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我马上去你公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快走。”聂重之也知道见好就收,收到短信后,慢条斯理地回了几个字:“这都是你说的,记住了。”他抓住她的手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便趁着影院中的一片暗色离去了。从此之后,蒋正璇见了聂重之,便如同老鼠见到猫,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她只觉的自己似一个走钢索的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每一秒,每一步,她觉得自己会随时摔下去,坠入悬崖,跌个粉身碎骨。就在蒋正璇觉得整个人快要疯掉的时候,她遇到了重新回到洛海、重新回到大哥蒋正楠身边的好友许连臻。她问连臻为什么突然走了又为什么回来。连臻苦涩一笑,没有告诉她答案。连臻的微笑浅浅的,似乎过得并不愉快。大哥蒋正楠身边的美女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如果她是连臻,她也会快乐不起来。不过,连臻回来了,她至少也有了一个伴。蒋正璇不止一次地尝试着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连臻。可是,几次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她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这样子无耻的事情,让她怎么说蒋正璇深深深深地痛恨自己日复一日,在洛海阳光最光灿明媚的时候,叶英章的母亲专程从五福市过来拜访陆歌卿。陆歌卿对叶母的来意自然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正楠的那一场车祸,璇璇和叶英章早已经结婚,指不定都已经有孩子了。如今儿子蒋正楠早已经痊愈,看来叶母此番专程前来必定是为了两个小儿女的婚事。叶母拉着蒋正璇的手,笑吟吟地道:“这不,我几个月没见英章了,所以特地上来打扰他们小两口,就怕他们嫌我烦。”陆歌卿亲自从兰姨的手里取了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叶母:“瞧你说的什么话他们小两口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是日日盼着你过来,最好在洛海住下,你来我往的,也好解解闷。”叶母含笑着饮了口茶:“在洛海住下这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陆歌卿笑:“又不是没有机会”叶母笑:“也是。”两人都点到即止,没有多说。叶母取了份礼物递给蒋正璇:“璇璇,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蒋正璇见母亲含笑不语,一副默许的模样,便双手捧着放下后,依言打了开来。黑色的丝绒上搁了一块通身碧绿的翡翠挂件,水汪汪莹润润的无一丝瑕疵。陆歌卿瞧了一眼,已开口道:“可不许把孩子给宠坏了,哪里用得着这么贵重的礼物。”叶母爱怜地打量着蒋正璇,笑吟吟地转头对陆歌卿道:“你是知道的,我当年怀英章的时候啊,心里可一直盼着想要个女儿,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不过如今啊,有了璇璇这个媳妇,也总算是如愿了。这物件摆在我那保险箱里头,不过是摆着,早晚都是要给璇璇的。”说到这里,又打趣道:“你啊,是不知道我的小心思。如今这年头,外面的那些首饰物件哪里有老一辈留下的成色。其实我呢,是能省则省,外头的我就不破费了。直接从自己的首饰里拿了一个来搪塞。反正就这么一个儿子,省下的还不都是他们的。”陆歌卿知道她在说笑,哪里真会省这礼物的钱,便含笑朝蒋正璇道:“还不快谢谢叶姨。成色这么好的翡翠,可遇不可求。如今就算手上有再多的钱,也得先遇见了再说。”蒋正璇忙再次道谢。叶母拉着她的手,迭声道:“不谢,不谢。一家人,谢了就见外了。”叶母又问起了蒋正楠的情况,陆歌卿回道:“总算是行走如常了。去年这时候啊,我提心吊胆的,没有一晚是睡好的。”由于都是自己人,陆歌卿也敞开了心扉,“那时就怕正楠这腿以后走不了他都还没结婚生子呢夜里有时候睡着也掉眼泪现在啊,我总算是放下了心。”叶母顺着陆歌卿的话说了下去:“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你放心,你们家正楠啊,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对了,说起结婚,我啊,这次来,就是想把英章和璇璇的日子跟你定下来。我们英章啊,也实在是老大不小了,跟你一样,我也天天盼着他结婚生子。