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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人交好,所以今日登门,请夫人为小姐宽解一二。”陈婆子深施一礼,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卢苗苗身后,双手交叉,眼睛低垂,纹丝不动。却又一份巨大的威压散发了出来。看起来,苗苗小姐这段日子过的不容易。最难减去的三层下巴竟然就剩下了最标准的一层,下巴颏儿的骨头弧线也露了出来。只是,瘦下来的幅度太大,年轻的肉皮也稍稍的有些松弛了,鼻翼两侧的法令线,就透出些许的哀苦。原来的神采熠熠也全部消失殆尽,眉眼里都是灰暗与惨淡,被扶进来之后,就一直那么蔫蔫的坐在木凳子上,不说一句话,连眼珠子,也懒得轮一下。阿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解,苗苗自始至终不肯看自己一眼,恐怕也是在责怪自己棒打鸳鸯散吧采莲根本不知道情况,一下子就冲过来,偎在卢苗苗膝盖上抬头问道:“苗苗姐姐是怎么啦好多天没来化妆,是病了吗现在好些没有您上次来忘这儿一只发钗,我给您收着呢”“上次”卢苗苗的嘴巴终于有了轻微的动静,眼睛里隐隐的有了波光粼粼:“他不是骗子谭公子不是”。屋子里,安静极了,陈婆子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根本不搭一言,阿圆难堪的攥紧了拳头,脚步向卢苗苗迈进了一步,她喜欢这个胖得一塌糊涂又可爱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可是,现在这种局面,她还能帮什么忙做些什么采莲已经从柜台后取出那只亮闪闪的头钗,双手捧着递到卢苗苗面前:“姐姐要不要戴上采莲又想出了一个新发型,给姐姐试试好不好”卢苗苗呢喃过那一句话之后,再没有动静,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于采莲的建议,根本就没有听到。小姑娘的眼睛里都是失望和疑惑,阿圆急忙打圆场:“把发钗给陈妈妈好了,苗苗小姐不舒服,我来给画个妆吧,精神了就好了。”希望一副美丽的容颜,可以给这个受伤的女孩子一份重新再来的勇气。事实上,阿圆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儿。卢苗苗正坐在四方铜镜的前面,阿圆抱了化妆盒在手。门外,忽然传来一连串铁片拍打的声音,闷闷的,又很有节奏感。采莲原本蔫蔫的模样立刻精神了,欢呼着奔向门口,撩开门帘喊道:“是磨镜吗快来,我们家的镜子早该磨了”这小姑娘忒心急了,铺子里还有尊贵的客人呢陈婆子手中的面幕,眨眼间就罩上了卢苗苗的头脸。阿圆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化妆盒解释:“陈妈妈,实在是磨镜师傅难等,这好些天就盼来这一位”。“无妨。”陈婆子继续规规矩矩的守护在小姐身后,叉手垂目。采莲领进来的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穿的土蓝色的粗布衣,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儿,手里抓着两块长约五寸的铁片,脸上黑乎乎的,头发和胡子都是花白,眉毛也是又白又长,老寿星似的垂到了眼睛上面,那双眼睛却太过老眼昏花了,总是眯的细细的。一边驼着背往里走,一边还频频的“咳咳”着,外面的守卫似乎询问了什么,又无声无息了。小采莲真是莽撞,请了这样一个老到走路都费劲的磨镜来干活儿,阿圆抱着化妆盒往后退,温声细语的问道:“老人家这活计还做得不要是实在身体扛不住,就送您回去。”磨镜老师傅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瞧了阿圆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声音又粗又老:“无碍,磨得了”,话落,又是几声痛苦的“咳咳”。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能偌大的年纪还要出门靠手艺养活自己,这个地方又没有老年福利院赡养他们。阿圆的心里涩涩的,对采莲嘱咐一句:“去后院给老人家端杯水来,瞧这咳得厉害劲儿老人家吃饭没有要不要到隔壁吃碗拉面”小采莲也是个心善的,立刻答应着转去了后院,磨镜老人连连摆手:“不不用麻烦”。