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肖云肖琴护驾而来。赫连清绝沉了眸子点点头,“不必多说,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了隐卫的帮助,二人顺利突破了重围,上了早安排的马匹。赫连清绝拥着苏晚,一路打马而去。二人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赫连清绝将丫丫安置到客栈,丫丫当时奄奄一息,想必是瘟疫太过来势汹汹,坚持不住了。苏晚心酸的握住了她的手,眸色微红,“丫丫,姐姐对不住你,若是觉得难受,就安静的睡吧。”丫丫又低低喊了声“姐姐”,半响,这才闭上困乏的眸子,赫然已是了无呼吸。苏晚眼睁睁看着她落气,一时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孩子,眸色更加红了。赫连清绝将她拥进怀里,怜惜的亲吻她的鬓角:“别难受了。”苏晚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中嘤嘤哭了起来。丫丫得的是瘟疫,自然不能留下尸身,赫连清绝当即下令将她火化,苏晚虽然不舍,但她也知道这种病情的严重,到底没有反驳。在客栈又休息了一日,一行人,这才火速返京。太后听说皇帝回来了,率了一众宫妃在宫门外迎接,当赫连清绝颀长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太后的心里,这才舒了口长气。转眸看到同从他的马车内出来的苏晚,太后视线微顿,身后,一众宫妃的议论声已经传开。“怎么会是她皇上居然带了她出宫”“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同天子同坐一辆马车里”“莫不是皇上又幸了她果然是天生狐媚子”议论声此起彼伏,太后重重咳嗽了声,面色不悦的掠过众人,那声音才消歇了下去。赫连清绝下了马车,当即朝王太后请安,“儿臣来迟了,让母后受惊了”“回来就好。”王太后拍着他的手连连点头,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心疼的眼眶泛泪道,“皇帝都瘦了,憔悴了不少。”“母后哭什么,儿臣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赫连清绝唇边浮起淡笑,似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君王。太后这才拭了拭泪,破涕为笑的拉了他的手,“是,平安就好。”太后拉着皇帝入宫,这时,跪地的文武百官齐齐呼道,“恭迎皇上回宫皇上洪福齐天”震天的欢呼响彻在整座京城上方,赫连清绝淡淡含笑,眸光瞥过跟在后头的苏晚,眉眼深深,一时瞧不清思绪。为了迎接赫连清绝平安回宫,去除晦气,当天夜里,太后亲自安排了一场盛宴。朝廷重臣均可携家眷赴宴。宴会开始的时候,后宫一众嫔妃皆早早入了席,与其说是家宴,倒不如说是宫妃斗艳的地方,放眼瞧去,每一个都身着宫装,隆重而绝色。臣子的席位上坐的,都是些王公大臣,清王也赫然在列,面对官员间的一些官场上的嘘寒问暖,他一一颔首,勾唇受了,淡漠不语。太后与皇帝一起入席过后,底下迅速平静,然后由太后宣布开席。歌舞很快便升了起来,袅袅乐器中,殿中的舞女恍若翩然人世间的仙女,舞姿妙曼,乐声清脆动听,一时间,宴上众人都趁机在这美妙的乐声里,或吃酒看舞,或相互耳语,相视而笑。苏晚是跟着赫连清绝一起进来的。她站在一旁,时不时为赫连清绝添酒布菜,底下有几个认识她的嫔妃眸中掠过嘲弄之意,李茗香今日也在,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色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颇有风范,看来,已学会如何在宫中生存。似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她转过视线,与苏晚的目光空中相接,当即会心一笑。苏晚也轻轻勾唇回应她,却发觉殿内还有道目光再看她。她顺着那道不善的目光看去,正是赫连漠,瞧见她回视过来,赫连漠面色阴翳的朝她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朝她挑了挑眉之后,随即,离席而去。苏晚心下一惊,四下看了一眼左右,见并未有人注意她,这才安安心心的垂下眼帘。