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我,我早一剑扎过去了,还用找人求助不成”近来谣言更盛,闽王又一直关注云想容,哪里能不知她的自我解嘲,嗤的笑了:“罢了,知道你的厉害,默存也舍不得欺负你,说吧,你找我何事”云想容端正神色,道:“义兄现在跟皇上还能否说得上话。”闽王正色道:“我三万大军囤聚在外,且上次遭遇刺杀,到底是何人所为毕竟没有捉到,母后现在对皇兄都多了些冷淡,皇兄为堵天下人之口,对我比从前还要纵容,所以不论皇兄出自于真心活着假意,只要我开口,还是能有几分分量的。你有何事要我去办”云想容道:“是云明珠的事。我想劳烦义兄说情放她出来。”闽王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不赞同的道:“不成。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来为她说情她可是妄图要炸死你,难道你忘了”“我没忘,正因没有忘记,才想让她出来。在牢里的苦她受的差不多了,若是真扛不住自戕在里头,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死容易,死后多舒服我可不想让她那么舒服。”想不到她并非心软,而是还有别的法子收拾云明珠。闽王的态度这才缓和了:“那你且先说说,要如何对付她”云想容抿唇笑:“义兄只管看着她的结果不就知道了么。”上一次抓白莫离的证据,又建灵均楼,云想容也并未告诉他全部计划,只是让她配合她帮个小忙罢了,而后,她还给他与沈奕昀一个巨大的惊喜。她证明了她的谋略与眼光。更展现了她的手腕与才华。所以闽王是信她的能力的,更信她绝非迂善之人。“既如此,我明儿与皇兄说就是了。大不了你若不忍心,往后我要收拾她还不容易”“义兄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云想容感慨,也是感激。闽王的确为了她连尉迟家都给得罪了。他即便有孟浪,到如今他为她所做,也早就抵了哪些,她娇声软语,吐气如兰,眸光盈盈的看着自己。闽王有再多的付出也都觉得值了。只觉为她抛洒满腔热血亦是甘愿的,脸上发热挠了挠头,“我也没做什么。”“你做的难道还少了你虽大度,不往心里头搁,可义兄为我做的我不能忘怀。”不能忘。就不要忘了。闽王心内暗暗在想,若是记得这些好处。对他存了感激。他们可亲近一辈子做兄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闽王与皇上那里说话果真是管用的,次日晌午下了起了小雨,天气阴冷的很。赵姨奶奶刚到了孟氏屋里坐会儿,劝说孟氏去请云想容跟闽王递个话,放云明珠回来。外头就已经来了人激动的回话。“夫人,六小姐将七小姐带回来了”赵姨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喜的道:“可当真”“奴婢不敢哄老夫人,六小姐的确是亲自将七小姐带回来了。还带着韩医婆一道来的,这会子刚刚换乘小轿,往二门这边来了。”赵姨奶奶欢喜的让丫头退下了。孟氏便道:“娘,媳妇儿就说卿卿不是个狠心的人,她到底还是心软的。明珠这次做的多过分可卿卿还不是将人给送回来了”赵姨奶奶叹息道:“卿卿受委屈了。哎也都怪明珠不懂事,哪里有她那般几次三番陷害亲姐的亏得咱们卿卿大度。”两人说着话就已到了廊下,正看到粗壮的婆子抬着三顶小轿子进了院门,并排落了轿。一旁有云想容随行的丫鬟分别撑伞,扶着云想容和韩婆子下轿。另一边英姿和玉钗则是一左一右搀扶着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一个人下了轿子。云明珠脸已经瘦得塌陷进去,一双杏眼显得格外的大,头发一缕缕纠结在一起,雨水不留神冲刷而过,竟有一道道的泥印子顺着她的脸流淌下来,在她脸上形成一道道的白。扶着她的英姿和玉钗都憋着气,那股子骚臭和血腥味儿直往上窜,呛鼻的很。看到云明珠如此惨状,赵姨奶奶到底还是心疼孙女,忙上前来:“明珠儿,快快,伺候七小姐沐浴,瞧瞧身上有伤没有。”英姿和玉钗就将云明珠交给了康孙氏和贴身伺候她的婢女。云想容这时已经到了廊下,给孟氏和赵姨奶奶行礼:“奶奶,娘亲。”