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夫人”英姿惊呼,用力挣扎起来,玉簪等人也是焦急,奈何如今被有功夫且有防备的汉子们压制着,他们一时半刻也争不开。山谷中马车上,沈奕昀被卫昆仑和那蒙面人一左一右压着,一动都动不得,他低吼:“放开我”小猴跪在狭窄的马车内连连磕头,泪如雨下:“爷,您冷静点,才刚大人说的对,您若是出去了,有事儿的就不只是夫人一个了,再者说尉迟大人毕竟是夫人的表哥,不会真将她如何的,他只是要逼迫您出去啊”卫昆仑连连点头:“四少爷,您千万要慎重,不可鲁莽坏了大事”沈奕昀急的红了眼,剧烈挣扎着,就要与卫昆仑和蒙面人动起手来。他必须出去,他无法眼看着云想容受苦。而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动手的人住了手,沈奕昀仍旧被卫昆仑和蒙面人压制着,小猴则是将马车前门处掀开一条缝隙,一看之下,大喜过望:“是援兵到了,爷,是东厂的人到了”只见山谷两侧,有二百余人身着便装而来,人人手持刀剑,仔细看去,当真是东厂的人云想容被跌的小腹有些坠痛,正惶惶之中,听见了嘈杂人声,随即也看到了外围之处,锦衣卫与东厂的人已经动起手来,她的心终于踏实了。正当此时,她被尉迟凤鸣提着肩头衣裳拉了起来牵制在身前。原本按着白莫离所说,只要让云想容吃些苦头,就能够逼迫沈奕昀出来。可是他想不到援兵竟然这个时候赶来,根本就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为今之计,只能以她的性命作为要挟。尉迟凤鸣左手就握上了云想容纤细的脖颈。“沈默存,你再不给老子滚出来,我现在就宰了她”马车里,卫昆仑和小猴,蒙面人三人合力压制着沈奕昀:“四少爷,您不能出去啊援兵已经到了,再等一等,等一等夫人自然会没事的他那是咋呼您,就是要您现在露面您若真的露面,将来不知是全族,就是夫人也会跟着遭殃啊四少爷,您三思”“沈默存,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缩头乌龟,自己的女人你都不管了吗”尉迟凤鸣吼罢,眼看着东厂的人人多势众,马上就要击破锦衣卫的防御圈子攻向内围,气急败坏的大吼:“这些阉人还不助手在不住手,我就动手了”然而,东厂的人哪里认得云想容是谁谁又会听尉迟凤鸣的云想容虽被尉迟凤鸣禁锢在怀中,却是一直望着马车的方向。她看得出,马车在晃动,可见里头之人必然在交手。她了解沈奕昀,他虽然是冷静之人,也是聪慧之人,更是心狠手辣也会顾全大局的人,但是他唯独最重感情。尤其是身边在乎的人。虽然援兵到了,锦衣卫溃败是迟早的事。可这会子却是最关键的时刻。只要沈奕昀一露面,先前所做一切都功亏一篑。她决不能让他暴露她不允许他出现任何危险,更不容许他在经历一次灭族之灾。几者相害,取其轻。或许是她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云想容把心一横,飞快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着心口扎去。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许多面孔,有母亲,有父亲,有弟弟,有前世的邱翦苓,有今生的云明珠。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那个有着绝色容颜的少年,敌对是的决绝,相熟后的温润,求婚时的窘迫,苦难时的考验,新婚时的呆愣,婚后的甜蜜她其实还是幸运的。毕竟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改变了母亲的命运,也让她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并不都是刘清宇那样,也是有良人值得真心所托,值得为他而死的。是的,为他而死,她死而无憾。早在她选择他时,就已下定决心,陪伴他走这一程,也早已做好了被命运选择的心理准备。或许她的重生只是南柯一梦或许这一刀下去,她还躺在产房里,还在竭尽全力的产子,城外仍旧有沈四那个煞神联合的藩王勋贵围攻京都云想容闭上眼,刀锋便刺了进来。“容容”尉迟凤鸣的一声惊呼,他哪里想得到云想容会突然自残他眼疾手快的阻拦,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大掌握住了匕首的同时,匕首尖锐之处也已经扎进她胸口约莫一寸。