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他在我的全身留下许多痕迹,根本不容我有一丝喘息,便直接冲了进来,我尖叫一声疼得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黑得犹如浓墨化开的夜空之上,缀着无数繁星,铺成漫天的璀璨夜幕。我承受着身上的重量和大力的冲撞,喉咙里有些干涩,我盯着深黑的夜空,好像渐渐要被它吸了进去。“怎么了”身上的力道减轻,周景双手撑在我的两侧,正看着我,声音依旧是带着情欲的低哑,“你在想什么”“没有。”我想掩饰自己的走神,主动伸手环住他紧实的背。“因为白叶”他眼中的热烈情欲很快蒙上了一层冰霜。“当然不是”我矢口否认,更有些恼羞成怒,师叔在我眼里是一个完全美好的存在,被他这样一说,我甚至觉得简直玷污了师叔那样的人。周景没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他盯着我的眼神带有什么样的意图,便只好闭上眼,突然,他大力的动作起来,每一下都让我带着痛感,他似乎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说明什么,我只好死死闭着眼。可他却没打算就这样结束,他一下将我抱起来,然后又将我的身体重重压了下去,再次决绝而直接的进入。他强迫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看着我与他此刻这样相交的姿势。他用着非常重的力道,呼吸沉重而略急:“你说过不会离开的是不是”我被他撞击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只好紧紧抱住他,喉咙里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回答他,只能狠狠的点头。“清清,你这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在竹屋里柔软的床上,浑身酸痛,全身点点青紫的痕迹是昨晚疯狂的印记,整整一晚我们几乎都没有休息,他要我一遍遍的唤他相公,一遍遍的答应着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我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日头还没升起,外头有白雾缭绕,周景正长身玉立的站在竹屋前的一条清流小溪边上,一节竹笛在唇边婉转出悠扬的曲调,风挽过他如墨的发丝,翩然而舞。他只需这样一站,便成了一副绝美的好风景。他没有将我送回王宫,而是直接去了侯府,我问他原因,他却不肯说。晚间我喝了他送来的一碗汤水不久,便觉得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了力道,周景将我放到床上,在我耳边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的意识开始迟钝,不难猜到,我被被麻醉了。“你要做什么”我说得没什么力气。周景没回答我,但我却看到了答案。王婉被推了进来,她看见了躺在我床上的我,还有坐在床沿的周景,满脸的惊慌失措,她尖利的喊着:“周景你疯了吗你难道忘了只有我才知道千日鸩的解毒之法你难道不想要这条命了”我终于知道王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会用最实在的东西留住男人,原来她留住周景的,不是权位与合作,而是千日鸩的解毒之法。王婉尖锐的笑了起来:“周景,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不要你这条命了”周景微微侧身,仍旧是抓着我的手:“想要。可是清清不高兴了。”王婉的脸上的神情变化得很丰富,一会儿惊愕,一会儿莫名,一会儿恐惧:“她不高兴,你就连命都不要了。”我想说话,可是却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时候我看见师叔进来了,当我终于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周景已经拿着一把匕首向王婉逼了过去。王婉惊惧的步步后退,知道退无可退的缩在角落里:“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她摇着头,仍旧是不能相信的模样,“景哥哥你不能动我”她突然抓住周景的玄色锦袍衣角:“我可以帮你杀了赵家皇帝替周家世代报仇,我还可以帮你夺皇位定江山,我可以我可以帮你解毒保你性命,她呢”她用她殷红而尖锐的指甲突然指向我:“你要想清楚她能给你什么她能帮你什么”“她是我做一切事情的前提。”周景淡淡回了她一句,扼住她的喉咙:“你划清清脸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直接下的手那么今晚婉儿你也就忍一忍好了。”王婉的脸色煞白,死死拽住周景的袖子:“求求你,景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要割我的脸,我我给你去找找天下皮肤最好的女子来好不好”“我说了清清会不高兴的。”