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正要有点人气的地方才能让他待。”那伙计对君迟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又长得这么俊俏,还怕没有万千姑娘追着你”君迟黑着脸看了伙计一眼,道,“报菜名吧,我师兄胡说的。”那伙计也不觉得尴尬,哈哈笑了两声,声音清脆地啪啪啪地报了菜名,君迟自作主张地点了菜,又问昌耶真君,“师兄,如何”昌耶真君道,“行。”伙计走开了,君迟才同昌耶真君说道,“师兄,不是我不信你的话。如果如你所说,宁封他分出神混来有这么大的反噬作用,他当初为何还要分出来呢。”昌耶真君看他要抠着这个问题不罢休了,就想,师尊呀,您老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为何柳君迟就不像白浦的那些师弟妹们一样可爱呢。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严肃,说,“这些,我作为一个弟子,师尊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君迟说,“那说明你之前的话,就可能只是骗我的。”昌耶真君道,“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君迟愁眉苦脸,昌耶真君觉得他眼睛都要发红了,听他说,“那君晏要怎么办呢。”昌耶真君觉得他真是可怜极了,说道,“不是柳君晏要怎么办,而是你要怎么办。柳君晏就是师尊,他回到师尊的元神之中,乃是水归大海,正是他的归宿。神混在天道之下一直受排斥,命途是十分坎坷的,回归正途,不是很好吗。那些本该灭亡,之后又夺舍的修士,逆天而行,更受天道排斥,很难融入,在渡劫的时候,便要经受更多磨难,飞升成仙之后,据说都没有别的仙人那么顺利,便也是这个道理。是以,你又何必强求。”君迟不说话了,但心里难受得要死。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弟弟就这样没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他想到宁封,也不愿意承认,他是君晏,或者君晏是他。两人吃着东西,昌耶真君又叫来那个伙计询问起这幽篁城里尹家的事。那伙计说道,“你们是要找尹家吗尹家乃是咱们幽篁城里有名的修仙世家呢,还出过好几个仙人,他们可以在天上飞,穿墙呀,隔空取物呀,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把戏。甚至可以招来风雨,咱们幽篁城周边可从来没有受过旱灾,都是因为有尹家在。”君迟按下心中对君晏的思念,也听起这个伙计的神侃来。伙计收了昌耶真君的小费,这时候生意也清淡了下来,所以他就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绝地为两人讲起尹家的事情来。君迟便也知道,这涂昉小世界,因为灵气稀薄,虽然也有修仙的人,但是修仙的人很少。有名的则有一些占据仙山仙海的几个宗门,但是这些宗门里,金丹修士就已经是这个伙计嘴里的特别特别厉害的仙人了,宇宙无敌的样子。除了这些世外修仙门派,还有一些以家族为单位的修仙世家,占据着一些城池,这些世家里,也不是人人都修仙,能够出一根好苗子,在筑基期的就备受推崇了。世人也对他们敬仰崇拜得很。尹家就是占据着幽篁城的修仙世家,不过据这个伙计所说,尹家的修仙历史并不是特别长久,只有百来年的样子,但是,虽然只有百来年,家族里却出了好几个仙人,已经势压周边别的修仙世家了。他嘴里的仙人,按照君迟推测,大约就是筑基化元期,反正只要能够在天上飞的,他就觉得是仙人了。因为这个世界的资源有限,君迟觉得,这里比起他出生的元一世界环境还要差些,想要走上仙途的人,路途也更要坎坷不少。尹家现任家主乃是一位叫尹志山的筑基修士,在这位伙计的嘴里,他也是势压群雄的那种人了。尹家人口不少,居住在城北,占据了整个幽篁城的一大半地界。伙计又说,“你们要是是想进尹家修行,那可是很难的,尹家虽然也收外面的人修行,但是很少,他们还是更看重自家子弟。”昌耶真君淡淡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尹志山有一个小儿子叫尹流景的,听说过他吗”那伙计摇了摇头,“不曾听说。