就是不知道你们和璇璇的意思”果不其然。陆歌卿心里早做了准备,此时便含笑道:“我自然是没意见。主要还是要看英章和璇璇这两个孩子的意思”叶母笑:“这个我明白,要怎么办自然听他们年轻人的。不过我们还是挑两个宜嫁娶的日子定下来再说,到时候他们小两口要中式就中式,要西式就西式,随他们喜欢。”陆歌卿觉着也有理:“好,好,我没意见。”叶母征询道:“璇璇,你说呢”蒋正璇浅浅微笑:“叶姨,我什么都好。”她真的要跟叶大哥结婚了吗或许是以往过于心心念念了,如今真的在眼前了,蒋正璇倒有种不确定的感觉。更恐怖的是,聂重之的脸竟然那个瞬间在脑中闪过她是不是中邪了叶母瞅着她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等过些日子,就该改口叫我妈妈了。”说得蒋正璇低下头去。这般和睦融融的画面,不多久便被进来的聂重之和蒋正楠打断了。陆歌卿笑着抬头:“呀,你们回来了。来,快过来坐。”蒋正楠微笑着跟叶母打招呼:“叶姨,你好。”叶母见他行走间已无任何异常,便喜形于色地道:“正楠,见你一切都好,叶姨就真的放心了。”蒋正楠:“谢谢叶姨挂念。”陆歌卿又把聂重之介绍给了叶母:“这个是正楠的好兄弟,御南私立高中时候的同学,十几年了。叫聂重之,是聂耕礼家的长子。”叶母一听聂耕礼家的,不由得侧目相向:“哎呀,不会就是聂家那个在美国上市的孩子吧”陆歌卿与有荣焉地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个。”转头对聂重之道:“这是叶英章的妈妈,你跟着正楠他们唤叶姨吧。”聂重之甚是客气,欠了欠身,亲自取了茶壶帮叶母添茶水:“叶姨,请喝茶。”叶母微笑着再度侧目:“这么礼貌的孩子,我一见就欢喜。结婚没有”陆歌卿笑吟吟地接口:“还没,比正楠小上一岁,你平日里帮着给他们都留意留意。都老大不小了,可都悠闲着呢,也不瞧瞧很多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们这群太监”叶母笑:“那还不容易。等英章跟璇璇结婚那天,双方的亲戚朋友都出席,到时候啊,多的是女孩子让他们慢慢挑。我们五福那里的山水养人,姑娘们个个都长水灵清秀”蒋正楠的嘴角本是含着淡淡的一丝笑意,闻言却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整个人便怔住了。聂重之却在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仿佛一张拉满弦的弓。他的目光倏然地往蒋正璇脸上扫了扫,又很快收回了视线,整个人恢复到了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含笑地问道:“卿姨,英章跟璇璇的婚期确定下来了吗恭喜恭喜。”蒋正璇自然感受到了聂重之炽热的视线,她假装凝视着茶几上面的点心,丝毫不敢与他的目光碰触。陆歌卿当他自家人,亦不瞒他:“大概圈定了几个好日子。这不,还在挑正想不好是今年年十月份或是年底”说到这个,叶母就笑:“按我的意思,不如就十月份,那时候秋高气爽的,天气好。反正酒店酒席都是现成的,要怎么安排筹备的,也都来得及。你是知道我的,想璇璇这个媳妇想得都快疯魔了。”十月份距离现在不过三四个月。陆歌卿到底是舍不得,又不好放在面上,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要不,让英章跟璇璇再商量一下。这是他们小两口的吉日,还是让他们亲自选的好。而我呢,也把这几个日子给兆国说一声,听听他的意思。”叶母点头:“成成成,反正我在洛海得待好几天,这事情啊,我们再慢慢商量,从长计议。”、第14章聂重之默不作声地坐着听了半天,不动声色地微笑:“卿姨,叶伯母,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蒋正璇看着聂重之欠了欠身后,告辞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两扇门之外。她再傻也知道聂重之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果不其然,数分钟后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我在游艇等你。”他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她呢蒋正璇在游艇会下出租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手机提示声又是一声轻响。她滑开屏幕,看到了几个字:“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长串的感叹号,显示了聂重之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游艇上灯火隐隐绰绰,聂重之执着酒杯,神色不明地斜依甲板上,远远地瞧着她:“你真的准备跟叶英章结婚了”蒋正璇默不作声,别开眼去。