他将她推在墙上,匕首从她脸上划过,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声,一条血线顺着王婉的侧脸流淌而下,她疼得汗如雨下,浑身都在大幅度的抖动着,却无法动弹,更无法避开周景的匕首。师叔站在一边,只是没有看他们。我想说什么,却控制不住药效闭上了眼,陷入深深的昏睡之中。作者有话要说:喜大普奔、第88章 变天王婉的脸被刮了皮肉,自然不能再见人,这种伤也不是能瞒过人的,不过对此她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解释,只终日再不出门。渐渐的宫中流传开来一个说法,对婉贵妃下手的正是当今的王后镜黎,之前婉贵妃独宠专房,王后在宫中受尽冷落,现如今贵妃失宠,王后势力如日中天,终于一报当年深仇,也算是落井下石了。这些言之凿凿的风声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曲折纠结,让人们深信不疑。周景跟我说,除了自己的心,其他什么都不要相信,我们听到的,甚至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这段时间他嘱咐我安心养伤,其他事情不再需要我操心。我的脸上仍包裹着层层布条,形容恐怖,这些时日我都强烈要求自己一个人睡一个屋子,严禁周景踏足,也只有师叔能够离我近一些,负责我伤口的上药处理。我总是介意周景看到我最难看的样子,而每当这个时候师叔便会非常及时的出现并陪在我身边。此刻,我的房门紧闭,师叔正一圈一圈的绕下我脸上的布条,我心下忐忑不安,无比希冀又害怕失望。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即便是师叔也不能保证这次植皮可以百分之一百的成功无痕。屋子里没旁人,就我与师叔两个,即便铜镜就在我眼前,我也不敢睁眼去看,只感觉着脸上的布条一层一层的减少。终于最后一层布被他卸下,我的脸上感受到师叔指尖碰触的凉意。“怎么样”我闭着眼,惴惴不安的问一声,一颗心狂跳不止,好比等待着一场世纪宣判。却听见师叔轻轻叹了一口气,感到脸上又重新被布条一层层的包裹住。心猛然一沉,一股失望的情绪瞬间发散的蔓延到全身,直至每个末梢:“我这脸到底是恢复不了么”声音不免颤抖了。这真残忍。我觉得很难过,非常。师叔轻轻柔柔的将我的脸重新包好,也没说什么,只扶着我的肩将我转过身来,自己折了右膝单腿半蹲在我身边,微微仰头看着我:“怎么办呢清清”我好不容易忍了眼泪,嗅了嗅很酸的鼻子,睁开眼睛,他绝美的脸近在眼前,我冲他弯了弯眼,说:“没关系的。”“可我不认为你不介意呢,清清。”我以为师叔估计是看到了我红着的眼眶,但事实上却听他这么说道:“你一直不肯让周景看到你的脸,甚至这些恢复的时日都不肯让他进来这屋子,你很在乎自己在他面前的样貌,可是清清,你不觉得你在周景面前,已经不是你自己了么”“”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如果你的脸好不了,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再面对他了呢”师叔这样问我,他的眼光灼灼,让我无法逃避,逼着我去思考他的问题。我一直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健康的活下去不是么可师叔说得没错,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在意自己的容貌,在意得很。跟周景的任何一次亲密都让我心中这样的在意多增加一分,甚至于他的每一次亲吻,我都会走神的想到我的脸,每一次欢好过后我都会控制不住的要去想他是否介意我挂着面纱的脸,以至于我因为这方面的缺陷而想在其他方面尽力的讨好他,所以每次与他的交欢我都让自己非常努力的迎合他。可是从心底,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望过可以恢复容貌,可以让他真真实实的吻一吻我的唇,我的鼻子,我的脸颊。我一直认为取王婉的皮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即便有了新鲜的血肉替换,这张脸却是再也治不好了。从笃定的希望又到彻底的绝望,这便是我此刻的感觉。“如果你的脸治不好了,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师叔带些凉意的手心覆上我的手背,与周景始终温暖的手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此你便不会过得这么有负担,我以为你同他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毕竟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世上没有比相爱更好的事情,可是我发现,你过得并不快活,甚至你在他面前,太过卑微了,清清,难道你不觉得吗”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师叔说得没错,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在周景面前变得那样的小心翼翼,我在意自己的外在,坚决不让他见到我最不堪的样貌,我在意自己的内在,为了他我居然开始习字作画看书念诗,我在意自己同他比肩的程度,为了他我学会阴谋设计尽一切可能的帮助他,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即便怀疑他与王婉,可我连生气也不敢生得那么强烈。