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分开怀。林碧落被俩父弟笑的自己也颇有几分无奈,有些东西真是靠天份的。小儿在容谦怀里,还影响他拉弓,他索性将小儿塞到了林碧落怀里,又赞她骑术不错,“你们书院的御艺课先生倒不错。不知如今是谁在教课”林碧落一乐,指着远处两匹并行的马儿,“喏,那位便是我的射御课先生。”父女俩骑马过去,恰逢萧泽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也怪不得萧泽,他虽然跟着容绍学武,可因为家中无马,倒真不会骑马。楚君钺此行担负着重责,怀揣密旨一封,原本是给先太子的,可惜其人已故,便只能给萧泽。太子妃如今病重,原本他是要接了萧泽即刻起程的,可惜当此之机,萧泽坚决不肯回京,楚君钺便只能留了下来。况他还有终身大事未办,正等良机。林碧落到了近前,低头见萧泽眦着牙从地上翻身而起,顿时颇有几分同情:“阿兄不知,楚先生教御艺课,历来是看着学生摔跤的,我也是不知摔了多少次,方才学会了呢。”楚君钺心道:原来这事儿她还记着呢。又觉她小心眼的可爱,不由朝她一笑,又与容绍见礼。林碧落说者无意,只当宽慰萧泽,却教容绍听在了耳里,不禁眉头一皱。义安郡主曾经向他提起过,瞧着楚君钺待大姐儿大是不同,这不同倒还真是不同,竟然眼睁睁瞧着自己中意的小娘子从马上摔下来萧泽站直了身子苦笑,只觉后背疼的厉害:“为兄笨拙,教阿妹见笑了。”“哪有你若是见了我练射艺的勤奋劲头,又见过了我射箭的准头,保准只会同情我”她深谙安慰人的招数,自曝其短最是有效。容谦方才见识过了自家阿姐神一样的射艺,比之阿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了这话不由咯咯直笑,“阿泽哥哥,你还不知道吧我阿姐连只兔子也射不着,都将兔子吓跑了”自嘲是一回事,被个小鬼头取笑又是另一回事。“咳咳”,林碧落板起脸来,教导容谦:“阿弟,你不知道要敬老爱幼啊”容谦很是疑惑:“可是阿姐既不是老也不是幼啊不是应该你来爱护我么”林碧落忽然觉得牙根有点痒。话说同样是阿弟,林楠可比这一只乖多了,向来听她的话又不拆她的台。“阿弟,我今儿忽觉得有点累,熬不动糖了呢。”方才来时的路上,她答应了回去要给小儿熬糖吃。小儿漆黑的眼珠眨啊眨的,在大家忍笑的眼神里,闭着眼睛勇猛无敌的夸赞林碧落:“谦儿方才说错了,阿姐射箭的技术最好了,连阿爹都比不上阿泽哥哥你瞧瞧,阿爹马上的兔子都是阿姐射的呢”“巧言令色的小滑头”林碧落捏捏他的鼻子,却见得他睁开了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天真:“这样谦儿就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萧泽靠着马儿几乎笑出了眼泪,楚君钺嘴角暗抽,默默的转过头去,避免好笑的眼神与林碧落相触,容绍板起脸来训他:“怎可为了吃嘴而说谎此是小道,不可取也”话虽如此,到底也绷不住笑了。、107 求亲一家人相处,起先是血脉骨血所系的亲近,可是要长久的融洽相处,却决非仅仅某一方的迁就包容才能成事。容绍固然不是个顽固的大家长,林碧落也非毫不懂事的幼儿,只知一味胡搅蛮缠,父女间相处的时间愈久倒越融洽,反是母女之间有了分歧。林碧落是委实对妇人女红不感兴趣,可是义安郡主盛情难却,拖着她去洛家与洛夫人以及两位小洛夫人做了两日活计,听得妇人们闲谈说笑之后,终于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她真的不是这块料。想要做个循规蹈距的淑女,对她来说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日一大早,她吃完了饭便直接逃了。等义安郡主涮完了碗,出来寻她一起去洛家时,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只觉奇怪非常。方才从帐篷里面出来的十二郎贼头贼脑的偷偷朝着马车瞟了一眼,见得义安郡主已经抬脚进了内院,忙拐到马车另一侧,悄悄叩车壁,只听得马车里传出容谦小小的咕哝声:“坏了坏了被阿娘发现了”“小坏蛋,谁让你说话了”里面传来林碧落懊恼的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紧跟着她便悄悄将马车帘子掀起一条小缝,正对上楚君钺的笑脸。