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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的凳子。炕上别说被子,连床单褥子都没一条,只铺着一条烂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像死了一样。胡阿娇的手在冷水里浸的发红,她惊的小脸煞白,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看到胡阿娇家的景象,虎子的怒气莫名消了一半。可一看到胡阿娇捂着小腹,虎子又是怒气腾升,冲上前一把扼住胡阿娇的脖子。“你这不要脸的淫妇我干脆今日就掐死你了事,省得你再祸害我家少爷”“不,不要”胡阿娇惊的泪水簌簌,使得原本就俊俏的面孔更加凄楚。虎子到底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甩手把胡阿娇掷在了地上。胡阿娇看出虎子不是有勇气下手的人,反而有恃无恐。“我祸害你家少爷原是他先勾引的我如今出了事就做缩头乌龟,还要你来杀人灭口,真是比畜生都不如”虎子怒道:“是你算计我家少爷”胡阿娇冷笑,“我算计他是他自己耐不住寂寞,整日缠着我十次八次的要,难不成还是我上赶着去求他的何况我算计他什么了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求他能把我从这个家赎出去,我都不求他认这个孩子我有什么错是他没有担当”虎子闻言语塞,扭过头不再言语。胡阿娇说到伤心处,道:“那还是我,换作别的女人,早不知趁着他兴儿高哄了多少银子去我若有心哄他,现在也不至于是这般田地我念江老爷是个读书人,原也敬重你家少爷的教养,却不料他连那市井流氓都不如”胡阿娇哭道:“你若是个半点道理不认的人,尽管杀了我交差去罢我不过一条贱命,死就死了,还有谁会掉半滴眼泪不成”说着,胡阿娇哭的更是梨花带雨,凄楚无依。虎子生性耿直单纯,虽不谙世事,却敦厚明理。这件事怎么想,原也是他们家少爷做的不对。何况江念忠对此事的态度他是早看在眼里的,说他没有担当也没委屈了他。可有着从小长大的情分,也知道江善德的脾性,虎子还是能谅解江念忠。今日亲眼瞧见了胡阿娇家的景象,又听了胡阿娇这样一番肺腑之言,虎子对胡阿娇不免心生同情,叹息了半晌,虎子上前扶起胡阿娇。“你若信得过我,就听我的,过几日我回了我家老爷,就说你腹中孩子是我的,我让老爷花钱赎你出来,你跟着我过,孩子我来养。”“你”胡阿娇打量了一眼虎子,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长的人高马大,可仍旧一脸稚气,胡阿娇笑道:“我怕你连毛儿都没长齐,你家老爷哪能信你”虎子闻言脸骤然涨的通红,吞吐了半天才道:“你少小瞧人我我该齐全的都齐全了总之你无非是想离开这个家,我把你赎出来就是了”“再说。”虎子叹息道:“我家少爷现在病重,昏迷不醒,你去闹也无益,得不了好儿。”“他病了”胡阿娇微微眯眼。“这么说,你今日来找我,也并非他的意思”没等虎子说话,胡阿娇又冷笑道:“也是,他又哪有这样的胆子指望那个废物,倒还真不如指望你来的实在,只不过”胡阿娇看了一眼虎子,道:“你若打算娶我,就要真的拿我当你妻子来待,否则我也是不依的,要不然你就杀了我灭口,一干二净。”虎子不假思索的点头。“这个不用你说,跟了我,我自不会委屈你。”看着虎子敦厚爽快的模样,胡阿娇心里一暖。想这虎子虽傻头傻脑,倒是敦厚善良,方才即便那么大的火气,也没能下手,甚至都没掐疼她。况且,能为那种主子做到这般地步,足见其人品。她出了这火坑若能跟他,这辈子也算有个靠头了。虎子又与胡阿娇聊了一会儿,渐渐发现胡阿娇并非他想的那般不堪。胡阿娇是个孤儿,从小就被转手卖了好几番,最终被买来冲喜。夫君是病秧子,婆婆对她又十分苛待,非打即骂。她这辈子所求,无非就是个安稳,虎子承诺她,等少爷病好,老爷气消,他一定会来赎她娶她,胡阿娇也没再说什么胁迫的话,反倒嘱咐虎子不要在江善德起头上提及此事。江善德回到书房,闭门独自气恼。气的是,江念忠在他面前素来表现的乖巧温顺,他也就当他是个老实孩子,万万没料到,江念忠背着他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心思,这让江善德感到背叛与羞耻。恼的是,江念忠身上的病又多为大惊大怒所致,可他完全不知道儿子是因何而惊,因何而怒。