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理准备。大林见苏承低着头没有反应,不禁瞪大了眼叫起来:“你不是早就打算爬他的床了吧”这么直白让人很难堪的好么苏承叹了口气:“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拒绝我,可能真的是身体不适,有些失常吧。”大林一口气没叹出来无奈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过了半天又补上一句,“就算爬床你也得挑挑啊唐淮千身上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都难说”苏承一口面险些喷出去,立马低头默默不语地吃面,大林吃完抹抹嘴巴就去睡了,临关房门还不忘给苏承一个飞吻再加一句“你可以考虑考虑我”。苏承“呵呵”之后就跟他提了提房租的问题。大林瞬间拍上房门,苏承边笑边收拾碗筷,再冲个澡,已经是后半夜。这一觉好像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全都藏在黑暗中,摸不出个具体形状。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苏承在床上伸个懒腰,翻身下床开电脑看新闻。娱乐版面全是关于唐淮千现身的报道,从他和楚昕的互动讨论到他的衬衣、牛仔裤,连坐的轮椅都要拿出来个细节图。难得出现一次,这阵仗真叫人羡慕啊苏承放着唐淮千最新那盘专辑,将房子打扫一遍,又拿出电饭煲蒸上米饭,这才重新坐回去上网。先前的几个话题讨论的更热,又多出来几个楚昕的采访。不过都是一些关于这次世界巡演的感想和鸣谢,在苏承看来都无关紧要。拖动进度条,终于找到一些关于唐淮千的直面问答。记者发问:“有粉丝提前离场想要和唐淮千合照,但是惨遭拒绝。据说当时唐淮千的态度很恶劣”楚昕和唐淮千是很多年的死党,但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不同于唐淮千的天马行空,楚昕要更沉稳得多,给人的感觉也更为可靠。听到记者这么问,楚昕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我也有听说,不过他是真的不舒服我今早打给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很早就去了场馆,坐得太久了。”记者抓住一个话题,紧跟着问起来:“你们经常这样有私人通话么”这是要扯绯闻的节奏苏承咬着指甲把音量加大。楚昕倒是毫不在意,一脸坦然地点头:“是的。我比他大一点点,他的性格又偏向小孩子那一边,我就很习惯地把他当弟弟。他也很会撒娇,电话里跟我抱怨说难受的起不了床,要我拿果篮去探望他。我说我有工作没他那么闲,他就挂了电话不理我。”说到这里楚昕就笑了起来,记者也带了丝笑意:“那你有去看他么”楚昕一脸无奈:“说了我有工作的,要等工作都做完了才能去。”唐淮千的话题到这里算是结束,楚昕又和记者聊了些工作时发生的趣事,乏善可陈。苏承上微博看了一圈,热门话题中唐淮千占了四个:唐淮千惊艳出场、天王x歌后、灰衬衣的男人、让我成为你的腿。相关的微博一条条看下来,苏承直叹现在的粉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浪漫的十分可怕。占有欲强到了极点,便生了严重地排他性,大有“病娇”的架势。苏承觉得,有些难以适应。然而这么一片热潮中,唐淮千的主页始终没有更新。到苏承吃完饭、洗了碗筷,那个深棕色的页面都没有动静。不过热门话题倒是又多了一个:沉默的男神,将“灰衬衣”那条给挤了下去。苏承捧了罐啤酒,开始翻看唐淮千的微博。从最新的一条看到最久远的第一条,四百四十九句话,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直到屏幕上找不到“下一页”的按钮,才揉揉酸涩的眼,关上电脑。换了件格子衬衣,苏承拎着那个双肩包出门。路过隔壁家时瞥到那门把手上又落了一层灰,他又回家拿了块儿抹布替那家擦了擦门,这才出去。以前似乎有人住在这里,苏承隐约能回忆起那个门脚打开时的样子。玄关处是轴木色的木地板,牙白色的鞋柜上带有一面长方形穿衣镜。好像还有一双鞋子歪歪扭扭地扔在一边,是什么鞋苏承想不清了。总之应该是有人的。但从苏承出院到现在都一年了,也没见那扇门有过动静。把手上的灰落了一层又一层,苏承有时候会帮着擦擦,但始终没有人回来。最后只能感慨,自己大病一场,连记忆都重塑了。老旧的电梯反应特别迟钝,停了半天才“咯噔”一声慢慢开门。苏承站在这里总担心那扇门再也打不开,自己就永远被关在这个小盒子里了。不过这套公寓虽然有些年岁了,但住起来还是很舒适的。