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奚真的找到一个成熟的时机回去了是的,他帮助了田徇,救治了自己的娘,还变着法子的在厨房搞他的“发明创造”,他做完了该做的事,毫无牵挂的就走了而他自己,田野,却在他心中毫无分量留恋可言。一个招呼都没有,却带走了自己的秘密和满腹的牵挂田野越想越焦急,三步并两步的急速赶到书呆门前。敲门,喊叫,依旧无果。孟奚不是睡了,是晕了。“砰”门被撞开了。当外面的光线照亮昏暗的屋内时,田野田徇一眼便看到倒在床上的孟奚。“孟奚”“奚哥哥”两人异口同声,都带着欣喜。他终究没走。奚哥哥没有不理我呢。两人各自想着。快步走到床前,书呆是因为折回来体力不支而倒在床上的,现在根本就是趴在那。“奚哥哥你怎么了”田徇手快,先掰过孟奚的脸来向看看她怎样了。“好烫哥,你看”田野摸了她的额头,真的很烫。看来,病的是不轻了。他赶紧拉出被子给孟奚盖着。他触到了她的手,虽然脸上滚烫,手指却冰凉。他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田野想着,留田徇在这好生看着便立即转身出去吩咐了。须臾,他便返回。还亲自带来了邻国君主赠送他的蚕丝被。他注意到孟奚依旧穿得很少。他记得早些日子之前就命人给他带了一些入冬衣物。为何不穿,难道连冷都不知的么“大哥,奚哥哥是不是病的很严重”谁令你心痴2“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田野很是内疚。这么多天回避,最终见到的却是这样让他揪心的景象。头一次,他这样近距离,这样无顾虑的好好打量着孟奚的容貌。即便只是病容。白皙滑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般;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嘴巴,合理的搭配在稍显清瘦的面庞上。他的瘦弱得让田野不自觉想要去呵护珍惜。可就是这副身躯,能抵挡千斤之力。他皱着眉头,欣赏着,矛盾着。虽然书呆没有离开,这副样子依旧让田野忧心不已。这种忧虑不亚于那晚在他娘床头的时刻就像在担心极为珍爱的人一样。他焦躁的站起来,望门外望去,大夫怎么还没到“大哥。”田徇轻轻的叫着。看到田野不安的烦躁着,他也不大敢说话,刚喊出个哥哥,后面的话便吞回去了。“嗯”田野头也不抬的只是关注着孟奚。他打了个冷手巾把子往孟奚头上敷去。还是很烫。他不知幸是不幸。他从来都不能正眼好好看他,居然只能趁人之危时流露爱意。手划过孟奚的脸庞时,他忍不住用指背轻轻的触碰了那张他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的脸。倏的,仿似触电般,他缩回手指。心虚的看了弟弟一眼。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这个比方有些不恰当,但就在他盯住孟奚的脸时,田徇却在盯着他看。田徇沉默着。还好还好,大夫终于来了。而大夫的到来惹得府上大大小小各色人等都知道孟奚生病的事。其实,大家见惯了生龙活虎的孟奚,突然不见人影还都有些奇怪。念在她做事一向毫无章法可言,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老夫人真实安心的颂起了佛,虽然她还不知这是孟奚盗窃的人家阿育王的研究成果,但却是很受用的样子,经过半月来的念诵,她逐渐进入状态,对周围事也不管不问起来。午饭时没见田野,才知孟奚生病的事。同在餐桌上的田开舒也后知后觉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心里不由紧了一下。饭间,一直沉默不语,思索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她。她怎么就把自己折腾病了呢也难怪,整日忙成那样,不累坏才怪。他院子里那些妻妾们,天天过着清闲的生活,还不停叫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哎他决定了,就去看看吧。好歹主仆一场,看看也不算过分。等到大夫确诊证实在他的医术范围之内,这还是治得了的病症的时候,田野方才放下心来。大夫说,病人主要是风寒加劳累所致。开了几副药后,就告辞了。命人配药熬药后,田野重返病榻静静注视着病书呆,期盼着她尽快好起来。这时,过于安静的院落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看来,他得避开一下。而田徇的留守,更能让他放心离开。