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目张胆地催着他们离开。司徒奕怪没意思的,只得压着太阳穴厚起脸皮:“别这样,打发叫化了一样。我好歹是你们的叔叔,我没得罪过你们。我是一心想让你们冰释前嫌,再说了,我这次来,可真的是为了你们母亲当年的冤情。”容谦不语。在这住了十天,一点进展也没有,司徒奕也好意思提这个。静默中,司徒奕也明白容谦的看法,更加不好意思。司徒奕站了起来:“我明天去省委看看有没有当年艺校的档案。云雪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去逛一次油画街吧我去了一次,可实在无从下手,不知该问谁”容谦淡淡的:“司徒澜说过,我母亲的事,他全权调查。”司徒奕噎住了。讪讪地起身,自言自语:“我还不如直接求你老婆更有用些。”司徒奕离开了。不管怎么说,第二天,司徒二老果然决定离开。离开的时候,二老交给容谦一个精致的檀木雕花纹首饰盒:“这个是送燕子的。”说完,不容容谦拒绝,老爷子紧紧压住容谦的手,“如果燕子不要,到时让燕子亲自还我们。”司徒奕亲自把司徒家二老送去机场。冷眼瞅着三人坐上出租车,容谦面容淡淡,屹立如山。直到那三人消失,容谦才转身进了奥迪。“唉”车内的司徒奕长叹。司徒二老瞄了儿子一眼。司徒奕摇头:“瞧吧,受伤害最深的是容谦。爸妈也该看出来了,除了对容长风和他的老婆妹妹,容谦对谁都能保持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冷心冷面。爸妈,如果我们动了这几个人,只怕才真的再没有退路了。”司徒二老别开目光,不发一言。好久好久,司徒老太太悄悄抹了把眼泪:“我们司徒家的后代,窝在这里,太委屈了。”“接回北京,也委屈了。”司徒老爷子沉思着。送走司徒二老,容谦去了京华大厦。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董事会成员全到。容谦不得不去。可会议一完,容谦就抱着西装向电梯走去。“喂喂,你这孩子,今天到底在忙什么”容长风追上去,“今天好象也没看见燕子和云雪。到底都怎么了旷工吗云雪旷工那是理所当然,燕子应该给部门起带着作用,可怎么老拉后腿。”“云雪去医院,燕子陪着去了。”容谦挑眉。“啊”容长风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容谦你快告诉爸,出什么事了我的天不行,我的药”容长风捂着胸口,手忙脚乱要拿药,省得立即倒下。容谦长眸微微一黯,帮容长风从抽屉找到药,帮他服下。容长风这才喘出气来:“好孩子,你快告诉我啊”容谦轻轻扬眉,无足轻重地笑了笑:“没事,燕子陪着云雪孕检。”“哎哟你这孩子”容长风无力地指着容谦,“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不稳重了居然把我吓成这样。是不是你们看不起我这京华,想去天子脚下了。”“爸”容谦声音沉了些。“好了好了,你当我没说。”容长风扯着脸,有些无奈,“我知道你难做。不过你这野心也不小。如果不是我压着,七年前发生那事的时候,你就打算离开唉,不提这些了。如果燕子真要离开,我也认了,那到底是你妈的遗愿。一直不肯改姓容,偏要姓夏,真是碎了一颗男人心。”“燕子不会离开。”容谦说。愁绪慢慢浮上容长风的脸,他沉默了,朝容谦挥挥手,示意容谦离开。等容谦一离开,门一关上,容长风忽然老泪纵横。他伸出手,示意旁边:“王秘书,给我拿点纸巾来。”“咋了”王秘书大吃一惊。“没哭,这天气冷。擦鼻涕。”容长风没好气地训秘书。一把拉过秘书手里的纸巾,覆上眼睛。有谁知道,自从七年前,他就日夜担心,他辛辛苦苦培育的两个孩子会离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容谦来到医院,刚刚走到乔云雪病房门口,一只拳头正朝他鼻子甩来。容谦一惊,赶紧往后一闪。