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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怎么样呢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面目已经模糊的人,只有脸上的泪痕是清晰的。陛下、陛下皇后不,苏将军他难产了,情况非常危险,您看是保孩子还是那时他又是怎么回答的呢一个都不要。不回来告诉他们,两个都务必保住,孩子和他孩子和他我都都失去了啊。哪怕在梦里,植根于心底的悔意也不肯放过他,无论他大喊多少次回来,那个传旨的宫人都置若罔闻,离弦之箭般从他身边穿过。“皇上,您不进去吗”元喜阴柔的声音倏忽而至,李承延浑身一震,仿若从梦中惊醒,鬓角都被冷汗浸湿了。当然要进去的。那些他错过的东西,都要一一弥补回来。就先从他的寝居开始。嘎吱嘎吱,朽坏的门木在未用力的情况下,也承受不住地簌簌落下木屑埃尘。等浮尘散去,房间里的摆设才逐渐清晰。简单素净甚至透着几分古板的布置,和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苏鸿睿的房间里除了兵书刀剑,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只有临窗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茶壶和一只同样颜色的茶杯。好像这只是再普通平凡不过的一天,屋子的主人坐在窗边,一边读书,一边喝茶。忽然觉得累了,便提起剑去院中挥舞,留下杯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李承延被自己编织的情景蛊惑了,他甚至当真低头朝杯子里看去,却只看到厚厚的积灰。“不知屋里可有他的画像”视线再次漫无目的地游走,触及墙角一隅放满卷轴的书缸时,李承延的眼睛一亮。可手还没打开随意拣起的卷轴,元喜就支支吾吾地道,“陛下可能忘了,苏将军刚走,您就下令毁去与他有关的一切物什,这挽剑居也只留了壳子,这些东西怕都不是苏将军惯用的了。”啊,是啊。苏鸿睿都死了,他还觉得不够解恨。寝宫里的但凡苏鸿睿碰过的东西,他都命人尽数烧毁,不准残留丝毫。而挽剑居里的东西,他则派元喜带人毁弃。“当真一件都没留下”李承延不死心地拿起架子上的书,一本本翻开,虽然书页都因长期无人翻动受潮粘连,其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批注。苏鸿睿看书最是认真,遇到精彩之处,是一定要批注的。果然,这些书真的不是他的。“元喜不敢抗旨不遵,苏将军的东西都已毁去。大概是苏老将军思子心切,不忍见将军的房间空置,于是又买了一样的书籍回来填补罢。”元喜作此猜想。李承延满心的希冀都落空了,这个房间早就没有苏鸿睿的气息了,他搜寻得再仔细,又能找到什么呢倒是元喜的话提醒了他,此行的目的还没达成,苏鸿睿的牌位他还没找到。“陛下,真的会有吗苏老将军敢在家中为将军设立牌位,他不怕”元喜诺诺地问道。这次李承延颇有信心地道,“若这么多忌讳,他就不是苏简了。从他对挽剑居的用心重置就可以看出,他相当看重他的。”又如何忍心让他成为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漂流于世由于两人对将军府都不熟悉,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供奉牌位的屋子。当年对苏家的流放旨意是在半夜突然下达的,并且李承延强调将军府里的一切物品,除去苏家人的随身衣物,皆不可带走。所以这间屋子里的牌位还和多年前一样,整整齐齐安然有序地摆放着。李承延着元喜打开窗户,自己借着透进来的光线一排排地寻找。直看到最后一排,也没发现苏鸿睿的名字。“他的呢他的牌位呢”李承延慌了,他一把抓住元喜的肩膀,厉声质问。元喜仍他摇晃,低着脑袋惶恐地道,“陛下忘了,您吩咐我将苏将军的尸体挫骨扬灰,苏老将军找不到苏将军的尸首,无法为他建墓立碑”“我我真的让你把他把他”李承延丢开元喜,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接着,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人也直挺挺地倒下了。第60章 菜谱李承延病了。从镇远将军府回来,他就卧床不起了。“陛下正值盛年,身体底子又好,只是哀恸过甚,需静养些时日,饮食也要清淡些才好。”太医为李承延请完脉,恭敬地向他陈述病情。李承延面露颓色,不耐烦地将他挥退。太医诚惶诚恐地离去,元喜送了他到门口,又折回来伺候李承延。“陛下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御膳房为您”元喜勾着身子,轻声询问正盯着床顶发呆的人。李承延根本没听他说话,举起手随意挥几下,把元喜也摒退了。等到入夜时分,元喜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宫女,跪在李承延床边请他用膳。“陛下,您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好歹用些”李承延不悦地扫他一眼,元喜不敢再往下说,立时曲着背脊,额头抵在地上,连声喊陛下息怒。“你端的什么”李承延厌倦地转开视线,余光扫过元喜身后名唤翠珍的宫女,兴致缺缺地问。想来也是些苦涩难咽的药膳。“回陛下,奴婢端的是椰汁银耳羹。”翠珍声音里泄出一丝紧张。“椰汁银耳羹”李承延微愣一下,忽然急切地叫道,“快端过来”“是。”放着汤盅的托盘刚送到面前,李承延就迫不及待地揭开盅盖,一股清甜的椰汁香气顷刻弥漫开来。不断逸出的氤氲热气,熏得李承延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他拿起汤盅旁边的金汤匙,取了一点汁水,小心又期待地往嘴里送去。这个味道一样的这个味道和他做的一模一样“今日皇上一点儿东西都没吃,要不要宣太医看看”多年以前的一天,他也和今天一样,生了病躺在床上,恹恹的什么也不想吃。