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而已。糜川并不认识荀佑,不过这一点并不妨碍他作为一个读书人对荀佑的崇敬之情,陆宁华作为荀佑的弟子糜川自然不会拒而不见。见到陆宁华的第一眼,糜川的心里就浮起果然如此这样一句话。陆宁华这段时间忙着处理东曲的事情,周身上位者的气势倒是被养起来了一点,可是这却是完全掩盖不足自己不仅仅年轻而且还显得十分娇弱的脸庞。就形象这一点,陆宁华完全符合糜川心中对她感觉的样子一个娇嫩的小猫虚张声势披着虎皮就开始扮演着老虎,可笑至极。陆宁华见到糜川却是惊讶无比,虽然从收到的消息中知道糜川如今的情况,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样子还是觉得十分的诡异。当初郑铭即将登基之前,陆宁华第一次见到糜川,糜川的样子和现在差不了多少,只是头发更白了一点而已。“我倒是没想到东曲之主会来到我这个小地方。”糜川让人给陆宁华上了茶,略微打量起他们。陆宁华凭借着性别就完全可以认得出来,而剩下的几个人里面糜川盯着王韶看了一会儿,“这位可是小王将军”王韶宠辱不惊的拱手一礼:“是在下。”当初东曲驱逐北蛮的战役都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各个势力主的案头上,其余对天下大事有所关系的人,也都会去了解一二。这一次的战役中最为惊艳的其实是最开始从山上落下的大石,那个射程和威力令所有人惊叹。投石车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所有人对其利弊都了解的很清楚,有着这样效果的投石车,只怕陆宁华那是不惜倾家荡产砸出来的,再一次复制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家的目光很快就转到了当时带兵的两个人身上。庞彦不用说,当上势力主的人都会有所耳闻,曾经大燕的草根将军之一,同西南的诸番国打过两场十分令人惊叹的战。以少敌多的能手。只是后来因为目睹将领们砍下自己士兵的脑袋充当敌方的士兵,来赚取军功,愤然抗议反而被其他将军嘲弄,便是当时领军的元帅也选择性的无视掉了。庞彦怒而向着皇帝送了密折,结果密折到了京都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原本嘲弄他的将军这一回完全开始敌视他,之后的一次战争中庞彦更是被自己人暗算陷入险境,最终活下来的庞彦心灰意冷,辞去了将军的位置。更让所有人关注的是王韶。如今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带领着数千人正面挡住了北蛮军的攻势,给庞彦赚取时机。仅此一点,其实就可以被众人称作少年英才了。当大家知道王韶还是当初在曾经肃北王地界,带着一群平民百姓硬是挡住了北蛮军南下脚步一段时间的那个陆字营领袖的时候,众人对王韶的评价就只剩下两个字妖孽了。对于王韶后来抛弃北方的事业,到东曲成为陆宁华的手下,糜川一直以为他是狼子野心,想要吞掉陆宁华的势力的,或者干脆陆宁华就是王韶摆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已。结果这一回一看王韶的模样,倒是真的对陆宁华挺信服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ore的地雷,久违的霸王票啊ua一个第二更一点之前能更。、62糜川审视着陆宁华,最后摇了摇头:“在下也知道姑娘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姑娘早一些来还有可能,如今川已经下决心要留在三泉,还请姑娘回去吧。”陆宁华没想到糜川居然听都不听她说话,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难不成真的要等几年后南王出昏招令糜川心寒愤怒,她再过来招人她可等不到那个时候。“先生在此处荒废自己的才能可真的甘心以先生大才,如何只治理一县,若是先生助我,我可将整个东曲交给先生。”陆宁华婉兮地道,最后还不忘把抛出自己的筹码。糜川没有想到陆宁华居然这么大方,要知道如今东曲可就是陆宁华的全部。被南王冷落多年,陆宁华这样一说倒是真的让糜川燃起了一点热血,只是想起半月前不知道谁在三泉瞎传他要离开的消息,整个县城大半的人堵住府衙门口哭,不让他走。那时候糜川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许下了诺言。摇了摇头,糜川很坚定地道:“多谢姑娘美意,请姑娘回去吧。在下已经吩咐了府衙中的人了,不会有人将姑娘来府中的事情说出去的。”