“好孩子,辛苦你了。”赵姨奶奶激动的拉着云想容的手,感觉她手指冰凉,忙拉着她进屋来:“这样阴冷的天,还辛苦你特地为你妹妹走一趟。”云想容笑道:“在如何也是父亲的女儿,奶奶的孙女,我气归气,总不能看着她命丧囹圄吧。不过闽王为了这事生了很大的气,我也是费了些唇舌才劝动他去皇上那里给明珠求个情。好在皇上看重我父亲,偏疼闽王,好歹才开金口免了明珠的罪,这不,我就紧忙去将人带回来了。”孟氏将暖热的燕窝端给云想容,让她双手捧着暖手,不免感慨云想容到底是善良的。赵姨奶奶更是感动不已。云想容便笑着拜托韩婆子亲自去看看云明珠,韩婆子来之前早就得了云想容的知会,这会子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应是去了。韩婆子是前些日子沈奕昀求皇上开恩,特地来照顾云想容的胎的,如今还让她去瞧云明珠,让赵姨奶奶十分动容:“种善因得善果,卿卿这样很好。”云想容笑而不语。如果种善因必然得善果,云明珠如此害人,也必然会自食其果了。所以她所做并没有错。孟氏就吩咐云娘去预备云想容爱吃的点心,让孙妈妈去瞧瞧云明珠如何了。孙妈妈不多时就来回话:“听说七小姐回府来,八少爷又是惊又是喜,急忙的去看了。七小姐身上的伤早已愈合,只是落了疤痕,脏污了些,清减了些,仗着年轻,身子倒是无碍的。”“那就好,这些日多预备明珠爱吃的,给她补身子。”“是。”孙妈妈应是下去吩咐。赵姨奶奶这会子瞧着孟氏和云想容越来越顺眼,只觉得这娘俩格外对她的脾气。祖孙三代人就闲聊了一会,云想容不经意说起云明珠的婚事:“如今明珠出了这样的事儿,不知道陆安伯家现在是什么意思。从前不是说与陆安伯世子的婚事已经不离十了吗怎么前儿我听伯爷说,陆安伯世子好似还有尚公主的意思”孟氏道:“明珠谋害亲姐不成,还吃了牢狱官司,这事儿现在全京都谁不知道还有谁会愿意要这样歹毒的媳妇陆安伯家虽然与明珠有意思,但如今云家富贵权势不如从前了,明珠又是这个样儿我看这个婚事玄的很。”“这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云敖突然出声,屋内三人都是一惊。云想容和孟氏忙起身行礼。云敖进屋来给赵姨奶奶行礼,对云想容道:“你能宽待你妹妹,为父的很是欣慰。”云想容笑容真挚:“明珠毕竟是父亲的女儿,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她也受到教训了。”云敖满意的点头,那双与云想容十分相似的桃花眼中有赞许的光闪烁。云想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自从那次入宫赴宴,回来时云敖单独叫了沈四说话,那之后云敖对她的态度就缓和了。沈四说是有了共同利益,可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云想容还是不得而知。总归不见面就掐架,也是件好事。“若是陆安伯家与明珠就此断了,咱们也不好厚着脸皮巴巴的靠上,也只能怪明珠自己命苦了。”赵姨奶奶叹息。云想容笑道:“奶奶不必焦急,说不定明珠还会有更好的姻缘也未可知。”第三百四十六章杀之话虽这样说,但云明珠已是名誉扫地,身上又遍体疤痕,在大牢里关押这样久,未免也晦气了一些,且她不是含冤入狱,而是自己确实有罪,罪名还是偷取炸药妄图炸死亲姐,只因为妒忌。云敖和赵姨奶奶对视一眼,这样的女儿,除非夫家的人傻了,否则谁会愿意要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赵姨奶奶就将话题绕开,说起了云想容的身子,又嘱咐了一些她日后如何调养。期间,康孙氏来屋里恭恭敬敬的回了一次话:“七小姐已经沐浴过了,韩妈妈还特地给七小姐用了宫里头专门给贵人主子们用的美肌偏方,说是身上的疤痕有望祛除呢,这会子七小姐才用过药膳,精神也很好。”“是吗。”云敖冷哼:“既然精神很好,为何不知来请安她姐姐救了她出来,也断没个表示吗”康孙氏心下叫苦,她才刚就劝过云明珠了,就算爬不起来,好歹也要强撑着给赵姨奶奶和侯爷夫人行过礼才是,不要叫人挑出问题来。可云明珠只给了她一句那个贱人在我才不去。康孙氏当时恨不能一巴掌抽飞云明珠脸上的倨傲。