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相公,姓李。”许泽对着景琰一拱手,景琰还以一礼。然后景琰就以果酒买回来了,他们该回去了为由,告别了许泽,转身离开了。路上,景琰对她说:“我这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勾搭上了别人。”语气有着酸。练月笙挽着他的胳膊,沉吟,“上次我们离开桑年房间,这人正好从我们旁边过去,因为穿的一身玄衣,我对他长相又有印象,才会觉得他很熟悉。”看向景琰,“你不觉得这人很神秘吗上次京城偶遇,这次又在江南遇着了,而且,昨天他走的那个方向,肯定也是去找桑年的。”“那又如何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和这人见了几次面,你也不能说人家什么罢。”景琰道。她蹙眉,“我只是觉得这人太奇怪了,总有一种很怪的感觉,就算再巧,也不可能我们到的地方他都会出现罢,总之女人的直觉没错,多留意一下总是没坏处的”他就笑,“什么怪我瞧着他挺正常的,难不成这人和杨如意还有什么关系”她愣了一下,“我觉得单凭他一个人去见桑年这点,这个人就有奇怪的地方。”景琰伸手揉揉她的头,“别想太多。”这厢,两人一路言语回了季府,那厢,许泽敲开了桑年的房门。桑年依旧是斜靠在美人榻上,看着进来的男人,就笑了一声,“你今儿个来的倒是早。”许泽温笑着坐在了她身边,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怎么,你还是不愿意说那两人到底来找你做什么的吗”桑年拍开他的手,斜睨着他,“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不可打听客人的事情,更何况你也是我的客人。”许泽就笑,“你也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你现在这样反抗我,真的好吗”桑年瞧他一眼,“你不是说最喜欢我这模样么”身子前倾,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媚眼如丝,“难道我不告诉你,你以后就不给我名分了吗”闻言,许泽一双桃花眼里浸满了笑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可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这声话落,只见从桑年的袖口闪出一道银光,一把只露出了头的银枪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声音低冷。许泽笑着移开枪尖,“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何必还在意这些”桑年收回银枪,冷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最后能不能成都不知道”“我如何不能成了我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只能成,也只会成。”他说,“到那时候,你想要什么没有身份,地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那你的杨如意呢”桑年睨着他看,“要不是我去查,都不知道你在宫里面还有着一个相好的。”许泽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她是棋子,如何能与你比。”桑年闻言,满意的哼笑了声,依靠在了他怀里,“行了,看你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他们过来找我问了什么罢。”许泽唇角再扬,伸出一指滑过她的眉毛,“这就对了。”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好些话,桑年也由一开始强硬的态度变得软绵起来,“现在京城没人,这个时候若去京城,岂不是事半功倍”他沉吟道:“你想的太过简单,宫里面那个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应付他最好的法子,还是要拿练月笙下手。”桑年“啧”了一声,“你可别忘了,现在落渊宫能帮你,我也能帮衬你,你务必要抓紧时间,将事成了。”一顿,“而且,你不也是死去皇帝的儿子嘛有这个身份在,何必愁朝中没人帮你。”“景逸事败,现在能靠的只有你了。”、83女人直觉练月笙有时候总是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直觉,比如她对许泽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不对劲,一定有奇怪的地方。