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没有金贵的食材,但我凭着能将一盆子炒青菜做出满汉全席味道的水平,让我的师叔每天吃得都十分开心且非常健康。我对自己的表现基本满意,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像我这副模样走美色路线是彻底行不通了,便只能在家务这一块多费工夫。其实我想让自己找到一个配得上他的理由。在璧草山,我跟师叔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去灵池采药,六师兄经常会背着一个草篓颠颠儿的跑来要跟着我二人一块儿去,这时候他总是会被师叔喝住,言六师兄本草附录认知不够,叫他赶紧回去背。时间一长,六师兄表示已经倒背如流,却又被白叶喝他不知其中妙义,勒令立即回去参透。每次见我的六师兄万般不解的背着他的空竹篓挠着头走掉的模样,我都万分同情。但比起对六师兄的同情,我还是更喜欢跟我的师叔过二人世界。灵池真是个好地方,以一弯清流为中心,长年缭绕白雾若仙境,四周围长满了各种珍贵草药,让人眼花缭乱。更有许多雪绒苓绕池而生,一棵棵满满当当的落着绒叶儿,着实让人像进了天堂仙境似的浮想联翩。通常我很喜欢看师叔采药时的模样,都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模样最有魅力了,这话一点不假,每当看着师叔微微皱着他那好看的眉头仔细辨认药草的模样,我都觉得十分欢喜,那些形状各异的绿叶片儿在师叔白而修长的指尖下,显得窈窕可爱。他很有耐心的跟我讲解每一个药草的功效特性,我却大部分时候只喜欢撑着下巴看着他傻笑。对我的心不在焉和不好学师叔并不勉强,只假意拉下脸斥责几句我不用功。然后他接着研究他的草药,我还是玩儿我的,累了就靠着雪绒苓树睡觉。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我二人身上,漫天雪绒苓下,还有两只白蝶绕着我俩柔柔起舞。这个时候,我便会讲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本与他听,他一边研究着药草一边听我讲故事,偶尔同我讲解一些药理,偶尔再发表一下对“梁祝”这个故事的看法。有时候我困了,便靠在雪绒苓树下饱饱睡上一觉,每次醒来,我一定会被师叔抱在怀里。他通常都不会叫醒我的好梦,只牺牲自己抱着我回去,所以养成了我的坏习惯,那就是经常我其实已经醒了,却还是赖着不肯下来,心安理得的勾住他的脖子,扎进他的怀里再假装睡觉。此刻,我的师叔正低头看我,弯了唇笑,我极认真的闭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伸手将他的脖子勾得更紧了些。“穆清清”师叔正抱着我往回走着,突然从林间蹿出一个人来挡住我们的去路,着实吓了我一跳。师叔抱着我很好的与来人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我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锦鸢。白叶将我放了下来。“穆清清,帮我救南宫逸。”她一副脑子不清楚的模样。我有些为难:“那毒我哪儿知道怎么解啊”白叶问:“什么毒”“揽月散。”我表示压力山大。白叶没说话。我是个好人,于是好言安慰锦鸢:“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他吧。”这其中意思便是南宫逸时日无多啦,你还是陪他走过这段人生最后的时光吧锦鸢眼中厉光一闪。果然,下一秒她的匕首便直指我而来,我表示有我师叔在,袭击什么的毫无压力。白叶接住了她的招式。锦鸢本来身子就没有大好,再加上武功也不如白叶,两人在旁边过了几招而已,锦鸢便败下阵来。“你们的事儿又不关我的事儿。”我是有毛病去管你们啊锦鸢在一边恨恨:“我还以为你会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与他们不一样,你不会罔顾他人性命原来当真是我错了”我简直莫名其妙:“你说的那是白莲花吧。”锦鸢还是试图说服我帮忙:“可是你毕竟帮过南宫家不少,我不信你”我转身,打断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锦鸢姑娘,我从来就没有无条件的帮助过南宫逸兄妹哦”言毕,我拉了师叔的手:“咱们走呗。”走远了些,我回头看了看,锦鸢还在那儿跪着,跪地笔直笔直,如她性子那般倔强。“你当真不能救”我边走边问师叔。师叔道:“我解不开揽月散的毒,这毒的解药也只有文昌侯一个人有。”“那她干嘛来求我啊”“呵,我也不知道。”晚间,我睡得不太踏实,老是半睡半醒。到了半夜,忽闻一阵敲门声,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我披了衣服去小院子外头,门一开,那一眼看得简直让我吓破了苦胆,门角处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此人从头到脚全被血染了色,而且更恐怖的是,他没有脸,一张脸只剩下血红血红的肉,犹如一只大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锦鸢”我从衣服认出了他来,用极高的分贝喊了出来。