就在他起身离去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风风火火赶来的二弟,开舒。“开舒”“大哥你也在”“自己的人都不好好照应着。出了事,你怎么跟人家父母交待”难得见田野发脾气,田开舒拧了拧眉。他说的也没错。“那谢过大哥,开舒记在心上便是。”这简单的一句话,看似像是对田野的服从,那“便是”二字却透露出另一种心情。而让田野十分不舒服的是他的言下之意,真把孟奚看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了不多语,田野提摆甩袖离去。失散的影子1田开舒看着那略带怒气的背影,发出一声冷哼。田野对他的人比他自己还要关心。从小到大,虽然他无意与这个哥哥交好,却也一直认真的以他为对手,暗自观察着,分析着凭他的聪慧,自然知道,田野彬彬有礼的外表下,使怎样一幅与世隔绝的冷漠心态如今,田野一声微怒,便泄露了心事。田开舒奇怪的是,那个笃定不知孟奚女扮男装的田野,又为何如此关切一个小厮走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在。今天他算是碰全了。这个孟奚,还真有能耐,搞得田府个个人都为她操心。“二哥。”田徇还真是转性了。每次见到他都恭敬的叫他一声。他一个大人,不答应小孩子,倒显得小气了。“来了很久”漫不经心的稳一句,却是有史以来和田徇说的第一句话。兄弟之间竟如此生疏。“是。大夫来过了。说是要好好休息,避免再受风寒和过度劳累。”田徇毕竟是个孩子,有一说一的。也管不得面前的人和他感情深浅。但他的一番叙述却突然让田开舒有种特别的感觉。自打这孩子出世以来,他就看着父亲对他的宠爱,他也是父亲的儿子,同样是庶出子,为什么却遭到完全不同的待遇为此,他一直有些恨田徇,没来由的。当田徇还是家中的小霸王,当人人都围着他转,为他担心焦虑时,只有田开舒是远远一边看着,当一个旁观者。没有丝毫的感情,田徇的死活与他都无关。可现在,田徇朴实的话语突然让他觉得自己卑劣起来,竟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哼,他对这家的仇恨还真不浅。“那你也回去吧,有我在呢。”田徇好象有点惊讶他会这么说。“我要在这里照顾奚哥哥。”田徇很有责任感的说道。“奚哥哥”他真服了这书呆。真好意思接受田徇这么叫她。不知何时,他才会改口叫奚姐姐。但他只把这个思想活动化为一抹浅笑,瞬间隐去。好象同样是,除了书呆,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了。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进步了。外面书呆的“同事”也想来看看她,却因主子们都在,就一直没进去。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田徇一直没有走的迹象,而且还靠书呆那么近。田开舒却不知道,小田徇还肩负着大哥的“使命”呢。所以,没有一丝懈怠。看来是不能和这娃娃耗在这儿,再说,他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既然有这么多人关心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田开舒先行离去。田开舒看来很高兴,为自己良好的克制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他就说过,自己是不会为任何人左右。虽然她看起来病得很重,但除却听闻这一消息时的一点紧张,在见到她之后,心情却平静的很,果真只是像对待一个普通小厮那样。而且,今天他还有一个特别的发现,书呆无意中可以成为对付田野的一颗重要棋子。似乎是有些洋洋自得的回去,却若有所得,若有所失。失散的影子2“相公,”又是一声甜美的呼唤,但物极必反田开舒自作自受娶了一群妻妾在家天天腻在他耳朵边,不是这个喊就是那个唤的,谁让他当初处处留情惹得她们都自认为相公心中惟有自己的呢现在审美疲劳了,弄得他听到这些腻腻的声音就受不了也许,这就是他发现一个不娇滴滴女子的特别之处,也是让他自己对书呆另眼相看的原因他好象有些自欺欺人,随时,孟奚这个名字这个人影甚至声音都会闪现在脑中,让他不由得与眼前景象对比。这位妻子是他的第几房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也是大户人家女儿。当初,她随他爹娘一起到田府赴宴,田开舒觉得她穿着有些特别,就多看了两眼于是姑娘芳心暗许,见着他英俊儒雅,便铁了心要嫁他,并相信,他会只对她好。而开舒,只是看上了她的家世背景,或许对他今后有利,便许了。