尹家家主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大公子尹川很厉害的,才三十岁就筑基了,二公子也是天才人物,叫尹源,没听说叫尹流景的,大约不是尹家嫡脉的,只是什么旁支的吧,尹家旁支不少,里面有没有叫尹流景的,便不知了。”昌耶真君和君迟从酒楼里出来,便在一家很不错的客栈里定下了一个院落,设下了禁制之后,昌耶真君便道,“我再探一探尹家的情况,看师尊的这一缕神混之体尹流景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身死了,咱们就得带走他。”、第二卷第二章昌耶真君看君迟混不守舍,怕他心魔又引出魔气,所以想让他在客栈里休息,自己一人前往尹家就是,再说,对他一个化神修士来说,去尹家探查根本不算什么事,只是走一朝也就罢了,不必要君迟和自己在一起。但君迟却说,“师兄,让我随你同去吧,我也想去看看。”昌耶真君眼神带着一丝怀疑,君迟没理他这怀疑,已经往院落外面走了。这涂昉小世界灵气过于稀薄,在这里修行,进境很慢,这里很难出高阶修士,而别的世界的高阶修士,又是决计不愿意到这里来浪费时间的,所以君迟和昌耶真君这种修为的,在这里基本上可以称霸世界了。在这里实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两人趁着夜色,消失在了院落之中,往尹家飞遁而去。在尹家的高大围墙外面停下身形,两人用神识往里面探了探,发现尹家虽然才崛起百余年,倒却像是有些底蕴的样子了。尹家分为外院和内院,院落一层套一层,俨然是一个巨大的防御阵势,而在最外围,也有由阵势而设起的结界,层层禁制,一层裹着一层,君迟的神识居然并不能完全穿透这些禁制,他正要用神识强行去探测内院情形,神识就被昌耶真君挟裹着拉了回来。君迟看向昌耶真君,“师兄,这里面的禁制很强。”昌耶真君道,“的确,在这内院最深处,该是有什么,我的神识也只能探到一点,为了不被里面的人发觉,我只好退回来了。”君迟道,“看来这尹家有些根底。”昌耶真君神色有点发沉,“恐怕并不是根底这事,最里层阴气和邪气颇重。”君迟道,“你的意思是,尹家供奉着什么不该供奉的东西难道是邪魔修吗”昌耶真君道,“这个现在还不知,我们进去查探一番吧。”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两件披风,其中一件递给了君迟,说道,“穿上,这个可以完全隔绝我们的气息和修为。”君迟顺从地照办。虽然尹家外面就有结界,不过从结界里穿过,对君迟和昌耶真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事,两人从那高达十几丈的围墙上飞跃了进去,然后一路往尹家内院跃去。两人身形飘忽,很快就到达了内院,两人这么一路,已经穿过了不少层禁制,但是越往里,想要穿透倒是十分容易,想要完全不被里面可能有的那个高人发觉,然后穿透过去,那就有些困难了。昌耶真君找了个内院的院落,带着君迟在里面的一座三层楼房的阁楼里安顿了下来。君迟同昌耶真君说,“我们这样,还真像做贼的。”昌耶真君道,“在你的心里,要把人家的家人抢走,不就是做贼了吗。”君迟道,“上次你从我手里抢走君晏的时候,可不是做贼,而是做抢劫犯。”昌耶真君瞥了君迟一眼,道,“那本就是师尊的。我只是收回去而已。”君迟哼了一声,不说了。两人在阁楼上盘腿坐着用神识偷偷摸摸地观察尹家的情况,昌耶真君则开始寻找目标人物尹流景。在他探到尹流景的时候,君迟也探到了。在内院的东北角,距离他们所在的这个院落不远,有一个小院,里面只有三间房,一个小姑娘正在伺候一个少年洗澡,说,“流景少爷,您先自己洗着,奴婢去给您拿衣裳。”君迟的神识触到昌耶真君的,说,“师兄,咱们过去吧。”昌耶真君想了想,道,“师尊在这一家,并不受看重,那院落也太破败了些。咱们先过去看看。”两人从阁楼里闪了出去,已经到了尹流景所在的院落,在这没有高阶修士的地界儿,两人隐匿了身形,就穿墙而入了。看来尹流景的确不受看重,他的院落里根本没有设置任何禁制,和凡人的院落并无区别。之前那个伺候他的小姑娘,嘴里说着去为他拿衣服,但之后人却跑出了院落。君迟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坐在浴桶里,他的长相和宁封并不像,但是君迟看到他,就觉得能够找出一点宁封的感觉,就是那种飘渺的,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玄奥之感。