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镇婉贵嫔,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婉贵嫔送进了正乾宫半月的日子,这可不就是意味着这半夜皇上是定然不会踏足后宫了么加之皇上先前忙于国事,竟也是好几日不曾进入后宫,因着你贤妃一人私心,便是连累了众姐妹这么些日子不得见天颜,妃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但碍着贤妃的身份和手段,自然没有人会不识趣儿的在贤妃面前提起。呆在正乾宫里,阿婉是吃得好喝得好的,单不曾想这日却是来了癸水,阿婉自初潮起就有痛经之症,依着大夫所说是由于宫寒引起的,成了亲后或许会缓解一些。但阿婉进宫侍寝之后,这痛经之症并未如同大夫所说的那般好起来,依旧是每月必定准时折磨阿婉一番,这会子已经是整理好了自己,阿婉只能握了个汤婆子蜷缩在床榻上,小脸惨白惨白的。皇上处理政事完毕后,回了正乾宫正要与阿婉共用午膳,一进殿门就发现本该跑跳着过来迎接自己的小东西不见了人影,这倒是奇了。自从知道这小东西要自己收留她在正乾宫,为的就是每日与自己用膳后,是以正乾宫这三餐定的时辰是准准的,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回来,这精怪的东西定是要在这正乾宫里来回的转悠等着的。这会子皇上准时回来了,却未曾瞧见阿婉,难免奇怪,进了内殿,便瞧见阿婉蜷缩着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就是身子不爽利的样子,皇上忙过去细瞧一番。坐于床榻上,皇上握着阿婉的冰凉小手,见阿婉额上冒着细汗,与上回中毒时候差不多的样子,皇上以为阿婉是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是旧疾复发所致,忙不迭吩咐李得闲将太医请来。皇上这番动作阿婉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痛经之症最让人不爽利的就在于此,疼得你不行偏又不让你昏过去,只能是硬生生的受着这疼,尽力反握住皇上的手,“嫔妾嫔妾无碍,皇上不要将太医宣来了。”这话说的是快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可见其不舒服,便是下意识的皱了眉,“都这样了还不宣太医,胡闹你们怎么伺候的”只是火气却不好与阿婉撒,是以只能发作于内殿伺候的宫女们,宫女们听了皇上的呵斥,是立即跪下,半点不敢迟疑。“皇上别怪她们,是嫔妾不让宣太医的,与她们无关。”见皇上如此,阿婉也不得不出言解释,这痛经之症宣了太医也于事无补,还得喝一大碗的苦药,不如就这么受着呢。“你也是胡闹。”轻飘飘的就说了阿婉这么一句,又是转向了李得闲,“李得闲,你怎的还不去请太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许去”这声音虽是弱,里面却是包含了十分强调的意味。李得闲夹在这二位中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得罪了那一个都不行,实在是为难。“你又闹什么,都这幅样子还不宣太医朕让他们把药给你捏成丸子就是了。” 皇上以为阿婉是怕吃药才不让宣太医,如此哄到。阿婉叹了口气,虽是不太好说出来,但再不明说这位怕是一定要将太医请来了,阿婉可不干,“嫔妾并不是身子不舒坦也不是旧疾复发,嫔妾,嫔妾是来癸水了。”咬着牙说完这句,阿婉是扭头闭上了眼睛,不看皇上,其实这女子来了癸水时在现代很正常的一件事儿,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但身处较为保守的大齐国,要阿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也是很不好意思的。而皇上听了一时也是愣住,妃嫔们来了癸水自会主动的避着他,且这绿头牌也是会被撤下,是以面对来了癸水的妃嫔,皇上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毫无经验的,皇上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瞧着阿婉的症状没有一点减轻的样子,也不好直接与阿婉说话,便问了一旁跪着的的宫女,“你们来癸水时也是这样”疼得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这些个宫女都是还未经人事的,皇上这话一问出口,大家伙儿便是红了脸,也有胆大的悄声回答了,“回皇上,这女子来了癸水时,情况是各不一样的。”