那时苏鸿睿还好好的,他们刚成亲不久,难得地相敬如宾。“朕不饿,什么都不想吃。”他不耐地摇头,心情因身体的不适变得很糟糕。“陛下许是吃腻了山珍海味。臣领兵驻扎南海时,很喜欢当地的一道小食,特意向厨子学过。今日请陛下尝鲜可好”苏鸿睿并不介意他无端的火气,反而体贴地哄他开心。“那就试试吧。”他可有可无地回道,并非真心想吃,只是不愿得罪苏鸿睿。“这是什么”当苏鸿睿端来一碗透亮清香,缀着银耳的甜汤时,他却当真被勾起了好奇心。“椰汁银耳羹。”苏鸿睿说着,就舀起一勺喂进他嘴里。“还可以吗,陛下”见他咽下了,苏鸿睿满怀期待地问。他故作不经意地皱下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其实他是喜欢的。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想清楚了,却无人可说了。“还可以吗,陛下”翠珍惴惴地问道,捧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这道菜,是谁教你的”和当年一样的问题,李承延知道自己不会在答错了。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翠珍,他无比渴望找到与苏鸿瑞有关的东西,哪怕一丁点也好。“回陛下,这道菜是慧芳嬷嬷教给奴婢的。”翠珍迟疑地答道。“慧芳嬷嬷元喜,你去把她叫来”李承延催促道。“陛下、陛下恕罪”元喜刚领命要去,就被翠珍慌张的声音截住了。“你何罪之有”李承延不解地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女子。“慧芳嬷嬷她已于前年病逝。”“死了吗”李承延笑一下,心里即刻漫起酸楚之意。他好不容易抓到的联系,就这样断开了吗“不过嬷嬷去世时,交给奴婢一本菜谱,说是记录着陛下爱吃的东西。奴婢见陛下近来都不思饮食,今日更甚,于是斗胆选了其中一色菜式,还请陛下恕罪”见李承延神色突变,翠珍惶恐不已,不得将个中曲折和盘托出。“菜谱”李承延话一落地,元喜就带着翠珍去取她口中的菜谱了。“请陛下过目。”元喜片刻即返,双手捧着一本藏蓝封面的册子呈到李承延面前。李承延稳稳地接过来,一看封面,神情又变了。手指轻轻抚过封面角落上的展翅高飞的鸿雁剪影,李承延眼里涌起无限的怀念。“是他的,是他写的”他小心翼翼地拈起书角翻看,每看一页,那些久违却熟悉的端正字体,就变得愈加模糊不清。在被仇恨蒙蔽的那些岁月里,他不知自己竟是被这个人如此地深爱着。爱到他轻勾下嘴角,微蹙下眉头,那个人都能读出深意。他错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觉得自己错了。可是那个人,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又该拿什么来凭吊他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慌忙合起的封面上,溅成不规则的圆圈,从不允许自己显现软弱一面的李承延,哭得像个迷茫无助的孩童。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天了。“身子虚,动了胎气,加之一路奔波,要好生调养”“若是可会有危险”“恕陈某直言,以方少爷现在的情况,要想实在非常危险。”“大夫可能想出万全之法,务必保住他的性命”“这恐怕有些”方雁卿全身乏力,腹部不时抽痛,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无奈时高时低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令他无法安然入眠。两道耳熟的声音间或提到他的名字,他好奇地打起精神去听,无奈每至关键之处,都听不分明。可从两人沉重的语气可以看出,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呜”腹部突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方雁卿捂住肚子,生生被痛醒了。“方少爷,你醒了”一道模糊人影出现在眼前,随着神志的清明而逐渐清晰。来人六十多岁,眉目慈祥,唇边垂着雪白长须,多少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陈大夫。”方雁卿闪了闪神,才借着陈执的帮助靠坐在床沿。腹部的疼痛因为这个姿势而稍稍减轻了些。不待陈执询问他的状况,方雁卿反而先握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陈大夫,都是我不好,泰山大人他没有为难你”陈执的脸色一瞬变了,想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哼,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空关心别人”蔚成枫饱含怒气的声音从房间临窗的位置传来,方雁卿登时惊白了脸,捏着陈执的手不知所措。“若是可会有危险”“恕陈某直言,以方少爷现在的情况,要想实在非常危险。”“大夫可能想出万全之法,务必保住他的性命”“这恐怕有些”方才听到的断续的对话,蓦地从脑中闪现,方雁卿觉得自己已经找到那缺失的关键部分了。他惊恐地看着蔚成枫端着一只碗朝自己走来,不由自主地慢慢缩进床角,第61章 告白“不不要泰山大人”方雁卿扯着被子挡在面前,一面哀求,一面朝陈执投去求救的目光。“陈执”可陈执刚一动作,就被蔚成枫大声喝住了。他凶狠地横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再擅自踏入这里半步、插手这里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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