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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 / 1)

况二姨娘发到了庄子上,基本上废了,可还有一个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蹦跶了,三年之后她的选秀会重新补上;四姨娘也只是禁足,生下孩子之前之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冯霜止也就是轻松这两天,趁着她们还没闹事把局面给稳下来。左右出嫁之前都要学习管家的,她现在学着,英廉也是很赞成的。最麻烦的人,还是三姨娘。她看着熙珠,对着她一摇头:“我那家里的情况,你是不清楚的,剩下的姨娘才难对付呢。”熙珠掐她鼻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可是不信的。”男人们都想娶个温柔可人,又能让内宅安宁的女人,而她们似乎就要不惜一切地去成为这样的女人。冯霜止不知道怎么,笑了一声,“我看咱俩还是继续看戏吧。”“唱到哪儿了”熙珠抬眼一看,也不说家宅的事情了。“武松打虎。”很无聊的戏码。不少姑娘们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前面的男客们却是一边在聊天,一边在看戏的。钱沣去了,这个时候终于被人领进来,刚坐下来便被人灌酒,他们喝了一轮,这边便有几个八旗公子哥儿想要钱沣画画。“钱公子的画乃是一绝,今日难得聚一聚,不如为我们画一幅,开开眼界如何”伊阿江站起来大声提议道。钱沣乃是出了名的才子兼美男,一说出他的名字,女客这边陡然便安静了一下。这种事情,真是喜闻乐见因为她们在里面,男客们在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却能够看见外面,所以这里的姑娘们都大了胆子往外面看。冯霜止跟熙珠都在靠窗的位置上,虽然有屏风遮挡,不过想要看外面还是很简单的。她们跟着众人一抬头,便能够看到席面上的男客们。“那叫人画画的是谁那么不识相”冯霜止在听到那一声喊之后,并没有像是别人一样那么兴奋,反而脸色淡淡。熙珠奇道:“你一点也不想看吗”冯霜止摇头:“瘦马瘦马,你瞧那说话的那人的表情,便知道这句话不怀好意了。”熙珠辨认了一阵,皱眉道:“那人是永贵大人的儿子伊阿江,素来是个纨袴膏粱,不知天高地厚的,只不过画瘦马这有何古怪”冯霜止手中的扇子一顿,而后为熙珠一指那伊阿江,“你且看他面上神情,看似热诚,却眼神闪烁,怕是心怀鬼胎;再看那钱公子”当这个名字,从她心中划过的时候,未必没有什么古怪的感觉。毕竟上一世冯霜止是嫁过他的,甚至一开始也是钱沣上门提亲,但是婚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时候钱沣与和珅一同提亲,两个人都算是寒门,而相比于旗人出身的和珅,钱沣更是寒门之中的寒门,而她冯霜止乃是贵女,最后竟然落了个被冷落的下场。要说对钱沣没有怨气,那是假的,可若是说有怨气,也不是很多,她更多的是疑惑。到底上一世,钱沣为什么对自己前后态度改变那么大不喜欢她,为何又要上门提亲将心中这一切一切的思绪压下去,冯霜止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半分异样,说道:“钱公子面色不豫,怕是不想画这图。”“这倒是怪了,人人都知道钱公子善画瘦马,这可是一展才华的好时机,他为什么不愿意”熙珠看向冯霜止,“看你一脸神神秘秘的,想必是看出什么来了,快说与我听听”冯霜止道:“这话不敢在这儿说。”熙珠顿时无言:“你个小妮子,果真是个厉害的。”扬马苏戏,一向有名,钱沣善画瘦马不假,但伊阿江所说的瘦马,却是此瘦马非彼瘦马了。当下众人都瞧着钱沣,等着他说话,却不想钱沣似乎有些为难,“本来伊阿江公子相邀作画,不该推辞,只不过在这花园之中作画不便”冯霜止听着他这说辞,当即就暗自摇头,钱沣这人文采固然风流,可是却不怎么懂得变通,略有几分迂腐气息,也可能是现在他的身份地位与这些公子哥儿差了太多,地位之间有差别,所以说话难免不方便吧但这借口,也找得太水了。若是冯霜止的话,必然会找个更符合此日此时情景的借口。