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横着嘛我觉得自己这么一想就显得特别矫情、特别放不开了,好像真有鬼似的一点不如周景坦然,我觉得此刻我也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才对,人家根本没那意思,我委实不该心里有鬼似的自作多情,人家小仙女儿似的王婉都抱过了,对我这汉子能有什么想法这么一想,我也坦然的躺下了。天空一声惊雷。我哆嗦了一下,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声音:“怕就睡过来一点。”他的声音还是很坦然,我自然也不能够矫情。我想了想,往他那边挪了一点点。春寒料峭,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我挨着某人,幽幽莲花香腾腾入鼻,睡意阑珊。“冷吧”他又低低问一声。“恩”我没明白。“穿着我的中衣不够贴身,确实会冷。”周景做了如此分析,自问自答。下一秒我就被一双手拥入怀中。我认真的感受了下,老实回答:“我不冷呀。”“不,你冷的。”他说。我再次认真的感受了下:“我真的不冷呀。”某人的手轻拍我的背,耐心解释:“你现在不冷是因为我抱着你,如果我不抱着你,你就会冷了,懂了么”好像有道理啊。我在周景温暖的怀里开始睡意渐笃,再加上外头淅沥夜雨更是伴人好梦,我恍惚踩着云端那般在梦里睡得开心。一声茶盏碎裂的脆响让我以为闹钟到点儿该上班了,瞬间爬起来才哀伤的发现,姐早已穿越。此刻我的房中有三个杀手,我揉了揉眼睛,醒醒睡意,一把抽过白天周景给我的细身软剑,加入战局。与小言中的英雄救美套路不同,周景明显武功甚高,刺客们占不了半分便宜,那些黑衣人动一动脑子也该知道此时应弃他攻我先乱了周景阵脚才是上策,不过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愿搭理我,即便我凑上去他们也不愿意跟我多作交手,这让我十分沮丧,于是恼羞成怒,抢在周景之前疯狂出剑,愤怒的要给这些刺客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鄙视我的下场。那些黑衣人被我的癫狂吓到,被周景很轻松的制服,跟所有的剧本一样,被制服的刺客必须自杀,那三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一瞪,一股黑血从嘴角流出,倒地而亡。唐劲带着人杀了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和发型都没有太乱的周景,还是虚伪的表示了一下关心:“小侯爷没事吧”周景一挥手,长剑潇洒回鞘的同时,我的身上也多了件他的外袍。有人将烛火点燃,光影下他眉目淡淡,问唐劲道:“你那边几个”“十个,都死了。”“好。”周景轻描淡写的答应,好像这本就是件轻描淡写的事情。有人查看完尸体后汇报:“毒液藏在口中。”我十分不能理解这些死士之流将毒藏在口中的做法,我们都知道好好吃饭寻常说话都能咬到舌头,难道他们就不怕一不小心牙齿磕破外包装导致死得太过轻于鸿毛我临睡之前对周景表达了我的想法,周景凝眉思索一番,表达了他的看法:“我们还是睡吧。”十分没有与我做研究的诚意。鉴于第一天晚上发生了流血打斗事件,第二天周景好心带我坐马车。无所事事的我提议,把通灵璧拿出来瞧瞧呗。他冷冷瞥来一眼,我讪笑:“我开玩笑的。”他动手来解我衣服。我惊惶,难道我在一夜之间突然让他情动至此在白天也突然欲火焚身当我被自己的魅力暗暗折服之时,他已从我的中衣里拿出一个小白玉展在我眼前:“通灵璧。”我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又调皮了。”周景不动,眼中写满“你这个没见识的”,我止住笑,接过小白玉研究一番,除了通透一点,滑腻一点,圆润一点,手感好一点,实在无甚特别,我觉得我该发出些很文艺的赞美,然后让他觉得我也是很有各方面修养的,于是抓着小白玉假意做研究状。有人说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这不是在开玩笑,比如我这种根正苗红的草根捏着这块玉憋了半天,搜肠刮肚出了两个字:“好玉。”“这是一块上好的古玉。”周景以这句话为开头,将玉器的分类、历史、用途、纹饰等等知识详细讲解一遍,这就好比学生时代的上课时光,老师讲得越起劲,你的睡意便越浓。