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话都没有多和我说几句,却可以为了我不要性命,我真的不知道,也看不明白了。”“徐达这样,只能说明他忠心,他对季家的忠诚超过了自己的性命。至于齐放,每个人的性子不同,你不能因为他更爱自己就怨恨他。也许,你会发现不管是他还是薛青玉,他们都是两面人,可两面人也不代表不能够成为朋友,咱们只要多加防备便好。也许你会觉得,母亲今日说的有些混乱,其实,这也是因为理智与感情是相左的两样东西。在理智上,我是想告诉你,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毕竟,他们只是更爱自己。可是在感情上,我又觉得,他们在关键时刻没有帮助我的晚晴,让我很难接受。你看,母亲也是这般虚伪的一个人,人真是很矛盾的动物,对不对”老夫人这手拉着女儿,另一手拉着儿媳,丝毫不忌讳将自己不大度的一面展露出来。宋氏淡淡的叹息:“我们终究都是凡人。”老夫人苦笑言道:“是啊,我们终究都是凡人。”三人这厢叙话,就见陈嬷嬷匆忙进门禀告。“老夫人,齐先生来了,跪在门外。”老夫人挑眉:“他受了伤,不好好在屋里休养,这是干什么”“齐先生什么都不肯说,只在那里跪着。”老夫人叹息看晚晴:“你去劝慰他一下吧。”晚晴吃惊的看老夫人,老夫人却对她颔首:“晚晴,有些事,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今日这般,不管是出自旁的目的还是真的对你愧疚,都是需要你去解开。”晚晴拧眉看了老夫人一会儿,点头出门。大夫人见晚晴出门,言道:“其实齐放的行为已经算不得是独自逃命了,我们都知晓,齐放明知道晚晴在他身后,他却那样,根本就没有顾忌过晚晴的性命,他的闪躲其实就是将晚晴至于险地。母亲,你知晓我为什么一直与齐放交情言浅么”老夫人倒是不想一向冲动略跋扈的宋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何”宋氏目光中有几分迷茫,她仿佛看着遥远的回忆:“致远。致远曾经与我说过,齐放,未见得如表面所见。”老夫人认真的看宋氏:“致远说过这样的话”宋氏点头,露出一丝笑容,那是想到自己丈夫的模样:“是啊,他说过,致远很喜欢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看书亦或者是写写画画,我就在他旁边看些市井绘本,他从来都不觉得我那样是拉低了他的身份,反而会在休息的时候与我交流一番。记得那是我看过的一本关于负情的故事,养子终究是错付了小姐。那时我便说,齐放那般恋慕晚晴,倒是有几分像书中人物。只齐放不似书中人物般寡情。当时致远却说,齐放,未见得如表面所见。顺势的,我们又谈到了楚攸。母亲想来是知道的吧那时楚攸曾经与我家提过亲,只父亲以我年纪比他大为由拒绝了。后来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的存在也是间接的造成了致远与楚攸的矛盾。”老夫人默默的听着,并未插话。“我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性子,这么想了,便是问了致远。致远当时微笑着告诉我,他与楚攸,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反目,人生如戏。所以,便是致远出事,我怀疑过许多许多人,甚至,甚至包括我自己的父亲,却没有怀疑过楚攸。我是致远的枕边人,虽然算不得是他志趣高雅的知己,但是却也是真心相爱的亲人。我不敢说自己百分之百了解致远,但是却满心的恋慕自己的相公。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他的每一句话。”老夫人这时真的是有几分吃惊了,她看着宋可盈:“这也就是你每每看到楚攸便有几分反常的原因”宋可盈苦笑:“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老夫人摇头:“我身边这些小辈之中,最不会掩饰自己的有两人,一人是徐达,一人是你。徐达面无表情,你则是张扬跋扈,如此而来,倒是能掩盖几分真性情。如若不是这般,怕是旁人更加看透你们。”大夫人默默流泪:“看不看透我们又有何关系,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耽误了致远的事儿,我知晓母亲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这事儿,我更是相信,母亲会为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为致远也为致霖讨还一个公道。”老夫人将宋氏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怕她的肩膀:“我会,也许需要很久,可是不管多久,我都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含恨而终。就算我不在了,可盈,你要相信我,把这件事儿交给秀宁,秀宁会处理的好,她会为我们找到那个人,她会将季家发扬光大。”