对他来说,这些人都是他的工具,他不跟她们玩感情。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只随了这些女人们自己明争暗斗。可同时,他对这样的自己又是充满厌恶的。“相公,人家叫你好几声了呢。”美人又撒娇了一下。正常男子对女人的撒娇持一种结果两种态度,而这完全取决于女子的可爱程度。若是面对一位美女,会因怜惜而忙不迭的要赴汤蹈火;而对丑女,则百般顺从答应,算是对那不伦不类撒娇的告饶。而田开舒不是正常人,所以,对美女也会生厌的。“有事吗”他真想说,听到了,别再叫了。“前些日子奴家命人新做了一件衣裳,今日特地穿来,相公看看可合你意”她好象深喑着装之道,总是能别出心裁。即使冬天,暗紫的布料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晦暗,却反衬出她皮肤的白皙来,若非一般女子,绝无勇气穿出如此颜色来。衣着的曲线也裁减刚刚好,即便穿的再多,人也不显得臃肿。他赞赏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暗比较着,孟奚换了女装会是什么样。只可惜她在这方面毫无美感可言。他一想到书呆,就不禁立刻要刻意用她得不足之处来平息自己不断冒出的想她的念头。“相公,您倒是说句话,喜不喜欢呢”她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来。“不错,很好。织儿的眼光是越发独到了。”实在耐不过她的一番催促,赞赏道。“我就知道相公必然欢喜。”她倒是陶醉。只是田开舒实在没心思和她纠缠,敷衍了一下便撇开她独自离去。他终究决定继续封闭自己,继续进行自己放浪少爷的生活。这样,他才是最安全的吧。思想的背面1书呆病好了,没有想像中身体死去灵魂回归的事情发生。田野受齐敬公密诏。他已经呆在这里太久了,他不知孟奚什么时候醒来会发现他的,他不敢正视这个孩子了,居然看来真是病的不轻。明知不会有问题,田野还是禁不住为孟奚要承受这份病痛而担忧。早先听田徇说,开舒来过,很快就走了。之后不久,孟奚醒过来,只是不能太说话。之前一直待命的朱嫂玉姐一干人也都准备好了暖水热粥的伺候着。月亮出来了。这两天,田徇都陪着孟奚,这孩子,还没见他这么认真过呢。他没伺候过人,这样的执著忽让田野很感动。田徇能做的他为什么不能是该换他的时候了。田野说是要换田徇,不乏还夹杂着自己的私心。他只道孟奚晚上会睡得更沉些,旁人也都歇息了,纵然是不会有人知晓他的活动。而他,也只有在月黑之夜才能单独享受与孟奚在一起的时光。他对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可却偏偏忍不住要去接近他。这有悖常理,而他,一个老田司徒的长公子小田将军,却为了一段似乎终无善果的感情偷偷摸摸。“终无善果的感情”,他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难道他在期待什么急急得要否认自己的这种想法。他承认,他确实对她有好感,但仅此而已。难道他都不如一个幼齿小童明事理这样想想,便自在多了。听着熟睡中孟奚的气息平息了许多,他才稍稍放下心来。也许,这是最初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亲近了。他感觉自己做了如何见不得光的事情般。即使是黑暗之中,却也坐着大气都不敢出。田野终究是个谦谦君子,他只坐在床边,感受着她的气息,时而帮她掖掖被子她睡觉时好像不是很老实的样子,朦胧月光下的暗影似乎也能给他慰藉,这样便心满意足了。今后,他要收起这份心情,这,也许,是他最近闲得比较久的缘故今朝,他受到君主的密诏了。敬公与他探讨了佶国公主事宜。不过,这次君主不再是讨论娶与不娶,美与不美,找不找的问题,却是遇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佶国虽小,但其被视为国宝的公主在大齐境内莫名失踪,纵然是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的。更不妙的是,佶国使节也就是公主胞兄佶语儒特来打探看望妹妹,却遭到齐敬公不屑和奚落,用了跛女这样颇为不雅不敬的词,大大刺伤了佶语儒的自尊心。据报,佶国朝野上下也一致声讨,强烈要求齐敬公给他们一个交待,否则不惜动用武力。一场以交好为目的的政治婚姻却因此而交恶。齐敬公当初自恃齐国的强大,没有将佶国放在眼中。而自大自负的结果必然是惨遭失败。更何况,除了强齐,西北有劲秦,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