可再快,也只够躲开鼻子,那张脸,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火辣辣的痛“少帆,你在干什么”里面传来乔云雪生气的声音,她快手快脚地走到容谦面前,一看到那张俊脸上正渐渐凝聚起来的淤青,不收心中淡淡一疼。几乎什么也没想,一巴掌打向洛少帆。虽然乔云雪没打重,但这一巴掌打出了她的立场唉,她的手太快了。这一巴掌真不该“云雪”洛少帆一辈子没这么委屈过,错愕地瞪着乔云雪,“他害你差点没宝宝了,他该打。”乔云雪抿着唇,瞪了他好一会,才默默地别开眸光:“这是我们的家事。”家事洛少帆立即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云雪的事,就是我的事。”“洛少帆”燕子在旁制止。这人连续送了十天花儿了,燕子已经极度不满。容谦倚着门边,淡淡瞄着洛少帆:“我想知道,洛少天天送花到京华,难道是因为有花没地方送”“我只是想让容洛两家冰释前嫌而已。”容谦没当一巴掌是回事,洛少帆自然也有那气度。只是两张含笑的脸下,是什么复杂的心思,也只有两个男人自己知道。乔云雪听着,真心不想两人在一起待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上几圈,最后懊恼地瞅着两人,嘟囔了声:“住一天院,都不得清静。”说着,她独自向外面走去。唉,她走了,这里应该就清静了。下一秒,两个男一起拦住她:“去哪我们去。”异口同声。洛少帆和容谦不由自主拧眉,互相打量了下,又别开视线。可看着乔云雪已经走了出去,两人都又跟着乔云雪向外走。乔云雪停住,皱眉儿:“我去给你们拿药擦脸”一句话,把容谦和洛少帆两个的脚步都止住了。轻叹一声,乔云雪有些无可奈何:“容谦,你向来是最稳重的男人啊。怎么也让人失望”“瞧你那点德性”洛少帆得意了,调侃容谦。乔云雪无奈地瞄瞄洛少帆,深深遗憾:“少帆,你向来最缺的就是稳重。怎么还是没进步呢”“老婆说得真是入木三分。”容谦满意地点头。洛少帆一张脸什么颜色都有。燕子跟在后面偷笑。“唉”乔云雪抬头望天。想了想,她谁也不理,大步向电梯走去。等走进电梯,她挡住门口,“你们都不许去。真丢人。”万一要是被哪个有心人注意到了,拍下照片,那事情可就大了。保证会把京华和龙基一齐炒得火热。最后,燕子把两个大男人拉住,乔云雪一个人下去了。站在病房中,洛少帆冷笑:“你容谦不是黑尽天下人吗能力卓绝怎么把云雪也弄到医院来了。你大概忘了,我洛少帆一直在旁边看着。等着哪天你被云雪出局呢”“请便。”容谦淡淡一句,“但不要做这么幼稚的行动。想让我见不了人下次先用大脑再用手脚。”一番话让洛少帆俊脸憋红,伸出拳头跃跃欲试。“洛少帆,你要我告诉嫂子么”燕子在后面警告,“还有,你最近天天送花给我。嫂子已经十分失望。”洛少帆的注视力被燕子吸引住了。他笑了笑,向燕子走来,也不走得太近,在燕子一米开外停下,弯腰,逗娃娃似的:“你嫂子不会失望。我送花给你的事,现在人尽皆知,包括苏氏。如果不是我洛少帆在掺和,天天送花给你,苏氏那边早就过来找你催联姻的事了。”“你说慌。”燕子难得精明一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全部虚虚实实,没句真话。”洛少帆没耐心把燕子的话听完,转身朝容谦笑笑:“容总不可能不知道我送花给了燕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找我麻烦是吧”容谦眸间微微有了厉色,可瞄瞄燕子,只淡淡说了句:“洛少该回去了。”“那不行。”洛少帆哈哈一笑,朝容谦挤眉弄眼,“我是孩子干爹,我还得和宝宝说说话,培养下感情。”“无赖”燕子气呼呼的。一指容谦,“有他亲爹在,你也不嫌多余。”“不嫌。”洛少帆笑了。乔云雪拿着药水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燕子正狠狠瞪着洛少帆。洛少帆在盯着容谦,容谦却盯着电梯门。见她上来,容谦这才向她走来。后面跟着洛少帆和燕子。可燕子机灵,拿了瓶药水,一把拉住洛少帆:“你和我都不能进去。你在外面擦药。”“别闹”洛少帆不依。