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看着吱吱呀呀的窗户,再看看立在我身前的某姑娘,说话有点不大利索:“姑娘,刀剑无眼啊。”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在荀漠这个重色轻友的魂淡身上丝毫不能体现,他无视他女人锦鸢架在他兄弟我脖子上的那把尖刀,只痴痴愣愣的盯着他的劫数,一副百转千回死去活来的模样,哀怨而悲切:“锦鸢,真的是你怎么是你”锦鸢也看着荀漠,眼光闪闪。面对情深深泪朦朦的二人,我只能自救,甚诚恳道:“二位,在你们互诉衷肠之前,能不能先移开我脖子上的刀”“金象护符在哪里”锦鸢的尖刀一顶,我下巴赶紧跟着一抬,一滴冷汗陡然而下。特么的,关我什么事儿啊锦鸢眼泛红光,或者说是目露凶光,在我耳边狠狠道:“说不说我杀了你”真是是个人都威胁我的节奏啊我冷笑:“现如今南宫逸都这样了,还防着他用金象护符耍花招你家主子当初不拿去,现在护符早就不在我这儿了又叫你跑来要挟我是几个意思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金象护符南宫逸他怕是没什么指望了,你回去叫你主子放一百个心。”我现在挺不待见周景的,有种谁跟他打交道谁栽的感觉。想当年我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听人说过福尔摩斯和柯南的区别,福尔摩斯是哪儿死人去哪儿,柯南是去哪儿哪儿死人,周景明显跟柯南很有一拼,去哪儿哪儿灭门的节奏啊“我说我要金象护符。”她的刀尖儿深入一步,吓唬我。此刻站在一边肝肠寸断了半天的荀漠终于回了魂,注意到我的小命正受到威胁,上前一步,问锦鸢道:“你要金象护符干什么”“与你无关。”我知道锦鸢是个好杀手,够冷酷。可她的冷酷又让荀漠再一次大为伤情,一脸痛色。两人就这么又凝视上了。喂你们这两个魂淡,姐的脖子在流血啊荀漠终于走神发现了尚在挣扎的我,对锦鸢道:“你放了她,我帮你想办法。”能被周景放到南宫逸身边,锦鸢一定是个一等一的杀手,我原谅荀漠没有动手上来抢我,因为这个难度太大,弄不好他还没飞到跟前,锦鸢已经手起刀落,我就直接嗝屁的节奏了。思量到武力不能解决,荀漠改走谈判专家路线。“你会帮我救他”锦鸢眼里闪烁着希冀,我知道她内心松动了。“会。”荀漠看着她,给出承诺。脖子上的刀渐渐放下,我一下蹿到荀漠身后,怨念脖子都破皮了,真疼。锦鸢突然重重跪下,美丽而冰冷的脸上隐约露出一丝艰难,身为杀手的她一向高傲冷酷,置生死于度外,求人这种事情自然干得不如我这种人顺溜,故而表情十分纠结。“锦鸢求王上救救他,到时候,锦鸢锦鸢一切任凭王上所愿。”她咬着牙。任凭王上所愿,这句话简直让人浮想联翩啊,我捂着脖子忍不住看向荀漠。他一脸装逼的冷酷装淡定,双手负后,昂了头道:“你想多了,本王对你没什么想法。”锦鸢跪着怔了怔。我歪着脑袋捂着脖子好不容易止了血,不得不插了一句嘴:“二位,我打断一下,请问你们这是要救谁”“南宫逸。”荀漠瞄了我一眼。我重重的用升调“啊”了一声。狗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当年锦鸢在明月楼挂牌其实是为了完成周景交代的一次暗杀任务,那个时候一切俱已准备妥当,只等当晚目标上钩,孰料被去明月楼证明魅力刷存在感的“剑客第一公子”、“公子第一剑客”荀漠用一万两毁了整个计划,最后锦鸢被荀漠给包了。也许锦鸢觉得虽然计划毁了,但自己就这么一下凭空消失也不大好,反而容易让人起疑,于是敷衍着荀漠演了好一阵子的深情戏码,直到有一天接到了周景的新任务她必须离开,那个诀别的夜晚还有滂沱大雨烘托气氛,荀漠在暴雨中苦留不得,锦鸢怕身份败露狠狠刺了他一剑。人道初恋总是伤情,我们可怜的荀漠在他的初恋中不仅伤了情,还伤心又伤身。后来锦鸢被安排在了南宫逸身边,还改了名字叫鸢锦,说到这里容我抽空吐槽一下,简直是多此一举的改名话说锦鸢肩负着一举将南宫世家连根拔起的重任到了南宫逸身边,具体做了些什么我没搞清楚,反正后来南宫逸的确是很是信任她,不仅将生意交给她打理,连南宫家的无数秘密也都尽数相告,锦鸢花了六年的时间帮助周景慢慢蚕食这个庞大的家族。只要南宫家一倒,姜国基本就没什么花招能耍了,完全沦为卫国的附属之国,让它干嘛它就得乖乖干嘛。如今真是要恭喜卫显公和文昌侯大计得逞。不过南宫家能在短短时间内毁成这样也是直接拜锦鸢所赐,现在她却跑来要荀漠救南宫逸,我捂着脖子心下顿时有了狗血的情节。却见刚站起来的锦鸢又对着荀漠“扑通”跪下,道;“锦鸢不能白白受了王上恩惠,锦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以命相赠。”“既然南宫逸值得你用性命相救,为何又要帮着文昌侯下手”荀漠坐在凳子上,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锦鸢,脸上表情平静,这么问道。