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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1 / 1)

听不见,却恰好送入了赵月耳朵里。鲜艳的皇后袍服像团火一样,忽然有些灼伤了眼睛。赵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铜镜之前,似乎仍旧在凝望自己的身影,手却在宽大的袖口里紧紧捏了起来。是啊,她才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是与齐峻平起平坐的夫妻,犹自不能与齐峻同日行礼,知白为什么却能为皇上平定西北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的功劳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征战多年,身上的伤疤数都数不清。而知白,年纪轻轻,只靠着装神弄鬼就位极人臣。说什么作法移动雨云,父亲可是曾经与她说过,西北暴雨也是弄碎了知白留下的东西,说不得这暴雨都是知白带来的,如今反过来却又自己做好人。幸而如今敬安帝已然去了,想敬安帝病重之时,一提到知白就让她两腿都打颤,若是敬安帝再多活几年,只怕她自己就要吓死了。可是最终,她也还落了个打扰仙师作法的把柄,以至于齐峻自那日之后再未留宿在她房中过。直到册封的旨意传到东宫之前,她都在害怕齐峻会不会不封她做皇后了。这些,还不都是拜那位仙师所赐“文良娣慎言。”文绣冷眼旁观,将赵月的脸色尽收眼底,才慢悠悠地开口,“国师乃世外之人,岂能以俗礼衡量皇上正因极其敬重仙师,才将册封之礼安排在今日。良娣这样妄语,实在不妥。”文良娣身子一震,从眼角狠狠瞥了文绣一眼。她自然是知道齐峻对知白格外重视,这才出言挑拨赵月的,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个文绣在一边。这个文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脸面比那些不受宠的小妃嫔们都大,今日的话若被传到皇上耳朵里,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赵月也抿紧了嘴唇。文绣话里的“格外”二字更加刺伤了她,有知白在,她这个皇后又该放在何处呢文绣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又复低下头去,让众人都看不见她眼中淡淡的笑意一群蠢货皇上就算宠信仙师又能怎么样就算是在登基当日封为国师,难道还能让他一个男子生出子嗣来不成这后宫之中想要站住脚,帝王的宠爱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子嗣单这一条,知白就比她们这些女子差得太远。虽则他确实有些神术,但除非他能驻颜,否则日后年老色衰又无子嗣,还不是没个下梢与其盯着知白较劲,不如赶紧怀上龙胎。文良娣自以为聪明,想挑着赵月与知白去斗,却不想想陛下早厌了她的心机,便是皇后倒了台,她以为自己就能上去陛下生自中宫,少小时就因叶贵妃吃了不少苦头,怎会喜欢一个窥伺中宫的妃嫔若不然,依赵月的愚蠢,只怕很难顺利封后。文良娣在这里上蹿下跳,也不想想前车之鉴叶贵妃是在敬安帝驾崩之后第二日就被赐了白绫了,虽然对外说是不舍先帝自愿殉身,私下里又说她是不慎将皇上推下楼船畏罪自尽,但聪明些的妃嫔们哪个不知道,叶贵妃之死分明是因着她从前在皇后那里种下了毒。若不然,怎么同样是有子又高位的贤妃便安然无恙,还传出贤妃亦欲自殉未成,被皇后亲自劝下的的消息,真是赚足了好名声。文绣的消息灵通,知道再过些日子三皇子也要封王了,就藩之后若是安分,还能将贤妃接出去供养呢。而叶贵妃的四皇子年纪幼小,齐峻准备在京城近地封他一块藩地,本人则留在宫中,说是抚养,其实也就是做个人质,时时提醒远在蜀地的平王和东南的叶大将军。一位贵妃一位贤妃,活着时前者风光后者沉默,如今风光的死了,沉默的倒落了好处,何以有如此天地之别皆因其在世时对中宫态度不同罢了。再说周才人,在哭灵的时候早产,因胎儿太大,周才人身子又纤细,生产时十分困难,引发血崩身亡,太后念其诞育公主有功,身后以昭容规格下葬。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何况宫中龙胎为重,为了保孩子牺牲一个妃嫔,没任何人敢说这有什么不是。