陈婆子拍拍小姐的肩膀,想要让她往后坐一坐,离开方镜远一些,可是,苗苗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她即便是愈发的瘦了,那吨位也不是一个两个女人能挪得动的,陈婆子只好作罢。“就是这面大方镜需要打磨,这里还有两把小靶镜,也一块儿磨一下吧”阿圆一只手臂抱着大大的竹制化妆盒,一只手伸进盒中划拉出两块镜子来,这盒子跟个百宝匣似的,化妆的一应用品都往里面放,这么一划拉,还差点儿被那把修眉刀刮伤了手指头儿。阿圆“嘶”了一声,把罪魁祸首拣出来放在手心,得给这东西找个安全的地儿收放,随手一丢,太危险了“喏,老师傅,就是这两把小镜子”阿圆单手抓着两把镜子递过去。磨镜老人已经在大方镜前端详了一番,一只手伸进了褡裢儿,一只手接过两把镜子,眼睛细细的眯着,粗噶的声音接口道:“我姓谭”。s:感谢isaxuhaoyun的投票,感谢淡雨思涵的打赏,感谢亡灵祭4和林琳璇和闲逛天下的留言评论,爱你们第一百五十七章 磨镜下“那谭师傅,尤其是这面方镜,您可一定得打磨的亮亮的”,阿圆接上话茬儿,没来得及放下那枚修眉刀。“姓谭你姓谭”谁也没有料到,一个老人家的姓氏,竟然就激起了身旁呆坐了半晌的木头人似的姑娘的反应陈婆子急忙上前遮掩:“小姐,这是位磨镜的老人家。”“你姓谭,你是来接我走的吗”卢苗苗却一把打开了陈婆子的半边身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原本还呆呆傻傻的目光,此刻一下子就闪烁了起来,即使蒙着一层薄薄的面幕,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目光的温度。是了,她魂牵梦绕的那个骗子,就是姓谭的,刚刚进屋时她就说“谭公子不是骗子”。阿圆的脚步也向前迈去,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话:“苗苗小姐,这不是你认识的人,快坐下。”再是被情所困,也用不着拿个老头子当心上人吧可是,卢苗苗真的是痴了,她不管不顾的抓住了老人的胳膊,哽咽的说道:“他们都说你是骗子,说你会扮女人,也会扮男人,那这个老人家,也是你扮的吧我不管你扮成了谁,带我走”。陈婆子拼命抱住了卢苗苗的腰,往后拽,嘴里也慌乱了起来:“小姐别说傻话了,夫人还在家等着你呢,走,我们回家。”可是卢苗苗的吨位,她哪里能拽得动阿圆脑子已经乱了,拃着手不知道该去帮谁,苗苗真的傻了吗那个曾经活的没心没肺自自在在的小姑娘,真的傻的不认人了姓谭的老磨镜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尴尬的状况发生,卢苗苗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那力道疯狂又执着。一只手的两只靶镜掉落在地,另一只伸在褡裢之中似乎去取工具的手,一直没能拿出来。卢苗苗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眼泪打湿了面幕:“谭郎,我从小到大,没有男孩子多看过一眼,没有人肯多跟我说几句话,我也不想为了他们改变,我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现在我想瘦下来,因为有了你,你说我是最漂亮的。你说喜欢看到我,谭郎,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就算真的是个骗子我也不在乎,你带我走,是穷是苦我都不怕”。陈婆子老泪纵横。转而从身后伸手捂住苗苗的嘴,自己徒劳的解释:“老人家别当真,小姐是开玩笑的老人家哄哄这孩子,让她听话回家”。一位千金大小姐,被人知道在外面对着陌生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不要活了。陈婆子做事老练,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召唤护卫进来,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大不了回头多给这老汉几两银子封口罢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就敢求助人家帮忙哄劝自家难缠的小姐。