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据劳工保护法的规定,以为这种原因造成的待业,还需要工厂来发放最低生活的补助,全厂上下总共有两千多人,这一个月就是十几万的支出,荒废的这几年国家可谓是没少给它补助,而且作为厂长拿的并不少,又可以空出时间做别的,两份工作那可是不小的收入,如果这个化工厂被别人轻易买下来了,那谁还能让他们这些人白白拿着工资不干活,所以这样的小算盘就是被人知道,也是无可奈何。“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凤悠然轻笑着说道,再看看工厂里的固定资产登记的明细,白皙的手指之上而下轻轻划过,最后轻轻合上资料,低垂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的势在必得的锋芒。郝市长看着凤悠然,知道她也是看清了这个化工厂的状况,所以他也不为难她,毕竟这个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郝叔,这个厂子里的职工这么多,一个月的开销也太大了,不会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悠然不知道的吧”凤悠然试探着问道,官道里的弯弯绕绕太多了,而且这是京都,可不是一般人能随心所欲的地方,既然这个厂子能靠这么长的时间让这些人都拿它没办法,估计就不是简单的事儿,面上的问题都好摆平,但是里面的事情她必须弄清楚了,否则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她可不会做。郝市长倒是没想到凤悠然会问上这么一句,但是思索了一会儿,他看着凤悠然,低声的说道:“据说这里面的人跟贺老爷子有关系。”贺老爷子凤悠然微愣,难道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贺老爷子吗虽然知道他位高权重,可是他却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也许里面真的有些说道,看来还不能操之过急。“是贺子荣部长的父亲”凤悠然轻声问道。郝市长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看来凤悠然还真是不能小觑,也许别人吃不下的大饼,她却能拿下,想到这里他对凤悠然更多了一份的敬畏。“郝叔,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我想考虑一下”凤悠然起身,客气的说道。郝市长也站起了身,笑道:“你这孩子竟说客气话,这是我的电话,下次你来了直接打我电话就行”说着给凤悠然递上了一张名片。“谢谢郝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凤悠然便从容的离开了郝市长的办公室,然后朝着外面的停车场走去。凤悠然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上了车,让司机将车子开到了白逸的古董市场前,下了车看着门口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而原本空置的摊位上都已经挂上了各自的招牌,巨大的公告板上写着拍卖的信息和图片,聚集了不少人在围观着。往楼上走去,看着半开的拍卖大厅,人头黑压压的在里面,场内的气氛热烈,拍卖师也是兴奋的拿着小锤子叫着价,透过门开启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些常在电视里看到的商业大腕或者是富商政客,看来白逸的生意是财源滚滚。“小姐,我们这里是需要邀请函的”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不卑不亢的说道,身体很巧妙的挡住了凤悠然的视线。“嗯,不好意思”凤悠然淡笑着说道,准备朝楼上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并没有看到楼梯,只有一部电梯在一边,可是电梯上确有一个密码锁,看得凤悠然有些头疼,白逸的地盘什么时候赶上中央情报局了这是防贼还是防什么呀“悠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凤悠然的身后响起,凤悠然转过头。“白老板,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啊”凤悠然调侃着说道。白逸脸上一晒,有些为囧,他也是不愿意成天被人打扰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手段,可哪知道今天凤悠然回来,想到她可能因为自己弄得东西而打道回府,他就是一阵的懊恼。“喏,这是门卡,以后你要来就直接上去。”白逸大大方方的拿出了一个小磁卡塞进凤悠然的手上。“不用了,我又不常来,下次给你打电话就行了”“收着”白逸执拗的说完,启动了电梯,站在门里按着开关等着凤悠然。凤悠然叹了一口气,真是固执的家伙,收起东西,看着保安错愕的眼神她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笑什么呢”白逸不解的问道。“没什么,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凤悠然收起笑意认真的说道。叮的一声门开打了,两个人并肩朝着白逸的办公室走去,整洁的办公室区里摆放着绿色的花草,一个玻璃砖砌成的水池里养着红红的锦鲤,石头做成的小景观摆在水池里,水车在水流的带动下发出水敲击水面的清脆响声,鱼儿则玩耍嬉戏着,不时在欢腾的跃出水面,闻着鼻翼下淡淡的檀香味,心情出奇的平静,整个办公区里萦绕起了一种悠然自得其乐的闲适。到了办公室里,白逸亲自烧水泡茶,“满意吗”“很有格调”凤悠然靠在沙发半眯着眼睛笑道。白逸起身朝着桌子走去,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凤悠然。凤悠然接来一看,脸上笑意渐渐大了起来,看里面的内容对着白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凤悠然调侃道。“呵呵呵不敢当,你能用得上最好。”白逸笑着将茶杯递给凤悠然,体贴的还在下面放了一个小杯垫。两个人又聊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白逸知道凤悠然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也不多留她,笑着将她送到了楼下,看着她离开。等凤悠然离开后,白逸上楼对着几个保安不悦的说道:“下次看到她不得怠慢,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有第二次,你们也不用上班了”几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个老板看着年纪轻轻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不是,稍有不慎就得卷铺盖走人,这里的待遇在京都都是首屈一指,所以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进来,可是谁能想到老板会在意一个小女人,以往那些送上门的,老板哪给过好脸色看来今天是踢到了铁板上了。