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徐广利,姜二爷根本不可承爵。如果让姜二爷无法顾及姜璐瑶,秦王妃再做什么就方便了许多,姜二爷可是姜璐瑶最有力的臂膀。找个机会可以推一把永宁候的长房。“王妃殿下,皇后娘娘来人传旨意,让您入宫。”“好。”秦王妃嘴角勾起,晓得这是皇后给自己脸面,在杨妃祭日时召自己入宫,本身就是有给自己撑腰的意思,皇后同皇上夫妻一体,皇后又有太子殿下皇上对杨家始终是忌惮的。皇后的意思也代表了皇帝的心思嘛。姜璐瑶听说秦王妃入宫的消息后,淡淡说道:“不去管她。”“皇后娘娘这不是明摆着打杨家的脸面什么时候宣召秦王妃入宫不行偏偏在先王妃的祭日”“阮妈妈,皇后娘娘未尝不是体察圣意,纵使杨家只剩下一群寡妇,皇上心里也泛着别扭呢。”姜璐瑶头都没抬,看着手中描绘的房屋图纸,在哪处该用什么样的吊线,在何处设下关节,她都要计算好了。“世子爷岂不是会被皇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姜璐瑶淡淡的阻止阮妈妈继续说下去,如果赵铎泽真是杨家的血脉,他承担这份重任是应当的,但是如果他只是棋子,挡箭牌,凭什么让他为杨家牺牲“世子妃,您到底要做什么”“天黑后,你就明白了。别得你不需要问,按照我说得做。”“是。”夜半时分,王府里寂静无声。乳娘不乐意见人,因此住在王府相对偏僻的地方。忠仆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绝对不会同主子提出要求,赵铎泽没把乳娘当作奴仆,可乳娘自己一直谨守着奴仆本色,拒绝奢华的享受。今日又恰逢杨妃祭日,乳娘正常情况下会在庭院祭拜主子后,在屋子里诵经到天亮,这个时候乳娘不喜欢有人打扰,每年今日,伺候乳娘的仆从总是早早得就歇息了,不敢发出动静惹乳娘不快。这就为姜璐瑶提供了方便。饶是人不多,姜璐瑶还是把熏香点上,迷昏了伺候乳娘的奴仆。背叛乳娘一次是背叛,背叛多次,也是背叛,因此被姜璐瑶收买的仆从打开了院门,躬身道:“见过世子妃。”“你很好,我不会忘记你。”姜璐瑶只带着阮妈妈一人,低声道:“一会你听我的安排。”仆从点头,帮着姜璐瑶里里外外的忙碌起来,很快吊线都悬挂妥当,阮妈妈和仆从看得迷迷糊糊,蜘蛛网似的细线有用乳娘为主子念经的声音从屋里穿出来,姜璐瑶打发走了阮妈妈和仆从,她独自一人靠近了屋子,透过窗户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乳娘跪在蒲团上,诚心的为主子祈祷,诵读经书。姜璐瑶见她花白的头发,空洞的眸子,心里有点不落忍,双手合十,默念,希望一切只是误会,杨妃别让我恨你,帮着阿泽毁了你在意的一切。再不落忍,该做的事情,姜璐瑶也不会含糊。点燃藏在手中的香料,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眼盲的人听觉比寻常人灵敏的多,如果不是乳娘专心给主子念经,怕是姜璐瑶站在门外,她都会发觉。乳娘转头到窗户方向,厉声道:“谁谁在哪”哗啦啦的声响,屋子里迷茫着鬼火缭绕的雾气,被乳娘留在身边的婢女眼见着一道白影飘进窗户,惊声尖叫:“鬼,鬼啊。”婢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乳娘身体一颤,“谁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从姜二爷手中拿到的捉鬼道士弄来的鬼火忽悠,忽悠的在屋子飘荡,虽然乳娘看不到,但她能听到声音啊,见不到只听到声音也很恐怖,尤其还有一个影子飘来荡起的风声,乳娘怒目圆睁,“谁”姜璐瑶见时机成熟了,捏着嗓子,“孩子,我的孩子。”“啊。”乳娘吓得瘫软在地上,“啊是谁”姜璐瑶不知道杨妃到底是什么声音,一旦模仿不像容易露怯,因此她机智的修改了方案,“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妈妈,把孩子还给我。”“你是你是小红”“孩子,我只要孩子。”姜璐瑶原本不知道小红是谁,不过乳娘说出了小红的名字,心底一沉,“当年你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他,可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不好好疼他你以为我死了,就不能找你索命你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杨妃哈哈,贵重的杨妃殿下在阎王面前都招了。”