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有个能回的窝总好过那些连个根都没有的,比如大林。想到大林,苏承扯起嘴角笑了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可能是有别的想法,作为粉丝的追捧和作为同行的崇拜。我希望能搭上这条线,不管是作为一个粉丝还是什么,我都希望能够接近他。”大林的回复很久才来,直接了当地发问:“你喜不喜欢这样”根本没有犹豫,苏承的指尖在屏幕上跳动,快速地打字:“嗯。唐淮千的作品、性格、为人都是最好的。”唱歌好听,演的电影好看。性格桀骜,对人却不苛刻。什么都是好的。那这就是喜欢了么苏承在点了发送之后,蓦地有些疑惑。这次大林回得很快,隔着四方的屏幕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积极和活力:“既然喜欢那就去吧,死缠着他。等你成名,我来搭你的线。”这一句带来的鼓励和感动还没品完,大林的短信又来了:“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我的微博小号切记切记”苏承茫然,直接拨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速地切断了,大林又来了条短信:“别问我,你自己上微博上看。不说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都是泪”苏承好奇地点开客户端,热门话题又多了一条:小林大鸟滚出微博至于原因这个“小林大鸟”,也就是大林同志,在唐淮千的微博底下追着问同一个问题。“天王,您的小弟弟管用么”“天王,您的小弟弟他听您的话么”“天王,您的小弟弟,他”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苏承想同情大林的,但还有句话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承闷着笑,浑身都在颤抖。回短信的功夫就晃到社区外的水果摊边上。卖水果的大妈跟他挺熟,见了就先递给他一根黄瓜,乐呵呵的招呼起来:“尝尝今天要点什么”苏承敛了笑意,在木板上扫了几圈,指指边角上的箱子:“挑几个猕猴桃吧”作者有话要说:又单机了有没有人在看、擦个边苏承偶尔会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惊讶。比如在众多车辆中准确地找到唐淮千的那辆,再比如现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猕猴桃。大妈一边帮他配果篮,一边跟他闲聊:“我还说呢,没见你买过猕猴桃这是去看你父母”这才被点醒,苏承后知后觉得察觉出来这其中的违和之处。从来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根本就是顺其自然地这么做下去了,结果却有些不合理。自己什么时候知道唐淮千的车牌和型号的公司配给他的保姆车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但他自己的私车并不常出现在镜头前。以及自己从来都特别讨厌猕猴桃的外皮,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为什么脱口而出要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苏承从短信界面退出来,上网查了唐淮千的详细资料。最喜欢的水果那一栏里赫然标着“猕猴桃”三个字。隐隐的松了一口气,想必是什么时候瞟见过就留了点印象,只是自己没注意罢了。关于车子不常出现不代表从未出现,大概也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大妈见他不答话,又追问了一句:“很久没有去看你爸妈了吧”“最近忙,过段时间去。”苏承接了果篮跟大妈客套两句,骑着大林的自行车往西走。大林一穷二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搬到苏承这里的第二个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辆破赛车。但他自己又懒,能打车就绝对不坐公交,骑车根本是要他的命,这辆自行车就一直是苏承在用。