十二郎在他身后拼命探头,以显示存在感,却被楚君钺背身准确无误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生生将他的脑袋扭向了旁处。十二郎毫无防备,一个趔趄便消失在了林碧落的眼前。林碧落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阿娘走了。”再跟那帮已婚女人窝在后院与针头线脑打交道,她真要闷死了。曲指算来,大约只有她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才长久的在后院待过罢。自从五岁入了包先生塾馆之后,何曾有被拘在后院的时候楚君钺好笑的看着她:“就这么怕你阿娘”她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吗林碧落正色:“盛情难却而已。”倒并非是义安郡主有多么可怕,相比较强势的义成郡主直接将她丢进东林书院的行为,以及何氏凡事多依从女儿,义安郡主真可算得取二人中间之道而行。她不输何氏的爱女之心,但比起义成郡主来又要柔软许多,只殷殷瞧着她,提出“多陪陪阿娘”这一条,林碧落便不忍拒绝。她试图垂死挣扎,向义安郡主提出不少建议,例如共同在厨房做好吃的菜,又或去田间地头走走这时候田间地头还有可食的野菜,健康养生,林碧落吃过一回之后便觉不错,可是都被义安郡主拒绝了。义安郡主的“多陪陪阿娘”最终目地便是将她带到洛家去,学做针线活儿。数次之后,林碧落深明其义,便想尽了法子躲避。不能明着来抗争,便只能暗暗躲避了。“今日你怎的有闲时间过来了”容谦在前,林碧落与楚君钺紧随其后,跟着他去容家田里。容绍一大早便下地除草,林碧落求救无望,只能另辟蹊径进行自救行为了。楚君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特意跟萧泽请了假,将教他御马的重任教给了十一郎与七郎,这才来寻林碧落的,但笑道:“这不是没多少日子便要回京了嘛,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我倒想过来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相助的”林碧落想想,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他的帮助:“你若回京,顺便给我捎两封信回去吧”义成郡主与何氏那里都需要递信回去报平安。当初她走的时候,义成郡主没来送过,只让香草送来了六千两银票,她又给退了回去,直气的义成郡主在房里拍桌直骂:“倔骗脾气,就跟她那亲娘一个模样”虞世兰听得她这话,只道她已经从三家半闲堂分成了,数目也不想,大约想着不再劳动旁人了。倒又惹的义成郡主一阵暴怒:“我是旁人吗我是旁人吗”直问到虞世兰脸上去。虞世兰颇觉阿娘这股郁气来的毫无缘由,哪里知道却是因为义安郡主母女两人累积叠加,但凡碰上义成郡主示好伸出援手,这母女俩倒不肯领情,再是骨肉至亲,这等疏远之举,她焉能不气林碧落全然不知义成郡主在心里已经将她归类于义安郡主同类人,皆是不知好歹的那种。捎信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她这般郑重开口楚君钺张了张口,半日才挤出一句话来:“阿落,我很快便要离开边陲了。”“嗯,我知道。”林碧落小心看着眼前田径,倒怕自己一脚下去踩坏了田里的庄稼。“我若是走了”楚君钺后半句硬生生卡了壳。不为别的,只因着容谦停了下来,小脑袋扭过来朝着他探头去瞧,面上神情一本正经,“将军若是要走,向我阿爹告辞就行了,不用特意向我阿姐辞行的。”楚君钺:“”在小儿清澈的眼神里,楚君钺一早打好的腹稿全咽回了肚里去。容谦扭回头,假装未曾瞧见楚君钺面上的僵硬,小心伸手扯住了阿姐的衣襟,笑的十分狡黠。阿姐是他一个人的前几日他不小心听到洛夫人与义安郡主的闲谈,再看到洛丰眼神里便带了敌意。