这样的没回答等于就是回答了一时间,整个甲板上再无声息,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彼此忽缓忽急的呼吸之声。聂重之静默的眼神因她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将手中的酒杯顺手往甲板上狠狠一摔。“啪”一声便打了个粉碎,红色液体与晶莹碎片混成一团。聂重之咬着牙,只觉每颗牙齿都酸意弥漫,他吼道:“我不准你跟他结婚。我不准。蒋正璇,你听到没有。”蒋正璇的视线定在黑洞洞的远处:“不,我会嫁个叶大哥,我要嫁给叶大哥。”她再不会跟他这样下去了她要结婚了聂重之一步一步上前走向她:“蒋正璇,我不同意。你跟我之间不清不楚的,你怎么去嫁给他。再说了,你觉得他爱你吗”他显然喝了不少酒,气息扑来,满是浓烈酒味。蒋正璇被他这么一薰,只觉得几乎自己都要醉了。她后退了两步:“他怎么不爱我了”聂重之怔怔地瞧着她后退的动作,忽地一笑,一字一字,冷如碎玉:“他爱你他若是爱你,怎么会一直不碰你他又不是gay。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蒋正璇,你清醒清醒吧”蒋正璇愤然抬头:“你胡说你胡说叶大哥怎么不爱我了你现在是不是想告诉叶大哥爱的是别人,你还有凭有据,是不是你别枉费心机了。你这样的挑拨离间是不会得逞的。无论你说什么叶大哥的坏话,我都是不会相信你的聂重之,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嫁给叶大哥的。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嫁给叶大哥。”聂重之眼眸蓦地一厉,转瞬又消了下去,幽深的眼带着很奇怪的别样情绪,望着她,竟不再说话。如果可以,聂重之真想掐死她算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轻轻地问道:“叶英章,真的有这么好吗你真的就这么爱他”到了这个地步,蒋正璇也只有强硬到底:“是啊。我就这么爱他”是啊,她就这么爱叶英章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还傻傻地问出口白痴大约都比自己聪明几分聂重之缓缓冷笑,口不择言:“可惜啊,就算你再爱他,今晚你还不是得要跟我在一起。”他不管好歹一把拖住她,猛地吻了下来,强硬地与她耳鬓厮磨起来。他身上的酒味呛人,蒋正璇扭麻花似的想要避开他的碰触:“聂重之,放开我,我们到此为止放开我放开我。”聂重之仿佛痛觉失调一般,毫无反应,任她拳打脚踢地撒泼。两人激烈地纠缠在了一起,聂重之堵着她的唇为所欲为,蒋正璇抵他不过聂重之又熟知她身上的所有弱点,无恶不作蒋正璇“啊”一声压抑地呜咽,偏过脸狠狠地咬着他的肩头,身子却如羽毛般地酥软了下去最后,四周似乎连海风都慢慢平静了下来聂重之把睡梦中的蒋正璇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你每次凶起来的时候,披头散发,状似泼妇可是,可是就算你那个样子,我还是那么那么的喜欢”那“喜欢”两个字说得极低极低,犹如呓语。筋疲力尽已经进入昏昏欲睡状态的蒋正璇错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每次一不开心就喜欢狠狠地打我,狠狠地踢我璇璇,我也是肉做的。你从来不知道我也会疼的吗”他的嗓音沉沉哑哑的,似乎疲倦到了极点,“我也会很疼的。”蒋正璇有一种古怪到了极点的感觉,但到底古怪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聂重之不知怎么了,口气不可思议地软了下来:“璇璇,你别嫁给他,嫁给我,好不好”蒋正璇再度倒抽了口气这厮铁定是醉糊涂了聂重之缓缓地松开了她,头一点点地俯了下来,覆盖在她的唇上。他又再度吻了她起初只是轻轻柔柔地刷过她的唇,然后一点点的加深加浓,像蜜蜂缠绵地附着花朵,片刻也不想分离。这样温柔蹁跹,这样的珍重万千,仿佛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珍宝。蒋正璇只觉得脸上发烧了一样,脑子里像被他灌满了酒,晕晕沉沉的在漩涡一般的昏昏沉沉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样的吻,她甚至忘记了叶大哥,忘记了她要结婚了,她忘记了一切很久以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里头,蒋正璇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均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聂重之伸出手,用指尖在黑暗中一点点地抚摸着她脸上的轮廓。她的眉毛,细细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