纵使景琰说她想多了,她也毫不犹豫的差夜澜去查这个人,甚至差人快马加鞭的去京城通知了穆城,穆城在江湖上有人脉,可以查出来更多消息。出门之前,杨如意找了上来,说是想要出去拜访她姨母家里。她这样一说,练月笙和景琰立马就知道了所为何事,就让她去了。在杨如意出去后,景琰就交代了暗卫一路跟着她,看她去与谁见面去了。同时练月笙详细交代了夜澜调查许泽的事情,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再次扮成男装的她,跟着景琰走了门,去了寻芳阁。规定的时间到了,桑年也查出了杨如意的事情。“按照你给的几点,你说的那个杨如意应该是出身杨府,有一个爷爷在朝为杨太傅,她是宫里的德妃”桑年用布沾了水,擦拭着银枪枪尖。景琰颔首,“正是她,你查出来什么了”“她十七岁入宫,不得宠,当今圣上为了皇后遣散后宫,她不愿意离开,现在应该随着当今圣上南下了。”“说重点。”景琰声音一低。桑年把银枪搁在桌上,“杨如意入宫之前曾被人找上门来说要与她进行交易,她没有答应,那人也没有强迫,只是把联络方式给了她。后来杨如意进宫,因久不得宠,想起那人来,与其联系,见了面,俩人才正式达成了交易。”她斜眼看向景琰,“你要我说的重点,是不是指这个”景琰略一沉静,看向她,“交易内容是什么那个人又是谁”桑年道:“杨如意想要后位,想要皇后不得好死,这就是杨如意要的东西,如果要实现这些,她就要助那人达成目的。”一顿,“那个目的就是,助那人登上皇位,以杨家在朝的势力,制衡朝党,拥护新帝。”景琰和练月笙心头一惊,对视一眼,练月笙就道:“杨如意想要后位,为何还要助别人登上皇位”“这并不矛盾。”桑年用手指抚着枪尖,“她只要后位,皇帝是谁,对于她来说不重要。”抬起眼睛,扫了那两人一眼,“至于那个想要皇位的,他的名字是许泽。”桑年吐出后面两字的时候,练月笙端茶的手顿住,眉心微蹙,心头巨惊,就连景琰也惊的怔了一瞬,不过很快的两人就面不露色了。桑年观察着这两人的神色,将他们细小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唇角默默一勾,无声的微笑。“许泽又是何人”景琰声音低沉,似乎压抑了些什么,“你能保证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吗”桑年啧笑,“若是两位信不过我,大可让别人去查,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当然信你。”练月笙搁下茶盏,看向桑年,“许泽是何人”她不可能看错,那个叫许泽的,也是来找过桑年的,可是桑年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虽然桑年有可能说谎,用许泽来迷惑他们,但是她却不觉得桑年在说谎。桑年闻言笑了一声,“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许泽是何人,但是要加钱。”“钱不是问题。”景琰睨了桑年一眼。桑年眉眼一弯,“痛快”和这种人做生意,她最喜欢了,“实话告诉你们,许泽也是我这里的老顾客了。”勾唇一笑,“关于许泽其人,他的母亲是宫里婢女,父亲”微微一顿,看了景琰一眼,“父亲则是,已经去世的玄忠帝。”“不可能”景琰这下没有忍住,拧眉沉声说了出来,“世人皆知玄忠帝一共有三子一女,其中两子夭折,剩下一子一女是当今太后所生,哪里来的第四子”“公子,你要知道皇室辛秘能有多少是世人知道的又如何能断定许泽不是皇室的人”桑年问他。景琰心头乱成一团,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却又不能排除他的真实度,就这样一圈一圈的将他包围住,理不清的一团乱麻,“简直是笑话。”他嗤笑。“你当然可以把他当成笑话听。”桑年面不改色,“公子你有不信的权利,我也只是履行了我的责任。”景琰静默不语,眸色阴晴不定。练月笙看了他一眼后,对桑年说:“桑年姑娘还知道些什么,不妨都说出来罢。”桑年与她视线对上,“姑娘,你信我的话”听闻她叫她姑娘,练月笙也是微微一笑,“我相信。”桑年一弯唇角,眼角余光扫了下景琰,就说:“如果让我深挖的话,我还有好多情报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杨如意,关于许泽。”“论起在朝势力,除了宁国公外,就是杨太傅了,宁国公府的皇后软硬不吃,无心争权,杨府的德妃野心勃勃,一心想着后位,如此对比之下,谁可以合作,也就一目了然了罢。”“许泽生父虽是玄忠帝,但生母只是一介宫女,当初在宫里勉强平安出生,但极快的就被送出了宫来。