“别欺负燕子。”不悦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张粗犷的脸出现在长廊尽头。洛少帆倒笑了:“又来一个干爹”那是舒渔,不知道他怎么也知道乔云雪在医院里,来看望油画村的美人儿了。燕子捂了脸:“怎么都来了天,难道今天是抢妻日我不管,舒渔,你如果真为嫂子好,把这个人拉去看你的油画好不好我保证,嫂子明天会来看你画画。”非常时期,燕子也懂得用点谋术了。神奇的,不知舒渔和洛少帆说了什么,他居然和舒渔渐渐远去。也就这一错眼之间,容谦拉着乔云雪进了病房,掩上门。门才关上,容谦忽然大幅度俯身,竟弯腰,将头贴近乔云雪腹间。“你干什么呀”乔云雪脸红红推着腹间的脑袋,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娇气,“别碰我。如果不是你放纵他们司徒家的人,我也不会到医院里来。”“宝宝们在说话。”容谦拧眉,似乎很纠结,“可是我听不懂。”“哪有”明明懊恼着,可乔云雪噗哧笑了,“宝宝们才三个月,哪里会说话。容谦你一定耳鸣了。”“宝宝们在喊爸爸。”容谦一本正经,有如正在开董事局相关会议般严肃,“要不你听听。”“呸”乔云雪瞪他,“你听自己的肚子,看能不能弯腰听到。”容谦扬眉:“我又不想知道我肚子有什么声音,懒得听。反正我就知道宝宝们在喊我爸爸。”原来容谦也会耍无赖,乔云雪吸吸鼻子,有些无可奈何:“你别跟少帆闹了。我看着他怪可怜的。真的,他今年才三十,正当年轻力壮的时候,却连个女人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跟他扛上,你又不幼稚。”“在替前男友打抱不平”小心翼翼地避过刚刚她给洛少帆的一巴掌,容谦压抑着心内陌生的涌动,似笑非笑地凝着她,“你知道宝宝们喊爸爸们做什么吗”“做什么”乔云雪一愣。容谦作势听了听,严肃极了:“宝宝们说,他们只要亲爹,不要干爹”“噗”本来冷着脸儿,这会儿乔云雪实在憋不住失笑。唉,容谦啊容谦,原来也有你心酸酸的时候。这么大个男人,居然在乎这个。什么干爹,说白了只是多一份关爱而已。这么小,还在妈妈肚子里呢,能让人占了便宜去瞅着乔云雪笑靥如花的面容,容谦慢慢直腰,结束耍宝的举动。眸间浮着淡淡的笑意:“医生怎么说”“医生说没事。”乔云雪嘟囔着,“她还跟我说,本来可以让我们在家观察二十四小时,效果一样的。结果她被你吓得不敢让我回去了。容谦”半娇半嗔地瞅着他一眼,乔云雪却偷偷笑了,“这医生好呢,要是换一个,八成就报警把你抓了起来。”容谦薄脸居然微微一红,却别开脸儿,不让乔云雪看到。看着容谦难得一次别扭,巨大的喜悦让乔云雪有些冲动,她大胆地问:“容谦,你说说,你到底是在乎我多些,还是宝宝们多些啊我瞧你最在乎的是京华吧你是怕把京华经营垮了吗”“傻老婆”容谦却止不住喜悦,一把抱起她,轻轻放进被窝中,一双手尾随上来。“别”她赶紧闪人。容谦拧眉:“别想歪了。我只是看看胖了多少”“容谦”乔云雪恼了。一巴掌拍向他手背,“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都哪儿学坏的。”“好坏都是老婆带的。”容谦长眸隐隐含着笑意,却板起面孔认真地想了想,“这几个月接触最多的就是宝宝们的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好不好,都和老婆有关。瞧,我就不认为云雪坏,那是因为在我容谦正人君子,只会把云雪带好。”“容谦你真是个自大狂”乔云雪反身扑了上去,把容谦压下了。谁知这正中某自大狂下怀,一个巧妙的反转,那个美妙的身子就到了容谦怀中。一只宽大的手掌,极副侵略地握上她胸前的柔软。不大不小,刚好一握。“色狼”乔云雪嘟囔着,却又忍不住好奇,姑且忽略掉他不安分的手,“你今天心情不错。有好事”“司徒二老回京了。”容谦挑眉。“啊哈”喜悦的笑声洒落,乔云雪扑了上去,尽情蹂躏容谦那张怎么看都惹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