“那”瞧着皇上还想问下去,躺在床榻上的阿婉也是忍不住了,这么问下去她就不要见人了,一把就拉住了皇上的袖子。“皇上不许再问了。”见这小东西与自己说话了,皇上便扭头看向阿婉,“你来癸水怎的这么严重罢了,还是宣了太医来瞧瞧吧。”女子之事皇上虽有所耳闻却也并不精专于此,看情况还是宣了太医前来较为稳妥,也不管阿婉闹着,便是使了李得闲去将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请来。太医急冲冲的被李得闲拉着到了正乾宫,到了一瞧,却是为正得宠的婉贵嫔把脉,还以为是出了婉贵嫔疑似有孕这样的大事儿,不曾想却是为了这妇科痛经之症而来的。把脉开了药方后,太医便是与皇上拱手回禀,“回皇上,婉贵嫔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因着宫寒之症,是以娘娘这癸水期间的反应要比一般的女子厉害些。”说白了就是阿婉会比别的女子痛经得更厉害一些。但皇上并没有挥手将太医遣下去,看了一眼已经是将头埋进被子的阿婉,又不耻下问道,“前些日子不是已经给婉贵嫔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了怎的无效”太医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答道,“那方子娘娘虽是用了一些时日,却也不曾见效这么快,虎狼之药不可用,娘娘的身子还需慢慢调理。”皇上点点头,又道,“你去把药捏成了丸子再送过来吧。”太医点点头,自然不敢不从,只是略略思索,又道,“娘娘痛经之症,根源是在宫寒症上边,长期服用药丸子倒是好的,只是若是要缓解这痛经之症,还是要喝些热热的汤水之类的为好。”听这话,皇上便是点了点头,吩咐了宫女跟着太医前去领了药,熬煮好了在端上来又让太监去吩咐御膳房熬煮些滋补的汤水来。随即又是将阿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就不怕闷坏自己了”阿婉却是轻捶打了皇上一下,“皇上作甚非要将太医请来,嫔妾都说不要了。”这与皇上说自己来了癸水本就羞臊得很,还要将太医请来,阿婉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你都这样了,还不让太医瞧瞧,莫不是要疼死才好”皇上看了一眼这个不知感恩的小东西,竟是会倒打一耙,还嫌弃他。阿婉知道皇上是关心自己,只是这调理身子的四物汤什么的阿婉在家时亦是喝过的,只是嫌着味道奇怪,便没有坚持下来,且来了癸水让大夫开方子,喝什么止痛药的话,怕是今后有了身孕时对孩子是不好的,是以这痛经之症,阿婉倒是宁愿什么都不喝,生生的挨过去算了。“嫔妾不想喝药,嫔妾听说癸水期间喝药的话,日后有了身孕怕是对胎儿不好的,毕竟是药三分毒。”听阿婉弱弱的将自己不想宣太医的原因说出来,皇上心里似乎被什么猛地一撞,将阿婉抱在了怀里,“傻东西,朕让他们给你开的药自然都是调养身子的,待你调养好了,自然就会有孕了,到时朕自会让太医给你诊断,换了方子也不是事儿,你胡思乱想什么”阿婉听着便点点头,这古代的医理博大精深,她本就没有深入研究过,略知的一点皮毛还是靠了入宫前宋嬷嬷的恶补,哪里同太医一般知道这么多不一会儿,皇上吩咐御膳房熬制的汤水就送了来,小小的一蛊还冒着热气儿,想到太医说的话,齐衍之很是自觉的哄着阿婉将汤水喝完,一手持着汤蛊一手持着银勺,将汤水喂给阿婉时还要轻吹几下,这得了一国天子伺候的妃嫔阿婉也算是头一个了。一旁的李得闲瞧着皇上这样子已经是见怪不怪,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是想着回去要嘱咐好小徒弟,跟着婉贵嫔好好干,忠心伺候着就是大有前途的了。这一蛊汤水喝完,倒也是多少缓解了阿婉下腹的些许疼痛。看阿婉来了癸水也像是病了一般,怏怏的躺在床榻上,一副皇上最见不得的没有生气的模样,摸了摸阿婉的脑袋,便是道,“等你癸水过了,朕便带你出去踏青去。”此时已经要入夏了,踏青也是踩了春的尾巴的,听到能出去玩儿,阿婉倒是起了兴致的,一时间眉眼弯弯,“皇上可说话算数”皇上一笑,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他这天子,既然作出了承诺,必是不会食言的,就这小东西敢来质疑他了。“只要你好好吃药,养着身子,朕自然不会食言了。”只是阿婉没想到,因着这回要踏青去,自己的药丸子又是生生的多了好几瓶子。