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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1 / 1)

爽的唏嘘。然邱翦苓落得今日下场,完全罪有应得。或许,她又要被母亲看成狠毒无善心。可那又怎样她云想容就是睚眦必报,不会因为现在邱翦苓看起来可怜,就放过她。放虎归山,后患不除,万一哪一日她蹦出来害了孟氏,她如何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杀,就彻底将她打入地狱,永绝后患。要忍,就从一开始放低姿态,让人毫无所查。做事最忌讳不上不下,模棱两可。“邱氏。”云想容嫌弃的退后,衣裳下摆从邱翦苓手中抽出,嘲讽道:“帮你可以,你总要给我一些能打动我的好处。否则我凭什么帮你”邱翦苓原本心下有疑虑,觉得云想容不可能凭白的帮她,闻言却放下了心。原来她在这里等着她。思考他们之间的过往,邱翦苓立即想到云想容想要什么,越发卑微的磕头:“六小姐,您若是肯发慈悲帮我这个忙。往后我甘愿为奴为婢,给您端茶倒水,做贴身伺候的丫头。”“端茶倒水你未免太抬举自己,我哪里敢用你。”云想容嘲讽道:“若我给你办成了这件事,你往后就伺候我母亲洗衣洒扫。”邱翦苓咬唇,强压着心下的火气,面上不露丝毫情绪,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点头,“好,只要六小姐帮我见上侯爷一面。我定会好生伺候孟夫人,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云想容莞尔。邱翦苓的话,她完全不信。邱翦苓可不是什么拥倒了爬不起来的弱女子。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定要东山再起。到时候不说别的,单她要拉着孟氏同归于尽,她都无法防备。眼下只有抛出让她觉得合理的“诱饵”才能使之上钩。“一言为定。”云想容表情上带了孩子得到心爱玩具的开怀笑容,仿佛终于能踩到邱翦苓头上。是一大快事。邱翦苓见她如此,低着头,眼神冰冷,心道:先让你这小娼妇欢喜几日,等我解决了燃眉之急缓过劲来,在收拾你“那好。你起来吧。”看了眼扶着邱翦苓起身的琴妈妈,云想容道:“我只能帮你一人进去。”邱翦苓颔首,回头道:“琴妈妈。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吧。”琴妈妈心疼的抹了把泪,夫人是金枝玉叶,自小宠爱到大的,如何受过这样委屈,竟要给个六岁的孩子如此欺负。这些日。夫人将所有没受过的罪都受了“老奴回去等您。您也要多加小心。”“放心吧。”邱翦苓与琴妈妈说话的功夫,云想容已经进了角门。她生怕云想容反悔。拍了拍琴妈妈的手忙追了上去。琴妈妈看着角门关上,呆站着许久才离开。角门里,门子出于责任,只是问了一句,云想容说是永昌侯吩咐的。下人们就不敢再多问。云想容负手走在前头,柳月和英姿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邱翦苓亦步亦趋低头跟着三人,仿佛要将脸埋进领子里,生怕被熟人看到。云想容也不在路程上多耽搁,带着她过了兼济堂前的穿堂,到了外院东侧的知韵堂汗牛斋、文昌斋、知韵堂、墨韵堂、藏书楼和夙兴堂由南向北依次排开,是府里老爷少爷的书房。前些日子云贤刚将知韵堂挪出来给云敖用。云想容出入云敖的书房是常事,有了先前差点掐死她的事后,云敖竟然还能坦然的教导她读书写字,还允许她去书房看书,表现出对女儿十足的宠爱和疼惜,也让府里曾经看低了云想容的下人们对她高看许多,更让老夫人瞧不惯,恨的牙痒痒。。云想容知道,云敖一则是要脸面,给自己争面子,二则也是为了气老夫人。他既然要在人前表演父慈子孝,反正对她没有坏处,她也乐得奉陪。穿过东边的小巷,从西角门进了知韵堂所在的小院落,云想容打发了洒扫的下人,吩咐柳月去琉璎阁请云敖来,嘱咐她什么都别说,只说她找他有要紧事。这厢带着邱翦苓开门进了书房。“你待会儿就躲在里间的屏风后,不要出声。待到我给你说几句好话你在出来。我父亲这些日心情也不很好,免得他突然见了你情绪激动,事情就不好谈了。”邱翦苓连连点头,感激的道:“多谢六小姐,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云想容不耐烦听她红口白牙说谎话,摆手道:“你躲起来吧。”邱翦苓就站到了里屋靠墙放置的落地插屏后,紧张的贴着墙壁,理了理衣裳和鬓发,心莫名颤抖加速跳着。云敖休她,她恨,可也明白云敖必然是知道了国公府一夕坍塌,没有办法的权宜之策。人在关键时刻本能是会自保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么多日过去她也想通了些。只要云敖能帮她给邱家说几句好话,她宁愿伺候他一辈子。她与云敖夫妻锦瑟和鸣多年,怎么说也有情分,就算救不了国公府全家,好歹也要留他们的性命,在给她妥善的安置。