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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只是看着眼前的水面,对此却像是没有半点反应,那女人靠的近了,便将纤纤玉手搭在净义肩上,一只手划过净义脸颊,轻声浅笑后往净义脸上吹了口气道:“好个俊朗的和尚,真想现在就吃了你。”“师父”临弦知嘴里叼着块鱼干,一只手拿着个拳头般大小的馒头,眼前的情况让他眨了眨眼睛。惊讶得张开的嘴险些让小鱼干掉了下来,他忙吸了一下,将小鱼干咬进嘴里,撅了几下吞入腹中。“漂亮的小娃儿,过来”女人转向临弦知,妖魅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妖异。临弦知双眸又是缓慢地眨了几眨,那原本灵动的眸子变得混沌而茫然,脚下踩着徐晃的步子,朝着二人走了过去。女人呵呵一笑,冰凉的指尖顺着净义精致的下巴线条缓缓而下,暧昧地在这具结实的身躯上游走。净义微微闭着双眼,道:“念你道行不深,今日暂且放了你,速速离开,莫不要葬送你三百年妖力。”女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却是一脸的惊讶状道:“什么妖力,大师这是在说什么,小女子不过是看大师这般俊朗,这里又如此安静,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了才是,大师虽然是出家人,但其实很想要吧”净义挡开女人的手,起身上了岸,披上了衣服。那女人也跟着上了岸,净义淡漠的样子在她看来却成了躲避了,女人笑了起来,缓缓抬起手,那早就沉入水底的薄纱冲出水面,披在女人身上。从出现就不曾有过要掩盖身上妖力的想法,女人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刻意说的罢了。只是却没想到这个和尚还有两下子,方才的摄魂妖术对他竟没有用。这让她有点犹豫。然而就这么放弃即将到手的美味,却又不是她的性格。净义穿好僧袍,却见女人猛然靠近,女人身后黑色细长的尾巴轻轻晃动。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从净义指尖弹出,那光芒急闪而过,刺入女人眉心,净义双手合十,双唇微启,念了一句常人难以听懂的经文。女人双手现出原型,抓挠着自己额头,张牙舞爪地尖声惊叫起来。净义转眼看向临弦知,临弦知站在他身后,神情迷茫,他嘴唇动了动,也不知晓是说了什么,接着两只手放到了净义的肩上,做了个摁揉的动作。地上那妖怪惨叫连连,似乎妖术受到了限制,临弦知恍惚的神情忽然清醒,看着被自己捏肩膀的师父愣了愣,忙收回手片刻过后,那现了形态的女妖大吼一声,竟然是一只黑色的豹子,不过妖力确也不强,那兽型的身体用女人愤怒的声音说道:“臭和尚,今日我定要吃了你们。”临弦知站在净义身后,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探了半个头出来,怒道:“你这妖怪好生奇怪,方才还说我师父是个俊朗的和尚,现在却又骂我师父是臭和尚,太没有原则了,是不是妖精都是这般没有原则”“”豹妖怔了怔,净义的眉毛也跟着跳了跳,临弦知这话的重点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弦知还打算跟这豹妖讨论一下妖精的原则问题“臭小子,我先吃了你。”豹妖大吼一声便跃起,冲了过来。临弦知眼睛都没眨,就见身前的师父抬起了手,僧袍的广袖中又是一道金光急闪而出,那豹妖妖力不深,这般横冲直撞本也是找死,惨叫着消失在了两人眼前,末了一粒黑色的内丹落在地上。三百年的修行并不长,那内丹也不过如同药丸一般大小,但却也有着三百年。那内丹散发着浅浅的光芒从地上升起,落在净义手掌心中。临弦知一看,来了兴致,仰头看着净义道:“师父,这个东西给我玩吧”“胡闹”净义说完,将那内丹朝着湖面丢了出去,很快沉到了水底。水下,那内丹身上散发着的浅浅光芒将周围的鱼儿尽数吸引了过来临弦知跑到湖边一阵,失落地看了一眼湖面,最后弯腰捡起之前落在水里的两个馒头,撇了撇嘴,他把手中的两个馒头递到净义手中说道:“师父,我给你烤的馒头。”言罢,有些不高兴的往马车走了回去。净义手里拿着两个浸湿了的馒头,他双手一起捏了捏,那馒头渗出好些水来,渗过手掌哗啦啦地流向地面。净义叹了口气,抬手咬了一口,洗过的馒头还算能入口。临弦知背靠着大树,看着师父走了过来,之前那不怎么好的心情已经一扫而光,从新给师父烤了馒头,临弦知一边问道:“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妖怪。”