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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箱子东西,有点没回过神来:“这些这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给你用的,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准备好了。”凌霜秀十分正经道,“我娘说,你母妃过世得早,你自己只怕又想不到,所以就该我们来准备。你既然要恢复公主身份,就应该穿回女装,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便了。”洛长熙被说得哑口无言。其实穿什么倒是不要紧,但对恢复身份这件事,她却是打从心里抵触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公主是虚的,郡王才是实的。她还惦记着南疆之事,并不想那么快就卸掉这个担子。但洛长熙此时见凌霜秀说得认真,也不忍拒绝。仔细算来,她好像五年都没穿过女装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已有些陌生了。细看这几箱子东西,颜色样式竟然都以简单大方为主,并不是寻常女子穿戴的那些鲜艳繁复的花样。“嗯,不错。”凌霜秀笑道:“当然,都是我选的。”她们表姐妹虽然五年未见,但洛长熙还记得很清楚,这个表妹凌霜秀虽然身子不好,却从小就很聪明,凡事都一点就通。此时见凌霜秀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又能体悟到她的想法和喜好,实在难得。也正因为如此,虽有五年相隔,洛长熙却觉得与她这个表妹毫无生疏之感。“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了,改日穿出来看看。”“还改日”凌霜秀挑了挑眉,“现在就换上吧。”“现在”“不错。现在挑一件好看的换上,然后随我一起回家。”凌霜秀接着道,“我这一趟本就是来给你下帖子的,今晚就去我家吃饭。”洛长熙皱了皱眉。“今晚只怕不行,要辜负舅舅和舅娘的心意了。”当然,女装也不能穿。因为她要去的地方,是个不方便女子进出的地方。天才黑,景青就过来找她了。那时洛长熙正在吃刚蒸出锅的杏仁奶糕,见景青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她从盘子里拈了一块顺手递了过去:“尝尝,厨房张妈做的,挺好吃。”“”“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吃甜的”景青无奈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嗯,是挺好吃的。但她憋在肚子里的话也得说出来:“殿下,这都天黑了,你还在这儿吃东西要吃东西怎么不直接去去那儿吃”“急什么”洛长熙漱了口,又擦了手。她一抬头,见景青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还盯着她看,便笑道:“那个地方只怕不是个吃东西的地方。再说,我们也不是去吃东西的。”出门的时候,洛长熙习惯性地带了她的佩刀。景青又憋不住了:“殿下,去那那地方不需要带刀吧”“习惯了。”洛长熙将刀挂在腰上,翻身上马,目标明确,走得十分熟稔。景青叹了口气,紧随其后。虽然已是第二次来,但莳花道的美,竟然是每一次都能带给人不同感受的。洛长熙放慢了速度,一路看过去,面上竟然有几分欣赏之意。景青暗地里腹诽,难道洛长熙当“男人”当久了,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不然,这神情怎么有点好像个浪荡公子逛妓院当然,她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想,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其实景青冤枉洛长熙了。洛长熙欣赏的并非是那些娇艳美丽的女子,她一路细看,看的是莳花道上的店面格局,每家阁楼门口站的人数,位置,听的是那些妈妈龟奴口中的拉客之词。虽然洛长熙一直在外打仗,可也因为南疆诸地十分偏僻,发展缓慢的缘故,她闲时便会帮着南疆考察民情,治理州县。边疆之处种植不怎么样,贸易却很发达,所以洛长熙对做生意倒是也有些自己的理解。此时看这莳花道,却越看越是忍不住心中惊叹。难怪会成为京城第一街。那位幕后的“大老板”,绝非平庸之辈。于是,洛长熙又问了一遍:“景青,你都调查清楚了”“清清楚楚,绝无差错。”“那就好。”洛长熙笑着点头,“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会一会这个人了。”说话间,她们已走到莳花道深处,但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街尾的金玉赌坊,而是停在了一座挂了花灯的彩楼前面。楼前挂着一块红底金漆的招牌:染香楼。洛长熙才刚下马,就有龟奴十分有眼色地上来接过马绳,牵去了后边,接着便是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染香楼吧”“这染香楼里,大厅是最热闹不过的,不过公子一看就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让奴家引公子上二楼雅间吧”景青一下马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但她偷看一眼洛长熙,洛长熙竟然神色如常,而且还对那两个女子点头道:“带路吧。”景青暗地里呼出一口气,直接跟了上去。染香楼的大厅里果真很热闹。各色女子穿梭如云,迎来送往,个个都笑靥如花。身处其中,尽管有种“乱花迷人眼”的感觉,但景青却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她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那人懒洋洋的托着腮半趴着,面前摆着几个点心果子的碟子,桌上则全是瓜子皮。那人看着实在是很年轻。但景青还是确定,就是这个人,错不了。她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洛长熙,以眼神示意道:“殿下,在那儿。”此时染香楼的老鸨张妈妈正走下楼来,她可是在风月场上混过多年的,极有资历的老人了,她一眼便看出站在楼下门口的那个年轻公子不是寻常人。寻常人没这样的风华气度。