爱面子的男人,如何也会顾全自己的脸面,即便是休妻,也不会让她过的太凄惨。她正沉思着,突听见外头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帘笼挑起,云敖清亮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你倒学会摆架子,要见为父,还敢到我的书房让我来见你。”云敖进门,见女儿施施然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悠哉的吃茶,越发觉得生气了。云想容就如同从前几日一样,下了地恭敬的行礼,软糯的童音先是问候,随即双手接过下人刚上的六安茶,放在云敖手边的桌案上,垂眸道:“父亲莫动怒,女儿此举僭越了。不过女儿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与您说。”云敖自然知道云想容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她找他来,必有隐情,否则也不会这样痛快的就来了。吃了口六安茶,温暖沁香的茶水让他觉得格外熨帖,心情也好了一些,道:“何事,你说吧。”云想容道:“父亲,您今后真的不打算要邱夫人了吗”云敖略有些意外的挑眉,玩味的道:“怎么,你想给她说情”这事可稀奇了,前些日子云想容可是将邱翦苓往死理羞辱,如今居然会透漏出要给邱翦苓说清的口风来。事出异常必有妖。云敖心下多了几分防备。云想容低着头,道:“是,女儿的确是想给她说清。邱夫人再不济,也服侍了父亲四年,您与母亲成婚到现在七年,母亲陪在您身边才不足三年的时间。算起来,邱夫人与您朝夕相处的时间更多些。如今邱家倒了,邱夫人一个妇人家将来要如何生存父亲不如看在七妹妹和八弟弟的份儿上原谅了她,就算是让她回您身边做个侍妾也好。”云敖听这云想容的话,心头火蹭蹭的往上冒。要不是云想容的那一车兽皮兽筋,他如今套不上大义灭亲的帽子,也与锦衣卫毫无瓜葛。今日去御书房,皇上还透了口风,此番平了谋逆的众人都有封赏,他问了宫里相交多年的大太监,仿佛皇上的意思是要调他去吏部。他在都察院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积累起的人脉和信息网络,换到了吏部相当于要重头开始,一切努力都被抹平,都因为云想容做的哪一件事,他哪里能不气。云敖思及此,讽刺道:“你说的轻巧。难道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忘了”云想容听他的语气,就知他想到了什么,心下暗喜,面上委屈的道:“父亲说什么,我不懂。”“不懂”云敖怒气攻心,又绷着父亲的身份不肯发作,阴阳怪气的道:“我既然给锦衣卫做了内应,调查了定国公那么多年才给锦衣卫的人提供了证据,邱翦苓要是知道了,还不背地里下药毒死我我敢让她给我做妾”云敖完全是在说起话,他气云想容明知道这段莫须有的经历还故意装傻。谁知话音方落,屏风后就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你说什么。”邱翦苓冲了出来,不可置信的抓着云敖的双臂:“你说什么是你害了我们全族”“你如何会在这里”云敖嫌恶的将邱翦苓抓开,回头怒瞪云想容。云想容这时早已经退到了门前的圈椅坐着,好整以暇的歪着头看着他们这方。第八十七章借刀云敖险些控制不住冲上去掐死云想容的冲动。他一时疏忽,竟又被云想容算计了然邱翦苓哪里会给他质问云想容的时间。再次合身扑上抓着云敖的双臂质问道:“我父亲母亲是如何待你的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为了你的前程害了我全族的人,你可知道你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云咸宁,你不是人”邱翦苓张口就往云敖的手臂上咬去。她好恨若不是今日在屏风后听到这一番话,她怎么想得到自己曾经深爱且信任的枕边人竟然早就怀有野心他积弱时,邱家是他的后盾。待到他飞黄腾达了在也用不上助力了,他为了垫高自己就将对他恩重如山的岳家也踩在脚下,可她却被蒙在鼓里,没有发现云敖的任何异动,是她害了全族人,是她“疯婆娘,滚开”云敖大力一推,邱翦苓便跌坐在地,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云敖浅绿色的锦缎袍袖上也落了斑驳血痕。冬日里夹袄厚实,云敖没有伤到,可邱翦苓的牙龈却损坏了,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云咸宁,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邱翦苓爬起来,哭的肝肠寸断。开口求他出手相救的话这时也用不着说了。