赫连漠挑眉的那一眼,她自然知道是何意思,默然站了半响,她转头吩咐一旁的另一名丫鬟,只说自己身子不适,需休息片刻,便离开了歌舞升平的殿内。她寻着夜色出来,一出大门,迎面冷风袭来,将她嘈杂的思绪略略拨清,苏晚深吸了口气,这才轻移莲步,往目的地而去。幽暗偏僻的曲池旁,赫连漠一身黑衣负手立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苏晚几步走近,在他跟前站定,抬起疏离的眸子来,“不知清王找苏晚来,所为何事”赫连漠这才转眸看她一眼,冷笑道,“你的命倒是大,这样都没死。”“是啊,拖王爷的鸿福,我和皇上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苏晚故意轻松的道。赫连漠看着她面上的轻松之色,深不可测的眸光微微一眯,“这么说,你很享受现在不想报仇了”“仇当然还是要报的,只不过苏晚也不想自己活得太累而已。”“哦怎么个说法”赫连漠挑眉“不受制于人,随心所欲。”苏晚坦然的迎上他黑沉的视线,眸子里虽然依旧疏离清冷,却又一片亮晶晶的光芒。“这么说,你想与本王划清关系”“苏晚与王爷向来只是相互利用,若说你我之间还有约定,早在那场大火中,一切应该已经全都消失殆尽。”“消失殆尽”赫连漠危险的勾唇,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如何消失殆尽”苏晚自然知道他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但早在回宫之前,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深吸了口气道,“王爷,苏晚既然没有这份心思,你又何必强加所难不听话的棋子,王爷用着想必也棘手,既然如此,何不弃之”“弃如何弃你说得倒轻巧。”夜色中,赫连漠面上的神情高深莫测,黑眸凝着她,步步逼近,“苏晚,你知道本王那么多秘密,本王如何能放你安心在这世上只有死人是保守秘密的,你觉着本王会这么轻易的,就此放过你”苏晚一窒,面色微微有些苍白,“那清王怎么才能相信与我”她自然知道,赫连漠必有目的,如果他真的要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如何会大费周章将自己约出来,然后细细威逼利诱的“谈心”“简单,既然你手中握着本王的秘密,那也让本王握着你的秘密好了,而且必须是致命的秘密。”他的声音平淡,并没有太多情绪,仿佛根本就是漫不经心,兴之所至而想到的,可停在苏晚耳力,却是别样的恐怖。其实,她隐约已经能猜出,赫连漠接下来要说什么。双腿忍不住的后退,苏晚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什么意思”赫连漠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前进一步,将她后退的身子拖进怀里,然后,挑起她的下巴,邪肆的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不行。”苏晚几乎是断然拒绝。“如何不行”赫连漠凑近她,嗅着她身上沁人的芬芳恍若痴迷般的低叹道,“只要你与本王有了关系,日后,本王才不至于被你打得措手不及。倘若有一天,秘密真的泄露,本王真的要死了,我也自有你来陪葬,你说,是也不是”苏晚蓦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你当真要这么毁了我”“黄泉路上,有你我一起共赴,本王自然不觉孤单寂寞。”“即使他知道了,我也未必会死。”苏晚急急的想找一切可以辩驳的理由。“那又如何”赫连漠轻挑起她胸前的发丝轻嗅道,“只要本王的死能给你们致命一击,本王也心满意足了。”“你疯了”察觉到他的手指已探向自己衣襟,苏晚急急护住,面色透着惊慌道,“赫连漠,你别逼我”“逼”夜色中,赫连漠黑漆如墨的眸子掠过一丝狠厉,“苏晚,到底是谁在逼谁当初你找到本王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嘶”的一声,苏晚胸前的衣衫被撕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肩膀。赫连漠眉目一深,探手拂过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苏晚,与虎谋皮,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他轻轻低喃,然后缓慢伸手拉开了她的衣带。