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和他一样盯着卫阳。嘴唇、颊边和下巴肌肤发红,衣料微皱刚刚发生的事;头发乱了,脸颊红痕方向朝上比他高,但不多;没伤口,脸色平静镇定下手有分寸,不是敌人;还要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不得不同意莫里亚蒂的判断,但他没说话。“如果你是在说我的话。”麦克罗夫特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脸牙疼的表情。卫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夏洛克给麦克罗夫特的标准皱眉和莫里亚蒂果然如此,突然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好像有哪里不对吧莫里亚蒂看着他,夸张地向上伸出两只手臂。“真好,四人约会比三人约会精彩多了”精彩你妹啊卫阳觉得他的牙也疼了。、第27章夏洛克不高兴。夏洛克很不高兴。自从有惊无险的泳池之夜过去之后,他就一直对卫阳摆着个臭脸。原因很简单,无非是卫阳帮着麦克罗夫特看管他,一副生怕他出事的老妈子模样。“你怎么能”在某天约翰去了都柏林时,夏洛克这么对他嚷嚷:“你居然真帮着麦克罗夫特”卫阳感到一阵头疼。“你哥只是关心你。”“哈”夏洛克尖锐地反驳,“你知道你现在用词都和他靠近了吗”“如果你介意主语的话,我可以换一个。”卫阳对他摊手。“我也只是关心你。”夏洛克暂时闭嘴了,但他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那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至少不要和麦克罗夫特扯在一起”“你和你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卫阳真心不理解。“死敌”夏洛克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知道,他从小就管这管那,控制欲超强,简直是个魔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他迅速闭紧了嘴巴。卫阳没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刻。“噢,是个好形容。”他客观地评价。“你要知道,不是你一个人想把小提琴弓戳到他脸上。”夏洛克抬头看他,脸上浮现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过,麦克罗夫特一开始给了我一份条约”卫阳对他耸肩,“相当于割地赔款,你懂的。”“你把纸扔他脸上没”夏洛克飞快地问。“我后悔没有那么做。”卫阳撇嘴。夏洛克忍俊不禁。“太可惜了。”“是呀,”卫阳点头,“如果那时候不是怕被你们听到动静,我就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给他来个过肩摔了。”如果他来个肾上腺素爆发,也不见得不能挣脱,毕竟年纪差距摆在那里,他也不是白练的近身搏斗。“下次你可以,我不介意。”夏洛克毫不犹豫地把他哥哥给卖了。“而且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根本没事”他一脸受骗的不高兴表情。“想抓到莫里亚蒂,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卫阳把刚才的玩笑心思收起来。莫里亚蒂肯定不可能就此止步;虽然他说要改变计划,但他们现在还没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但他总会出来的。”不然也就不是福尔摩斯的头号死敌了。“你好像很了解他”卫阳瞥了他一眼。“就和了解你一样。”想套他话哪那么容易夏洛克吃吃地笑起来,显然一点也不信。“比光看我博客作家的作品而来的了解,我得承认你的深刻一些。”“不,我觉得约翰写得不错,至少他的博客给你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委托人。”卫阳中肯地说。“别提你的网站,夏洛克,我知道你在上面写了243种烟灰分析,但很明显缺乏趣味性。”夏洛克很大地哼了一声。“破案不需要趣味性。”“但人们需要。”卫阳毫不犹豫地指出来。然后他看了看手表,“下一个预约者要来了。现在,你能把衣服穿起来了吗”没错,我们著名的、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身上什么也没穿,正裹着一张被单团在沙发里。“不要。”他打着呵欠,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猫。“我又不出门,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还在上面睡过呢。”卫阳差点一口茶喷他脸上。“你引以为豪的逻辑呢,夏洛克”他睡过的床单和夏洛克不穿衣服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别管这个了,如果有七分以上的案子,我就换衣服出去,没有就免谈。”