“不,不会,主子怎能同你这个贱婢一样”乳娘面色惨白,“主子是杨家唯一的嫡女,是天之骄女,你你不过是个贱人,勾引王爷的贱人,如果不是主子心善,你怎么可能有身孕更不可能剩下孽种。”因为姜璐瑶给乳娘下了药,乳娘神色恍惚,如坠梦中,分不清显现实和虚幻,同时也有几分倾诉的心思姜璐瑶把手伸进了旁边准备好的冷水里,再冰冷的水也敢不上她此时的心冷,抓着吊线,姜璐瑶从窗户飞进屋里,凌空给了乳娘一巴掌,“这是代替阿泽打得贱种你竟然敢说我和王爷的儿子是贱种”冰凉似地府爬上来的手打在脸上,乳娘彻底的相信了鬼怪直言,“你不可能转生,也不可能去地府告状,主子是天上的仙子阎王是绝对不敢怪罪主子,庶子本来就是为主子牺牲你和那群怀孕的人一样灵魂被主子禁锢在了灵牌中,早就魂飞魄散了,你可不能告发主子。”“你以为杨妃做得事情,老天爷会宽容她,人死了,哪还有贵贱之分我上辈子积累了功德,自然可以得到福报,而杨妃在阳间是贵女,可她偷龙转凤,良心丧尽,阎王自然会按罪惩罚她,你以为她得了好处我告诉你,她在地府受尽了苦楚,所以才让我来找你”姜璐瑶声音沙哑,眼睛湿漉漉的,为阿泽而心疼,亏着阿泽不在。“让我来问问你,当年她不是这么交代你的为什么要伤害利用阿泽杨家早已经平反,为何不说明真相”“为什么杨家倒霉的时候,秦王为何视若无睹况且太君说过,皇上对杨家心存猜忌小主子最好能平安的长大,我让一个孽种做了这么多年世子,你应该心存感激,怎能怪我”杨家还要脸不要这样阴损的事情就做得出“小红,我告诉你,你是幸运的,那些有孕的妇人都没熬过催产,只有你生下了他,你儿子也是幸运的,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你们应该感恩,而不是来抱怨我,你们为杨家牺牲,应该觉得荣幸。你最好回去好好的伺候主子,否则我让你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乳娘站起身,冷笑道:“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你活着的时候被我利用,死了一样斗不过我。你儿子如今最相信我你明白么如果不是发善心,他能活到今日”“你也不用不平,在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让他们各归各位,只有小主子能继承秦王府,扶起杨家,将来小主子看在这些年的情份上,自然会关照赵铎泽”姜璐瑶恢复了平常的声音,“关照指不定将来谁关照谁,乳娘,你很好,本世子妃会记住你今日所言,杨家断子绝孙是应该的,活该嫁入杨家的女人守寡一辈子,杨家宝你多为他祈祷吧。”“世子妃姜氏”“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鬼么”姜璐瑶抬手给了乳娘两记耳光,冷笑道:“自从之后,我和阿泽同杨家不死不休。”第六十八章千钧屋子里方才飘动的鬼火消失了,呼呼的风声也消失了。乳娘眼睛看不到,但听清楚了姜璐瑶撂下的狠话,她身体一软哭泣道:“主子,是奴婢对不起你,主子,奴婢没用,坏了你的计划。”姜璐瑶站在门口,为阿泽悲哀,直到如今乳娘还没有想到他,他们在一起渡过的艰难日子抵不上乳娘对主子的忠诚。赵铎泽只怕是世上最可怜,可悲的人。见姜璐瑶出门来,阮妈妈赶忙迎了上去,姜璐瑶眼圈红了,推开了阮妈妈的手,“我没事。”阮妈妈很少见姜璐瑶有失落,悲凉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她仿佛都很有自信,任何困难也击垮不了她。老夫人曾说过,二小姐比任何人都坚韧,总能在困难中找到向前的道路,从来不会因为感情用事而失去理智,甚至很少哭泣可在今夜,阮妈妈清晰的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阵阵哭声,姜璐瑶没说因为什么哭,阮妈妈也不敢问,以后的几日越发小心翼翼的伺候姜璐瑶。姜璐瑶哭过之后,身上感觉到倦怠,便很少在出门,打理庶务也多是随便吩咐两句,因为不想让秦王妃看出端倪来,姜璐瑶让阮妈妈叫了太医进王府诊脉,由此一来太妃和秦王妃都紧张了,太医诊脉后,说明世子妃过于操劳,需要调养。