宋氏错愕的看着老夫人。“许是你还不明白我今日的话,但是可盈,你要记得,假以时日,秀宁能为季家做的,会超乎你们每一个人。在我心里,秀宁是另外一个致远。她虽然没有致远聪明,但是她先天的优势是你们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包括致远。”宋氏认真的看老夫人,之后坚定的点头。此时晚晴站在门外,看着跪在那里的齐放,不言不语。齐放并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那么跪着,秋日的阳光还是一样的烈,纵然已经是傍晚,仍旧是让他虚晃了几下。“齐放,你为什么要这样快起来吧。”晚晴终于开口。齐放并没有看她,只平淡无波的回道:“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遇刺没有出事,难不成现在还自残不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又是何苦。我并没有怪你。”晚晴也是神色憔悴。齐放依旧不看晚晴:“我的父母,便是老夫人和老爷。如今在最关键的时刻,我终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是对我自己的负罪。”“我说了,自己没有怪你。”“你怪不怪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错了。晚晴”齐放终于抬头看她,他的嘴唇干涩,脸上的悲伤也显而易见:“也许,在我自己躲开剑气的那一刻,我已经再也没有资格与你说喜欢了,可是,晚晴,我不希望,不希望我心目中的母亲也怨恨我。晚晴,你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晚晴坐在了台阶上,与齐放平视:“齐放,你真的喜欢我吗”齐放错愕:“你不信”随即苦笑。“是啊,我能够在关键时刻放弃你,我又怎么能是真的爱你呢”晚晴摇头,站了起来:“齐大哥,秀宁曾经说过,我喜欢楚攸,也许并非真的喜欢楚攸那个人,而是喜欢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不自觉的把楚攸美化成了一个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求而不得,所以愈发的觉得自己深爱。今日,我也把同样的话告诉你。我并不肯定她说的有没有道理,但是我想,也许她说的对。我们都太过活在幻想之中”言罢,晚晴起身离开有些事,并非旁人来劝。还是要看自己的心态。知晓晚晴并没有劝动齐放反而离开,老夫人叹息一声。“起来吧。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孩子。”老夫人一语双关。齐放不肯动。老夫人见他没有反应,没有再劝,转而回屋。院子里的人熙熙攘攘,然齐放却纹丝不动。大家都不明白,齐放究竟在坚持什么,老夫人都已经原谅了他,三小姐也原谅了他,生死关头,许是这么做有些不妥,但是也未必就是错的。可他却不肯动,只在那里跪着,任任何人劝也并不好用。深夜,月黑风高。似乎老天在这个时候也要落井下石一下,竟是狂风大作起来,眼看就要下雨。“老夫人,齐放身上有伤,如若真是淋了雨,想来会更严重。”陈嬷嬷言道。老夫人点头,她自是知晓这一点的,不过,她却也有自己的想法。齐放这个时候钻了牛角尖,她看的出来,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齐放都会坚持己见,这便是执念。陈嬷嬷的话音刚落不久,就见外面果然是下起雨来,雨势来的又急又猛,齐放跪在院中,摇摇欲坠。老夫人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景,摆了摆手,附耳对陈嬷嬷说了什么,不多时,陈嬷嬷撑伞出门,她并没有来到齐放的身边,反而是越了过去,不多时又去而复返。彩兰站在门口,看着齐放越发的撑不住,拳头紧紧的攥住,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齐放的另外一个苦肉计,所以她不敢,不敢破坏齐放跪在门口,任由大雨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的不成样子,仿佛随时就要晕倒。言情更快也就在这时,一把雨伞遮住了他的头顶,齐放回头。他摇晃的厉害,嘴唇已经白或更新,竟是一个他最想不到的人一一季秀宁。作者有话要说:挥舞小手帕,呼吁大家支持正版、第60章“秀宁小姐”齐放有些疑惑,大抵上,被自己的学生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都不是那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儿。不过这个时候的齐放却没有更多的反应,只一眼之后便继续跪着。“小姐无需管我。”娇娇撑着伞站在齐放的身后,恰好能为他遮住大雨。“寻常人淋了这样的大雨都要生病,你身上还有伤,如若真的感染,怕是连性命都未见得能够保住。纵然你是在使苦肉计,也要有命看结果。”