夏洛克打完呵欠,又抽了抽鼻子。“对了,给我来杯咖啡,两块糖,谢谢。”卫阳真想借用一下哈德森太太的名言“我不是你的管家”,但他最后还是屈服了,起身走向咖啡机。这时候他不得不想,如果麦克罗夫特不够魔王的话,肯定也被这臭小子支使得团团转。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做魔王才是有好处的。不过要把这种生活自理能力趋近于负数的家伙拉扯大,麦克罗夫特也不容易唔,说不定发际线就是这么退下去的。“别把我哥想太好了,”夏洛克冷不防出声,“就算厚颜如他,知道你的想法时说不定都会脸红。”“那你也不能否认他劳心劳力。”卫阳对他看穿人心的能力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自己刚才把话说出口了。“的确,忙着韩国大选,中东战争,还有军情六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跨国合作。”夏洛克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咖啡好了没”卫阳现在特想一杯子砸死这熊孩子。“最近就没什么事情转移你的注意力”“你说案子漫画成真,笔记本电脑融化,长满斑点的金发女人没一个有意思的。”夏洛克立刻开始抱怨,“还有萨瑟克区荒地汽车后备箱里的那个死人,简直就是个败笔。”“哦”卫阳知道他成功地转移了夏洛克的注意力,这时候只要听着就行了。“他本该死在前一天杜尔塞多夫的空难里”夏洛克激动起来,“我敢说,八成是国防部和军情六处的杰作”卫阳手顿了顿。因为系统跳出来主线任务四,而他看不出标题的“贝尔戈莱维亚丑闻”和空难到底有几毛钱关系。“冷静,夏洛克,大概只是哪里出了个小错。”“别说些连你自己都骗不过的谎话。”夏洛克撇嘴。不过卫阳把咖啡塞到他手里时,他不再纠结这问题了。“你这是把我鉴定成聪明人了吗那可真是十分感谢。”卫阳扯松领口,重新坐下来,心里却在想看起来十分坑爹的主线任务。他第一次碰见这种差得十万八千里的线索和题目,总感觉战线会很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处理得当,那他说不定就能赚到夏洛克或者麦克罗夫特的最后一颗星了没错,在午夜泳池过后,麦克罗夫特的好感度涨了半颗星,而莫里亚蒂涨了一颗星。至于夏洛克,以他的各种激烈反应来看,不掉就算不错了。但是在全四星的情况下,卫阳只打算考虑福尔摩斯兄弟的咨询罪犯的好感度他玩不起还不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上上下下的享受得了吧,心很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啊“你又在想什么”夏洛克没喝两口咖啡,注意力就全被他吸引走了。“想你什么时候有七分以上的案子。”卫阳顺口回答。他这说得也没错,那种零碎小案件对他的游戏进度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估计快了。”卫阳一语成谶。第二天,夏洛克依旧裹着被单窝在他的椅子里,听一个司机讲他的车回火以及附近驴友死亡的故事。最终这案子被打六分,早上刚回来的约翰就被他叫出去勘察现场。不过这事刚做到一半,白金汉宫就派人来了。但他死活不肯换衣服,结果就这么被送到了宫里。卫阳一进会客厅脸就裂了。特么的到处金碧辉煌闪闪发光,突然冒出个被单男是要闪瞎狗眼啊“你不是说你出门就换衣服”“这个又不一样。”夏洛克坐在长靠背椅上,一脸满不在乎。“你这样丢的难道是麦克罗夫特的脸吗”卫阳简直要无力了。“你又在帮他说话了。”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卫阳简直要扶额了。“也行,等会儿不要让人知道我认识你。”说完,他就端端正正地坐下了,目不斜视,中间空出来的位置能再坐一个人。这下轮到夏洛克瞪他。僵持足足半分钟,他才不情愿地把手伸向案几上的衣物。等女王秘书到达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麦克罗夫特在斟茶,夏洛克双手抱胸表情不妙,而卫阳倒是一脸标准微笑。看起来还好,进宫时的被单总算换下去了,他大可以当作不知道。不过也正因为这原因,夏洛克处处都在和麦克罗夫特暗中作对。从“我从小就听你打招呼”到“我们有各种各样的警力,包括国防部和军情六处”,再到“名下有海军的人可没委托过我”,能沾边的统统黑了个遍,充分展示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说死别人”的特质。卫阳翻着艾琳的那些资料,对他们的唇枪舌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大概弄清发生什么了某位公主在艾琳手里留下了一些不雅的照片,而女王希望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没错,这传出去的确是个丑闻“艾琳最喜欢的外号是施虐女王。”麦克罗夫特解释,又故意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夏洛克,是性方面的。”