人就是他害的,他哪里可能会相救邱翦苓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往书房外踉跄而去,绝望的泪水顺着惨白的脸庞滑落,和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她土黄色的细棉布衣襟上,迅速渗了进去,成了褐色的点点痕迹,她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嚼了云敖的骨头。“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云敖没有派人去拦。任凭邱翦苓的身影消失在知韵堂。等人走远了,他理了理衣袖,狼狈又羞恼的瞪着云想容,冷声道:“你脖子上是不是舒坦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云想容收回看着邱翦苓远去的视线,幽幽的望向云敖,平静的道:“这个人可不是会息事宁人的。我若是父亲,就派人盯着她。”起身下地,拢了拢披风,叹息道:“父亲不要怪我,我若不除她。万一她哪日趁着我母亲出门时冲出来攮刀子怎么办再说这消息今日就算不借您的口告诉她,他日父亲升迁,朝廷家也要给个说法。邱氏还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到时父亲就不怕她也来给您攮刀子父亲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怎么这一次就如此拖沓起来。”说罢了还摇摇头,仿佛很惋惜似的转身走了。云敖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被云想容一番话的说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邱翦苓做得出云想容说的这些事。他也并非没想到,自己早打算做个了断的,只是料不到云想容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将他也给算了进去。没错,正是借刀杀人先设法将邱翦苓哄进来,让她听到事情的“真相”,激发她的仇恨。邱翦苓的性子。得知“真相”的她会做出何等偏激作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想法子鱼死网破,例如用她所知的一些事,也去告他贪墨之类。就算定不了他的罪。也能给他扯后腿。到时候他就算想放过她也不可能了。如此手段,出自一个六岁的女孩手里。云敖再一次觉得爱恨交加。爱她的果敢和手腕,爱她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自己没有除掉邱翦苓的能力,就借了身边最有能力的人的手。但云敖更狠她的屡次算计。这个忘八羔子。连亲爹都照算计不误,现在她六岁。他就屡次着道,将来大了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了,还怎么得了云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白瓷青花盖碗用力摔在地上,碎瓷声唬的门廊下的康学文一缩脖子。随后云敖眉头紧锁的出了屋门,冷静的吩咐道:“告诉齐鹏飞,跟紧了邱氏,随时来回我。”“是。”康学文行礼,快步下去了。云想容带着英姿和柳月回了灵均阁,就吩咐道:“我累了,想好生睡一觉,谁也不想见。待会儿若是我母亲来了,你们就说我身上不大舒坦。午膳也不要叫我吃了。”“知道了。”英姿和柳月服侍云想容脱了外衫,为她铺好了被褥,拿了汤婆子放进被窝里暖着,云想容这方也拆了发髻,披散着头发只穿着夹袄长裤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放心的睡起觉来。英姿和柳月轻手轻脚的放下水绿色的绡纱帐,又放下了落地圆光罩上的厚缎面帐子。阳光便被隔绝在外,拔步床上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下来。云想容却怎么都睡不着,张开眼望着帐子上浅淡的梨花绣纹发呆。邱翦苓被她点了“火”,下一步定会豁出命与云敖拼一次。她正好坐山观虎斗。原本这计划一石二鸟,可云想容心里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那个人手上被她抓出的道道痕迹已经渐渐消了,她脖子上的淤青也快要散了。可是她曾经差一点被生父掐死,却是抹不掉的事实。云想容翻了个身,拥着被子面朝着里面。她不懂,自己明明算计成功了,心里为何还有些咸咸涩涩的味道。难道她还曾经渴望过父爱,渴望云敖像前世对待云明珠那样,如珍如宝的宠爱她一次云想容苦笑,别傻了,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她恰巧是那个不会撒娇的。现在不论她怎么做,人家都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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