秦王妃本想趁此机会让姜璐瑶主动交出庶务,然即便在病中姜璐瑶也把王府上下打理的多多当当,仆从各司其职,纵使关键地方多是秦王妃的人,但在姜璐瑶制定的条条规章制度下,他们也不敢乱动。因为姜璐瑶名义上是操持杨妃葬礼而病得,太妃也不好多说话,更不好因为为正经婆婆操持祭日累病了就把管家的大权从姜璐瑶手中夺走。外人问起世子妃如何,太妃很真诚的把姜璐瑶夸了一遍,秦王妃在一旁听着又气又闷,心里盼着赵铎泽早一点回到王府,如此她也好开展下一步行动。秦王妃命人关注永宁候府,打算挑拨本来关系不和睦的姜家各房的关系,不过,永宁侯府当家的是二奶奶萧灼华,别看萧灼华并非出身侯门望族,但打理庶务,操持侯府做得异常出色,她后面有整个二房的支持,又有老夫人嘉敏郡主默许,因此纵使其余房头不服从,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二房下绊子。秦王妃所谋再一次踢到了铁板上,身边的妈妈回话,永宁侯世子夫人只盯着银子,其余什么事情都交给儿媳妇萧氏,而且他们对萧氏极为信任,对萧氏言听计从,秦王妃无奈,只能慢慢等待机会。姜二爷不仅养得能干的女儿,还娶得到能干的儿媳妇,秦王妃为此憋得很难受,不由得羡慕姜二爷夫妻的好命。那两位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犯愁,只要随心所欲专注于自己的爱好,儿媳女儿会把事情安排得妥当的。乌镇,一处荒凉的民居。四处漏风的屋子里弥漫着一丝丝的血腥气息,哀嚎呜咽的哭声似发生了人间惨剧。“主子。”“她还是不肯说”“是。”“那就继续剥皮抽骨。”秦王世子一身劲装,外罩一件素白之色的披风,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同四周满是灰尘的屋子格格不入,浑身干净得似没有一丝的灰尘。赵铎泽捻着手指,扬声道:“拖得够久了,再拖下去也没意思。”“主子,他的儿女已经抓到,您看”“灌迷药。”“您是说”“兄妹通奸也是一出好戏。”此时满身都是血污,身上烙满烙印的五十左右的妇人挣扎而起,苦求道:“你不能不能这么做”赵铎泽冷冷的,轻蔑的一笑,“如果你再不吐露实情,我记得你还有个十岁的孙子孙女吧,我想前面破庙里的乞丐会喜欢我送给他们的礼物”“你你太卑鄙了,心肠太歹毒。”“我只要答案。”赵铎泽并不在意妇人的辱骂,同姜璐瑶不一样,赵铎泽下手要比姜璐瑶狠辣得多,他根本不屑于收买,冷笑道:“你说还是不说你的儿女,孙子孙女只在你的一念之间,其实你纵使不说,只要我心存怀疑,依然不会放过赵铎溢,谁也不能在我手中抢走世子的位置”外面传来儿女的哭泣声音,“娘,我不要喝药,我不喝”“哥哥,你别过来,别过来。”衣服撕裂的声音让妇人脑中的神经彻底的断了,指着赵铎泽道:“畜生,畜生主子怎么会把你把你当成亲子。“赵铎泽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是。”侍卫走出屋子,四散警戒着。赵铎泽面色阴郁,直直的盯着妇人看了半晌,“我果然不是杨妃的儿子”妇人披头散发,呸了一口血水,“你也配做杨帅的外孙下贱胚子,你天生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知不知道我最厌恶旁人说我是畜生”赵铎泽眼里阴霾吝色更重,手掌紧紧的抓住椅子扶手,“你如果还是疼你的儿女,尽管骂下去。”妇人身体一软,瘫在地上,含泪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当年,她为何要换子我同他不是相差一个月么怎么可能他是,我不是”“我如果都说了,不求别你放过我,我贪生怕死不肯给主子殉葬便料到有今日了,只求你放过我的儿女和孙子孙女,他们是无辜的。”赵铎泽一听这话,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他们是无辜的,那自己呢不无辜谁又知晓赵铎泽的痛苦赵铎泽深深的吸了一口含着血腥的气息,这股血腥足以催化他体内的狂躁和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报复,不顾一切的守住秘密,他想做秦王世子他为了世子的位置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