这样的出身,虽是皇嗣,过的却不是皇嗣的日子,再有一个不甘落后妄图复仇的母亲,许泽想要夺回他失去的东西,甚至是抢到皇位,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桑年断断续续又说了些别的,大多是许泽和杨如意两人的合作关系,还有许泽背后有着落渊宫的支持,但这个支持只是因为许泽给了钱,他们才会出手帮他。更甚是,桑年爆出许泽之所以能做到现在如此,和景逸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景逸在外的这些年,也在寻找许泽。虽然他本意是利用许泽,但却没能想到许泽成了他手里最后一颗棋子。从桑年那里离开,两人皆是心情沉重。桑年的话里有多少能信的,景琰决定亲自着手调查许泽其人,虽然练月笙已经早一步的查人去调查了。但此事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在回季府的路上,两人虽是一路无言,但心中所想,皆为一事。许泽在见过杨如意后,回去找了桑年,欲要打听桑年向景琰他们说了什么。桑年也只不过是一撩眼皮子,把擦拭的闪闪发亮的银枪举起来,用枪尖直指着许泽的喉头,“我能告诉他们什么他们要我查杨如意,我也就只能告诉他们杨如意了呗。”许泽瞧着她一笑,伸手移开眼前的枪尖,“桑年,我可一直都是信你的,你勿要做背叛我的事情。”桑年啧笑一声,收回银枪,“许泽,我也是个做生意的,客人的要求,只要是钱够了,他们要让我查天王老子,我都乐意。”许泽眼神一黯,“我许给你好处还不够”声音低暗,“背叛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桑年好笑的瞧他一眼,把银枪搁在桌上,朝他走去,“我也只不过是说了告诉了他们关于杨如意的事情,又没有说提及了你,你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她看着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凡事我都会先考虑你。”上前一步,低语,“只要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就行了。”许泽一怔,气息逐渐沉稳下来,桑年已经一转身,朝桌边走去,坐了下来。他几步走过去,笑了一笑,“生气了”桑年不说话,许泽又说:“我这也不是担心,毕竟我们的目标太大,走错一步就可能全盘皆输。”就像景逸似得。桑年抬起眼来,“我们合作这么多年,如果你连我也信不过,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许泽马上就坐了下来,拉着她手说起了好话,见着她脸色缓和了点才算放心,却是不再多问一句之前的问题了。桑年心里算盘打得响亮,她和许泽处了这么久,知道他这个人真本事没多少,空有一腔热血,对于谋略之类也不是多了解,最致命的一点,是他太心软。这个人若是真成了皇帝,估摸着就会贪恋美色,不问朝事,荣朝灭国也为时不远了。而景琰却不同,即使现在的他还不够真正成熟,但是在各个方面都比许泽强了百倍,他是皇帝的不二人选,荣朝在他手里只会愈加繁盛。再则,若是许泽真的事成,于她也没有坏处,但是许泽一旦事败,等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她才会把情报交给景琰,这样一来,许泽事败,她也就会安全了,而且她也可以依着自己立功的份,向景琰讨好处。如此一来,她两边都路都铺好了,谁都不会得罪。景琰和练月笙回到季府不久,外出的杨如意也回来了。暗卫跟了她一路,与她见面的那男人相貌如何,都说了些什么,全部转述给了帝后两人。那个男人正是许泽无疑,而杨如意看着却是喜欢上了那个叫许泽的。据暗卫话说,这两人在一起很是亲昵,杨如意可能在顾及着什么,有些拘谨,许泽就不同了,与她亲热的很。两人的谈话中,除了商量怎么应对帝后之外,他还给她许诺了她想要的皇后之位。暗卫退下之后,练月笙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到:“我想起来了,我在嫁进皇宫之前,好像也见过许泽。”景琰已经完全冷静稳定了下来,听闻她这话,问到:“什么时候他又与你说了什么”她蹙了蹙眉心,思索一番,“就是在封后的圣旨下来之后,我娘带着我去了清光寺参拜,那个时候我遇着了一个算命的,他跟我说了一些话,虽然很饶,但大意就是如果有更大的权利放在眼前,你要还是不要。”一顿,“我当时说了,我只想好好过日子,贫穷也好,富裕也罢,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就足够了。”这也就是拒绝了许泽了,所以许泽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去试探了杨如意。“当时桑年说了一句你软硬不吃,无心争权”景琰思忖,“看来她也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