娇娇嗓音清冷,完全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娇憨。齐放霍的回头看她:“你以为我是在使苦肉计”“难道不是吗”娇娇似笑非笑的看齐放。齐放这个时候反而是认真的审视起娇娇来。他充满了警戒:“你一直都在伪装,今日这般才是你的真面目”听了这话,娇娇不置可否,她看着齐放,言道:“我的真面目是什么齐先生,你是我的老师,都说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你都是这般的虚伪小人,你又怎么指望我志向高洁呢哦对,想来齐先生一定也没有被自己的老师教好。想来,薛大儒也不是什么有德之人,如若不然,他的学生,如你,如楚攸,如宁元浩,为何没有一个好人他的女儿,如薛二小姐,为何那般的人前人后两重天瞅瞅,还自称大家,自称大儒,果然是极为可笑的一件事儿。”齐放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你可以侮辱我,却不能侮辱我的老师。当今圣上都赞赏的有才之人,在你一个小女孩儿眼里,却是虚伪之人秀宁小姐,我虽然算不得一个好的老师,也不算是一个品格高洁之人,但是我自认为,教你们的都是儒家之道,孔孟之道。我并未教歪你,你今日又为何如此”秀宁用脚尖画地,并不看齐放,只是轻声言道:“你虽未教坏我,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言传身教。”齐放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若没有今日,你还是会这么说么”娇娇也冷笑:“齐先生,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就像画中的仙人一样,后来看你处处都好,我便生出几分的不舒服。没有人是完美的人。如此一来,我便生出了几分的疑惑,我观察了你,越观察,我越觉得,你在伪装,即便你伪装的很好,但是你不能掩盖你眼中的贪婪。季家收养了我,老夫人待我极好,子鱼把我当成亲姐姐,我不会让季家有一个坏人隐藏。所以,我把你的异常告诉了老夫人。”齐放错愕的看着娇娇,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娇娇看他错愕,继续言道:“其实,护卫总是比我好用的,他们看到了你的虚伪,你的贪婪,你与彩兰的勾结,还有,还有薛青玉对你的勾引”齐放颤抖着嘴角,看娇娇:“你,你,你说什么”“我说,他们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们在心底原谅了你。所以你完全不用在这个时候惺惺作态。”“我没有,我不是假装,不是惺惺作态,是真的难过,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齐放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然娇娇却只是看他,仿佛再看一个胡闹的孩子。齐放喊了几声,惊觉自己的失态,随即瘫软在地。“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呢是嘲笑是摧毁我的信念,亦或者是其他”娇娇看他虚弱的模样,言道:“都不是,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来告诉你,不需要惺惺作态,如果你真的想用苦肉计让他们心软,没有那个必要。如果你是真的知道错了,更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之前他们都原谅了你,所以,他们希望你好好的。如果你感染了,死了,那么伤心的只会是看着你长大的老夫人,而不是对你投怀送抱的薛青玉。”娇娇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总是要戳一下齐放的心。齐放看着娇娇,认真打量,许久,他艰难地开口:“你,你真的只有七岁吗”娇娇笑:“我为什么不能只有七岁日子过得不艰辛,难免便要多花些心思。能够被老夫人收养,能够来到季家是我的幸运。我可以心思多,我可以算计别人,但是齐先生,我不会算计季家。齐先生,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折腾自己吧”齐放垂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苍白的脸,看一直看着他的娇娇,突然就笑了起来:“虽然你言语恶毒,但是倒是真心劝我。”娇娇冷笑:“我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老夫人不希望看你就这么死掉,所以她希望我能劝你。可是我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劝呢我想,倒是不如告诉你实情,让你知道,他们其实是原谅了你的。”齐放看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