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药什么的 纯属胡诌姑娘们看过就算了不过四物汤对于女生来说还是很好的,但必须是月事以后喝、第53章 别苑阿婉本以为皇上日理万机,踏青这事儿怕是怎么也得往后推一推,可这天儿渐热起来,说不准踏青就要变成避暑去了呢。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亦是是重信之人,既是说了要带阿婉踏青去,到底也没有让阿婉没有等太久,如同上一回微服出宫一般,皇上便是领着阿婉往京郊的别苑去了。阿婉本以为这别苑只是个简略的称呼罢了,前边儿该是有个什么名号的,但到了别苑门前,抬头一瞧牌匾,上边儿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提了两个字别苑。难怪阿婉在京里长了这么些年,愣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皇家别苑名字就叫别苑,取名之人也太犯懒了。进了苑内细瞧,别苑占地不算大,但苑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景致,在这京都里倒是别具一格的。即便是暮春,这别苑的景色依旧是青草依依、清水涟涟,且还开着满院子的梨花,雪白的梨花瓣儿被掠过的微风从梨树上摇曳下来,别苑的人也并未刻意打理,是以这苑内的小道上零零散散的铺着花瓣儿,漫步于此道上,别有一番情趣。“皇上说是要带嫔妾踏青来的,难道就拘在这别苑里头了”大齐国踏青的习俗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外乎是赏花、放风筝、打秋千之类的,但呆在这别苑里头,除了赏花,别的做起来也是不能够的了。听见阿婉略有些抱怨,齐衍之忍不住摇摇头,想要求着他带着出宫踏青的妃嫔们可不少,若是带了其他人来,怎么也是会极力的夸赞这苑中的景致才是,就这小东西这般直白的道出自己的不满。“放风筝你也跑不动,打秋千你身子又娇弱,你说说踏青,除了赏花你还能作甚”阿婉如此一想倒也是,与其放风筝打秋千这么一折腾,还不如稳稳当当的坐着赏花呢,只是皇上这话也忒瞧不起她这小身板了,“皇上就这么瞧不起嫔妾这小身板儿么嫔妾可也是肩能提手能扛的。”急于要表现一番证明自己不那么娇弱,但阿婉忘了自己前科甚多,着凉生病不说,先前还中了毒,大病初愈又是被皇上瞧见自己严重的痛经之症,是以阿婉这番话对皇上来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还被皇上取笑,“你阿,顶多就是能提个糕点茶盏罢了,你这小身板儿”说着皇上还特意将阿婉上下打量一番,随即就摇摇头,发出不屑的声音,着实可把阿婉气着了,也顾不上身后还有宫人跟着,一把就挂在了齐衍之的脖子上,耍赖不肯下来。“大胆,还有没有规矩了”虽是训斥着,但皇上却环住了阿婉的纤腰,怕她掉下来。将头埋在皇上脖颈处的阿婉,一时又暗恼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几回生病真是把她的智商都啃掉了么怎么老是不由自主的就做出了对皇帝大人投怀送抱的举动。所幸阿婉与皇上相处的模式多是如此,皇上也是习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了。“没有规矩,就没有规矩了,在皇上心里嫔妾就这么没用吗”一时间听到阿婉的声音由赌气变得闷闷的,似乎是因着自己的话不大开心了,皇上便是劝慰道,“自然不是没用的,这宫里就你与朕蹭吃蹭喝,撒娇卖乖的最能耐了,谁敢说你没用”这般劝慰,还不如不劝呢,事已至此,阿婉也没有打算要在皇上心目中重新树立什么高贵冷艳亦或是温柔小意的形象了,或者说,历经了这几月与皇上相处的时日,怕是想要从新树立形象,是门儿都没有了的。阿婉想着索性就将自己这小性子使下去好了,这宫里估摸着还没她这一款能撒娇能卖萌的不是且瞧着皇上还是很喜欢的,“嫔妾走不动道儿了,皇上抱我。”皇上这回却是没有纵着阿婉,略蹲下些身子,将阿婉放回地面,“自己走,别想偷懒。”知道阿婉是最不爱动弹的,身子娇弱与这不爱活动也有关系,愈是不走动身子不就愈是娇弱起来了在皇上身边呆了这么几月,又是与皇上朝夕相处了小半月,皇上的语气神态阿婉可算是摸到门道了,听这语气皇上是不打算惯着自己了,阿婉很是识相的没有再闹皇上,乖乖的下来走道儿。只是依旧是把皇上的手臂环抱住,又是几乎将自己整个的重量都倚在皇上身上。见阿婉乖乖听了话,是以这番变相偷懒的举动皇上也就没有再出言反对。“皇上,怎的这别苑的名字就叫别苑呢,嫔妾在京里长大竟是都不曾知道有这么一个皇家园林。”行至亭中坐下后,阿婉才开口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