她手里举着一张人皮,带着新鲜的脂肪和肉,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对我说:“我用这个跟你交换,你总该替我救南宫逸一命了吧。”我傻在了原地。。、第59章 一群蛇精病锦鸢的伤非常严重,若不是有白叶在,她这条命早就没了。qq这到底是一段什么样操蛋的感情,竟让人变得这般歇斯底里,有种蛇精病叫床你爱到杀死你,锦鸢这种叫床你爱到我自杀。我突然发现原来变态一定是会传染的,我捣着药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原来所有跟周景有关的人都特么是蛇精病啊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师叔洗眼,淡然素衣,正在灯下捻着一枚银针,坐得挺直,侧脸的线条有着柔和的完美,我心里偷偷欢喜了那么一下,你们看,就是这样男人,居然说喜欢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我喜滋滋的转过身去,欢欢喜喜的接着捣药。六师兄拿着个冰袋过来,急吼吼的问了问:“你还用不用这人皮了,这大热天儿的可保不住多久”我摸了摸脸上的冰蚕纱,表示:“朦胧的美感更好。”师叔仍旧在灯下烤着他的银针,微微一笑:“的确。”六师兄无奈的看了看手里的冰袋,锦鸢的面皮正泡在这冰袋里头,她那晚出手出得决绝,几乎将自己一整张脸的皮肉都剥了下来。她想得没错,我这张毁容的脸的确是可以恢复,当然,不是想象中的换皮那么狗血,只需要用人皮替换掉脸上肉虫似的疤痕就可以了,不过这事儿听上去简单,唯一困难的在于,肉皮不能用死人的,一定得如此锦鸢这般的生剥。像我这样的阳光女青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生剥别人的脸皮给自己安上这么缺德又变态的事情来的,所以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恢复容貌。如今锦鸢倒是肯,不过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要是受了她的皮,南宫逸家那点儿破事儿估计就全赖我头上了,南宫逸是周景必须要除掉的人物,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跟那群蛇精病们纠缠不休,想想就瘆的慌,简直比毁容还可怕。不是我矫情,综合一算计,要了这面皮就是等着吃大亏的节奏,于是我超然脱俗了一把,对能恢复自己容貌的这张面皮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不屑一顾,跟大家表示外表美貌皆为浮云,我穆清清从不在意这些肤浅的东西,我,是一个注重内涵的姑娘。为此赢得了我师兄们的刮目相看,直言小九真是长大了,忒有思想。我对这张面皮还真是挺舍不得的,多难得啊此刻我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手上忍不住摩挲了两把,方才用自制的镊子夹着它浸泡到药汁儿里头。锦鸢自己把自己的面皮给剥了下来,华佗在世也没法子帮她安上去了。我只能尽可能的利用这块面皮上还能用的部分,以及她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肉,给她做了一个植皮手术,不过她那脸算是彻底毁了,毁得比我还彻底。她本就是一个执着到变态的人,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意外。其实她那张美丽的脸留着也是被利用,心中爱着一个男人却要被千人枕万人骑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还不如毁了痛快,至少以后都不用担心又被派去跟别人上床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我跟师叔很好心的让她在这儿养了半年,在这过程中我跟师叔研究了一下关于植皮易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实践水平得到很大提高,我跟我师叔简直就是锦瑟和鸣的模范情侣,专业知识一样,谈情说爱的同时还能进一步提高自身理论水平,这真是一场积极向上的恋爱。作为一个从小就接受魔鬼训练的杀手,锦鸢看似柔弱,实则身子跟铁打的汉子似的,但我早该知道,蛇精病的集中特征之一便是恩将仇报,比如恢复了精神头的锦鸢第一件事不是跟我下跪道谢,而是装了许久的柔弱,然后趁我师叔不在的档口,直接把我打晕扛走了。她把我扛回了临风轩,我知道这是周景最喜欢的一处别院。此刻我嘴巴被塞着,穴道被点着,正被锦鸢扛在肩膀上一路翻墙到了院子里。