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碰到她的,他关照她要好好照顾他大哥,以后不再是他的贴身小厮这话,就离去了。但她还是有点无法想象自己单独与田野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形。所以,有借口,就去看他。还有就是,书呆越来越不清楚开舒了。他看起来正在走上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但和书呆之间却像是少了什么。有些遗憾,但却很踏实。田野好像还很虚弱的样子。下人们都在门外候着。随时待命。书呆也不例外了。她瞧着那些君主身边的侍从,确实有几分威严。相隔雕塑一样护在外面。不知君主为何突然造访。田野受伤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书呆没有意料之中的机会能近距离见见这位齐敬公,也就是说现在不能进去看看田野,所以有点沮丧无聊的站在外面东张西望。她可不是一幅恭恭敬敬等着吩咐的佣人。正在她目光游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这让她浑身不自在。“大胆,君主在此,还不行礼”一声厉喝将她从神游中抽回,一回头,对上一对深邃的眸子。82谁来跪拜他2这就是君主了书呆意识中,这家伙肯定是个昏庸好色满身赘肉的主儿,却不料如此年轻,如此神清气爽,眼神还透露着她没看错吧,是威严吗或许,皇家的气质便有着与生俱来的可以蔑视一切的高贵。书呆打了一个喏。“放肆”还是那个声音。“你叫什么名字”齐敬公,她听到古代君主的说话声音了很一般,有很不一般。形容不上来。“孟奚。”“孟奚”像是不信任一般,他很奇怪的注视孟奚良久,看得她实在受不了,忍不住皱眉头,“即便是君主,这样看人也是有失分寸的。”“休得无理”原来是田老爷子。君主身边的那人又要开口,突然见田野走出来,站到孟奚这边。“爱卿身体不适,何必勉强出来”刚才齐敬公说要走时,田野说身体不便,他便摆出姿态,说不用送了。现在,他却自己跑出来。“君主莅临,本是臣的荣幸。即使再不便,礼节是不能少的。况且,家兄年轻气盛,如若冒犯,还望君主海涵。”一句话,交待书呆的身份地位,又帮她解了围。“未曾听说你有如此弟兄。”敬公好奇。“是拜把之交。本次战场上,正式孟兄说退秦兵,击破吴军,立了奇功。功劳绝对在臣之上。”“哦看来,爱卿又有了一个得力干将了哈哈”田野作揖。“爱卿好好休息。本君希望能早日在朝廷上见到你。”“臣谨记。”待送的送,散的散,没闲人了,田野一把拉书呆进了屋。“你怎么来了”“呃,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谢不谢的。”“但你刚才不应该那样介绍我的。”书呆指她的战绩的事。“这是事实。”“你不知,刚才他看我好久,我真怕他怀疑我就是那个公主。你这么一说,就是在暴露我这个目标嘛。”书呆想,这要过门的媳妇没见过人,也见过画像的吧。“嗯。那要看你如何打算了。”田野沉吟半晌说。“啊”“公主毕竟是说给敬公的啊”他们都明白,即使这不是公主本人,也是公主的躯体。敬公要的,正是后者吧。“你,你怎么这么说刚才还说和我共同进退呢,现在,想讨好你那头头是不是他再帅再有权我也不去做那什么劳什子新娘”书呆一口气接连数落,毫不掩饰愤怒之情。指望他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她瞪着田野,想用眼神杀死他,让他惭愧的无所适从。却见他的嘴角上扬,再上扬,终于咧开一个笑容。“我若要讨好他,为何要等到那么晚才出尔反尔的要送他出去你这聪明人怎么尽说糊涂话刚才还谢我帮你解围呢。”“可你明明说”“你不愿意是最好的了。只要你不肯,欺君之罪我也担了”他轻松的说出这么一句用生命作赌注的话,书呆怔住。尽管她知道田野的心意,却不料是如此的决绝。他可以冷淡君主,却不能漠视外人对她的呵斥。他保护她,不惜与君主对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呢“你,这样,不值”想到自己终究要离去,不知何时就会离去,他还这么义无反顾,书呆只能这么说。