至于周才人究竟是不是因胎儿过大而身亡的,又有哪个会去问至于后宫那些无子无女的妃嫔们,不管年纪大小,都要去皇家寺院清修,青灯古佛度过余生,只有孟婕妤被太后留了下来,说她贤惠,要留在身边说话解闷。这样比较一下,太后和皇上的态度难道还不是一目了然也只有文良娣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还在蹦达,若是今日她说的话真传到皇上耳朵里,连这个昭容她也保不住。究竟要不要把这话传给皇上呢文绣低头思索起来。若是不说,留着这文氏挑唆一下皇后也还有用,可是若这消息被别人传给了皇上,她这个被特意派来“服侍”皇后的大宫女就会在皇上心里失了信任。文绣轻轻叹了口气,她要长久地留在皇上身边,要留住皇上的心,便不能做这样杀鸡取卵的蠢事,文氏,就算她倒霉吧。50、烦恼寿昌宫内殿,宫人们都退了出来,独留太后的心腹大宫女芍药在旁,伺候着太后和皇后两位主子。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芍药走到殿门旁边,一个小宫人快步进来,附在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旋即退远。芍药脸上便露出为难之色来,慢慢转身进了内殿。“皇上回来了”太后看见她的模样,立刻就问,“去了哪里”芍药支吾片刻,终于还是道:“陛下去了观星台。”赵月立刻就呜咽起来:“太后您看,儿媳半句都没说错,皇上如今下朝回来便去观星台,这几个月,皇上总共就是初一十五来紫辰殿看看,但凡有点儿时间,都耗在观星台了。从前儿媳身边的宫人说过这话,儿媳还不相信,如今真是由不得人不信了”“住口”太后皱眉喝斥她,“皇上不是还去你宫里了吗还有贤妃处,皇上去过几次”赵月顿时哑了,半晌才道:“也没去几次”其实是去得比她那里多的,一个月里大约也要去个四五次,几乎是她的一倍,每次看起居注,她心里都酸得厉害,恨不得把贤妃拖出来打一顿才好。芍药低声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便扫了赵月一眼:“皇上还时常去贤妃处,你也该自省,为何皇上不爱到你宫里去”赵月低了头,半晌才道:“太后不知,儿媳其实是是得罪了国师。”“什么”太后从来不知内情,大为诧异,“莫非你以为是国师教唆了皇上胡说国师是方外仙人,岂会过问后宫这些妇人之事。”当初她病重,可是知白救的,这些年别的她不知道,可知道观星台的用度微乎其微,也就与一个普通低位妃嫔相仿佛,知白更是长居观星台,连出来走动都少。赵月既开了头,后头的话也就藏不住了,遮掩着将自己当日擅闯观星台之事说了:“儿媳并不知仙师在内作法,只是冯恩遮遮掩掩的不许人进去,皇上又长久不出,儿媳心里担忧才闯了进去,当日也没见怎么,谁知第二日就传出国师元气耗损的消息。”她说到这里,看见太后面色不佳,心里一跳,总算想起前日召自己姨母入宫,姨母教她的几句话,忙道,“当初先帝病重,国师就以元气耗损为由不肯为先帝作法,可是那日皇上登基,册封国师,众人皆是亲眼所见,国师气色好得很,哪里像是元气耗损的模样呢”这句话有些戳中了太后的心思。太后与先帝少年夫妻,虽则从未得宠过,毕竟先帝一直保全了她正室之位,又立她的儿子做了太子,太后心里有怨,却更多怨的是叶贵妃狐媚,先帝病重时,太后倒是真心想过请知白为先帝作法延寿的。如今听了这话,不由得低头沉吟起来,只是口中仍道:“休要胡说,或许是后头才将元气养回来的。何况皇上素来孝顺先帝,难道会眼看着国师装病不成”赵月忙道:“皇上自然是孝顺的,可这元气之事,国师若说自己不成,皇上难道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装的说起来,儿媳实在是有些担忧,前头那真明子也封了国师,可他却欺瞒先帝多年,更以假金丹谋害先帝,如今这位国师”“胡说”太后瞪了她一眼,“真明子那是叶氏贱人弄来的,如今国师可是皇上亲自请来的,岂能相提并论”“太后”赵月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皇上那是为了孝心,特地寻了他来为太后延寿,可是国师究竟是为何愿意入宫的呢真明子在时,求的是荣华富贵,他的吃穿用度比皇上还多呢,可是国师向来朴素,那国师图的是什么呢”“胡说。国师是方外之人,修行之人本就该清心寡欲,哪里还图什么呢”太后虽然仍是驳斥了赵月,语气却有些不定了。