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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卵软蛋”这话说得很是粗鄙,全然不符合他堂堂亲王的身份。没错,荣王就是故意的,他看着这道貌岸然的李御史,就跟见着那个皮白脸嫩的赵逢春一样,看着就一肚子火。张秉正脸都气青了,他明明在弹劾裴宜,这李恪非要凑什么热闹来只是这人惹不得,惹不起,他只能绕过荣王,只望着皇帝主持公道。可是皇帝乌青着两眼,一脸疲惫地坐在龙椅上,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向着皇后的娘家还是说,因为有荣王在,所以皇帝有了顾忌,不好开口对了,裴宜与皇帝交情颇深,他方才一时脑热弹劾了裴侯,该不会是惹恼了皇帝张大人一冷静下来,就发觉自己祸从口出,一时糊涂,把裴侯和荣王一起给得罪了。有那见机快的大臣,觑着荣王和裴侯的态度,又上前弹劾起赵逢春居官不正,狎妓闹事,德行有悖的事来,建议直接把赵逢春给罢了官了。这位也是够大胆的,要知道赵逢春可是皇后的亲爹。亲爹被罢了官,皇后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这也是一种投机,非左即右,输赢便是两极,一为天一为地。朝堂上七八成的人都选择了中立,不敢贸然站队。本以为皇帝为了皇后会放赵家一马的人,此时却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人的建议首肯了。裴宜偏在此时又放了一炮:“赵逢春此人亏德少行,宠妾灭妻,其母狂悖,妄议皇室,辱没皇亲,犯了大不敬之罪。按齐律,夫有罪,妻求去,可判义绝。臣为家姐求皇上令旨,发有司判义绝”义绝而非和离裴家这是要跟赵家断得干净彻底,不留余地的节奏啊裴宜可真够狠的。皇帝本来歪着的身子一震,人也坐直了,板着脸问:“裴侯,你可想清楚了,真要义绝”裴宜点头:“不和离,定要判义绝”皇帝揉着眉心,想了想说:“此事容后再议吧,裴侯,眼下还是南方灾情要紧。”裴宜倒也不逼着他表态,点了点头,就退回队伍里。荣王却是有些魂不守舍起来,一会看看皇帝的脸,一会又回头去瞅裴宜的脸色。裴宜依旧气定神闲,半闭着双目,脸上挂着生人勿近的冰霜。盘绕在他心头多年的愿望,今天终于宣诸于人前。若无自信,他定然不会开这口。莫不是,裴锦已经想通了莫不是,宫里的皇后也给了肯定的答复荣王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患得患失起来。退了朝,皇帝坐在辇中揉着酸涩的双眼,本想着回德懋殿休息一下,行至半路,他突然在辇中跺了跺脚,对守在外头的德宝说:“去昭阳殿。”皇后的父母要义绝,这件事影响太大,他必须要得到皇后明确的说法。如果皇后不同意,就算提出此事的人是裴宜,他也不能让裴宜满意了。但若皇后支持,他定要遂了裴宜的愿,自然少不得也要花些大力气对可能来的麻烦进行弹压。李睿坐在辇车上长叹了一声,觉得头疼欲裂。前朝的消息总有种种渠道传到后宫里去,因为屁声嘹亮而缩在长乐宫不肯见人的章太后听到消息之后,萎靡已久的心情总算迎来的久违的晴日。她叫来端妃,姑侄两个将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去,太后握着端妃的手兴奋地说:“孩子,你的机会终于到了。”端妃对皇后实在是怕了,见太后如此这般,知道她还没死心,便惴惴地问道:“太后,什么机会”“当然是当皇后的机会”太后憔悴多日的脸看起来容光焕发,“那贱婢的舅舅提出了义绝,裴家要与赵家一刀两断,这还不是好机会若是真判了义绝,便是板上敲钉,赵家是要定了罪的。试问一个罪人之女如何当得起这一国之母的位子”太后越想越乐,赵嫣容这贱婢与她为敌,短短数月害了她受伤丢脸了多少回这一次,她定要完完全全地将这些仇怨给讨回来。“这次咱们占着义理,看皇上还有什么借口推搪。只要废了赵氏的后位,放眼宫中,还有谁够资格当这个皇后”太后信心满满,“朝中也有咱们的人在,这回裴家与赵家决裂,便再无帮着赵家女儿的道理。只要没了裴宜那小畜牲在后头撑着,皇帝断不会要那赵家的贱婢的。”太后说得理所当然,只是端妃并不这么看。“皇上对皇后感情很深,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深个屁”太后打断端妃的话,狠狠啐了一口,“这后宫里美人无数,比她强的多得是,皇上怎么会单看上她不过是这狡妇使了心眼,刚进宫那会子不知抽什么风,端着拿着,样样与皇帝对着干,让皇帝生了厌,现在又突然换了个样子,两下一比着,皇上就对她格外新鲜了。