我似乎又跳入了上一世的怪圈,为了那样的男人,我可以去自杀。这样卑微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上一世的自己死之前的落心之痛,双手陡然变得冰凉。师叔定定看了我半晌,发现我整个人都僵在凳子上了,他没预兆的轻笑一声,将我直直的转着朝向了镜子,伸手又开始拆纱布,我完全任由他摆布,因为我已经完全惊悚于自己在周景面前的这种变化,仿佛又看到曾经那个被自己唾弃的自己。直到镜子中出现了一张完好无缺的脸。铜镜中这张穆清清的脸除了因为养尊处优而圆了那么一点点,因为长年不照光而显得白了那么一点点之外,其他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师叔将布带丢在一边,俯下身从身后扶住我的双肩,看着镜中的我,道:“我不过是诓你一诓,看把你吓成这样,清清,我想得到你是多么的简单,只要在你的脸上做些手脚,但我永远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清清,你总该好好想想,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卑微呢”“”“你希望做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帮你。”师叔原先放在我肩膀的手向前交叉将我拥住,雪绒苓的香味溢满在四周围:“我知道你想要在周景面前貌美如花,我又怎么会让自己失手呢我也知道你替镜黎王后保胎不过是为了帮助周景引卫显公先发制人的计划,但是我仍然愿意帮你,清清,只要你想的事情,任何事情”我没有动,直直的坐好让他这么抱着,片刻,我看着镜中他的眼睛,问:“师叔,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不需要。”他对着镜中的我轻轻一笑:“我做事只凭自己高兴,而你让我很高兴。”“为什么是我”师叔在我耳边轻叹一声:“也许是我在璧草山上太寂寞了吧,你来了,让我觉得这很好。”“师叔,我不值得。”“你知道么清清,对一个人好会渐渐变成一种习惯。”他放开我,一袭白衣长身修然的立在我身后,带些自嘲的笑了笑:“你曾经那副模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把自己完全的交给我,而我翻阅所有的典籍,用我毕生的所学和全部的努力续上了你的命,我感觉你就是我的了,是我唯一的,别人不能伤害的东西,因为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我耗尽的心血。”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起身,转向他:“所以我除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补偿你了,师叔。”“是的。”师叔替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我的脸颊,带着丝丝凉意:“你就像一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是我让你变得完好如初,所以无论从内到外,我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半晌,我咬咬牙:“我尽量。”我二人立在房中昏暗的烛影里,师叔的一身白衣被拢上了淡淡一层黄色的光晕,他的唇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加上那张美的不该属于人间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不真实。他站了一会儿,起身踱至窗边,将镂空的楠木雕花窗户推开,看了看外头暗下来的天色,道:“是时候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时候,外头骤然响起某个侯府下人的声音:“夫人,宫里出事了”我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而缓慢:“出了什么事”那人在外头道:“王后娘娘诞下了怪胎,四脚不成人形,怪胎已被当场杖毙,王上震怒之下,身子受不住,已经薨了。”给人以希望,再彻底打击,一击即中,这是周景做事一贯的风格。白叶看了看他和我,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正好,咱两的衣服都不用换了,直接进宫吧。”下步撵的时候,整个天空已经差不多要全暗了下来,我立在轿前仰头,整个卫国王宫庞大而安静的立在墨蓝色的半边天下面,像一头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