说完糜川就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被坚定拒绝了,陆宁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三泉的府衙大门。拉人被拒绝的事情,陆宁华倒是知道当初狼牙卫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拒绝了不少。只不过迄今为止,陆宁华主动去拉人还真的没有一回被拒绝过的,糜川这一回可算是开了一个先例,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微妙起来。王韶看着陆宁华,觉得陆宁华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又分辨不出陆宁华到底是郁闷还是别的怎么回事。联想起刚才的情况,想来不会是什么好情绪,王韶便开口道:“小姐,刚才糜川是有些意动的,不若我们再来几次”“我们只在这里呆两天而已,之后马上就要去南都,没有时间玩三顾茅庐的手段。”陆宁华面上露出一个恶作剧一般的表情,“本来还想要来文的,好好的把人请过来这样他也会安心做事,既然拒绝了那就没办法了。”说完,陆宁华就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很快一个虎贲卫就过来了。陆宁华手上做了一个动作,对着那虎贲卫道:“十天之后,你们带人找一个机会将糜川绑了,带东曲回去。”拐卖人口什么的,她最喜欢了。听到陆宁华的话,王韶就知道刚才是他想太多了。绑人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实际上当初为了锻炼狼牙卫就给过他们一个名单让他们去坑蒙拐骗带人来锦山,王韶还看过那个名单,上面有一些人还特别标注了,可以绑回来。果然这一年多一直嚷嚷着忠义礼信什么的,已经被潜移默化了吗王韶自我反省。糜川和之前陆宁华让狼牙卫去带的人不一样,陆宁华也不敢用那种对着东曲带着仇视的人。在和虎贲卫说完之后,陆宁华又招了狼牙卫们,让他们在三泉传递一种消息,或者说是一个想法。在陆宁华和王韶离开三泉的第二天,就有人在茶馆里面提起一件事情。“糜川先生是有大才的人,那是应该封侯拜相的人物,之前我们仗着糜川先生心软,哭求他留下来真的是对吗”“是不是太自私自利了。”“糜川先生应该是跟随南王大人一统天下的人物。”“南王南王当初是怎么对糜川先生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南王才不是什么好的主公。”“够了,闭嘴,你不要命了吗”“说起来,貌似陈家不错”“胡说八道明明是更好”“”在有意识的操纵下,这样的言论开始在三泉中飞速蔓延开来。在糜川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三泉的众人已经在心里面认为糜川不应该呆在三泉这样一个小县之中,对于之前的所作所为愧疚不已,而后就开始讨论起糜川究竟应该投效哪个人才好,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讨论的都吵起来了,于是他们做了一个决定只要是糜川所选择的,他们都支持。民间对各个势力了解的不多,所知道的就是那几个最大的。东曲什么的,不过一个州府的地方,他们是压根都不知道。陆宁华也没有想过要让言论变的全部支持自己,如今这样完全不相帮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等到第八天的时候,民众们已经全部都商议好了,干脆派了一个人前去府衙和糜川说起这事。糜川听到他们的话,感动的难以自已,不住地说不会离开大家的。代表民众的那人听糜川这样说,感激得不行,更加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一直要糜川答应他们不留在三泉,要去更广阔的天地展开手脚,最后都要给糜川跪下来了,糜川才泣不成声的答应了。于是第九天的时候糜川失踪在三泉人民的眼中。同时一封模仿糜川笔迹偷了糜川大印的致仕书,从三泉向着南都送去。收到顺利捕获糜川一只的消息的时候,陆宁华已经踏上在了南都的土地上。童望并未在童家待了多久,不过两日的功夫,童望就再一次“外出游学”了,面对以泪洗面的童母,童望无数次保证以后绝对会每月给她送一封家书,才勉强安抚住她。大约是经历过了童父的刺激,童望对于童母的感情更加的深刻,这一次离家之后童望的精神一直都有些不振。对于这样的情况陆宁华和王韶都无可奈何,只能等着童望自己缓过情绪来。他们三人已经是认识好多年了,后面又一起为建立锦山努力过,感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虽说王韶和童望身份上是陆宁华的下属,只是三人之间的关系却是和朋友差不多。看到陆宁华和王韶对他关心的样子,童望也强打起精神来。