他这父亲做的简直像个傻子,对儿子竟一无所知。狠狠自责了一番,江善德又备感烦忧。今日江念忠毫无生气的模样让他着实吓的不轻,当时他猛地冒出来一个念头,倘或他这独自真的哪日有什么不测,他江家岂不就断了后加之张郎中的一番话,更让他忧虑,依张郎中的意思,江念忠的身子已是伤了,日后成不成气都很难说,万一他日后身子不大中用了,江家不还是要断后自己以往只顾着对妻子的忠诚不愿纳妾,却忘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岂能就如此安于现状,不为以后留个退路,做点打算呢兴许,是时候该考虑纳一房妾室,再为江家多添些人丁才是正经。“老爷,我把早饭给您送过来了。”门外,王大娘叩门请示。江善德舒展开眉头,道:“进来吧。”王大娘推开门,将饭菜一一摆到江善德面前。“今儿一大早就听说忠哥儿病了,我赶忙煮了些姜汤给送过去,所以饭做晚了,老爷不要怪罪。”江善德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胃口。王大娘见状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爷再忧心也是要吃饭的,不然忠哥儿没好起来,老爷就又倒下去,这可让太太如何是好。”江善德从小由王大娘照看大,王大娘最知道怎么哄他,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让江善德对于吃饭的事情正视起来。王大娘也不着急走,抱着托盘站在一旁问道:“不知郎中怎么说”江善德对王大娘很是敬重亲近,许多心里话也都只愿意跟她说。虽然脸上挂不住,可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郎中的话都告知于王大娘,并且说了自己对江念忠以及小红之间的疑虑。王大娘闻言,想起素日小红给她的难堪,一拍大腿道:“老爷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这小红姑娘刚来咱们家那会儿,可也是温顺乖巧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是冷眉冷眼,呼来喝去,简直跟个小主子一样,我还纳闷呢,不成想是有这么个缘故。”王大娘的话让江善德心中疑虑更深,碍于无凭无据,仍不敢断定。王大娘先安抚道:“忠哥儿年轻气盛,有点那些心思也不奇怪,老爷也是年轻过来的,这个怪不得他,但有几个人因那点心思就能伤了身的若没那些个不知好歹的狐媚子祸害,他哪能那么没有把持,不知节制呢”说着,王大娘压低声音,添油加醋道:“老爷怎么就不想想,这小红如今也二十大几了,当初太太要给她寻婆家,她死活不依,为什么不依她嘴里是说的好,说什么想一辈子伺候太太,可到底揣着什么心思,谁知道呢”这一番话,算是让江善德醍醐灌顶,似是堪破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拍案而起。“是了是了这三年孝期,念忠也不曾出过门,除了小红还能有谁”王大娘眼睛一亮,肯定道:“可不是吗老爷算是想到点子上了”江善德自责的捶胸顿足。“唉这都怨我啊当初小红说不嫁,太太也就依了,我只想着她既不嫁,便不能勉强了去,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念忠年少无知,他懂什么硬是被哄骗的伤了自个儿。都怨我,都怨我啊”王大娘忙道:“这哪儿怨的着老爷都是那狐媚子惹出来的只是这小红不管怎么说都是跟着太太过来的,不管老爷怎么处置,都要先同太太商议过,别驳了太太的面儿。”江善德想起上次孙氏哭闹,心有余悸,连连点头。“还是王妈思虑的周到。”作者有话要说:、第六章说起周到,江善德又记起方才所虑,不禁叹气。王大娘见状,忙问:“老爷怎么又叹起气来了”“您有所不知”江善德忧愁道:“这次念忠病的不轻,我早上看见他那副样子,险些以为他不中用了,吓了一身冷汗。由此又想到,倘或他哪日当真有个好歹,我江家岂不就断了后若如此,日后要我以何颜面去见江家列祖列宗。”王大娘进前一步,道:“老爷思虑的极是,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爷不愿纳妾,是怕委屈太太。可太太她除了忠哥儿就再没动静。如今郎中又说忠哥儿伤了身子,无论如何,老爷也该往后考虑考虑了。”