再来招惹她,他们两人就这样偶尔像个朋友般闲聊两句,对他们两人都是个好事。因为,林燕染不敢肯定当她投入了全部心神,却不能保证对方的忠诚与对等的爱,她会发多大的疯“你不说,我自己找。”穆宣昭也不逼她。“将军,那人死了,但那人容貌不像中原人,是鞑子。”“鞑子”穆宣昭眼中嗜血寒光一闪。“将军,楚王传来急报,而且使者到了乐陵府。”穆宣昭悠闲的生活告一段落,又要重新投入血腥征伐之中。“这个送给你。”临走之前,穆宣昭扔给了林燕染一块东西。正文 第63章 招祸上求订阅将木雕放进了荷包,林燕染不可避免地想起它的主人穆宣昭,她想了许多,却还是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他们两人互相不能妥协,算了,多想无益。随着杨致卿与世族士绅关系的紧密,杨致卿终于分出去了大半的活计,他招揽了多位俊才,辅助他治理广平府,而多日混乱不堪的广平府府衙也终于走上了轨道,井井有条起来。这种好的转变,是绝大部分人乐于见到的,但也有些人因此生出了极大的不满,那就是被强硬地从广平府府衙请出去的刘昆等人,其中其他几人闹了一场,得了杨致卿的安抚,便安生了下来。只有刘昆依然不依不饶,身子借酒装疯,质问杨致卿是不是发达了便忘了跟着他多年的老人,一点旧情都不念,杨致卿虽然不耐烦,但一直极力地安抚刘昆,甚至提出多给他些银子弥补。刘昆这种闹法太混账,连原先被蛊惑,觉得杨致卿疏远了老兄弟的老人儿,也受不了他了,最后,刘昆众叛亲离,再没有人听他念叨。杨致卿最后强势地压下了刘昆,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闲职,这场风波看似风平浪静,刘昆也消停了。193yv。只是,林燕染偶尔遇到刘昆,都被他眼里的疯狂,看的心惊,总觉得这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但是,刘昆一直没有动静,林燕染便渐渐地放下了这件事情。杨致卿闲了下来,她的事情却突然多了起来,主要都是杨致卿偶尔心血来潮,提起一些新鲜的构想,林燕染每每都能点出几句独到的见解,让杨致卿越发兴致盎然,受他拖累,林燕染的事情极多,甚至有几天都顾不上教林安谨读书识字了。“阿染,周老丈让咱们两个过去一趟。”“他终于要重新出山了。”林燕染欢呼一声,周军师和杨致卿置气,撂了挑子,差点没忙死杨致卿,现在他终于决定重新出山了,这真是件好事儿。周军师的院子是广平府府衙所属的一众宅院里最清雅的,林燕染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儿,看到终日悠闲的将大部分时间用来泡茶弈棋各种消遣的周军师,林燕染羡慕嫉妒恨。燕尼向雕认。“你们两个来了,坐,尝尝老夫亲自泡的茶。”周老军师脸上还是笑米米的,仍是一派的仙风道骨,如果不是杨致卿透露,林燕染是看不出这老头私下的狠劲的。“多谢周老丈了。”林燕染做到左边,捧起手边的茶盏,轻轻一闻,茶香清冽。16934959“老丈辛苦了。”杨致卿老老实实地坐在右边,对周军师深施一礼。“你们两个这段时间也都累坏了吧,偌大的摊子都压在你们的肩头了。”林燕染没接话,她知道周军师主要是和杨致卿说呢,就是不知道为何将她卷入了进来。“大当家这段时间做的不错,千疮百孔的广平府在手里终于恢复了井井有条,百废待兴指日可待。”周军师啜了一口茶水表扬道。“但是,大当家发现了手边出的问题了吗”周军师讲话习惯先扬后抑,先表扬一通,再迅猛地指出缺点,难怪杨致卿早已听到表扬都没有开心,合着他早就习惯了周军师的训话方式了。8“安置流民、修葺城墙、开垦荒地还有你那边新收留的孩子,这些桩桩件件,那件不要钱,咱们手里是有些老本,但是那些钱也顶不了多久,等你手里没钱了再急,可就晚了。”话到这里,林燕染好似明白了周军师这老狐狸让她一块列席的目的,刚才那话不仅是对杨致卿说的,也是对她说的呢,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家里没钱了,你俩想法子赚钱吧。“老丈说的是,现在的确是只花钱,却没有进项,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杨致卿赞同地说道。周军师意味深长地望向林燕染:“林夫人以为如何”“周老丈,一说起便头头是道,想来已经心有成竹,我既然得了大当家的信任,自当与大当家共同进退,周老丈如果有吩咐,燕染绝无二话。”林燕染爽快地表明了态度,主意你来想,能帮上的我就帮手,帮不上的那也没有办法了。“如今最好卖的就是良好的伤药,这北边各州都乱成了一锅粥了,今ri你打我,明日我打他,伤兵只会越来越多。而且,眼下情势尚未分明,那些家里占着几千上万亩良田的世族,也会趁乱而起,他们也需要这上好的伤药。咱们的广平府,地处冀州、豫州、并州交界,地形又是平坦的平原,交通便利,自古便是商贸发达的重镇,眼下咱们只需拾起老本行就行了。”nb“周老丈当真要分我一成利”“老夫既然开口了,自然说话算话。”林燕染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又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不太安心地应了下来。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是周军师处置与杨致卿的私事,林燕染自己先走了。“老丈。”杨致卿眉眼坚毅。“大当家啊大当家,我受你父母托孤,教养你长大,好不容易打下如今的局面,眼看着大好前程触手可及,你却总是下不了决断。”周军师甚至都有些恨铁不成钢。“老丈,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没有办法将跟着我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兄弟们带上那条不归路。”“妇人之仁,哦,你本来就是,你是不是因为身份才死活不肯答应。”周军师看着杨致卿问道。“老丈,我从小都是当做男孩子长大,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什么思考方式,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决定和这些没有关系。”杨致卿哭笑不得地望着周军师。毕竟,杨致卿记得他从小就被人告知是个男孩儿,除了周军师加上现在的林燕染,没有旁人知道他的真实性别,试问被这样养大的孩子,又怎么会怀疑自己所受的教导是不是符合自己的性别呢。他之所以不愿意按照周军师规划的话走下去,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再看到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仅仅是为了一个虚幻的位子,太不值得了,说他妇人之仁也罢,在他心中人命比一切都重要。“算了,算了,以你这种性子,这种多余的善良,也注定成不了事。”周军师颓然的让了步。“老丈,那些往事我们都忘了吧。”“不忘又如何,只有我一个老头子再心心念念,又能如何。”周军师发怒道。杨致卿默默坐在一旁,等他吼完再和他说话。“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我现在想好好治理好广平府,百姓的日子太苦了,我能为他们做些事情,也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杨致卿说起自己的心愿,便眼眸流光飞舞。“唉,你这性子真像极了你祖父,他若是活着,这天下又怎会是这般模样。”周军师想起昔日故人,感叹岁月无情,转眼就白了少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