可怜洛丰是个老实孩子,洛夫人倒向他提起来容家大姐儿,可惜容大姐儿每次来他都正好在房里,他又有几分腼腆,也未做过“假装偶遇”这种事情,至今连容大姐儿的正脸都没瞧见过,便被容谦敌视上了。在外面碰上出门找小朋友玩耍的容谦,他瞪着眼睛十分不高兴:“坏人跟我抢阿姐的坏人”洛丰:“”他娶妻的念头其实也不是那么迫切的。迫切的是洛钧与洛夫人,总觉得长子次子皆是成家多年,唯有幼子还未成家,只因全家流放,倒有些对不住他了。从那天开始,容谦的小脑袋瓜子里便将这件事情牢记在了心里,有事没事便注意观察阿姐身边的年轻郎君,生怕自家阿姐被抢走了。楚君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容谦列为“拒绝往来户”,非要跟在她们姐弟身后。三人到得地头,容绍正弯腰拿着锄头沿着田垅锄草,见到三个组合,不动声色的与楚君钺打了声招呼,又问儿女:“你们怎么来了”林碧落与容谦交换了下眼神,一齐甜甜笑了。“我们想来帮阿爹锄草。”容绍了然一笑:“可是你阿娘又要带你去洛家”闺女不乐意,他不是今天才发现的。林碧落:“”“阿爹你真厉害”容谦一脸仰慕的瞧着自家阿爹,只觉他算无遗策。由于来了三个帮手,今日锄草速度加快不少,只不过不能避免这三人之中有人将草当做庄稼留下,又或将庄稼当草给除了。这两种情况多发生在林碧落及容谦身上,反倒是楚君钺上手以后,锄草的效率很高,连容绍也诧异他:“以前可是下过田”楚君钺摇头:“以前多是在船上或者水里泡着,又或者在校场上操练,还真没下过田。”容绍点头:“倒也有一二分可取之处。”不够细心不够体贴,连深情也不够,功夫如何待测,学问如何也不得而知,锄草锄的好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技能,他真没觉得楚家这位三郎有多好。反正楚三郎不提,他乐的装不知。容绍怀着“好女婿要慢慢挑”的心思,对比自己十多年被岳父母调教才能娶得娇妻的经过,对林碧落的终身倒真是慎而又慎。可惜楚君钺等不及了。当日吃完了晚饭,义安郡主揪着林碧落回房教育,他便在院子里亲自向容绍提亲。“你说什么你想娶我家大姐儿”“是当初在上京城中,我便向林家求过亲,那时候不知道阿落真实身份,后来她退了亲,便向陛下奏请护送她到边陲。那会儿晚辈便存了亲自向容伯父求亲的念头。”、108 备胎假如容绍是个很愿意舍得女儿来换取政治前途的人,楚容两家联姻,还真是不错。楚家手握军权,在东南沿海经营数代,哪怕他们父子如今皆在上京城,但东南水军总脱不开一个楚字。无论谁当皇帝坐拥天下,楚家的地位都是举重若轻的。可惜容绍不是。“敢问楚少将军,家中可有妾室通房”这一点,楚君钺倒敢拍着胸脯保证:“晚辈家中并无妇人。”他算是看出来了,感情义安郡主是个妒妇,家中独夫独妻的过惯了日子,容大将军开口便问这个。只是容大将军到底是赞同独夫独妻呢还是提倡男人便需要三妻四妾,这个楚君钺就不得而知了。“我家大姐儿性子莽撞,并非知书达礼温婉柔媚的女子,又不喜女红,胆子大想法出格,也不知道楚少将军瞧中了我家大姐儿哪一点”林碧落若在容绍身后,定然要被自家阿爹的犀利给吓到。她回家这些日子,虽然不曾刻意掩饰,但还是极力维持温柔乖巧的形象的,怎的到了容绍嘴里便成了这副德性了楚君钺一下懵了。他一直以为,表明心迹这种事情只要向意中人讲明便好,没想到某一天表明心迹的对象又多添了一个人:意中人她爹让他对着一张中年男子的脸来倾诉衷肠,哪怕这中年男子长的多么的英武儒雅,心中那道坎也始终过不去啊“晚辈晚辈”容绍拂袖而起,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家大姐儿虽不似一般女子一样只懂在后院相夫教子,可是有情有义不输男子,你竟然瞧不出她好在哪里,这个亲不求也罢”楚君钺默默的败下阵来他心中其实准备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语,都是经过秦钰的指点,又经过自行修改,只等选择合适的机会,比如月圆之夜二人有机会独处之时啦,亦或气氛绝好的晴天之日,二人之间双目含情之时连表达的场景都设想过,可是这其中唯一一条不曾考虑到的是:要向心上人说出这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