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娅像是有冰冷的水浇到她身上,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可是脚下又像是有热火烤似的,从脚尖开始冒着一股暖意一直窜到心里。手指控制不住的在轻轻地颤抖,然后全身都开始发抖;脚下的地面似乎变成软绵绵的一团,布蕾妮娅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鼻子酸酸的几乎要把呼吸堵住了,眼睛眨了眨就氤满了泪水。是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布蕾妮娅手抬起来捂了捂脸,觉得自己手指冰凉,脸蛋却烫得不行;西里斯的呼吸近在耳边,鼻息吹进耳朵里,他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的腰,炙热的掌心贴着肚子,隔着巫师袍都能感觉到那种热度。可是又好像是真的。眼泪倏地滚了下来,控制不住的越流越多,擦都擦不及;细细的呜咽声被压抑在嗓子里,像是刚出生的小猫的叫声似的;她缩了缩身子,想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可是西里斯把她往怀里一扯,用力的把她掰过来面向自己。“喂喂,怎么又哭了”西里斯有些着急,刚刚得意洋洋的表情一下子换做担心焦急,如果布蕾妮娅刚刚的哭泣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的羞愧,现在的哭就让他心完全软了,软的一塌糊涂。布蕾妮娅摇了摇头,牙齿把嘴唇咬得死紧,眉毛皱在一起,眼泪不停地流着,哭得有些绝望、上气不接下气的。西里斯的心像是被什么抓了似的,痒痒的;又好像布蕾妮娅的泪水都灌进自己心里了,酸酸涨涨的,还有些发苦。他的手扶住布蕾妮娅的脸蛋,给她擦了擦眼泪,放柔声音:“怎么了嗯”最后一个尾音拽的长长的,颇有几分缠绵的味道。眼泪让布蕾妮娅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看不清西里斯的表情,可是心里那种又是兴奋快活,但又莫名其妙很苦涩难过的感觉让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用手背不停擦着眼泪,哭得不顾形象。感觉到西里斯热热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脸上,有些粗粝的手指擦了擦她的眼角,动作温柔,声音更是温柔,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像打嗝一样抽泣着,身体还一抖一抖的;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小心翼翼的睁开,对上西里斯暗灰色的眼睛,挤出一个笑,又开始流泪。西里斯着急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胡乱的擦自己的眼泪,像是诱导一样说:“布蕾妮娅妮娅”布蕾妮娅一下子扑进西里斯的怀里,脸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把眼泪都蹭到他的衣服上。西里斯愣了一下,布蕾妮娅呼吸间的热气因为紧紧贴着衣服,像是被放大了几千几百倍一样,通过薄薄的布料烫到了自己的皮肤上,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说不出的熨帖。他把手放在布蕾妮娅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的、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布蕾妮娅哭累了,最后啜泣了几声,她抬起头,软绵绵地说:“西里斯”“嗯”“西里斯。”“嗯。”“西里斯我叫你西里斯了。”她像是念不够似的,一直把埋在心底里的名字咀嚼着,“西里斯,不是布莱克。”西里斯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柔和:“布蕾妮娅、妮娅。”布蕾妮娅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都沾上他的味道了。她又喊了他的名字,然后灿烂的笑了一下,脸颊上的酒窝似乎都舀着甜蜜。“我好高兴。”她说。“我好喜欢你。”她又说道。西里斯安静的看着她。“你也喜欢我。”她强调了一下,说着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我真的好高兴,高兴地心都要爆炸了。”