他们记得有几次几个倒追老板的女人过来,说的跟老板又多熟稔似的,放了上去,老板那张铁青的脸到现在他们还记忆犹新。凤悠然坐在车里看着那份资料,原来化工厂的厂长竟然是贺老爷子当年手下的兵,也就是仰仗着和贺老爷子的关系,才弄得有些不明白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现在他挡住了她凤悠然的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战烈看着在自家和贺老爷子浇花施肥的凤悠然目光微恍,他又好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自从那次事情以后,他的心里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要补偿却没有理由,想要去看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偶尔在学校里悄悄的注视着她。“小烈,回来了还不进来”贺老爷子喊道,眼睛则是狭促的看着凤悠然,这个小姑娘他是一直都很喜欢,现在不跟夜爵傲一起了倒是成全了他的心思。“哦”战烈平复了心情大步走了进来,英气十足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内敛的眸子,淡蓝色的毛衣不但没有淹没他的气质,反倒是让他在阳刚中透着一股清秀。贺老爷子看着战烈有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凤悠然,心中懊恼,这个外孙哪里都好就是在情商上差点火候,他这双老眼可不是白给的,那小子的的几份心意他还不清楚以前有爵傲在,他不争,可是现在这个机会来了,他还是这样,真是气死他了。“小烈,悠然来了,不打个招呼”战烈一听贺老爷子的话,微微蹙起眉头,姥爷这又要做什么啊“悠然,今天怎么过来了”战烈开口道。贺老爷子的眉头一皱,有些咬牙,这叫什么打招呼啊好像人家不欢迎人家似的,这个臭小子“呵呵呵好久没过来了,你又去医院了”凤悠然笑道,心里对贺老爷子的心思几分明了,可是这个强求不来。“是啊,最近我在赶一篇报告,医院里正好有患者。”战烈笑着说道,眼睛却仔细的看着凤悠然的脸色,心中有些担忧。“凤丫头,你刚刚说的事情爷爷记下了,那个兔崽子这是明摆着打我的脸,我绝对饶不了他,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做,他小子长了狗眼也不看看惹了谁我们凤丫头岂是他能惹的爷爷绝对给你个交代”贺老爷子笑着承诺道,眼中流露出的嗜血,让人为之一颤。凤悠然也不客气,“谢谢贺爷爷”这份情她记下了。“行了,小烈,姥爷累了,你就在这里陪着凤丫头吧”说完贺老爷子便上了楼,临走时对着战烈使了一个眼色,弄得战烈是哭笑不得。战烈看着凤悠然,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然后抬起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睛。凤悠然看着战烈,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发现他的睫毛那么长,而且还卷翘得跟洋娃娃似的,另一只手有些好奇的伸了过去,可是还没有碰到就看到了那双睁开的眸子。战烈微微惊讶,收回手。“你的睫毛好长,我都以为是假的”凤悠然干笑道,自己真是着了什么魔。战烈的脸倒是一红,轻咳了两声,“是真的,要不拔下一根你看看”“呵呵呵不用了。”如果战烈刚刚不睁开眼睛的话,她没准真拔下来一根,真是叫她都嫉妒。“你的身体最近还不错,但是也不能忽视了,回头我再给你熬几服药,秋天了,看看你自己穿的,要是感冒了可就糟糕了”战烈有些唠叨着说道,眼睛关切的看着凤悠然,带着一丝的责备。“我不想再喝药了,既然都是老天的安排就顺其自然吧”凤悠然耸肩说道,对于自己的命数,她已经不再看得那么重了,释然才能活得轻松。“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许你这么不当回事”战烈冷着脸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的怒火,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他现在正进行研究的就是心脏病的课题,他一定要把凤悠然的病治好,要让她好好的活着。“战烈”凤悠然叹息了一声。“这个事情听我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战烈坚决的说道。半晌,凤悠然侧过头,轻叹道:“随你。”孙茂全木然的放下电话,看着不远处还在对他招手打麻将的几个人,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没想到贺老爷子竟然亲自打了电话,这些年他也是仰仗着当年在部队跟贺老爷子熟识的关系也能跟坐上现在的位置,才能勾结一帮京都上的官员,霸着那个化工厂,可是现在贺老爷子放话了,他以后该怎么办想到为止的前途,他深深的惶恐了起来。“老孙,过来啊,三缺一呢”吴局长笑着喊道。“就是说啊,快点”另一个赵处长叼着烟不耐烦的催道。孙茂全的头都大了,还哪来的心情,拉着黑脸开口道:“今天散了,不玩了”“不玩了你耍我们呢”吴局长有些酸了脸说道,起身拿着椅子上的衣服就朝着门走了过去。“喂,老吴,等等我”赵处长喊道,也追了出去。还剩下一个跟在孙茂全身边的副厂长李海打量着孙茂全的神色,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不想玩也犯不着得罪那两个人啊”李海好脾气的说道。孙茂全的大手捂住脑袋,颓丧的坐在了靠在了沙发上,“好日子到头了”李海一愣,然后按下心中的疑惑,低声问道:“是厂子的事情”孙茂全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海则是暗暗在心中盘算了起来。“孙哥,你也别多想了,迟早的事情,这几年咱们也混得不错,行了”李海劝解道。“可是我正准备送我家那个败家子出国呢,现在出这个事情,不是要我命吗”孙茂全苦恼道,伸出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沙发上。“到时候我帮你再想想办法,别愁了,走咱们喝一杯去”李海提议道。“走”孙茂全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凤悠然让人将自己要收购国有化工厂的消息悄悄的透露出去,然后安静的等待了起来。与葛冠宇在晚上下棋已经成了两个人的习惯,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个人像是最熟悉的好朋友,也像是那种拥有着各自空间的同居室友,这样的相处让减少了一个人的寂寞,也不会有那种情人间的烦恼,轻轻柔柔如流水般自然。“你今天不够专心”葛冠宇收回手靠在软榻上说道。“呵呵呵是吗”凤悠然我玩着手上的黑子,目光微微闪烁着。当当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夜色中响了起来。凤悠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