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忙让春喜扶着起身,周氏忙道:“别起来,仔细着凉。”胡阿娇知道拗不过周氏,重新躺下,周氏把怀里的江温良轻轻放在胡阿娇的枕边,本以为胡阿娇这么久都没见孩子,一定十分想念,谁料胡阿娇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并无动作。周氏皱眉道:“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么孩子都给你抱来了,你好歹看他一眼。”胡阿娇面色有些复杂,并没正面回答,只道:“我看是你在跟我赌气,这些日子都不曾来看我,可是因为虎子常来我这里,你不高兴了”周氏不以为然道:“你少往虎子身上扯,快瞧瞧你儿子罢,这臭小子能吃能拉的,才几日的工夫,竟比他二叔胖了一圈儿都多了。”胡阿娇别开脸。“我都说了,他以后是你的儿子,不用抱来给我看。”周氏拉开胡阿娇的胳膊,把江温良放到她的臂弯里。“他自然是我的儿子,我抱着我儿子来给你看,你还不赏个脸看看他吗作个样子也罢”胡阿娇被周氏的话逗的失笑,轻轻拥住江温良,低头看了他一眼便红了眼圈。胡阿娇紧张的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你以后给他少吃些,瞧他跟个肉球儿似的。”周氏佯作凄楚道:“我可不敢给他少吃,没的让他亲娘说我苛待了他”“去你的”胡阿娇笑嗔。“就知道欺负我。”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了许久,胡阿娇忽说起洞房花烛的事,周氏羞的红了脸,即刻起身要走,胡阿娇却拉住她,硬是露骨的说了许多,周氏面红心跳,却也都听进了心里。夜里,江家在内院花厅里摆了两桌年夜饭。周老爷、周青海、周青江、江善德、虎子坐了一桌儿。玉凤、钱姨娘、王夫人、周青溪、周氏另坐了一桌儿。江善德说了祝酒词,这顿饭才算开始,江善德这桌儿还算好,江善德和周老爷不时的聊聊诗书,又和虎子谈谈战事,不时的也问周家兄弟二人关于养生之道,还算热闹。周氏这一桌儿则一片死寂,气氛十分诡异,玉凤和钱姨娘都没好脸色,王夫人一脸淡然,周青溪埋头吃东西,不时的偷看一眼母亲,周氏满脑子都是胡阿娇所说的洞房花烛之事,脸颊绯红,魂不守舍,一言不发。好不容易一顿饭熬下来,周老爷和江善德上座,王夫人坐在一侧,其余晚辈皆侧立在旁。虎子和周氏二人站在花厅中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又当着众人面喝了交杯酒。玉凤虽面无表情,眼圈却是通红,钱姨娘始终一副不屑的模样,周青海因要去边关的事萎靡不振,周青江在父亲面前乖巧异常,王夫人不言语,周青溪也乖顺的站在一旁。本该是喜庆热闹的事,花厅里的气氛却严肃的跟审判一样。最后,王福高呼了一声:“送入洞房”花厅里依然一片死寂,周氏和虎子尴尬的不知所措。感觉到气氛的压抑,江善德轻咳一声。“好了,你们两个就先回去罢。”得了江善德的话,周氏和虎子逃命一样的出了花厅。走出花厅,周氏和虎子纷纷长舒了一口气。春梅好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成亲有这样安静的呢。”周氏苦笑。“三教九流的都聚在一处,没厮打起来已是老天爷的恩赐了。”春梅闻言笑道:“奶奶这话说的是,我一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就觉得好笑,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性子,纵然想寒暄,都无话可说。”周氏微微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虎子,对上周氏的目光,虎子紧张的一顿,随即红了脸,举手投足都不自然了起来。回了房间,周氏和虎子分别去沐浴。春梅带着丫鬟们伺候周氏出浴后,就被江善德派人来叫走。周氏知道江善德是怕春梅年纪小不懂事,才故意支开她和丫头们。春梅一走,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想到胡阿娇今日跟她所说的那些,周氏顿时浑身滚烫,心脏在胸口乱撞。不一会儿,虎子一个人进了屋子。小厮关上门便离开了,屋子里外一个奴才也没留,显得异常寂静。虎子踌躇了半天,才缓缓走进了卧房,看到周氏长发倾泻,不施粉黛的坐在床边,虎子顿足,身子微微转了转,似有逃跑之意,却又很快定在原地,抓耳挠腮。胡阿娇说虎子并未和女人在一起过,想来不大懂这些,所以细细的教了周氏一遍,让周氏好好引导他。周氏本来不信,可一见虎子这般局促的情状,就知胡阿娇所言不假。