“傻话”他适时的换了轻松的口吻,避免太过沉重的氛围。83 收你做我的迷那晚的话题后来被田野适时地转换到君主莅临的怪异举动上。书呆才明白,这个君主其实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无能,只是有些善恶不分,为奸人所惑罢了。然而,哪个帝王都会对功高盖主的臣子有所顾忌介怀。他前来探望,一是安抚,二是试探。若田野不表露出野心,他便会更加安心的让他重返朝野。书呆完全无需为田野担忧什么,她自己也没那个能耐去为他筹谋什么。况且,田野不需要。凭借他的能力与低调的处事方针,敬公没有理由不对他放心,要安定国家,也不能没有田野。只是,虽然她自己还在忙碌着,心里却觉得,已经入朝的田野距离她有些远了。书呆坐在院子里加工她的沙漏。之前她只做了个简单的,现在,他想要做一个像手表一样,能通过齿轮带动其自动补沙运转的功能。“孟奚”一个陌生的声音。书呆抬头,见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堪称天人的陌生人。“你好。”书呆起身。那女子十分大胆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让书呆好不自在的说。“您找我一个身份卑微的伴读有何贵干”从发誓首饰服饰上可以看出她绝非一般平民。只是,这人找她做什么。眼光那种看男子的眼光,虽说坦荡,但总让人不舒服。“很不一般。难怪拒绝了数位绝色佳人的大哥会喜欢你。”好像不是很友好。“没有根据的话不可轻言。”书呆淡淡的说道。如果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生,她会不顾门第也要承认。但现在,涉及的不止如此。她需要维护田野的形象。“就连相公对你也不一般。”她摇摇头,有些酸楚的说。书呆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跟她根本就毫无共同之语。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您这身衣裳与您的肤质气质相得益彰。”她突然生硬的扯开话题。“噢你这么认为说说道理看。”她果然有点阴转晴。“姑娘皮肤白皙,比较容易搭配。淡黄让人年轻,淡粉使人可爱,浅绿犹有轻盈,洁白更见清纯,黑色端庄华贵,姑娘每款衣裳风格色彩各异,却总能恰到好处的符合不同场合的需要。而最难穿的便是今天这款紫色了。”书呆记得她见过这女子,也就是她变换各异的服装给了她一些印象。她看来对服饰很有讲究。因为她从来是穿什么都好看。这样会装扮得女子就连女生也会嫉妒的吧。她满意的点着头。“紫色之所以难配,首先源于该色系的色彩难见纯净,稍不偏颇,便陷于大俗之中。姑娘今天的这款紫色,不浓不重,不黯淡也不扎眼,非常巧妙的反衬了姑娘的白肤,红唇。让人顿觉人为衣生。”她就这么拼命的找着形容词,到这时才羡慕那些文科生往往能词藻华丽,滔滔不绝了。“听来是有道理。”“姑娘性格应该比较恬淡。”“哦”“因为从服饰之中见得您的品味。您偏爱浅色,不爱张扬的红绿。由此可见一斑吧。”她被书呆这几捧下来,确实满心欢喜。先前对她有的一点点敌意消失殆尽。可是,还没待她表态,就被一个有些怒气的声音拦断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是田开舒。书呆忽然明白。她是开舒的妻子吧。“我,只是和孟奚探讨衣着打扮的道理。”她有些底气不足。她的初衷可不在此。开舒转而往向书呆。书呆用力的点了点头。“没事好好歇着。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开舒冷冷的说。大家听不出好坏。而在书呆面前,任何美妙女子似乎都失了颜色。开舒对他的这位夫人是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知道了。”说完,看了书呆一眼,离去。书呆看到她眼角似泛泪光。有些同情她。若不是她曲解田野和她的关系,让她情绪低落,她肯定要好好安慰她一下。可自己这时好像更需要安慰才是。84 树犹如此“你不用理会他们。”开舒像知道什么一样,不问为什么,直接说出他的建议。