“徐院士,你快点,皇上晕倒了,太后大发雷霆您快点”丛林中的二人身形忽然一顿。赫连漠低垂了眸子,看着身下已经衣衫半解的女子,嗜血的勾了唇角道,“算你走运,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不过,你与本王绝不可能断绝瓜葛,苏晚,本王若死了,你一定会是那个垫背的。”他站起身,施施然的理好了衣衫,然后快步离开。看着他的身形终于消失在视线之中,苏晚如释重负的瘫软下来。她急急裹好衣衫,却发觉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衣不遮体,急忙寻了条偏僻的路往修华殿而去。等换好了衣服再回来,宫宴上已经乱作一团,当徐院士面色沉重的说出“瘟疫”二字,殿内一时炸开了窝,众人纷纷避而远之,太后更是身子一软瘫坐在龙椅上,顿觉双目泛花,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了过去。“太后娘娘”溶碧惊呼一声,急急扶住了她,王青青也一声“姑妈”上前,吓得眼泪直掉。“姑妈你有没有怎么样”太后终于一口气缓了过来,满面忧色的看向一旁的徐院士,“这瘟疫,你可能治”徐院士顿觉芒刺在背,手心全是冷汗。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惨白了脸道,“回太后的话,这瘟疫乃不治之症,莫说老臣不能治,放眼天下,只怕也无可治之人,一切,只能看皇上自己的造化。”“照你的意思看来,皇帝是非死不可了”“太后娘娘息怒,老臣实在是没有法子啊”太后颤巍巍的站起来,手指指着他,面色铁青,随即一口血喷了一地。“太后娘娘”“姑妈”众人惊呼着去扶她,太后却并没有昏迷过去,强撑了一口气道,“徐院士,之前那位素医女呢她不是医术高明差她来看看。”徐院士无奈叹口气道,“素医女当日是随我们一起入宫的,只是那日寺庙大火,慌乱中,只怕,她早已不幸遇难”太后双手死死的抓住龙椅两侧的龙珠,“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人医好皇上的病”徐院士微微迟疑,“江湖上有位医术高明的鬼医,传言普天之下没有他医不好的病,只是此人性格怪异,行踪不定,只怕难以寻觅他的踪影。”“找,马上派人火速去找,就算翻遍整个天下,翻遍所有深山老林,都得将他与哀家找出来。”“是。”闵玉领了命急忙吩咐下去,等他回来,太后厉色又看向他,“闵公公,这究竟怎么回事皇上好端端的,如何会得瘟疫”闵玉一惊,急忙跪了下来,迟疑片刻方才胆战心惊道,“皇帝遇刺时救了一名小女孩,那小女孩当时正是身中瘟疫。”“啊”殿内又炸开了窝,这是赫连漠一惊归来,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这些过后再查也无妨,当务之急,是将皇上送回寝宫修养,找出可解之法。”太后对他虽然心存厌恶,但他此刻说的话确实在理,无力的点了点头,这才命人将赫连清绝抬上御辇,苏晚自然也急忙跟了上去。经过赫连漠身边之时,对方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苏晚垂下眸子,快速跟着众人离去。因为瘟疫的传播非常快,稍微不慎便有感染,赫连清绝寝宫的人,所有人都要用布巾蒙住口鼻照料,而且不能与病人有直接身体上的接触。虽然躺在上那人是皇帝,但小命要紧,宫人们都是能避则壁,于是偌大的宫殿便空有苏晚一人照顾。好在回来过后,天色已经放晴,苏晚命人打开所有窗棂,让寝殿内通风,又熬了些清热解暑的要给赫连清绝饮用,可是他喝什么吐什么,这样的法子根本就无济于事。还没过上三天,让日与赫连清绝有过接触的人,纷纷染上了病,宫内一时人心惶惶,太后听说因为赫连清绝的病太可怕,很多宫人都怕染上瘟疫,不肯尽心尽力的服侍,她当即下了懿旨,但凡有不尽心尽力伺候主子者,斩立决,如此,才遏制了部分现象。赫连清绝整日上吐下泻高烧不退,派去寻找鬼医的人迟迟没有消息,她也不知皇帝究竟能挺到何时,一时忧虑重重,竟也病倒了。溶碧忙进忙出,又听说皇上那里已经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一时乱了阵脚,病急乱投医的去请清王做主。赫连漠来的时候,溶碧在殿内急得团团转,见他来了,眉目一喜,急急道,“王爷,你可算是来了,而今皇上病危,太后娘娘病重,奴婢实在寻不出法子,不知道怎么办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