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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1 / 1)

。即便是面对战场上的敌人,他也从没有任何一刻,如此畏惧。他的娆儿,不能有事许下的后半生,还没有兑现,他还欠她太多所有的思绪充斥在胸腔中,几欲爆裂。殿门被猛然推开,莹霜瞧见陛下突然出现,深邃的双眸赤红,下巴上青色胡茬遍布,乍一看,险些认不出来。“陛下皇后娘娘她”莹霜还没说完,卫瑾已经大步奔往内室。步步走向床帏,他颤抖着掀开了帷幔。预想中的所有,都不一样。眼前女子乌发挽在胸前,淡黄色的寝衣着身,那皎洁的脸庞上,竟还有一丝柔情蜜意的笑容卫瑾只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骤然松开,他顿住,想要扯出笑意,却如何也不听使唤,薄唇开合之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娆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握在他粗粝的大掌上,“阿瑾,你回来了。”卫瑾猛地俯身,将她娇小的身子捞入怀中,重重地抱住,力道大地仿佛怕她一闪眼便会消失似的。姜娆推了推他,嗔道,“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压着了”力道渐渐松懈,但他并没离开她的身子,将她柔顺的乌发都拢在身前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朕发誓,日后再不会离开你半步。”这一夜,卫瑾连晚膳都不曾用,简单沐浴后,便在姜娆身边睡下。一连三日不曾合眼,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他这一觉睡得昏沉。第二日张开眼,便见怀中女子安静的睡颜。不知为何,他总是担心,怕眼前一切都是幻想。但姜娆真真实实地躺在自己怀抱里,安静柔软。凌平王劫持皇后妄图逼宫一事,被瞒地密不透风。武安侯众部下,竟没有走露一丝风声。可见他治军甚严。凌平王谋逆被诛,死后不得葬入皇陵。强烈的打击之下,慕太妃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皇后身体受损一直养病,不见外客。卫瑾每日皆是留宿初棠宫,几乎寸步不离。一时专宠毫不避忌,后宫妃嫔早已形同虚设。晚膳姜娆又是用了一点,便没有胃口,卫瑾揽着她,一低头便闻到一股陌生的药香,“身子可还是不舒服朕瞧你近日又清减了一些。”姜娆妩媚一笑,“伤口太深,时常有些疼痛,是张太医开的药方调养呢。”卫瑾不再多问。自从此事过后,姜娆便比寻常忙碌了许多,空闲时,就在太子书房整理书册,有时会亲身教导太子。夜间,便在寝宫里亲手做绣活,替然嫣、临泽缝制贴身寝衣。卫瑾不忍见她劳碌,便道,“六尚人手充足,何必亲自动手听太傅说,你经常教太子训话,何必急于一时,日子还长着,临猗毕竟还小。”姜娆手上顿了顿,“日子再长,也有过完的时日,我总不能陪他们一辈子的。”卫瑾吻了吻她眼尾的朱砂痣,“你年岁不大,怎地净爱说些这样老成的话,教朕益发觉得自己老了。”姜娆环上他的脖子,轻轻晃着,“哪里老了阿瑾在我眼里,永远是当初那个翩翩君子的模样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太医从两日一来诊脉,渐渐增加到一日一次,有时还会增加次数。药房端来的药,似乎也多了起来。但瞧着皇后娘娘虽然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很好,笑容倒比从前还多了。才陪着皇上、太子帝姬从御花园散步回来,莹霜抚着姜娆入了内室。门缓缓闭上,脸上原先的笑意渐渐褪去,血色全无,她缓缓靠在榻上,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这一歪,竟是睡到了半夜。她伸手,将卫瑾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盖上锦被,窗外月朗星稀,她却再无心成眠。