王大娘的话算是说到了江善德的心窝上,江善德欣慰道:“还是王妈最懂我的心思。”王大娘又道:“老爷别怪老婆子多嘴,说的不好听,老爷也权当是忠言逆耳胡乱听听便罢。更要看在奴婢喂养过老爷的份儿上,不要跟老婆子置气。”江善德恭顺道:“哪里的话,您但说无妨。”王大娘见江善德如此,推心置腹道:“老爷您虽有才华,却有些死心眼儿,那些下人也都是看准您这一点,才敢胡作非为。就说小红,她必然认准只要和少爷好上,老爷为了责任面子,定会让少爷纳了她。”江善德连连点头,十分赞同王大娘的见解。王大娘得到肯定,更进一步道:“再说老爷为了少爷打算卖田产捐官的事,老爷现在还年轻,早早把全部家当都押在少爷身上,那是极冒险的事儿。舅老爷极力促成此事,那是在给太太谋划,老爷也不想想,老爷手中若没了田产,日后凭着什么管伏太太和少爷呢”江善德闻言,不寒而栗,想到孙耀邦所说种种,愤怼道:“难怪孙耀邦先是替周老爷说话,又反过来说周老爷算计的好。原来真正算计我的是他真是人心险恶”“俗话说无商不奸,孙家那本就是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的人,老爷哪是他的对手”王大娘提议道:“依我看,那周老爷提及婚事,是更想买咱们家的田产,至于他家女儿,他巴不得随便找个人家赶紧交代了。所以,我觉着到时候老爷把价出高些也是无妨的,这样一来,老爷捐官后也不至于两手空空,周转不来。”江善德起身给王大娘深深鞠了一躬。“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儿子受教了”“哎哟,真是折煞老身了”王大娘忙扶起江善德。江善德起身,嘱咐道:“另外即日起,念忠的药食就有劳您了。”“老爷尽管放心,只是少爷的饮食起居一直由小红照看,我也不敢随便顶撞了她去,老爷不如先料理料理这档子事罢,别让老婆子白白得罪了人。”江善德点头。“此事不宜耽搁,我这就去找太太。”孙氏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江念忠房中照看。小红也忙了一早上,连着早饭和煎好的药汤一同端了过来。小红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道:“太太先吃饭去罢,我去给老爷送过饭就回来喂少爷吃药。”孙氏起身道:“你不也还没吃吗,你留下,喂少爷吃过药之后把饭菜吃了,我去书房和老爷一起用饭。”小红也不作推辞,点头应声。孙氏刚到厨房门口,就和王大娘打了个照面儿。王大娘说江善德的饭菜已经送去了,让孙氏先去书房,她即刻把饭菜送过去。孙氏进书房时,江善德正在吃饭,江善德素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孙氏知趣的不言语。不消片刻,王大娘就送来了孙氏的饭菜,二人静默的用过早饭,回了卧房。知道小红在照顾江念忠,孙氏也没叫他,亲自打水侍奉江善德洗漱。二人洗漱罢,转入暖阁,双双上了软榻。夫妻二人此刻各怀鬼胎,都沉默不语。江善德想的复杂,便更是迟迟开不了口。沉默良久,孙氏咬了咬牙,想着先试探试探,便道:“平日家里没事,也不觉着人不够用,如今忠哥儿病了,才觉得家里就凭小红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再者过段日子忠哥儿就要成婚,那时恐怕更忙,新媳妇进了家,也不好与咱们共使唤一个丫鬟。何况原是我以前不懂事,把小红耽搁了,如今想想,还是该给她找个好人家才是。”听孙氏这么说,江善德有些惊讶,以为孙氏是知道了什么,可看着又不像知道了。而且孙氏说的有理有据,都是实际情况,也不似是有别的隐情。江善德拉过孙氏的手,温和道:“原也是我的错,只想着要勤俭持家,便没再买丫头进来,没的委屈了你们。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想的这么周到。”从未见江善德这样温声细语过,竟还说是自己的过错,孙氏有些讶异,心里更加不安。江善德一脸善意继续道:“小红侍奉了你这么久,对我和念忠也都侍奉的周到。都是咱们年少无知耽搁了她,依我看,不能随便在村子里找个人就嫁了,该寻摸个好人家才是。你兄长见多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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