姓谭的老人家动了动自己的两只胳膊,仍然挪不动分毫,胖姑娘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里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咳咳咳”,他的脑袋向苗苗的方位侧了侧。现在,从阿圆站立的角度,就看不到他的大部分面容,只留下一只耳朵和花白的头发。“姑娘咳咳你松松手”,老人家真的开始哄劝了,陈婆子捂着苗苗嘴巴的手,也慢慢儿的放开了。“老人家顺着小姐的意思哄哄,等会儿,我付您银子。”陈婆子轻声叮嘱,根本没考虑这么大年纪的人能不能听得见。“好好我哄你去歇一歇。”老人家竟然听得清楚,还指挥陈婆子去另一边安坐。苗苗的手没有松,肉弹似的身子几乎就要砸倒这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她的声音做梦一般的问询着:“我松开手,你带我走吗”老人的身体也有些颤栗似的,晃了一晃,头微微的抬了起来,几乎与站得笔直的卢苗苗的脸部平视了。一个粗噶的,裹着哽咽似的声音低低的应答着:“如果可以苗苗我带你走走的远远地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阿圆已经泪流满面,为了这一刻,卢苗苗的痴恋得到了回应,即便,是另一种骗术。她已经残忍的打破了小姑娘的美梦一次,就不要再亲手打碎第二次了吧是的,她再一次辨认出了这个人,不是从眼睛,是耳朵。再会化妆的人,也难能修饰眼睛,可是那毕竟还能够修饰,像现在的谭师傅这样眯起来,不让人看到形状和眼神。只有耳朵,是无法临时改变修整的,阿福的耳朵生的很美,阿圆并没有多加注意,可是见到小莲时,夕阳的光线曾留下她离去的轮廓,微尖的耳朵上的毫毛长长的,摇曳在光影之中。这只耳朵,就是阿福的,是小莲的,是谭公子的,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妖孽的。阿圆曾经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抓住这个骗子,让他饱受牢狱之苦,让他的下半辈子,都在悔恨与痛苦之中度过。可是,听到卢苗苗的声声低诉,她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控制不住,再听到那声粗噶的低喃,她的喉咙里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人抓骗子”的话来让苗苗小姐再多做一会儿美梦吧,因为这梦是一定不会做成的,接下来的现实,会再一次以响亮的巴掌把她打醒,没有一丝可能逃避过去。“你喜欢我瘦的话,我可以做到的,阿圆姐姐做了针灸,我也不贪吃了,只要你喜欢。”卢苗苗还在梦呓,陈婆子也掩袖拭泪,她是在为自家小姐的痴心难过。“你只要好好地,胖也好看,我都喜欢”,原来,那么粗噶的声音也可以很温柔很温柔。“好,我听你的”,卢苗苗的胖身子忽然萎顿下去,连日来的不吃不喝严重失眠已经消耗了她的体力,又经过了这样一番激动表白,透支的精神也要昏迷的。陈婆子“啊”的一声大叫,扑上来接住了卢苗苗的身体,当然,她很忠心的被砸倒了。谭师傅的一双手,停在了半空。“你别动她你赶紧走不要再回来了”阿圆怒瞪双眼指向了他,手中只有一把不及巴掌大的修眉刀。“你害的人还不够吗李媒婆死了,方圆十里地没人敢去迷糊阵说媒,苗苗是个好姑娘,害她的后半生你觉得有意义吗还是你今儿来是要害我老三对你不够情意吗你害的他到现在都抬不起头来,你凭什么就凭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呸不男不女羞死人了你有手有脚有脑子,怎么就不去干点正经事儿养活自己你就不配是个人你是一个渣是人渣滚我看不起你”阿圆骂的痛快淋漓,陈婆子瞠目结舌,不理解为什么又出了一个疯子,对着个糟老头子发起威风来了。只是,那老头子的背,直了起来,腰,也挺了,就像是从地下忽然长出的一株植物。他冲到了阿圆跟前,一双眼睛暴睁开来,还是那么湿漉漉黑幽幽的流光溢彩,只不过,那光彩是碎裂的,因为,蕴满了泪水。阿圆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老三与小五,卢苗苗,会为这个人神魂颠倒,因为这双眼睛里面没有邪恶的时刻,有的,只是心碎。能够让人忍不住掏心掏肺去疼惜的心碎。“哐啷”,谭师傅,或者是阿福的褡裢儿,丢在了阿圆的柜台上,颀长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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