“怎么还想为师给你庆祝一下,第一次见着妖怪”临弦知忙摇摇头,道:“刚才她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觉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了,她说了什么我也没能听清,只是听到师父叫我,让我到跟前去,还说你要沐浴,让我给你宽衣”临弦知说着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他给师父宽衣,然后发现师父的肩膀好坚实,他还小声地问了师父可以不可以摸一下,师父说好,他才揉了两下,感受那种强壮结实的感觉。临弦知眼睛瞄了瞄净义的肩膀,然后收回视线放到自己肩上,这对比好像特别的强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完全没有之前幻境中感受到的结实感,他的软软的,小小的,他又一次地失落了。很快临弦知抬眼看向净义:“师父,以前我没见过妖怪,是不是因为那些地方离我们寺近,所以妖怪不敢猖狂啊”净义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说是妖物忌惮寺中佛力,不如说是丰山之事妖物被放逐人间,祸乱众生,这边距离丰山虽远,却也不代表不会受到波及,今日在镇上便感觉到了妖气,只是忙着赶路净义没打算浪费时间,修了书信给师父,师父自然会派人下山。、第三章 村落在马车中休息了一晚,大早师徒二人继续赶路,临弦知照旧赶马车,缓缓行了数个时辰,烈日已经偏了西去,这弯弯曲曲的山路却似乎没个尽头,也看不见前方有什么村落,估摸着今晚又得在林子或是山道上休息一晚了。临弦知含着他的小鱼干,让马车走得更慢了些,这才钻进了马车离去。净义盘腿坐着。临弦知拾起车里的扇子,殷勤地凑上去:“师父,徒儿给你扇风。”这扇子是从镇子上出发时柳伯给的,临弦知一边给师父扇着风,一边枕到师父的腿上,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净义的表情,在确定师父不会开口骂上一句成何体统后,才放下了心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师父,是不是今晚遇不到村子就又得睡马车啊”“嗯。”“师父,我们这次去丰山,是不是还要一路除妖啊”“嗯。”遇着了妖怪,自然是要除的就如昨晚一样。“师父,你说我会不会也是个妖怪啊我也不敢去问太师父,当初捡着我的时候的情况。”净义睁开眼,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临弦知,道:“你觉得自己是个妖”“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很没有原则,就跟之前那个妖一样,而且,我认为我的父母肯定是因为我是个妖,所以才不要我了。”“你若是妖,那你父母必定也是妖,既然他们是妖而生了你这个妖,为什么要丢弃”“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父母本来是想要生一个人类的孩子。”“”净义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还是让弦知自己去思考算了。缓缓行走才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儿发出一声受惊的嘶喊,蹄声慌乱却没奔跑。临弦知咻地一声撑起,掀开帘子出了马车。林中的道路上,路中间黑压压地站了一群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那群人身材高大,为首的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只那装扮比较随意,手中皆是提着大刀。“谁他大娘的告诉老子这是肥肉的。”为首的男人粗声地大骂道。这马车还没驶进山林就有人禀告说是有肉来了,这一看和尚,和尚算什么肉这和尚跟乞丐有什么不同,不同也就不同在于乞丐不穿僧袍不剃发。“老大,您别小看和尚,您看他们这马车,一般的和尚会用马车吗我估摸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装成和尚的样子罢了,这两人肯定有问题。”“少他大娘的啰嗦,上吧。”领头的男人扬了扬手中的大刀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临弦知回头喊了一声师父,没等净义说什么,面对众多人,临弦知也不敢怠慢,当即打了起来。净义起初只是在马车上看着,渐渐的却皱起了眉头。临弦知是师父捡回来的孩子,而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二岁,弦知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原本在这孩子额头偏左的地方还有着一处鲜红的胎记,胎记并不大,不过指甲般大小,师父说过那是戾气,那时年幼自己还不知晓戾气是什么,只是现在净义却是明白的。