“性才不会令我担心。”夏洛克从那些a4大小的彩照中抬起眼睛反驳。“你怎么知道”麦克罗夫特挑起一根眉毛,轻柔地反问,语气相当意味深长。卫阳本没什么感觉,但他抬起头,发现兄弟俩都在用眼角余光瞥他,顿时觉得膝盖又裂了。次奥,你们互相开嘲讽就开吧,不要拉着劳资躺枪好吗、第28章事情说完,卫阳和夏洛克一起往外走。“你刚才说你不认识艾琳”他问。“我说了我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夏洛克很快回答。“那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次不成功的皮鞭调教吗”卫阳提醒他。因为那件事最终没造成多大伤害,所以过了也就过了,他并没有特意解释。但现在夏洛克显然要上门去找艾琳拿照片,那肯定需要必要的警告。夏洛克猛然停住。鞋底和光亮的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是她她给你注射的麻醉剂”卫阳点点头。“她的针剂放在化妆台里,但我不确定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还有,我怀疑她那儿有监听之类的东西。逃生通道不止一条,我亲眼见她翻窗户。总而言之,你最好小心点儿。”夏洛克不答反问:“你去了一次,清醒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就知道”“我后来又去了一次。”卫阳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夏洛克把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声音变得阴测测的:“又是麦克罗夫特只有他出马,才能让我也注意不到蛛丝马迹。”卫阳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总觉得最近的生活火药味很浓呢,是他的错觉吗夏洛克没再说话,一转头大步走了出去。卫阳也想离开,但被一个人拦住了:“卫先生,请稍等,福尔摩斯先生有事找你。”王宫卫兵嘴里的福尔摩斯先生显然是麦克罗夫特。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问题卫阳看了一眼夏洛克没有回头的背影,只能认命地等大英政府出来。五分钟后。卫阳坐在麦克罗夫特的小黑车里,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意思。毕竟这车他不是第一次坐,但还是第一次和大英政府坐。以前也就算了,在知道大英政府其实有着从外表完全看不出的战斗力之后,他就觉得多和这人呆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论智商已经要跪,再来个优良体力,那他哪里有赢面啊反观麦克罗夫特,坐得那叫一个身姿平稳意态潇洒。“真不巧,今天把资料忘在办公室,只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什么叫忘了我说大英政府,您撒个谎也麻烦靠谱点吧就不能直接说你拿到了我什么把柄吗卫阳疯狂腹诽。不过他这种心情在看到那份所谓的资料时就完全熄了。不为别的,正为他手里拿着的是原主的档案。他猜得没错,果然是把柄,还是很大的把柄。“懂名车,不懂机械;懂品尝,不懂下厨;懂艺术,不懂星系。”麦克罗夫特说,舒适地靠在办公桌后的高背转椅上,一手在桌上轻点着。“这是你二十几年来人生的总结,但近一年的表现却完全相反。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没有。”卫阳把档案袋重新装好,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如果说他没有料到有这一天的话,那他也太自大了。麦克罗夫特既然敢让他看,肯定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调查完了。“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肯定不是最近,对吧”“没错。”“说句实话,我并不担心这点区别。”卫阳把档案袋放回桌面,双手抱胸。“但你想要我做什么”麦克罗夫特眼里一闪而过赞赏,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的确,这些,”他身体前倾,用手指点着那只牛皮纸口袋,“并不能当做犯罪证据。我想,这顶多只能作为莫里亚蒂说你善变的佐证。但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他重新倒回到靠背上,“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又会变回去。”卫阳悚然一惊。这也能推断出来,麦克罗夫特根本就是“所以我问你,想要我做什么。”他沉声道。麦克罗夫特眯眼微笑。“你很聪明。”但他没有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