我颇为同情的看着他,这家伙表面越冷静内心一定越血流成河了吧。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初恋,为了这一棵树他放弃了整个森林,身为一个纨绔公子,他居然做到了守身如玉,有了生理需求只靠撸咳咳,这一点只是我的猜测。总之,我的好基友荀漠一心一意的等了这么久的女子,她却要用性命相救另一个男人。好基友,我真同情你荀漠没等到锦鸢的回答,起身对她道:“跟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他二人进了里屋进行一番深层次谈话,我留在外头包扎受伤的脖子,心下感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过了许久,荀漠方才神色凝重的踱出来告诉我锦鸢已经走了。他对着我欲言又止,神情纠结,我特别理解这种憋着秘密没人分享心中犹如猫挠的滋味,于是循循善诱的开导他:“好基友一生推啊,我们之间还能有秘密”荀漠看着我,神情严肃得让我不能适应。他踱至窗边,双手附后抬头望月。我也跟过去抬头看月亮,听他叹一声:“清清,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恩”我怕穿越这种坑爹的身份被发现,只好打着哈哈。“清清”荀漠转过身,盯着我:“你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文昌侯的对不对无论发生什么”“啊”他握住我的双肩,问道:“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对你说实话”我看着荀漠,眨眨眼,月光下他的娃娃脸显得很澄净。他眉间的皱痕一闪而过,又渐渐轻松起来,伸手捏了捏我肩膀处垂下的发丝,眼光落在手的动作上,道:“清清,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好像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没疯就不错了,谁经历那么一下还能保持不变。”他抬眼:“锦鸢和我做了一场交易。”“什么”“用关于文昌侯的一个秘密换南宫逸一命。”、第48章秘密和人都太狗血我扛不住荀漠的神情跟我的那群师兄们谈论八卦之时抓耳挠腮的样子委实不同,严肃得很。但我又实在不能习惯一个活蹦乱跳的荀漠瞬间变成一个沉稳内涵的荀漠,况且这种谈话的氛围让我不能适应,我扯过自己的头发,伸过头去过去引诱他,“那么你守秘密一定会很辛苦吧,我愿意做你的树洞哦。”荀漠看着我,表情甚纠结。纠结了许久,他一咬牙,“好。”我正襟危坐。荀漠又沉默了好久,等到我实在不耐烦,方才听他幽幽开口道,“我知道你仍旧是忘不了文昌侯的。”我愣了愣,荀漠还在自顾自的继续,“当初你便是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他,不过见了一面而已,便说非他不嫁,三番四次的那般找他,你不知道,他后来肯娶你,完全是将你做了一颗棋子。我知道你固执,下山来找他报仇,可现在真的见着他又心软了吗你要知道,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简直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可荀漠显然已经自己把自己说high了,他倏忽到了我跟前,握着我的双肩,神情十分恨铁不成钢:“你要知道,即便你不顾灭族之仇卑微得仍旧要原谅他,仍旧要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爱上你的清清周景的父侯,是死在你爹的剑下。”“胡说吧,那是周景自己干的。”荀漠看着我,眼有痛色:“他跟你解释了对不对你信了对不对你又想帮他找理由了对不对”等不及我辩解,他紧接着说:“没错,周景当时为了保命,的确是拦在你爹之前动了手,但这有区别么只会让他心中的恨意更深而已。清清,你醒醒吧,他的父侯无论怎么说都是死在你爹的手中,所以周景不可能爱上你,你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你想知道锦鸢方才说的那个秘密吗那就是他们周家世代文昌侯,俱是死在你们穆家家主的手中。不仅仅是你爹杀了他父侯,而是每一代每一代的血债你懂么你认为周景还会爱上你”这秘密还算挺劲爆的我愣了愣:“可是师兄说他们周家每代家主都活不过三十岁啊”“是活不过,因为都死在你们穆家的剑下了啊清清。”“”这要怎么破。