不大的园子里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周景,一个,是白莲花呀我趴在锦鸢的背上瞪大眼睛表示惊讶,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小侯爷,一个是宠冠后宫的贵妃,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在这没人烟的小院子里,红果果奸情的节奏真是闪瞎人眼。吊炸天的确够吊炸天,但这一头的绿帽子也是戴得绿油油的。锦鸢比较识趣,看见自己主子这会儿有事,便乖乖的扛着我躲在假山后面打算等他主子约完会再出去。但是,难道,这不算是在听墙角不过这种奸情狗血剧我还是有兴趣的,一颗追寻狗血的心是不会因为身处险境而放弃的。许久未见,白莲花王婉真是愈发的漂亮了,岁月根本不在脸上留下痕迹,且越来越有风味儿,这让本就比她丑还活得毁了容的我情何以堪。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目测她这是快要生的样子,从上次我给她保胎的时间来算,也的确差不多了。不过白莲花,你的步伐是不是过于轻盈了一些呢周景背对着她,她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可能因为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她指着里头一间屋子,头上带着的贵妃金步摇因为动作幅度较大而不停的晃悠:“你看着,当年就是在这里,赵胤强要了我周景,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看看,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强要”周景的语气颇有意味,那双长得很好看的眉头挑了挑。不过王婉没注意,她的表情如所有小言中一副被插入后痛不欲生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以为你会来的,我真的以为你一定会来的,可是最后你却没有”打雷的那一晚,在这个房间。我翻了翻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我不想嫁给赵胤的景哥哥。”王婉神情哀怨,双手垂着,宽大的宫袍袖子耷拉着,怔了一会儿,突然又激动了起来,继续道:“景哥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知道那晚赵胤会在这里”周景没回答她,王婉又逼问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周景随意的绕了绕手中墨玉扇:“我可以安排你们碰面,但是你们碰面之后会做些什么,也是我能安排的”王婉脸色一白:“我不想的”片刻,又变了脸道:“你有你的大计划,那时候穆将军受伤,宫里头形势紧急,我就当你很忙吧,我一直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恰好不在。可是你知道吗我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因为同样是那一晚,穆清清在这院子里因为淋雨昏厥,那个时候你却出现了,将她抱了回去,接下来她高烧不退,你又在她身边守了两天两夜,呵呵景哥哥,那晚你在的,你一直都在可你却容着那种事情发生了”人在癫狂的时候总喜欢诡异的笑两声用以显示自己已经扭曲掉的心理活动,此刻的王婉也不例外,她尖锐的笑了几声,道:“周景,你骗我”今晚的白莲花略狂放了些,让我不能接受,周景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头到尾都在把玩着墨玉扇,没什么表情。等着王婉吼完,他才缓缓转身,好笑一般的看着她:“我骗你婉儿,我骗了你什么不要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吗赵胤的身份对你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他的笑意更深了一点:“婉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周景停顿了一下,将她看住,勾唇带出一抹嘲笑:“婉儿,在其他人面前装装倒是可以,在我面前,真的不用了。”王婉突然扑过去抱住他,我吓了一跳,替她那硕大的肚子担了一次心。“可我是爱你的,你也知道这不假,我最爱的人始终是景哥哥你啊”我觉着自己的胃里又开始翻滚了。周景十分不怜香惜玉的掰开了她的手,淡漠的声音中透着让人不敢再造次的凌厉:“够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登上后位,恩”王婉神色哀怨:“你真是这么看我的么景哥哥,我的心,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好,你可以说我是贪图荣华富贵,但是我不顾自己的身子,为你打掉赵胤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你连这个也要否定我么”她说着说着,又冲周景扑了过去,“我发过誓,这辈子,我只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