张妈妈急匆匆地走了上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位公子,头一次来可有看得入眼的姑娘或者,让妈妈给你介绍几个”洛长熙眼睛都没眨,直接指了指角落里那个人。“她。”张妈妈心里咯噔了一下,笑得有点尴尬。“这个这个恐怕不行。”洛长熙没理她,直接走了过去,站在那个懒洋洋趴在桌上嗑瓜子的红衣女子面前,语气还算好地丢了一句:“姑娘,起身接客了。”正嗑着瓜子的那颗头突然顿了顿,接着,她抬起了头。首先落入洛长熙眼中的,是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接客”“不错。”“什么客啊该不会是你吧”那双桃花眼细细地将洛长熙打量了一番,突然笑成了两弯月牙儿,“我怎么不知道染香楼什么时候开始接女客了”洛长熙半眯着眼睛,目光里多了一分冷意。“怎么”桃花眼仍在笑,“这位姑娘你喜欢女子啊”4生意染香楼的老鸨张妈妈,有一种想立刻拿条绳子勒死自己的冲动。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无论如何,这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张妈妈赶紧几步走了上去,笑着朝洛长熙道:“公子,这位姑娘并非我染香楼的挂牌花娘,所以”洛长熙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你开个价。”坐在凳子上的红衣女子连半分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仍然懒洋洋道:“我不接女客,再说了,我开的价你可出不起。”到这一步,张妈妈明白了,这两人根本就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存在,那么自己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干脆缩着脖子等死算了,于是她赶紧低头退开了。洛长熙从衣袋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扔在桌上。红衣女子也来气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喂,你是不是有病啊有金子很了不起吗我多的是金子你是哪儿来的啊来之前到底有没有打听清楚”刷的一声这回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刀尖离红衣女子的咽喉要害之处只余不过三寸,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把刀隐隐透出的寒意,压得她还未说出口的半截话一下子便吞了回去。大厅里其他女子见了,都吓得忍不住叫出声来,张妈妈干脆躲在柱子后边装死。景青倒是想上去拦着,但仔细一想,那个红衣女子也确实挺嚣张的于是,景青又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你你你干什么想杀人啊”红衣女子的声势明显小了许多,但她仍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洛长熙也懒得再废话了,既然刀都拔出来了,便直接道:“接不接”“”“说。”刀尖又近了半分。“接我接”红衣女子闭着眼睛尖叫,“你你你快把刀拿开”洛长熙很满意。其实洛长熙虽然有个“杀神”的威名,但她平时并不是什么残暴狠毒之人,只是这红衣女子实在可恶,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正戳到她的爆点上,逼得她急了,就下意识地将刀抽出来了。在洛长熙这种行伍之人看来,当不管做什么都没用的时候,就只能用手中的刀来说话了。战场上就是如此,谁厉害,就听谁的。虽然此处并非战场。洛长熙收了刀,看了一眼红衣女子:“走吧,给我找个清静的地方。”红衣女子憋着一口气,恨恨看了她一眼,又道:“是你说让我开价的我我可比金顶花娘还贵只喝茶,不喝酒,只聊天,不陪睡两个时辰,一百两金子”说完之后,她也不等洛长熙回应,自己就先噔噔噔地跑上楼了。洛长熙却在心里琢磨,金顶花娘张妈妈终于长长舒了口气,见事情解决了,那位“公子”也并未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便赶紧招呼龟奴将围观的客人姑娘都请开了,赔笑的赔笑,引路的引路,反正得把这事给揭过去。“金顶花娘是什么意思”洛长熙突然转过身,朝张妈妈问了一句。张妈妈生怕她又将刀抽出来,赶紧上前来解释。所谓“花娘”,只是换了种好听的说法罢了。归根结底,染香楼就是个青楼妓院,而“花娘”就是妓女。而“金顶花娘”,就是第一花魁名妓。莳花道上的花娘,依据各人所居乘的轿顶来划分等级,金顶,银顶,绣盖,软纱,红罗,最差的则叫做素面。洛长熙认真听了,竟然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张妈妈觉得,这个一看就大有来头的“公子”绝不简单,而且,还有些怪怪的。但她面上自然不会显露半分,只是笑道:“公子,楼上请。”洛长熙一路走,又一路细细打量。楼上的雅间也设置得极为精巧,说是雅间,其实只是个小得只容四到六人可坐的隔位,间间相隔,隔板倒是做得很厚,看来是为了让相邻两间的动静互相听不见,方便客人说话。但雅间却都没有设门,只挂了一幅厚布帘,客人既可以将帘子拉开,看楼下的歌舞,也可以拉上帘子,不被人打扰。洛长熙和景青被引到了最靠里的一间。这一隔间的名字只有一个字:花。隔间的布帘被拉起了半幅,红衣女子就坐在那半边,仍然是那副没骨头似的样子,撑着脸看着她们。洛长熙先进去坐了下来。景青则坐在较为靠外的位置,方便留心外边的过道,以免有人偷听。红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佩在洛长熙腰间的刀,然后收回了目光,伸手给洛长熙和景青一人倒了一盏茶。洛长熙看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我”红衣女子眼珠子一转,“我叫花凝。”“花凝”“对,怎么了”洛长熙点点头,喝了口茶。她倒是淡定,可景青却忍不住开口了。“这位是承宁郡王殿下。”红衣女子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什么什么承宁郡王还殿下你蒙我呢郡王怎么会是个女子”“莳花道大老板都可以是个女子,郡王为何不能是女子”洛长熙接了话,朝她笑道,“你说是不是,公仪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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