我不知道我的昏昏欲睡是不是打击到了周景,但他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换了话题:“不如给你讲讲这通灵璧的传奇来历。”我打起精神。“你可知它为何叫通灵璧”“为何”“因为它能灵通异界,特别是鬼。”我一个激灵坐好。周景把玩着通灵璧,小而白滑的玉身与他修长美好的指尖相得益彰,他扫我一眼:“如果怕,就到我怀里来。”我嘿笑两声,兴奋搓手期待状:“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许多人都有一边吓得要死一边兴奋看鬼片的经历,在这个时代我已经没了看恐怖片的机会,听听故事也可聊以安慰。周景再次极淡的扫我一眼。我满心期待:“讲啊。”“没了。”“没了”我失望:“我以为有下文。”“我以为你会害怕。”他说。于是我又歪在榻上昏昏欲睡,他将通灵璧放好,告诉我如果我靠着榻不舒服,可以睡到他怀里。我十分感激他的好心,但是我喜欢抱着靠枕睡。其实周景,你不需要因为我长途跋涉赶来通知你危险便要感动得对我好,我真的不需要。一路顺利的到达晏国,微风斜阳下我抱着十个烧饼见到了晏国年轻的国君,这位我曾经的,不,准确而言,应该说是穆清清曾经的好基友,晏明公荀漠。按计划讲我们应该差不多在申时到达晏国王宫,然后明侯会在宫门口进行一个隆重的接璧仪式,因为我们到达时间尚早,周景便提议先去买那约好的十个烧饼。可是荀漠接到我们已到的通知,迫不及待了。于是斜阳下,我抱着十个烧饼,看着一个带着金灿灿王冠的年轻漂亮小子,穿着与他那身板儿极不符合的帝王袍子,甩着两个宽大得极其累赘的袖子,从不远处向我奔来,一脸兴奋,笑靥如花。、第8章好基友来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我觉得不能全信。比如我相公周景,一看便知是贵族公子、世家出身,举手投足都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他的长相气质与他世袭侯爷和卫国首富的身份十分相称,再比如二皇子赵胤,阴暗是阴暗了些,狂狷也狂狷了些,但你从他的外貌就可以想象出他日若能登上王位,赵胤在这乱世中也大概能成为一个枭雄。照我这个“人就靠貌相”的理论大胆揣度一下,现在朝我奔来的这位,明显就是一个刘阿斗啊这让我不得不为晏国将来的国运无端的担了一次心。“王上。”周景恰到好处的欠了个身见礼。这位荀阿斗只管喜不自禁的奔到我面前,腾空扶了扶头上跑歪的王冠,对我说:“清清,想死我了”我斜眼看了看一边的周景:“他是我的好基友。”又补充:“兄弟的意思。”周景毫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做面部肌肉坏死模样。说话间荀漠已经拿起一个烧饼塞进嘴里,一旁的老宫人连忙拿着一根银针冲上来:“王上等等,等等,还没验”“验你妹啊。”荀漠塞满烧饼这么说。我立即对这位荀阿斗同学好感度爆表。根据我之前做的功课,这位晏国的少帝荀漠曾跟穆清清拜在一个师傅门下学剑术。前几年诸侯混战,一会儿这边打起来一会儿那边打起来,穆将军镇守边疆居无定所,带着一个小丫头委实不能照顾妥当,又不想将自己女儿放到王宫这种阴暗晦气的地方养着,如此说来穆老将军对王宫的认知的确独具慧眼,最后思来想去决定交到一个世外高人的朋友剑客千寻子手里学剑术,一来跟着高人不容易被仇家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找到,二来学个剑术又能防身还能强身健体,真是一举多得。于是本应成为一名大家闺秀的穆清清搞成现在这副女汉子模样委实怪他爹的培养路线出了偏差。而身为晏国公子的荀漠,他的愿望是做一名走遍天下维护正义的侠客。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夜,荀公子翻墙逃出皇宫,机缘巧合之下也拜了千寻子做师傅。千寻子收穆清清为徒纯粹是因着与她老爹的交情,但千寻子收荀漠的理由实在不够充足,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荀漠骨骼惊奇乃是世间罕见的练武奇才”这种说辞的,我不排除因为荀漠可以交很大一笔学费的原因。总之剑客千寻子带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徒弟在九州大地、诸侯各国中神出鬼没、行侠仗义了近十年,终究也没成什么大气候,连个名头都没混响。