鲜血立即染红了她残破的衣襟。“容容,你干什么”尉迟凤鸣惊喘,扶着她软倒的身子。心乱如麻之时,根本没有考虑到他这一阻拦,锦衣卫此番就等于败了。云想容疼的脸色发白,靠着他的手臂平静的看着他。尉迟凤鸣气的面色通红:“好,你够狠你够狠你不仅对我狠的下心,更对你自己下得去手,你这条命你自己根本都不在乎”云想容疲惫的很,鲜血仍旧在快速侵染她的衣襟,已经湿热了一大片。尉迟凤鸣忙用方才握住刀锋的手去按住她的伤口。二人的血顺着他指缝留下来,分不清谁的。马车中的沈奕昀,也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帘幕缝隙外她深爱的女子倒在尉迟凤鸣的怀中,素衣染血,仿若即将开败的花。“夫人”小猴和卫昆仑同时哽咽出声。在云想容赶到时,他们二人心里同时都在怨怪云想容为何要来拖四少爷的后腿。可这一刻他们二人无不动容。夫人与他们相同,是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做四少爷的软肋。两行清泪,从沈奕昀的凤眸中滑落下来,沿着白皙俊美的脸庞流进领口。他喉结上下滚动,双唇翕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即痛苦的闭上眼。她死了吗为了不成为他的拖累,她必定下了死手。他现在再出去,也是无济于事了。他明白她的苦心,也知道她懂得他的心思。人生最美好的事就是得一知己,与他心心相映。她是不肯让他露面被皇帝握住把柄害了更多的人,才牺牲了自己。可是他的痛苦,谁能知道rs第三百二十一章田庄而这厢的动静丝毫没有惊动东厂之人,一个小小女子的死活比起东厂与锦衣卫之间的恩怨孰为轻重每个人心里都有算计,锦衣卫却是渐渐呈现落败之态,包围圈被东厂之人冲的七零八落,很快就杀到了山谷口处。“大人,快撤退”几名汉子护在尉迟凤鸣身侧抵挡东厂之人的厮杀。尉迟凤鸣却是望着平躺在地上的云想容,虎目充血赤红。“容容,往后咱们就是敌人了”他心中再明白不过,云想容如今平静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感情,连恨意都没有,是当真将他当做陌生人一般了。他用她的生命来威胁她的家人,算是碰触到了她的底线。失去她仅存的一些感情,也未能换来行动的胜利。尉迟凤鸣觉得自己当真是功亏一篑。“撤”尉迟凤鸣再不犹豫,在手下的掩护下撤出包围。围在山谷周围的锦衣卫也迅速潮水般撤去,被东厂之人追着败退。云想容捂着胸口坐起身,疼痛和失血让她眼冒金星。英姿、玉簪等人才被放开禁锢,就立即冲到跟前,一人一侧扶着云想容:“夫人,您怎么样”“您流了好多血”“我没事。不过是皮外伤。”云想容抓着玉簪的手臂站起身,没有感觉到小腹处的疼痛,知道腹中胎儿无碍,松了口气。“咱们快些离开。”锦衣卫的人还没有败退干净,更何况谁知道暗中是否有锦衣卫的人盯着此处她不能再这里与沈奕昀见面。云想容在众人搀扶之下虚弱的走向远处的马车。而山谷中的马车内,小猴和卫昆仑欢喜的拉着沈奕昀:“爷,夫人没事”“四少爷,你快看”沈奕昀俊美面庞上泪痕未干,从帘幕的缝隙中望着被英姿和玉簪搀扶着的高挑人影缓缓走向马车。心中闷痛之感却未曾散去,她衣上的血渍仍旧触目惊心,看她迟缓的行动,也知她的虚弱。这一次到底是他的失误才将她卷入了这场风波。沈奕昀闭了闭眼,缓缓放松了拳头,这才感觉到他的指甲早已经陷入掌心的肉里。微微一动,血肉扯痛。他却笑了,似乎这样才能弥补云想容身上所受的伤害。云想容这厢才刚到了马车旁,就见楮天青歪歪斜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迎面奔来,大声道:“夫人。伯爷还在田庄里休养呢您真是弄错了”云想容捂着心口疼痛之处,心念电转已明白了楮天青的意思,惊愕道:“到底是谁害我,我也真是糊涂,伯爷去田庄养病。我收到勒索信,就以为伯爷是被匪徒绑走了。没想到我应当先去田庄看看的。”“说的就是呢”楮天青远眺山谷中无人问津的马车。随即翻身下马,见云想容前襟染血,禁不住骇然:“夫人,您受伤了”“无大碍的,咱们快些回田庄吧,我也真是糊涂。”云想容摇着头。与楮天青一唱一和的说着话,在英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坐定。车队整顿,楮天青翻身上马之际,见卫二家的也上了云想容的马车。且放下了四周的帘幕,道:“你快看看夫人的伤势如何。”“你还在乎夫人的伤”卫二家的泼辣的探出头来,瞪着楮天青道:“你等着,楮老头,回去我在跟你说道说道”随后冷哼一声撂下了帘子。