“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钱沣公子吧怎么看你一脸为难的模样,倒像是不愿意为我画画呢”大大咧咧惯了的毓舒竟然从里面走出去,就站在台阶上面,手中捏着一把折扇,正是之前冯霜止送的那一把,毓舒很是喜欢这精致的东西,所以干脆拿在了手上,可以显示自己跟众人的不一样。那扇子一打开,便是一幅兰花的图案,雅致得紧,回过头来的众人,都多看了那扇子一眼。只不过,钱沣的目光停留得更长一些。这扇面,无论是用笔还是用色,都是很熟悉的。听了毓舒的话,钱沣多少有些尴尬,并非是他不想画,只不过在别人的生日宴上画瘦马,还有这些个公子哥儿那含有深意的目光,钱沣真是没办法画。怕是他真画了,他们又要找什么理由来非难自己。毕竟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满洲贵族子弟习惯愚弄他人为乐。正在钱沣尴尬的时候,却有个温雅的声音在场中响起来,却是坐得离钱沣不远的和珅说话了。“毓舒小姐生日赏花之宴,画瘦马多少有些不合适,既然是赏花宴,倒不如让钱沣兄画写花鸟虫鱼,也有一个留春住的意头,花团锦簇,怕是比那古道西风瘦马好上不少的。”冯霜止方才还在摇动的扇子,缓缓地就停住了,这借口的想法竟然跟她是如出一辙,她几乎怀疑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了。“你怎么了”熙珠看她呆愣愣的,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冯霜止这才回过神来,团扇一摇,道:“不过是觉得那人面生。”熙珠看了一阵,也道:“这人我不认识,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面生,面生怎么可能面生即便是只见过两面,冯霜止也能将这一张脸记得清清楚楚,说什么面生,自然是假话。不过她说假话也没人知道,熙珠不知道和珅,只不过还是有人知道的。她们旁边就有一桌开始小声地谈论起来,“似乎是常保家的”“和珅吗我听兄长说过”“今年咸安学宫里一等一的人才,世袭三等轻车都尉,谦谦君子呢”冯霜止用团扇遮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颇有些无言哪里都是少不了八卦的,这些姑娘们都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啊现在和珅就在这些姑娘的闺阁传闻之中出现,日后怕还不知道怎么可怕呢。她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来,那时候和珅忽然来英廉府提亲,还吓了众人一跳呢谁都没有想到和珅竟然会忽然之间向冯府提亲,更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冯霜止嫁给了钱沣那个时候,似乎自己挺让这京中的姑娘们嫉妒的。只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一世,冯霜止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自己的后面的路。前面和珅说了那话之后,周围诡异地安静了一下。伊阿江抬眼,看了一下和珅,之后又看到毓舒拿着扇子往这边走,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和珅话里的意思他即便是想捉弄钱沣,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根本就是作死。即便是毓舒小姐不知道这“瘦马”的含义,可是傅恒家的两位公子呢一想到这里,伊阿江头上就开始冒冷汗,转过脸去果然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恒家二公子福隆安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自己,眼底一片冷意。他心知已经闯下大祸,只好及时补救,顺着方才和珅的话便说道:“和兄说得是,倒是伊阿江考虑不周,毓舒小姐举办赏花宴,自然是花团锦簇更为美丽,春光难得,不可辜负,不可辜负”“乱七八糟,满口胡诌,也不知说的是个什么”冯霜止摇头,轻声嗤笑。熙珠也笑:“怕他是吓傻了吧。”永贵这儿子,看着精明,其实也不过是个蠢笨人物。