西里斯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脸蛋,再在她的酒窝上蹭了蹭:“我也高兴,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布蕾妮娅双手环住西里斯的腰,把自己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如果詹姆看到西里斯现在的表情一定会很惊讶的,他笑的很淡却很真实,像是灵魂也透出了一种愉悦温暖的感觉;无论他们玩什么游戏、做什么恶作剧,得到多大的快乐,他也不会这么温暖的笑的。布蕾妮娅和西里斯交往了,莉莉和玛丽首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布蕾妮娅脸蛋绯红,脸蛋上的笑窝就没消失过,感觉傻傻的,那种陷入恋爱甜的要死的味道隔着整个休息室都可以闻到玛丽说的。莉莉不甘心极了,她不喜欢西里斯布莱克,或者说和詹姆波特在一块儿玩的男生她都不喜欢,如果不是臭味相投,怎么会凑在一起。可是布蕾妮娅高兴的样子又让她说不出其他话来,心里决定要死死盯着布莱克,保护好妮娅。詹姆觉得生活黑暗极了,他不明白他追莉莉伊万斯追得快头破血流了,西里斯竟然已经把布蕾妮娅拿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西里斯,为什么”西里斯正在整理自己的书,他把手里厚厚的一沓魔法书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懒懒的往床上一坐,看了詹姆一眼:“布蕾妮娅和伊万斯不一样,你看上的是难啃的骨头。”詹姆沮丧的垂垂头,但是很快又抬起头:“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副快教教我的样子。西里斯站了起来,走到詹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詹姆,谢谢你。”詹姆满脸疑惑的看了西里斯一眼,咧嘴一笑:“谢我干什么”他挠了挠脑袋,“不能转移话题,来教教我”“”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詹姆:为什么我还在苦苦努力,你却已经亲亲摸摸了西里斯:品位决定地位。妮娅是小兔子,莉莉是小狮子啊甜嘛那啥百炼钢成绕指柔嘛谢谢阿卿的地雷。卿卿你又来了谢谢总攻酷帅霸拽狂的手榴弹。每次看到你的马甲再看看自己的,就觉得我是你的小弟诶34烹调方法三一布蕾妮娅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她一边对着镜子梳着自己金色的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莉莉,玛丽已经和罗伯茨一起去吃早餐了,寝室里只剩她们两个人。“你不和布莱克一起吗”莉莉一边系衬衫上的扣子,一边问道。布蕾妮娅柔声说:“不呀。”“那不就和以前一样吗你们不是交往了吗”莉莉皱了皱眉毛,她整了整领口,“玛丽和罗伯茨在一起之后,几乎不和我们一起走了。”说着她叹了口气,“真是重色轻友。”“那样你就是一个人了啊。”布蕾妮娅把梳子放到梳妆台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拿起了唇膏,嘟了嘟嘴巴。莉莉凑过来很夸张的抱了抱布蕾妮娅,蹭了蹭她:“妮娅真乖,真应该让玛丽听听这句话”两个姑娘走到休息室,格来芬多的人一向不喜欢早起,早上的公共休息室总是很冷清。布蕾妮娅偷偷的瞅了瞅四周,西里斯他们并不在,于是紧跟着莉莉走出了休息室。一个一年级新生跑着撞了莉莉一下,他赶紧结结巴巴的道歉,抬头看到莉莉胸口那枚闪亮的级长徽章,连话都没说话就跑了。“怎么一年级看到级长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莉莉气鼓鼓的说,“我一年级的时候可是很尊敬级长的”布蕾妮娅笑眯眯地说:“你不要总是那么严肃嘛,看起来会凶巴巴的。”“可是严肃一点看起来比较可靠啊。”莉莉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就把这个事情抛到一边了,又开始说另一件事情。“要准备ows考试了。”莉莉撇了撇嘴巴,“我”“伊万斯伊万斯”詹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莉莉的话。布蕾妮娅扭过身子,詹姆一边拽着自己的领带,一边大声的叫着,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站着,好像根本没有认真梳理过一样;他的手里提着书包,斗篷的扣子还有一个没扣好,看起来邋遢极了。莉莉翻了个白眼儿,紧紧拉住布蕾妮娅的手,快走了几步。