他的皮肤莹白,眉睫乌黑,嘴唇嫩红,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少年,只是有两点很不搭,第一是他的神色过于肃穆,看起来像个小老头,其二是他的眼瞳是全白色的,他是个瞎子。那个女仆出去了,他自己坐在浴桶里,摸索着又洗了一阵,发现女仆很久都没回来,浴桶里的水又在冷了,他就只好自己摸索着从桶里出来了。他光着脚站在地上,一身骨肉,就像浸着月光,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姿还显得有些单薄,君迟无法想象,按照宁封的推算,他就要在这几天死亡。他应该是瞎了很久了,所以并不受眼盲的限制,他在房间里能够自如走动,还摸了一张毛巾,把身上擦了擦,又摸着自己之前的衣裳穿上了,然后又穿上了鞋子,从这间净房里往外走去。他往外走的时候,行动自如,根本无法看出他是瞎子。君迟跟了过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君迟的方向,呵斥了一句,“谁在那里”君迟很诧异,因为他现在既敛了气息,也隐匿了身形,他不应该察觉才对。尹流景站着判断了一会儿,然后就蹙了一下眉头,大约是打消了怀疑,继续往外走了。外面一间就是他的卧室,里面还真是简单得很,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挺大,上面摆着不少东西,都是手工制品。他并不叫之前伺候他的那个女仆,自己去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干净衣裳来,然后就站在当地换了,这就回到了桌子边上去,在椅子上坐下后,就摸着上面的一把凿子,开始用凿子凿一截木头,他的动作灵活,很快就凿出了一个形状来,乃是几朵花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君迟觉得很诧异,昌耶真君已经站在了君迟的身边,用神识和他说道,“这的确是师尊的那一分神混无疑了。”君迟说,“你怎么判断的”昌耶真君道,“刚才探了一下,师尊留在我这里的一缕神识认了主。”君迟说,“宁封怎么让自己成了一个瞎子,这太受罪了。”昌耶真君道,“我现在可参不透师尊在想什么”两人在尹流景的房间里待了下来,又不时用神识探查尹家其他的情况。君迟在此时还不确定这个少年到底会怎么死。他们没待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了有些杂乱的声音,乃是不少人在往这个院子里来。君迟听到他们之中有人在说,“大公子的丹药里混入了夺葵草,炼丹的冯道长乃是高霞宗的炼丹宗师,既然答应了族长要为大公子炼制固元丹,难道会在其中动这种手脚那装固元丹的灵瓶乃是出自三公子的手,冯道长说,问题出在瓶子上的可能性也很大。这下三公子怕是要糟糕了。”另一人说,“三公子从来就是那副板着脸的样子,又是个瞎子,用那白眼珠看人,就让人觉得怪吓人的。我晚上都不敢看他。”“再说,只是一个丫头生的庶子,又是五灵根,这么多年,连引气入体都没办到,也不要怪他不受看重。”“不受看重也就罢了,他对夫人又不尊重,即使族长问他话,他也半天不应一句的。这样子,在这家里能立足才怪了。”“不过他也怪可怜的吧,生下来就是瞎子,他生母又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可怜也没用,要是这次真是他在大公子的丹药里动了手脚,恐怕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是夫人,只怕只想把他抽筋剔骨了。”这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也就到了尹流景的院落门口,带头的管事是个面孔很黑的高壮修士,已经是炼气四层的修为,他手一抬,院落大门无风自开,大家就涌了进来。那高壮黑面修士道,“尹流景”尹流景是瞎子,听力肯定不错,他听到了这些人进院落,却坐在那里没有动,已经在用另一块木头雕刻一个球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