荀漠紧紧盯着我,非常在意我的表情变化,奈何我给不了他太丰富的情感起伏,无论是爱和恨,或者是爱恨纠结,我都没有荀漠想象中真正的穆清清那么强烈,于是只能敷衍的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啊原来是这样可是锦鸢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除了周、穆两家,还有世代卫王之外,的确没有其他人知道,若不是南宫家被灭,南宫逸一定还能探到更多,只可惜”难怪周景要除掉南宫家了,能探到这一出,南宫逸果然深藏不露,只可惜自古英雄实在难过美人关,若不是在锦鸢这里栽了,南宫逸的确可以跟周景好好较量较量。“清清,你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周景是因为政治立场不同所以身不由己才对付穆家的么”我没有啊“你还会自欺欺人的认为下令诛杀穆家满门的是卫显公,跟周景没有关系么”我也没有啊“你还会自欺欺人的认为周景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么”我更没有啊荀漠你这是在神脑补吗这家伙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自己带动,将我的肩膀揪得生疼生疼:“清清,不要再傻了,周景完全在利用你,他对你没有一丝感情,穆家全族被灭完全都是他的报复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不要再有任何侥幸,他于你穆家,不是政治立场不同,根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来”清秀少年化身咆哮教主,为了拯救快要被掰断的肩膀,我咬牙切齿的的对他说:“周景灭我全族,我现在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碎尸万段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报我全家之仇,我怎么还会上赶着要跟他”荀漠点点头:“那就好。”他在一边坐下:“你也别怪我心狠,告诉你这些彻底断了你的念想,我是看你跟他最近又似乎有些交往,文昌侯阴险狡诈,难保他不会将你的身份看穿,你又太单纯,文昌侯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你总是受不住他的诱惑。从前是,现在也保不准是。如今将你们两家世仇的这一段告诉你,便是提醒你,无论文昌侯对你做了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你要记住才好。”“好。只是锦鸢不是文昌侯的亲信么,竟能将这件事告诉你。”“方才在屋里,我对锦鸢说,你跟了小侯爷这么久,说出一两个关于他的秘密来,我听得满意了,便帮你救出南宫逸。若是不说,即便出去杀了白九,南宫逸一样还是死。”“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我忽然觉得很焦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周景杀了我全家,我伤好之后下山复仇的节奏啊,照今晚的这个秘密来看,纠结点根本不在于我报不报仇,而是周景肯不肯放过我吧他们家祖上每代活不过三十的悲剧,原来都是穆家一手造成的,虽然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目前原因还不明朗,但一想到毁容抛悬崖,我已经觉得全身寒意阵阵了。我一直没有刻意回避周景,总觉得即便被认出来愧疚躲闪的也该是他而不是我,现在回头一想,简直要吓出一头冷汗。这种狗血的不共戴天的世仇啊妥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荀漠并未注意我已经自己将自己吓到出冷汗,清了清嗓子又给我讲他跟锦鸢的小爱情。今晚注定是树洞的夜晚,他们的爱情基本还是一个“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的俗套故事。锦鸢从小就是孤儿,身世凄惨,不过话又说回来杀手的身世大多都很凄惨。根据脚本套路,一般长得好的美女孤儿都不大可能会被饿死,她们不是被青楼吸收培养成妓女就是被某组织吸收培养成杀手,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当年小锦鸢被文昌侯周景的杀手训练团队教练宦官李荣一眼看中,吸收过来进行了数十年的魔鬼训练,最后她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成功的受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