他脚步很快的赶到莉莉身边,再往前一站,挡在了莉莉面前,因为没戴眼睛,他的视线有些飘忽,差点踩了莉莉的脚。“要一起吃早饭吗”詹姆右手习惯性的刨了刨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他猫了猫腰,把脸往莉莉面前靠了靠;两个人脸的距离一下缩短了,莉莉抓着布蕾妮娅的手马上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隔着一段距离做出推阻的姿势对着詹姆的胸口。然后凶巴巴地说:“波特让开”詹姆左手伸到口袋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副圆形的眼镜,戴上之后仔细打量了莉莉一眼,再得意洋洋地说:“我没戴眼镜就认出你了你今天把头发弄直了”“关你什么事儿”布蕾妮娅往旁边迈了一步,很感兴趣的看着他们吵架。突然感觉到旁边站了人,她侧脸看了看,果然是西里斯。西里斯的头发现在已经挺长了,已经及肩了,格来芬多很少有男生会留长发,可是西里斯的长发并不让人觉得娘。很像麻瓜界现在流行的那种乐队的成员,显得有点颓废,但是配上西里斯的一脸傲慢,和说话时的冷嘲热讽,让人觉得就是这样才是西里斯似的。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的瞥了詹姆和莉莉一眼,嘲讽的勾勾嘴角,然后侧头看了看布蕾妮娅,又扯了扯嘴角。“西里唔。”布蕾妮娅刚要打招呼,西里斯轻轻一弯腰,堵住她的嘴巴,把说了一半的早安换做一个早安吻。布蕾妮娅脸红了,她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西里斯。西里斯抿了抿嘴巴,凑到布蕾妮娅耳朵边,低声问:“什么味道的唇膏我没尝出来。”布蕾妮娅摇了摇头,一副“你怎么这样子”的表情。“你要我猜吗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会猜出来”西里斯一脸为难的看了布蕾妮娅一眼。布蕾妮娅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什么样子”西里斯感兴趣的咪咪眼睛,赖皮的又往布蕾妮娅面前凑了凑。惊得布蕾妮娅又捂住嘴巴,脸蛋红彤彤的,红晕一直往耳朵上蔓延。太容易害羞了。西里斯摇摇头,决定不再做什么让自己害羞的小女朋友炸毛的事情:“你怎么不等我”“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布蕾妮娅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我还要陪莉莉。”“啧。”西里斯皱皱眉,看了那边的莉莉一眼,满眼的不耐烦,然后嘟囔道,“詹姆什么时候能把那个女人拿下,真烦。”“西里斯,你说什么”布蕾妮娅侧了侧脑袋,好奇地问。“没什么。”西里斯耸耸肩,他伸手按住布蕾妮娅的脖子,隔着微凉的头发揉了揉,“我们去吃早饭。”看到布蕾妮娅又往莉莉那里看,按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用力,让她转了个方向,“詹姆会陪伊万斯的。”“可是”布蕾妮娅扭捏的朝后看了一眼。“那我走了。”西里斯头也不回的开始往前走。布蕾妮娅再往回看了看,莉莉和詹姆似乎正吵得不可开交,她扭回头,急匆匆的小跑了几步,追上西里斯,跟在他身后。感觉到布蕾妮娅跟了上来,西里斯翘了翘嘴角,放慢脚步。布蕾妮娅安安静静的跟在西里斯背后,和他迈着一样的步子,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跟屁虫。看着西里斯的后背,想起当时一起去霍格莫德,整个人撞到他身上,脸贴到他的背时,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皮肤上,整个脸颊似乎都要燃烧了。布蕾妮娅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有些扭捏的伸了伸手,攥住西里斯背后的一片衣服,再用力握了握。西里斯感觉到布蕾妮娅的动作,他皱了皱眉,迈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一边转身一边右手伸出去,握住布蕾妮娅的右肩,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按。“唔”布蕾妮娅被这么一扯,整个人朝西里斯怀里一撞,鼻子狠狠碰到了他硬硬的胸膛,她的手使劲儿抓住西里斯的胳膊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去揉撞疼了的鼻子,然后含含糊糊的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