“着啊”赵月一拍手,“国师是修行之人,可那修行之人不都是在深山之中隐居吗哪有如国师这般跑到皇宫中来修行的若他真是清心寡欲,当初为太后延寿之后,为何不离开京城回转深山呢听说国师之前五六百年都是在山中的,何以如今倒来京城了呢”这话说得不可谓无理,太后也忍不住道:“你倒说说是为何”赵月低了低头:“儿媳这话只怕是大逆不道,但为了皇上也只能说了儿媳只怕国师其志便在皇上,太后有没有听说过采补之术”太后虽然老实,但敬安帝广置后宫,以至于太后对采补之事也略有耳闻,顿然有些色变:“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赵月赶紧离座跪了下去:“太后,儿媳也知道这话说不得,可,可儿媳记挂着皇上啊皇上年轻,国师却论邪术,皇上哪里是他的对手呢。”太后心口砰砰乱跳,勉强摆手道:“这些话的确不是你该说的,你回自己宫里去罢,若有半字传了出去,我唯你是问”赵月走了,太后才沉着脸转头问芍药:“你看皇后这话作得几分准”芍药也十分为难:“奴婢实在不知不过文充容降位之事,倒是确与国师有关。” 文良娣本已拟定是封为昭容,可不知怎么的到了要册封的时候却只封了个充容,虽说都是九嫔之列,可一首一末其中也是有所差别的。若究其原因,只怕就是因着当日她在东宫里说了国师几句坏话,“皇上对国师极亲近,这也是真的不过奴婢瞧着,皇上也不像是身子不适”并不像是被采补了之后的模样,“何况采补之事,奴婢虽然有所耳闻,却未曾亲见。当初真明子那妖道也曾说让先帝采补,可”先帝还不是死得快。太后摇摇头:“那妖道怎能与国师相比。”国师可是有真法术的,所以才让人更捉摸不透,也更不能放心。芍药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心里并不大相信皇后的话,可是皇后的话有些却又是有理的,国师究竟为什么要留在宫内呢何况,若她此时说皇后不可信,日后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她可担得起这罪责太后也是举棋不定,半晌才道:“皇后这话也未必全都可信,看皇帝去贤妃处比去她处还多,想必是她不得皇帝喜欢。说来先帝大行也有三个多月了,皇帝后宫里只有这寥寥几个人也不像样子,该选秀才是。皇帝都二十了,还没有一子半女,这怎么成”她越说越觉得选秀之事势在必行,只可惜敬安帝驾崩前不久才选过秀,也不知如今再选究竟还有没有好的。一念及此,便将别的事全部抛在脑后,扯着芍药数起京城中官宦勋贵人家的适龄女儿们来。说了半天意犹未尽,随口吩咐道:“去瞧瞧皇帝从观星台出来了没有,若出来了,就请过来。”齐峻此刻正站在观星台的三层圆台之下,抬头仰望顶上打坐的知白。如今已是九月,知白仍旧只穿一件薄薄的夹袍,脸色却红润如鲜桃一般,双目微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呼吸声绵长,头顶更是白雾蒸腾。不知是不是被阳光映照,齐峻站在台阶下仰头看过去,竟觉得他身周似有五色虹光隐隐流转,那头顶白气之中,仿佛也有一团淡淡的金光在闪烁,不过只有指肚大小那么一团,再细看时又不见了。齐峻放轻脚步走上去,恰好知白头顶白雾渐渐收敛,缓缓也睁开了眼睛,对他一笑:“陛下久等了。”齐峻随口道:“也是刚到。”知白从蒲团上翻身下来,嘻嘻笑道:“不是刚到,陛下已经到了一炷香时候了。”齐峻颇有些惊讶:“你不是在打坐的,怎的不用心,还能知道我到了多久”知白嘿嘿一笑:“何须分心。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齐峻眉毛一挑:“你又知道了还说不曾分心”他确实是带着一肚子火气来的,不过在下头站着看了知白半晌,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已然下去了七分,这会儿再从他神色中却是根本看不出来的。知白摇摇摆摆往内殿走,随口道:“我是与陛下双修过的,虽目前尚不能神合,但彼此元气却互有感应。陛下一入观星台我便知道了,陛下元气流转急促,内有暗流数道不曾通顺,若不是有忧烦之事又是什么”齐峻忍不住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点:“这些本事你倒是尽有”说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老实说,他的烦心事实在不少。首当其冲便是叶家。若按齐峻的意思,叶贵妃实在不必杀,敬安帝已死,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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