要知道,接下来对阵南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南王贺叔守收到陆宁华的拜帖的时候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最后请陆宁华进来的时候才确定是真的。贺叔守并没有见过陆宁华,不过却是见过陆父的。和魏临不一样,贺叔守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看了看陆宁华目光中就露出了轻蔑的表情,转头就对着王韶道:“本王占有八个州府,六十万的大军,你若是跟随我,我便给你十万人马,让你镇守一方”、63听了贺叔守的话,陆宁华头微微一转向着王韶看了过去,郑铭的事情到底是在陆宁华心里留下的阴影。哪怕她心里十分的清楚,王韶和郑铭是不同的。王韶面上表情不变,依然是一派平静:“承蒙错爱。”贺叔守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若是你将来后悔随时可以过来。”说完,当着陆宁华面挖墙脚的贺叔守才对着陆宁华道,“不知道陆城主来找本王有何事”贺叔守的目光明显带着不善,东曲作为大燕的第二大的州府,觊觎的人可不算是少,更何况即便是地方不大也不会有人嫌弃自己的地盘小的,陆宁华这一个东曲之主就带着几百个人到他的都城之中找死,贺叔守可是一点都不介意成全。若不是他对陆宁华这一个唯一的女性势力主有些兴趣的话,说不定他见都不会见直接就让人拖到地牢中都有可能。“在下前来是希望能得到殿下庇佑的。”选择性的无视贺叔守的目光,陆宁华十分诚恳地道。贺叔守此人好大喜功,同类相斥,他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强势的人,陆宁华并不介意对着他示弱来争取更多的利益。贺叔守嗤笑:“本王向来只庇佑我的臣民,莫不是陆城主是将东曲交与本王”“玉玺,我知道玉玺在哪里。”陆宁华忽然道。贺叔守目光一缩,大燕已经灭亡了,当初在京都的皇族全部都被消灭干净,剩下来的皇族也就只有像是相礼王这样已经差了隔了好几代血脉的了。若是大燕的朝廷还在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些人将这些隔了好几层关系的皇族带到京都延续大燕,可是当初的朝廷都完全被摧毁干净了。如今各个势力崛起,那些懦弱惜命的皇族们哪里有胆量说什么他们天命所归真龙天子之类的话。只是玉玺却是不一样的。玉玺是什么时候有的如今已经考据不到了,总之有了朝代历史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玉玺,无论王朝怎么更迭,玉玺始终就只有这么一块。底下的刻印的不是字而是一个图案,有如那远古遗迹的壁画一般,印刻的是跪拜神明一般的图案。有了这个玉玺才是最正统的王者,这一个事情仿佛就像是印刻天下所有人心上一样。而这一块至关重要的玉玺贺叔守不屑:“谁都知道北蛮攻陷了京都,玉玺自然是在北蛮手中,一点即便不需要你说大家也都知道。”“不。”陆宁华摇了摇头,“若是玉玺在北蛮手中,北蛮又怎么不会告知天下实际上玉玺已经失踪了。”贺叔守一惊,天下无论是谁都没有考虑过这一个问题,仿佛十分理所当然的就是北蛮拿走了。他们当初这样急冲冲的不惜与北蛮硬抗来获取胜利,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争夺地盘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抢夺玉玺。“玉玺在你手上”贺叔守有些失态,目光凶恶地盯着陆宁华,示意其他人将陆宁华抓起来。王韶等人警惕的将陆宁华护住,敌视的看着周围的人,顿时这厅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这时陆宁华却是轻笑出声:“若是玉玺在我手中,我如今也不会有这个胆量来南都找死。”她如今的能力可不可能护住玉玺这样的东西,“实际上玉玺并不在任何人的手里,他被大燕曾经的那位陛下藏起来了。”贺叔守毕竟也是一方强力的势力主,哪怕是再怎么自大狂妄可是也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失态不过就是一下子的事情,很快贺叔守就调整了过来。挥了挥手让已经拔刀的护卫们下去,终于是略微正视的看着陆宁华:“你知道先帝将玉玺放在哪里”贺叔守面上的神色有些矛盾,觉得陆宁华应该是知道而且确信才会拿这样一个筹码来和他谈判,可是理智上却是觉得陆宁华没有可能知道这诸多势力主都不知道的事情,京都外的人还好说,皇城中人那是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据说当初先帝是有从皇宫密道中逃脱过北蛮的追捕一段时间,不过没有多久就被抓住,所有相关的人都被宰杀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