唐淮千所属的经纪公司离苏承的公寓并不远,骑自行车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不过这个季节的太阳已经够毒辣了,又是午后正热时分,苏承一路蹬到辰娱楼下时,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抹了把汗,拎着果篮进到大厅里,扑面的冷气让苏承浑身一阵轻松。还没降下温度,走过来一个齐刘海的工装小妹,冲苏承甜甜一笑,问道:“您也是来给唐淮千先生送礼物的么”也看来自己的想法也不比旁人高明多少。苏承点点头,小姑娘侧身弓腰,手掌摊平掌心向上,遥指大厅的一角给苏承看:“请随我来。”辰娱是这几年才新起的娱乐公司,老板是唐淮千的亲姐姐,唐意。要说唐意,绝对是当代女强人的典范,唐家的生意到了她手上之后,更是红火得如日中天。唐淮千的后台势力,唐意算是其中一股。苏承知道这公司发展得快,实力强,只是没想到就连个打杂的都这么漂亮。小姑娘甩着屁股在前边领路,苏承朝她走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并排摆了几张桌子,简易程度跟大厅的气势宏伟极不搭,像是临时设置的。此刻桌子上堆满了果篮,还掺杂着其他包装精美的礼品。唐淮千的个人影响力真不是盖的苏承存了心思,就跟小姑娘套近乎聊天:“好多果篮这都是粉丝送的”小姑娘回眸一笑,酒窝甜美可人:“是的。”话不多苏承暗自寻思了番,彻底将自己摆在一个粉丝的角度去同她对话:“那这么多东西,会全部交到唐淮千手里么”小姑娘看着伶俐,说话却稳重的很,只给了苏承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们尽量,不过这也要看清平先生。”正说着,苏承听到别的地方也传来这个名字,回头看的时候,正对上清平的目光。还是冷硬的看过来一眼,透过镜片更显得凉薄。唇角抿得很紧,绷成一条线,眉头轻锁,永远是一副阴沉、憋闷的样子。衬衣一定会配西裤,皮鞋打理得干干净净,浑身没有一点多余的细节,彰显着这个人的刻板。用大林的话来说,这是禁了八十年的欲不知道肉体香味的后遗症。另外一个中分大卷的姑娘叫住了清平,问道:“有粉丝送来不少果篮,您看需不需要拿给唐淮千先生”清平正盯着苏承,眉拧得更深,惊讶之情外全是嫌恶,毫不掩饰。又是这个表情。先前自己拦唐淮千时,他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这次惊讶的时间短了,像是已经有了心理建设,而厌恶更深了几分。是因为自己死皮赖脸非要贴上唐淮千么但清平不像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遇到这种抱大腿的,应该是无视比较多一些吧。更何况,唐淮千本人都没拒绝,他这个新来的助理干嘛这么在意。苏承想不通,就先放过这个疑惑,拎着果篮回身朝清平走去。清平的目光一闪,已经从苏承脸上挪开,迅速恢复了常态。略微思索片刻,他对那个中分大卷姑娘道:“挑几个给我就行了。”那姑娘应了一声,转身招呼着齐刘海和她一起筛选。步子迈得大一些,就有了赶趁的意思。苏承疾走到清平面前,笑得温和无害:“清平先生,您好。昨天我们见过的,我”“送果篮请后转。”坚决且冷酷,清平打断苏承的话,抬起手腕看时间的同时,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不远处那两个姑娘已经搬了个箱子朝外走,里边净是些包装漂亮的小盒子,果篮倒是没几个。眼看着跟清平是搭不上话了,苏承准备把自己的果篮放到箱子里去。中分妹倒是热情,往苏承的方向靠了靠。清平走了两步却突然回身呵斥道:“不要太多”齐刘海给中分妹使了个眼色,中分姑娘对苏承吐吐舌头,一脸歉意的走开了。很明显这是排斥吧苏承呆愣了会儿,颓丧地把果篮放到桌子上,骑着车回家了。清平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那就只能从态度暧昧不清的唐淮千本人身上下手了。只是唐淮千不如清平那么好见,在辰娱楼底下蹲点就能等到。早期的唐淮千还很活跃,通告不停,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后来不知道是因为称王了,还是他自己玩腻了,总之工作量逐渐减少,开始变得行踪不定。直到三年前他出了事儿,就推掉所有工作,彻底变成个隐形人。大家能见到“唐淮千”这个名字最多的地方,就是别人的专辑里。之前楚昕演唱会的导演对于他的出场如此激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承有意识地避开清平,兜兜转转了有一个星期,还是没能摸到一点门路。进入六月之后天气更热,苏承替一个小杂志拍了封面,又接了地方台的一个节目客串。刚打扫完卫生就接到大林的电话,说是在广夏拍广告,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