这些都是老娘玩儿剩的东西,她还嫩着呢。”“可是”端妃蹙起了双眉。“你放心吧,皇上就是觉得再新鲜,那也只是新鲜二字。”太后冷笑一声说,“既然是新鲜,这鲜味必有过去的一日。你别看着这两个人如胶似漆着,真到对他没半点助力,甚至动摇他基本的时候,你看着吧,翻脸无情说的便是这些男人。”端妃单手按着胸口,透过肌肤,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若真的如太后所言,一旦判了义绝,赵家与裴家彻底分开,那皇后这个位置,她说不定真有可能坐上去。端妃双目生辉,波光潋滟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来。“那咱们该怎么做”“传信儿出去,让儿郎们都准备好了。赵氏无德无能,不堪皇后之位。这次咱们就借着裴家这股风,第一个将她给拖下来。”太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拖下来,哀家定要狠狠踩她几脚”而在寿康宫,魏太妃则是坐不住了,在殿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焦虑不安。魏安澜上去扶了两回都被魏太妃挥退回去。见姑妈满面愁容,魏安澜也不敢多问,只是悄悄让人去准备热水和换身衣服。这大热的天,太妃已经走出了一身的汗。“真是太荒唐,太荒唐了。”太妃憋了半天,终于走累了,坐在椅上便开口骂了出来。魏安澜想不出来这是谁惹恼了太妃,只能伺候她擦洗换衣。帮乎了一阵子之后,魏太妃将近侍们都遣出去,单单留下了魏安澜。魏安澜乖巧听话,知道太妃有体己话要对自己说,可是等了半天,只等来太妃仿佛要将魂魄也一起吐出来的叹息。“这次皇后怕是有难了。”魏太妃过了良久,以此话做为开头。魏安澜不明所以,只有沉默着听太妃分析给她听。“裴家有从龙之功,皇上能有今天,与裴宜的出谋划策,周旋策应分不开。所以当初皇上才会那样执意要迎裴宜的外甥女入宫为后。”魏太妃坐在椅子上,她没有儿子,康王李睿就是她的命,她的运。那些年宫里斗得最凶险时,天知道她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般,稍有不慎便要赔进去一家老少的性命。李睿一心想给她太后的尊号,她却觉得能平安地当上这个太妃,尽享荣华富贵,这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归宿。章氏有的,是太后的尊荣,而她有的,是皇帝的心。她其实已经赢了。养了李睿这么多年,她自认对李睿的个性十分了解。他心够狠,眼够毒,能忍人所不能忍,所以他站到了最后,笑到了最后。但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感情。自小父嫌母弃,魏太妃虽然养着他,但那与亲生父母到底是不同的。李睿是在缺少关爱的状况下长大的,看似薄情的他对感情的需求其实比常人更要强烈。虽然她回来没有多少日子,但魏太妃已经看出来,这回皇帝是动了真情了。若不是因为确定了这点,她也不会彻底死了心,要为安澜另择佳婿。李睿是个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的人。现在裴宜提出裴氏与赵逢春义绝,有心人必会以此大做文章,借以打击皇后。而依着李睿的性子,这时候必会坚守着赵嫣容,不做任何退让的。他初登大宝,内外交困之下,该当何以自处而自己,又能帮上他些什么魏太妃陷入了沉思之中。“义绝吗”皇后笑着接过皇帝伸过来的手,引着他坐在桌前,亲手为他奉上一杯香茶,“妾身知道啊,舅舅昨儿已经派人来问过妾身的意思了。”李睿点点头,裴宜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今日他既然敢当殿提出义绝,必是做了多方考量的,这其中,皇后的首肯自然是重中之重。皇帝微垂着头,细细闻着掀开的茶杯中袅袅升腾出的香气,小小地啜饮了一口。“朕明白皇后的意思了。”“妾身还什么都没说呢。”赵嫣容弯着明丽的眉眼,坐在李睿的身前,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的娇憨。“你若不点头,他今日不会在殿上提出这个要求来。”李睿放下茶杯,伸出手,摸了摸皇后滑嫩的面颊,“你知不知道,你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我只知道,若是妾身有麻烦,舅舅不会看着不管,皇上您也不会。”