楮天青默然无语。他知道卫二家的在气什么。可他如此谨慎也是为了四少爷保存实力。再说云想容这不是没事么。一行人离开伏虎山,向着兴易县前去。而乱战的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仍旧是杀的血肉模糊,东厂人多势众,锦衣卫渐渐不敌,且退且战何达此时只盯着白莫离,见他趁机溜下了山,自己也跟了上去。云想容的伤在左乳上房,匕首尖锐出刺进不足一寸,却伤到了血管,到了田庄请了大夫来问诊,不过是开了上等的金疮药,毕竟伤口在那处也不方便探看。好容易上了药止住血,云想容已是靠在床上昏昏欲睡。英姿带着四个玉字辈儿的小丫鬟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卫二家的却在院子里与楮天青吵了起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让夫人冒险就算没有别的法子,你也不能拿四少爷的骨肉开玩笑”“是夫人自己担心四少爷已经落入锦衣卫手里,怕东厂的人若先赶到,她却没有赴约前来会让锦衣卫贸然撕票。哪里是我出的主意我不过是听夫人命令行事罢了。”“你还有脸说你打量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早先四少爷和夫人没成婚时你就说夫人的不是,你分明是对夫人有偏见这会子你难道当夫人是妲己、褒姒之流,恨不能她死了你就顺了心愿了是吧你应该庆幸这次夫人没事,否则你就是连四少爷也害了”“你,你说的什么”楮天青面红耳赤,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中所想。卫二家的毫不避让的瞪着他。楮天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也没想到夫人会自戕,其实这一次,夫人与我达成了共识,此番救援我们都将四少爷万无一失放在了首位。你想想,如果夫人不出现,四少爷还落在锦衣卫手中,东厂的人贸然攻来,四少爷会如何”卫二家的也知道楮天青说的是对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那你也不能故意为难夫人。”楮天青叹息了一声,有些认命的道:“罢了,经此一次,我对夫人也没有什么怀疑了。”正当此时,田庄后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急忙迎上前去。就见沈奕昀面色阴沉的在小猴和卫昆仑的陪伴下走进了院中。“夫人呢”“四少爷,夫人在屋里疗伤。”卫二家的见沈奕昀面色不愉,忙道:“夫人伤势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嗯。”沈奕昀冲着卫二家的和楮天青点了下头,让卫昆仑和小猴各自去歇着,便急匆匆的进了正屋。云想容这厢才刚睡下,英姿和玉簪、玉壶几人都守在暖炕边,见沈奕昀进来,都齐齐的行礼。“伯爷。”“都下去吧。”沈奕昀坐在云想容身边,只专心的望着她。几人退下,体贴的掩好房门。云想容缓缓张开眼,对沈奕昀露出一个微笑:“你回来了。”只一句话,就让沈奕昀赤红的眼中有热泪凝结,掀开盖到她胸口处的薄被,敞开她雪白的中衣,指尖悬于伤口上房,迟迟不敢动作。云想容笑道:“我没事,伤口不深,只是割破了血管。孩子也没事。”沈奕昀的指尖向上,改为摸了摸她的头:“傻瓜。”眼泪险些滑落。他如此强忍着眼泪的模样,当真脆弱到极点,她还是首次看到他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云想容撑着双臂就要坐起身来,沈奕昀忙按着她肩头:“你快些躺好,莫要逞强挣破了伤口。今日之事,是我的不是。”“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见他面容憔悴,下巴上胡子拉碴,就知道这些日他也不好过,云想容道:“上来躺会儿,咱们也说说话。”沈奕昀脱了靴子,小心翼翼侧躺在她身边,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中,闷闷的道:“我想不到你今日会来。到底发生何事”云想容将自他离府之后的事说了一遍,随后道:“我已经又给你告假了三日,对外也与褚先生商议过,就说你是在田庄养病。起初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