临弦知渐渐长大之后那胎记也便跟着消失了。看着临弦知在众人之中穿梭,那越发狠绝起来的招式,和浑身带上了嗜血的狂躁。净义明白,师父为什么不为这孩子剃度的原因。好在现在临弦知招数虽然狠绝,却也没有下杀手,但放纵他这般下去必定不好。领头的山贼看见这场景也是火气万丈,这么多人却被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弄得团团转不说,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好几个倒在地上竟是没法再起来。净义挡开攻击自己的人,旋即将人敲晕,接着跃起飘然落在临弦知不远的地方,高声对山贼头领道:“施主,若不想造成更多无谓的伤亡,还望让你的人速速停手。”那山贼头子却哼了一声,怒道:“你们怎么不停手。”净义本没动手,只是一再的躲闪,将人打晕而已;弦知也是,只是弦知身上的暴戾越发的强罢了。净义一边躲闪着众人的攻击一边准备退到临弦知身边,他分神看向临弦知,却见临弦知一手捏住一个山贼的脖子,那动作,像是要将对方的脖子硬生生扭断一般,净义忙厉声道:“弦知,不可伤人”临弦知的动作忽然顿住,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狠厉渐渐散去,那身上的狂躁也渐消失,哼了一声,临弦知推开手里钳制住的人。众人的动作也都有些停顿,临弦知看着自家师父,趁着师父不注意,忽然上前跃至方才那男人面前,一记手刀落下将人打晕又踹了出来,接着再回头看向自家师父,老老实实地站着,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过他却见净义冲着他皱眉责备地摇摇头,对于刚才临弦知不听话的举动而有些生气了。临弦知吸了下鼻子,转身乖乖地跃回马车上,调转了马头。净义退出人群,伸手抓住临弦知的手,跃上了马车。“别追了”为首的男人举起手中的大刀,阻止众人追上去的动作:“根本不是他们对手,那少年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本想抢点东西便放行,却没想到马车敢朝着那方向去,真真是去找死。”“师父,有村子”马车行了一段时间,临弦知便乖乖地闭嘴驾了一段时间,他知道车里的师父在生气,刚才自己打架太凶狠了,肯定就是这个原因。可是对方人太多,不把人都打趴下,那他们肯定会吃亏,师父虽然厉害可又不愿意伤人。所以这一段路程临弦知大气也没敢出一声,直到看见了路边的石碑,这才叫了起来。石碑上书着三个已经有些难以辨认的字沁骨村,石碑看起来像是风化得相当厉害了,道路直接延伸进去,淡淡的雾气将这条稍显弯曲的道路笼罩得有些诡异。村头一颗巨大的枯树,让人有些担忧经过下方时,那枯枝会不会忽然落下打到脑袋。把马车停到属下,净义让临弦知跟在身后。两人朝着村子深处走了去。这村子的确有些诡异,行得深了,也渐渐多了些人,村子不大,来往的行人自然也不多,不过却也有热情上来询问两人。如果不是那萦绕在心里的诡异感,这地方并没有别的奇怪点,一切看起来都尤为正常。可就是这股正常,让这份诡异显得特别不正常。临弦知却毫无自觉,并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便跟走上来询问的村民混了个熟。村民热情的打算将两人请到自己家去做客。这户人家很热情,不仅宰了只鸡,还准备了上好的酒。看着端到桌子上的鸡,净义起身施了个佛礼:“阿弥陀佛”那村民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热情的笑着让两人好好享用,便退了出去。临弦知把干粮拿出来,又舀了白饭递到净义面前,恭恭敬敬地请师父吃饭道:“鸡我吃就好了,师父吃饭,酒嘛我也不会喝,就不管了。”话音刚落,临弦知意外地看见净义拿了个碗往里面倒了酒,仰头便一饮而尽,随即在临弦知惊讶的视线中拿着筷子从整鸡身上夹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临弦知双手僵硬地扯下一条鸡腿,一边啃一边看着师父那可用优雅来形容的吃饭动作:“师父,你是出家人啊。”“我不杀生只因上苍有好生之德,但不代表我不吃荤,酒肉穿肠过,佛自在我心中。”“师父,你不要为已经犯下的戒找借口。”临弦知敢肯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师父吃荤,不过想想这也是第一次跟着师父出远门,佛门肯定是不能吃荤的,按照师父的说法,他在外面吃荤也可能:“你为什么不吃我的小鱼干。”“太腥。”“”临弦知吃得满脸油渍,净义给他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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