冯霜止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向场中,便看到了和珅,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和珅也转过头来,隔着这一扇窗,竟然对了个正着,倒吓了冯霜止一跳。她只觉得那和珅那眼仁乌黑,说不出地深沉。只不过,这目光相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和珅很快转过了脸去,对钱沣道:“钱兄一向以画瘦马出名,和珅却听闻,钱兄的字也是一绝,今日不如作画题诗,贺小姐生辰。”话题转移得很快,不过这也正合了福隆安的意思,他妹子不知道那瘦马是什么腌臜意思,可是在场的公子纨绔又有谁不知道今日是毓舒的生辰,福隆安不会对伊阿江做什么,只不过过了今日,怕是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伊阿江的。说昏话也不考虑考虑场合,真把他傅恒府当做是烟花之地了福隆安这边暗暗盘算起怎么整治伊阿江,福康安这边却一个劲儿地盯着毓舒手中那扇子,移不开目光了。毓舒已经走了过来,看上去真是亭亭玉立,大家闺秀之风立刻就出来了。她目光从钱沣身上扫过去,又落到了和珅的身上,顿时就停住了,似乎怔了一瞬间,不过转眼就掩饰过去了,将那扇子一展,略一遮掩,收住表情上的异样,却对和珅道:“你又是谁也是家兄的朋友吗”毓舒不认得和珅,也是寻常事,以和珅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怎么可能跟之前的毓舒有什么接触。请和珅来的是福隆安与福康安,这个时候福隆安道:“这一位乃是钮祜禄家的,前福建副都统常保家的大公子。”一切介绍都可以说是非常得体的,只不过这个“前”字,怎么说都有些尴尬,然而是事实。很多人以为和珅肯定会感觉到尴尬,可是当他们看向和珅的时候,却发现这少年一脸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起身拱手为礼,算是见过毓舒了。毓舒捏着扇子,也敛衽一礼,之后才转向被冷落了的钱沣:“没有想到今日生辰,也有机会请到才名远扬的钱沣公子,能够得到钱公子的墨宝,是毓舒的荣幸,来人,布笔墨纸砚。”这个时候众人便要观摩钱沣作画了。冯霜止她们这些女客这边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便是连毓舒其实也没在男客那边待多久,再怎么大大咧咧或者身份尊贵,露一面也就好了,真要混在一起。留言传出去似乎也是不好听的。毓舒回来,就坐在了冯霜止她们这一桌。熙珠是个身份尊贵的,毓舒就更不用说了,能够跟这两人坐在一起的冯霜止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即便出身不尊贵,能得毓舒与熙珠两人的青眼,也是本事。之前冯云静费尽了心思跟这些官家小姐接近,极尽吹捧之能事,哄得这些小姐们眉开眼笑,可是在毓舒回来坐到冯霜止身边的时候,她之前的一切努力便已经白费了。众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阵,又落到靠窗那一桌真正浅笑着跟毓舒和熙珠说话的冯霜止身上,气氛忽然就有些改变了。冯云静捏着扇子的手指,那骨节顿时就有些发白。冯霜止远远看着,也就是轻轻一笑,继续跟毓舒跟熙珠说话了。前面钱沣那边已经有人搬来了画案,铺上了笔墨纸砚,八旗子弟纨绔虽多,但附庸风雅的不少,也都在钱沣周围看着。她们这边只能瞧见他提笔作画,旁人在那里围观,戏台上还在唱,不过已经没人看了。毓舒觉得无聊,便跟冯霜止聊起来那香扇,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做的,还缠着冯霜止教她,冯霜止哭笑不得,只说以后有机会出来,定然教她,这才赌了毓舒。毓舒道:“看着你比我小,不过这说话老气横秋,倒是比我还大的样子。”她这一说,熙珠也道:“正是这感觉,瞧瞧她这脸水嫩嫩的,说话可老气着呢。”冯霜止只无奈道:“看看你们,也不知道是谁老气横秋,偏生是要占着年纪大,欺负我这年纪小的,我可不依”说这些话,冯霜止自己汗颜了一瞬间,只能说跟这群娃娃玩久了,心智也会下降。这三人在这里聊得欢快,那边钱沣作画,却已经快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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