我是不相信武功被周景三招制服的穆清清能成什么大侠客,更不相信眼前狂啃烧饼的荀阿斗能成大侠客。三年前,荀漠的侠客理想还没有实现,便被押回去做了晏国的新王。想来老晏王风流,生育能力也不错,光儿子都能组好几个足球队,所以当年荀漠的翻墙出宫并未给他造成多大困扰,就好比谁会在意一个足球队跑了个替补。可是十多年来,为了一个王位,后妃之间互相下毒,儿子之间互放暗箭,短短十几年之内,成年的、未成年的儿子们都死了个精光,老晏王活活被气死一条命,咽气之前忽然想到还有这么个流落在外寻求理想的儿子,赶紧命人招了回来,诏书一颁,便心愿已了的蹬了腿。可是老晏王没想过,他的心愿了了,他儿子荀漠的理想就此画上句点了。在我这番回忆愣神的空当,荀漠已经干掉我手中两个烧饼,被噎到翻了翻白眼,接过老宫人递上的水,喝了好几口方才缓过来,抚着胸口顺气道:“清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买烧饼给我吃。”感情这三年你在宫里都被怎样非人的虐待了我万分同情的看着他。荀漠把嘴上的芝麻粒儿抹掉,终于抽空看了看周景,然后问我:“你男人”我转了转眼睛,点点头。“清清你怎么嫁了个这货”某人一副痛心疾首状。我惊悚的看了看周景,还好他没什么表情。荀漠开玩笑委实找错了对象,周景是绝对没有幽默这种细胞的。我嘿嘿笑道:“哪里不好了大周首富,卫国小侯爷,本朝第一美男,典型高富帅。”周景的脸别了过去,看向远方。好像没有生气。他明明这么温润,奇怪我却总是很怕惹他生气。我打掉荀漠想抓第三个烧饼的手。“还有。”我咳两声道:“你该叫我清清师姐,请勿自行省略师姐二字。”“嘻嘻,他们说你假死了一下醒来就有点脑子不好使,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荀漠拉着我边笑边往前走,不拘小节的留下周景和几个大臣一起完成一些国与国之间的礼仪事宜。我有幸参观了荀漠的后宫,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后宫了,各种市斤小练摊儿、小赌坊、小酒家应有尽有,而后宫最该有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你看。”荀漠拉着我坐进一个小酒家,有宫人装模作样的玩儿角色扮演,装作酒肆小厮给我们点酒、上酒,荀漠甩出一个骰子:“师姐,你还记得当年咱俩掷骰子拼酒不”“恩有点儿印象。”他伸了个懒腰:“皇宫好闷,我多怀念那会儿咱两行侠仗义、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觉得他既然叫了我一声姐,虽然只是个师姐,我也还是有义务教导一下他,于是我说:“人生有很多无奈,自然不能随心所欲,你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就有许多责任”平日里都是周景跟我讲大道理,如今对着荀漠,我突然找回了自信。可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周景的痛苦,当你很认真的给一个人讲了一番自以为很精彩的大道理之后,突然发现他跟你根本不在一个节奏点上,这是何等受伤。比如此刻讲完一通大道理的我正等着荀漠闪出崇拜的小眼神儿,却见他兴奋的看着桌上掷出的十二点,哈哈大笑道:“师姐你刚才七点,输了,你喝。”他彻底打击了我想成为一代心灵鸡汤导师的信心。老宫人在一旁擦汗:“王上不要闹了,该到时间迎接通灵璧了。”“师姐你想耍赖不喝”我:“”修长的指尖捏起我面前的酒杯,周景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儿她不能饮酒。”这场掷骰子喝酒的娱乐活动被数度打断,荀漠终于面有不耐,他抬头望向站在我身边的周景:“为什么”“因为她怀孕了。”“噗”我喷出一口茶水。、第9章不上档次的强吻“因为她怀孕了。”“哦”荀漠一愣,进而满面失望的放下杯子,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确实不能再玩了呀。”我见他如此失落,有些于心不忍。想来也是在王宫过得并不快活,好容易见个故人想回味一下年少轻狂美好肆意的时光,又没能如愿。我刚要解释加安慰他几句,就被周景拉起来,牵我在手中,对一边的老宫人道:“本侯会带着使臣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