“她是个好女孩。你不应该这么对她。”还是同情她。“我的夫人我自会管教,不烦你操心了。”怎么这么说话呢话不投机半句多。书呆不语。开舒有些不是滋味。他是没机会表白了。可就连要保护她时,也说不出好话来。然而,与其说对她冷淡,不如说对自己残酷吧。不求她理解谅解,只要她好便可。苦笑,转身离开。终于等到田野回来了。当他走到书呆门前的时候,高兴的她什么似的。好像真的不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了。况且,还有莫名其妙的人干扰她。田野笑吟吟的看着她,居然“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他从袖中摸出一个非常大的果子。书呆认不识。不过,她真的是很久没有吃水果了。德国的水果超级贵啊,最初到的那一个月中,凡购物欧习惯性乘10倍者和人民币,对那些水果便更是只能望梅止渴了。像荔枝这些精致的水果是见不到的。“水果么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水果”书呆好兴奋。瞪着那两只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果子。“君主赐赏的仙果。”“就一个啊。”“还嫌少这仙果可是上百年才结一次果子,一棵树一次只结6颗。”书呆的嘴张成o型。“今天正好有外来使节拜访,才得摘了这果子食。你还不知足。”“知足知足。你不要告诉我就只有一棵树只有6颗桃。”她开着玩笑。“哈哈,被你说中了。本来有雌雄两株树,你来那日,天有其光,却劈死了雄树。今日摘下果子后,这雌树就枯萎而死了。6只果子,除了君主,三国君主,一个爱妃外,就我得了这最大的一只。”“啊树犹如此,树犹如此。”白先勇的话跳跃出来。虽是不同的心境,却是同样的感受。田野轻舒一口气。他终于没白费这被众人耻笑把仙果带回的举动了。书呆的时而聪慧时而木讷让他有点不确定她是否会明白他的心意。看来,这次赌对了。“来,尝尝味道如何。众人可是交口称赞呢。”他去撕那层薄薄的皮。“你也要吃。”她不意田野竟如此有心,她竟然如此幸运。“好,我们把它分着吃了。”“不”田野不解。“是合吃一个仙果。”从分到合,结果不变,意蕴却不同。得书呆这句话,又企盼了田野多少个日夜“好,合吃,合着吃。”月儿从云层中探出脑袋,看着这对甜蜜的人。他们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时而抬头相望一笑。如此温馨,如此安宁,任谁也舍不得打扰的。月儿又隐去了她光秃秃的脑袋。偷偷笑了。却偏偏有人不自觉地来敲门。85 星月童话1“奚哥哥,奚哥哥”小田徇拍打着门。善哉善哉,恰好吃完最后一口。“咦,什么香味啊”书呆想着,小田徇的鼻子是不是跟狗换过。“说你是狗娃还不承认”田徇没想到书呆好久不叫他狗娃,却突然这个时候提起,还是在他最亲爱的大哥面前,脸一下呈猪肝色。霍,脾气倒不小。“刚才和你奚哥哥吃了个果子。不过没了。下次大哥再带给你吃。”田野忽悠着小孩子。“才不稀罕呢不过,奚哥哥你得给我讲星星的故事。”他跑过去缠着书呆,也像是要为刚才的话讨回一个“说法”“补偿”之类的东西。“上次你说给我讲的,可是接连好几天下雨,没星星。今天有了,快说吧。”田徇还真是等了很久了。书呆拿了几件衣服,又从床上抱了一床被子。“我们出去边看边说。”田氏两兄弟兴高采烈的帮着搬椅子外面的石凳实在是凉,又不能倚着看天。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搬椅子。院落很宽敞。能清楚的看清即使暗夜也见得是朗朗的夜空。几片浮云飘来飘去,时不时和月亮妹妹做着捉迷藏的游戏。惹得月儿笑弯了腰。书呆坐在中间。三人抬头仰望满天星斗。“上弦月下弦月谁之知金尊空对月杯中酒坛中酒独半伴清辉将进酒今天,我们就从这月亮说起吧。”看到弯弯月牙,她想起一副对子,却特意不说另一个有点伤感的下联:蜂恋花蝶恋花何昔惜琼枝堪折花,而进入了今晚的话题。“你看这月儿弯弯是不是像条小船这便是上弦月。我们在上半夜还能看见它,到了下半夜,她便要隐遁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