太医院中,张俊正空对着那张药方发呆,眼前仍是数月前那一幕郑秋在慎刑司咬舌自尽,临死前,他去问过,郑秋只是摇头,“那酒中的药乃慢性剧毒枭尾,世上无方可解凌平王当初,就没有想要活着出去”张俊胸口酸涩,枭尾的确没有解药“多则一年,少则三月,必定气血盈亏,毒发身亡”这是郑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张太医,您的药煎好了。”张俊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哀恸,往初棠宫送去。进殿时,恰遇到皇上也在。“皇后的病情可有大碍”皇上开口问道。张俊抬头,但见姜娆在身侧微微地摇摇头,那目光更让张俊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良久,他终于埋下头去,尽量保持着声音如常,“并无大碍,需得长期调养。”临走时,张俊听到姜娆轻柔的声音道,“一早便说了无事,阿瑾如今可是宽心了”不知是阳光太烈的缘故,张俊顿感双眼酸涩,不知觉间竟淌下一丝湿润来。时近春日,百花盛开。但近来,姜娆越发少动,一日里有半日都歇在榻上。唯有三个孩子过来时,她才又变得神采奕奕。皇上新提了太史令,预备要编著史籍。午后,临猗端着初稿坐在榻前,清朗地替母后讲读。正读到皇后纪一篇时,临猗突然笑了,姜娆瞧着他的模样便问了,临猗郑重地放下书卷,“母后,父皇当真是真心待您。”姜娆道,“何来此说”临猗便指着卷上文字,“昭和元年,昭懿皇后于海棠苑夜赏红梅。上初见,倾心不已。花前月下,摘梅插鬓”姜娆听着,那些往事如在眼前,不觉间脸颊一红。“你母后累了,先下去罢。”两人回头,卫瑾一袭金龙纹锦袍飒然而来,四十有五的年岁,却并不显老,器宇轩昂。临猗狡黠一笑,恭敬退下。卫瑾轻柔地将她抱住,“睡罢,朕在这陪你。”姜娆头脑昏沉,便闭上眼,“阿瑾如实说,那皇后纪里写的可是真的那晚在海棠苑,你就已经动心了么”卫瑾只是笑,没有言语。眼皮沉重,姜娆渐渐地便陷入黑暗的沉睡中去。最后一句,他似是说,“海棠苑并非伊始,在紫宸宫第一次见到你,朕就已经动心”一直睡到傍晚,卫瑾怕惊醒她,便轻手将她放平。耳边的鬓发松松滑落下来,他仔细凝着,那容颜安详平静,没有一丝难过。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沿着脸颊描画着,却觉得触手冰凉。不知为何,突然间如闪电划过,一种深深的恐惧自心底疯狂地袭来。他动作僵硬,艰难地将手移到鼻端。莹霜进来服侍时,就见皇上僵直地坐在原处,纹丝不动。她请了安,仍是毫无回应。只得轻手轻脚过来替皇后盖被,才触到被角。身旁的皇上竟是猛地一弓腰,满口鲜血溅了满床。莹霜吓得跪倒在地,皇上却似乎毫无知觉,目光移来,眼底没有任何光亮,“传张俊过来”、70 不离“小姐,快醒醒”“夜凉风大,奴婢扶您回屋里睡罢。”昏沉中,好像有人在轻轻抚着脊背。姜娆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桂树碧影,满月当空。盆景山石,白墙玄瓦的建筑,透着淡淡的雅致。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她一转头,正对上一名青衣少女的脸容,姜娆双目圆睁,愣了许久,才脱口而出,“琥珀”青衣少女连忙将她扶起,就见打圆形拱门外徐徐走来一位妇人,青杏色的绸缎外衫,低下是盖过脚面的长裙,整个人静雅端庄,她面有疼惜之色,微微斥责了一句,“小姐的身子才好了些,怎地也不劝着,卧在这石亭冷桌上,可如何使得”万种情思从心底涌出,如涓涓细流,渐渐将姜娆的神思唤醒,她上前一步,倾身投入那妇人的怀抱,良久才唤了一声,“阿娘。”此妇人,正是姜家大夫人,姜荛的母亲王氏。也就在此刻,姜娆终于明白,当日她在初棠宫病逝,魂魄竟又回到了从前“大姑娘了,可还如此撒娇的,还不快回房添见衣裳。”王氏虽然嘴上说着,可笑的十分温柔。举手投足间,足见大户人家出身的涵养。时值初春,夜风微凉。姜娆被琥珀搀扶着近了房。卧房里焚了淡淡的紫檀香,这味道乍一闻十分陌生,和从前在初棠宫中所用的海棠香相去甚远。但仔细嗅之,便有重重往事浮上心间。姜娆在卧房中徐徐缓行,环顾四下,从窗台上的文竹,到桌案上的书册,再到床帏上的双蝶惜花绣步,一切都恍然如梦。仿佛在紫微城的九年岁月,都只是傍晚在轩窗下贪睡时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无痕迹“今儿是哪一年可到我的生辰了”琥珀端了杏仁茶进来,弯腰放下,“老爷请来的御医诊的极准,您才过了十六岁生辰,这身子就一天天儿地好起来了。”