都已经是丧家犬了,还反看不清形势,不知道好生讨好着上头自己某个好去处,还开口闭口说人家六小姐是“贱人。”是谁害人不成反而有了道理又是谁不计前嫌救她出来如此没良心的,对亲姐姐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个下人。康孙氏面上赔笑心内腹诽着才来回话,想不到事情果真照着他担忧的方向发展侯爷挑理了。康孙氏沉默着呐呐不成言时,云想容却站起身来道:“明珠才回来,想来也是疲倦。父亲也要体谅才是,不如明儿我不在家时在让明珠给奶奶和父亲、母亲行礼吧。我这会子就先回去了。”一番话说的,摆明了云明珠是不愿见她才不出来。众人也都知道云明珠是在耍性子,自然不好多言,只尴尬的留云想容。云想容摇头推辞,又给父母和祖母行过礼,才告辞离开了,云想容才一走,云敖就冷声吩咐孟氏:“你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教成这样了”“侯爷说的好没趣儿。”孟氏冷笑:“卿卿和明珠都是我养大的。我同样教导。卿卿就识大体的很。怎么明珠儿自己不受教,还是我的不是了侯爷若是不放心我教导的不好,大可以安排更好的去。”云敖被孟氏噎的一口痰嘟在喉咙。想开口骂人,碍于赵姨奶奶在一旁瞧着,只能咽了下去,甩袖愤然而去。云敖走了,孟氏才委屈的与赵姨奶奶诉起苦来。沈奕昀回房时,云想容正盘膝呆呆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炕桌上点了盏绢灯,烛光温暖柔和,衬着她白净姣好的侧脸莹莹生辉,似上等美玉精心雕琢而成一般,鸦青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和她身上秋香色的锦缎小袄呼应着柔雅的光泽,更显得她瓜子脸巴掌大小,楚楚可怜。她正安静的望着某处,神色有些迷茫。手中却拿着个做工粗糙塞着稻草白布缝制的娃娃,那娃娃面目狰狞,身上写了生辰八字,还扎慢了针灸用的长针,看起来显得触目惊心。“你决定了”“嗯。”云想容将娃娃随手放下,唤了玉簪进来,将桌上一封早已蜡封好的信递给她。“你这就去一趟灵均楼,将此信务必亲手交到龚掌柜手上。”玉簪行礼退下,敏捷的离开了内宅。沈奕昀则叹息的将她搂在怀里,随手把玩着桌上那个巫蛊娃娃。那上头写着的,赫然是云想容的生辰八字。沈奕昀气结的唤人进来,“将这脏东西拿去烧了在请法师来做法,去去晦气。”“是。伯爷。”秋高气爽的天气,什刹海在清朗的日光下反射着蔚蓝的晴空,带着淡淡的盈光,泛舟于湖面之上,清风徐来,颇为凉爽。而此刻的刘清宇却无心游玩,带着贴身侍从安静的蹲在什刹海西海西南侧的一座假山之后,远远地望着临湖而建的凉亭,目光森然,就像一只等待猎物出现的狼。此处只有一座凉亭,且凉亭一面临水,另一面也无可以躲避之处,刘清宇现在所处的假山是唯一可以窥视凉亭的地方,只不过距离有些远。“世子爷,您真的决定这样做了那可是个尤物啊,您若是能捉来,买个宅子好生豢养着岂不是享受”随从最是了解刘清宇的性子,说话总能投其所好。若搁在从前,刘清宇是会举双手赞同的,这会子却是甩了那侍从一个嘴巴,烦躁的道:“蠢东西,你想害死爷吗她哪里是个省油的灯我就算豢养她,难道真敢让她伺候我还怕她趁我睡着给我攮刀子呢再说她有个土匪王爷的义兄,还有位高权重的爹,前几次她失踪闹的轰轰烈烈,我若真绑了她,被发现,难不成她义兄不来找我决斗我可不想像尉迟凤鸣一样当个残废。你是不是非要看爷遭殃才舒坦”“哎呦世子爷,我哪里敢啊,您这可真是冤枉了我了。”随从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揉,只顾着察言观色,见刘清宇并不是真的以为他要害他,这才只谄媚的道:“还是世子爷有见识,我那点小见识在您这里就不够瞧了。您说的是,那样尤物,若是不能得到,让她死在您手上也是好的。”“是啊。”刘清宇的目光有些痴迷,看着空荡荡的凉亭。仿佛已经看到素衣染血的美人缓缓倒下时绝望的眼神。鲜艳的血在她衣服上绽开妖艳的花刘清宇半晌才回神,咬牙道:“她欺负我妹妹,欺负我父王,还屡次对我不利。她该死”话音方落,却见一行人缓缓走向凉亭。只见前头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