周氏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没底气,一旦有了底气,便会不由自个儿的摆出能者的样子来。本来周氏心里没什么底,看到虎子还不如自己懂的多,一下就轻松了起来。她笑着起身朝虎子走去,虎子紧张的退了半步,逗的周氏发笑。“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这景象,倒像是被恶霸抢去的小媳妇呢”虎子忙站定,紧张的浑身都僵直了。周氏上前,轻轻拉过他的手,触碰到周氏柔软的肌肤,虎子霎时浑身发麻。虎子的手掌很大,周氏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就好似小孩子的手一样。感受到虎子掌心的厚茧,周氏心底微动,她牵引着他朝床边走去,虎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气血翻涌的让他头晕目眩。周氏看到虎子紧张至此,心中更有勇气,也不再多言,直接解开了虎子的衣带。虎子定定的坐在那里,任由周氏摆布。褪下虎子的衣服,周氏不禁惊叫了一声。虎子的身体上布满了一道道又长又厚的伤疤,如蜈蚣一样盘旋在他的胸口和后背。周氏看的惊心动魄,心里一阵颤抖,如鲠在喉。“疼吗”虎子回过神,愣了一瞬,连连摇头。“已经好了,不疼了”周氏失笑,“傻瓜,我是问你当时疼吗”“噢”虎子憨憨的笑了笑。“当时也顾不上疼,只想着要保护统领,回了营才发现身上已经伤的不成样子,不过那会儿也没疼失血太多,晕过去了。”周氏伸手,怜惜的抚上虎子的伤疤,虎子一抖,身子朝后倾去。周氏伏身骑在虎子身上,轻轻吻上虎子的伤疤,虎子浑身酥软,轻吟了一声。在周氏的引导下,虎子的身体渐渐由酥麻变的炽热起来,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他的血液中沸腾,他本能的翻身将周氏压在身下,狂乱的吻着她。虎子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周氏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害怕,她轻轻叫了一声虎子,想让他慢点,谁料这一句更是火上浇油,虎子迫不及待的朝入口撞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周氏尖叫出声,她伸出手撑在虎子的胸口想要推开他。虎子捂住她的嘴,快速的动着,喘息道:“忍一忍,马上就好。”虎子的话让周氏心里凉透,她愤恨的捶打着虎子的胸口,泪如泉涌。虎子抓住她的双手,死死的压在她的头顶上,仍旧没有片刻停歇。从疼痛到麻木,周氏感到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虎子才停下。他浑身是汗的躺在一旁,大口喘息着。酣畅的发泄之后,虎子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想到方才周氏的哭打他的景象,虎子忙去看周氏,刚起身,就一眼看到周氏身下床单上的血迹,惊的他一震。在虎子的认知里,有血那就是受伤,于是他二话不说,将周氏裹在被子里抱起就往外走,周氏惊的忙叫住他,才知道他是误会了,哭笑不得。周氏无力的跟他解释了半天,虎子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周氏冷笑道:“你也不必假惺惺了,你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别说我受伤了,我就是死了你也未必当回事罢。”“怎会”虎子正色道:“难道在嫂嫂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周氏恨恨道:“方才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清楚”虎子这才明白周氏是在气这个,懊恼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我就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我我”本想好好解释,可说着说着却又不知该怎样解释。胡阿娇也提醒过周氏,男人在那当下都没了神智,所以要提前同虎子说好,别放纵他肆意来,难免伤了自个儿。谁料周氏还没来得及说,虎子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牵不住了。见虎子这般懊恼,周氏心里的气也去了一半儿,却仍不给他好脸色,只冷冷道:“罢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睡罢。”