姜娆顿了顿,捧了杏仁茶慢条斯理地饮着,琥珀盯着她瞧了一会,打趣道,“小姐可是做了甚么梦奴婢怎么瞧着哪里不一样了呢。”姜娆扯扯唇角,一夜无多话,琥珀服侍着她盖了锦被睡下,便在外间守着睡下。夜里醒来几回,皆是下意识地抱住,然怀抱空空,没有一丝温度。一连数日,姜娆都改不掉这个习惯,有一回琥珀晨起服侍她梳洗时道,“奴婢心里头疑惑,小姐您睡梦中唤的阿瑾是谁咱们府里并不记得有这样的人物。”握住长发的手微微一顿,姜娆淡淡道,“是从前认识的一位故人,如今,已经不在了”琥珀并不清楚内里因由,见小姐情绪不高,一叹作罢。回府的第一件事,姜娆便去了父亲的藏书阁。带着忐忑而又无法抑制的心情,她抱着那一本厚厚的大周史记,独自坐在案前翻阅。昭和帝三十三岁即位,为昭和元年,翌年册封皇后,并加封敕号昭懿,诞下太子临猗。鲜卑作乱、招安连氏、御驾亲征所有的事件一一铺展在眼前,仿若一幕幕真实的过往。姜娆屏住呼吸,目光下移。泛黄的书页上,是这样一行简单的字句。昭懿皇后卒于昭和九年,因病去逝,葬于皇陵,为纪念皇后,改年号为昭懿初年。昭和帝卒于昭懿八年,帝后同葬,为后世佳话。姜娆从藏书阁出来时,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她终于肯相信,她的阿瑾是真的不在了生活复又恢复从前,爹爹忙于生意,少在府中。几位姨娘姊妹各自相安,见她精气神愈发好了,倒没甚么事头,只是私下里丫鬟们渐渐议论,都说这大小姐病好了,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样貌愈发标致风流,性子也比从前沉静了许多。这些话,如今的姜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笑笑便罢。后来才从母亲口中得知,二妹姜瑛于不久前意外坠马身亡原本结亲的张姜两家,从亲家变成了冤家,碍着张尚书的面子,三姨娘白氏在家里哭断了肠也终究是不了了之,只好守着小女儿姜若过日子。许是此事打击甚大,白氏如今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再如从前那般事事争锋。入夏之后,京城里有件大事,那便是盛府的老太君做寿。若是寻常家户,此等小事自是不值一提,但这人家换成了盛家,那自得另当别论了。盛府是甚么地位世代将门,世袭爵位,每一代都做了大将军,可谓是大周第一的名门望族。武官中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文官中,当朝尤以丞相蘅氏能与其并驾齐驱。盛家乃世族,蘅氏是新贵,都是京城声名鼎盛的豪门。如今的封国将军盛筠乃第六代继承人,盛府这几代血脉单薄,盛筠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乃京城四公子之一,与其并称的,还有魏家四郎、丞相公子和陆家三郎。各个皆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但的确又是纨绔中的翘楚。姜娆对这些世族了解不深,但盛家她再熟悉不过盛家老太君的七十寿宴,名动京城,就连当今圣上亦是钦赐了贺礼,并准了贵妃盛怜的告假,允许其回府省亲,这是何等的殊荣可见盛家的地位。寿帖广发,但凡是京中上流士族皆收到了邀请,姜家自不例外。身为正妻和嫡小姐,姜娆母女当日随同父亲一道,带了贺礼往盛府贺寿。贺礼是极名贵的,两盘一人多高的南海红珊瑚,价值千金。盛府门庭若市,车马如流,从轩车的华盖便可看出,此地名流云集,盛况无匹。姜娆今日装扮简约而俏丽,淡粉色的烟罗穿纱裙,一袭绛色的半袖荷叶衫外罩,鬓上一枚三瓣玉海棠步摇,在人群里,如明珠般耀目。以姜家官商大户的地位,家产丰厚,在来客中亦算的上上流。盛府管家仆从有序地接待来客,安排周到,盛将军亲自在内门站立恭候,可谓给足了面子,自然也是为人脉铺路。“姜兄百忙之中还来赴宴,盛某感激不尽,快快入席上座。”盛筠一袭烟青色锦袍相迎,虽春风满面,但却有不怒自威的仪态,姜老爷少不得寒暄几句。盛筠将目光移到随行的姜娆身上时,不由地赞叹,“姜府有如此明珠,可惜我盛家子嗣不盈,否则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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