赵嫣容抓住了李睿的手掌,将自己的脸放在上头蹭着。“有些事,不是因为怕麻烦就能不去做,家事、国事,事事皆然。”皇后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傲然之色:“妾身不怕麻烦,我要麻烦怕我”第53章53自作当自受连遭打击的赵尚书养不熟的白眼狼凉凉赵逢春的差事就算这么没了。南方的灾情紧要,也没管上头定下来的是暂管还是取代,总之新的户部尚书人前脚刚进户部衙门,赵大人的书桌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毛儿都不剩了。这位新来的也是员干将,大刀阔斧地毫不含糊。户部衙门的灯火自那时就通宵达旦地没熄过。被人占了窝的赵逢春此刻还在床上哭着。这回倒不是因为身上痛的,而是又惊又怕,心都快被扯碎了。老娘去冠军侯府绕了一圈,回来就瘫了,半边身子动不了,口歪眼斜,说话也含混不清。家里请来的大夫说这是受了惊吓,以致风邪入体,痰热阻滞,腑气不通,开了熄风定惊汤给灌下去。这边老太太药渣还没倒出去,那边宗人府就派人上门了。刚醒过来的老太太见凶神恶煞一样的官差站在面前,那个不知什么品级的官儿吊着书袋板着脸一口一个要抓她进大牢,老太太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这下什么熄风定惊的汤药也不管用了,这一晕,嘴歪得更厉害,口涎控制不住往下流,原来她说话还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现在是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了。见这一屋子伤病,那官员也算通人情,便派了几个官差守着,以防目标对象逃离,然后回衙门去交差。段氏哭得肠子都要断了,一边是身上没几两好肉的夫君,一边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婆婆。她哪儿还能有半点主心骨儿好在赵逢春养了这些天,身上虽还痛,但人已经清醒了许多。老母亲变成这样他自然心里又痛又恨,但他更关心的是裴家的反应。他了解裴锦,知道她是个特别能自己吞苦的女人,又跟她亡姐一样极好面子。裴宜能这样狠,必是得了什么消息,难道裴氏真的疯了,想与他和离不成一想到一向柔弱没主见的裴氏突然有一天会甩袖转身不要他,赵逢春心里就是一阵恐慌。是他这些年过得太顺遂太大意,总以为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裴氏被他拿捏着永远不会呛他一声,没想到,她说变就变了。赵逢春觉得裴氏也太绝情了,居然不顾多年夫妻情份,就这样纵容弟弟这样欺负夫家。又气又痛,心里还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一时间,想起当年与泰安县主裴好成亲之后的事来。泰安县主身为平阳公主与裴大将军的长女,自小锦衣玉食地娇养,却偏偏性情温柔得很。初时他与她也是琴瑟合鸣的。他刚中进士,仕途刚刚起步便因岳家的原因比旁人高了几个台阶。与他差不多的同期要么外放到偏远的府县,要么蹲在京城苦苦候着缺,只有他,第一时间被调入了翰林院这么个充满了贵气的清水衙门。没有油水,却有远大的前程。不知何时,种种不堪的流言传到他耳朵里,将他说成攀附权贵,靠着跪舔女人上位的小人,同僚们看着他的目光也多是羡慕与不屑同存。那样的目光让他如芒刺在背,一边越发努力奋进,一边却又将这些憋屈和愤恨转移到了妻子身上。段氏年少美貌,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虽然没有什么学识,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让他能挺起胸膛,享受一个当男人的豪气和硬气。他的心渐渐偏了,段氏什么都没有,只能靠他,而裴氏什么都有,高高在上的让他喘不上气来。直到一次次的试探,他抓住了裴氏的软肋脸面。因为她是县主,她的父母是大齐最有名声的英雄,所以裴氏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不管丈夫怎么一步步地逼来,不管婆婆怎么一点点地掠夺,为了裴家的颜面,她都要笑着对外表现出她的幸福,表现出赵逢春的才干和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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