作者有话要说:再善良的蓝孩子也有禽兽的时候呀哦呵呵呵呵呵呵呵、第四十三章翌日清晨,虎子早早醒来。看到身边仍熟睡的周氏,他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直至卯时,春梅带着丫鬟们走了进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周氏懒懒的睁开眼。见周氏醒来,虎子忙道:“嫂嫂醒了”春梅拉开帷幔,道:“怎么还叫嫂嫂,该叫娘子”虎子难为情的憋红了脸,吞吞吐吐道:“娘娘”春梅见他如此情状,掩嘴笑道:“怎么还叫起娘了”听了春梅的话,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笑出了声,周氏也忍俊不禁。二人洗漱过,先去前厅给江善德、周老爷、王夫人请安敬茶。江善德和周老爷分别嘱咐了二人许久,这才传了早膳。用过早饭,众人皆回去更衣准备迎客,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各就各位,严阵以待。辰时刚过,就听到大门口小厮高呼:“辽东商号钱老爷到”传报的小厮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人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男子,以及吴氏为首的一众女眷。待众人进了大门,又听门外有箱子卸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小厮们抬着各式各样的礼盒箱子鱼贯而入,络绎不绝。门口的小厮又高声念起礼单:“长白山野生红参二十支,鹿茸二十对,紫貂皮三件,白虎皮两件,黑狐皮三件,大鹿十只,熊掌五对,鹿筋二十斤”听到礼单里这么些名贵的东西,周青海和周青江诧异的看向周老爷,周老爷面色铁青,不说话,江善德的雀跃溢于言表,命虎子和周氏前去相迎。虎子将钱老爷和几位少爷迎进了前厅,周氏则带着吴氏与众女眷去了内院花厅。行至花厅门口,周氏道:“钱老爷这礼不免太重了。”到花厅入座,吴氏笑道:“东北这地界儿别的没有,这些野味药材是应有尽有,他还总念叨着没个稀奇物儿拿来给大人呢。对了,我前几日得了两个厨子,一个擅做野味,一个擅做药膳,今儿一并带来了,那些东西让他们来做,才算物有所值,让旁人做,没的浪费了去。”周氏微笑颔首。“夫人有心了。”众人入座,丫鬟奉了茶,吴氏关切的问道:“不知贵府的王大娘可找到了”周氏一顿,没听明白。“不知夫人所言何意”吴氏反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是了,当初这王大娘原是编排少奶奶才被赶出去的,难怪知府大人没告诉少奶奶。”周氏放下茶杯,看着吴氏,示意她继续说。吴氏道:“说起来这王大娘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出去之后,四处造谣,说知府大人忘恩负义,不守孝道,难听的话且多着呢,闹的坊间风言风语不断,于是知府大人就知会我们暗中寻找王大娘,带她回府来,可找了有一个多月,竟是音讯全无。”周氏唏嘘,这样的事她竟一无所知。想来也是吴氏所说的那样,江善德恐她不同意王大娘回府,这才隐瞒罢。吴氏恨恨道:“这样的狗奴才,就不该活着放出府去,一点不念及救恩,处处败坏主子的名声,若是我家的奴才,早不知被千刀万剐了多少次了非要整治的他连做鬼都不敢再祸害人才行老爷也说了,什么时候找着王大娘,定要拔了她的舌头”吴氏发起狠来满眼的戾气,她身后的一众少奶奶、媳妇子皆缩头缩脑,大气不敢出。周氏本就是个内里心高气傲的人,只因聪慧而不过分狂妄。但她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别人敬她,怕她,让下人在她的威势下唯命是从。看到吴氏这般威严,周氏十分赞叹。“我倘或能有夫人半分的做派,也不会纵了他们这样兴风作浪去,从今往后,我真是不能心软了”吴氏拍着大腿,一副极度赞同的模样。“奶奶就是对他们太仁慈了,奶奶是个菩萨心肠,殊不知,有些贱骨头是配不上奶奶的好意的他们这些人,唯有你打她,骂她,她才敬重你,你对她好,她还以为你怕了她呢”周氏感慨。“我原是不爱跟人闹的,事到如今也算看出来了,人要是不识好歹,你对她再有恩情,她也能挑出你的不是来。既如此,我倒不必那么费心去替他们着想了,我只顾着我的体面,他们的死活我竟是顾不成了。”吴氏拍手道:“正该如此”正聊着,门外丫鬟传报:“少奶奶,同齐商号的齐老爷和赵夫人来了,齐老爷已经入了前厅,赵夫人正往这边儿来呢。”吴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