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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麻交织着由脚心窜到腹部,钟序踢了踢脚:“去去去,别闹了。”迟衡不松手,锲而不舍地轻挠。钟序的脚很快就痒得不行,绷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倒在白石上两脚乱踢:“行啦快放开,想痒死我啊。”直把钟序挠得一边笑一边求饶,迟衡这才松了手。迟衡趁机趴到钟序身上,两条腿交缠一起,一下一下缕着他的长发:“元州王逃到炻州去了,校尉他们有什么打算”“本来是要与元州颜王军合并,但元州发生了些事儿暂时搁置下来,合并一事九月再说。对了还有一件大事,你怕是不知道,我只与你一人说啊。”“什么事儿”“我明天要去一个地方,你猜是哪里”钟序心情大好,眼珠一转,十分勾人。迟衡顺着他的发抚到脸庞,轻吻一下,笑着摇头。“夷山,霍斥。”迟衡惊了:“你去那里干什么剿匪也轮不到你啊”“为什么非得剿匪我是招安去了”钟序嗤的笑了,“想不来吧,我也没想到。偏偏左昭说可行,已与霍斥那边取得初步共识了,我这次是去详细商议的。中午就跟梁千烈把你要了陪我一起去。”迟衡呆了一呆,蓦然明白安错说的最后一句话。“咱们虽说是王朝之军,梁千烈处处受牵制,连军饷都拨不下来,又不能行苛捐杂税,左昭便想出与别人连横的法子。至于为什么是霍斥呢,左昭说他能成气候,也能审时度势。”这样也行“怎么不行,如今天下乱成这样,谁都想分一杯羹,谁强谁当头。霍斥可不甘于成为一个小打小闹的山头大王,他要的不是王朝之军的名头,而是,连横之后所得利益。”“什么利益”钟序一眨眼睛:“机密。”机密你还说,存心吊人胃口不是。迟衡俯下,轻轻咬了一下钟序的耳垂,钟序又痒得笑了,笑得浑身打颤,头微一偏,忽然停了一停:“迟衡,起来,那边好像有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有河边绿树垂垂。迟衡起身,将钟序扶起拥入怀中:“要看让他看去,有什么要紧,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算了,怪怪的,回吧。”离开时候,钟序频频回首,却再不见刚才闪过的人影。第二天一大清早,梁千烈就下令,命迟衡护送钟序去夷山共议招安之事。送别时,岑破荆拧着眉毛说:“迟衡,翻云覆雨原来这么轻易,才出兵去攻,还没正儿八经打呢,扭头就变成招安,以后说不定是一个军里,这忒快了点儿。还有,你不把辛阙这破孩子带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闹得头疼。”钟序开口了:“一点儿也不快,连横这事四五月就开始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辛阙哭丧着脸:“大哥你又不带我。”“等哪一天,你能骑着马,练完梁式十八刀时,我就带你。再说,大哥十天,呃,顶多十五天就回来,回来给你带夷山的桂花糕,可好吃了。”迟衡揉着他的头发,连哄带骗,终于把辛阙唬得不跟了。听见好吃的,辛阙也没多开心,咬着手指头不说话。江头水怒,陇上风袭。迟衡和钟序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夷山而去。繁华渐远,荒凉的地儿多了起来,直至天光渐晚了,原野一层薄雾笼罩,看前方有一家庄院,篱笆门楼,十分素朴,钟序停马:“歇一晚,养足精神。”迟衡上前,见门楼上有蛛网缠绕:“锁了,没人,你先在等下,我看看还有别的人家没。”说罢,扯开缰绳走了。跑马了一圈,心定下来,老村子里稀稀疏疏的点缀了好几家人家,宿夜是不愁了。迟衡拍开一家人家,出来一个老头。迟衡说明来意,并递上碎银,老头喜滋滋地道:“穷苦人家别的没有,一张床还是有的,不说两个人,就是七八个人也能容得下。”迟衡道了一声谢,回马告钟序去。风渐冷,离得不远,却不见了钟序的踪影。篱笆门楼依旧是锁着的,不见动过的痕迹。“钟序、钟序”迟衡喊道,引马四处张望,四周的杂草被踏得凌乱不堪,一看即是马蹄痕迹。他心下一惊,明明就是一眨眼功夫,还能生出意外。扯马急急跑了几步,钟序的花枪笔直笔直地插着地上;旁边躺着的是马,马已经死了,开膛破肚,血流一地。惨不忍睹。这是怎么回事迟衡拔出花枪,不安之情涌上,普通村落,能遇上什么意外迟衡沿路又跑了几步,看见地上又插了一根长矛,长矛的长缨带着早已凝固的血迹,斑斑驳驳,十分怆凉。一见这矛,迟衡他心中一凉,顿时明了。这矛,是左护军的矛。武都尉是武都尉干的吗他没有追随元州王而去他一直在夷州吗一直跟自己吗是他把钟序掳走了吗长缨猎猎,无声诉说着这一切。迟衡冲着周围大声地喊着:“钟序、钟序、钟序武都尉狗杂种,出来,有种就出来跟我一战,武器都拿不稳,阴人算什么本事,给我滚出来”惊得宿鸟扑簌簌地飞远。却见不着一个人,听不见一丁点儿回声。拔出那根带血的长矛,那天武都尉悲怆的痛骂声再度回荡于脑海,那种几乎呕出心肝的痛和仇恨,闻者胆寒心惊。想到自己一刀将左护军斩成两段,然后想到钟序竟然落在这人手里,只怕凶多吉少。迟衡豁然起身,飞身上马,扯开缰绳,疯狂地喊着,找着,越找越急,手心冒汗。只是一会儿功夫,就把整个村子都寻遍了,路过那个人家时候,那老头冲他招手:“你是不是要找一个骑马的人刚才,老生,看见一个黑衣人挟着一个白衣人,从那边跑过去了。”“哪里跑哪边了”那边,是长满荒藤的荒山,山色昏蒙,草木萧索,仔细一看,果有马蹄踏过的乱痕。迟衡升起一股希望,鞭马而上。穿过满山落叶,听得见孤禽夜鸣,独独没有一丝人的踪影。一整个晚上,迟衡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黑黝黝的山间胡乱找着,喊着,直到天亮,他的声音完全哑了。马也疲惫了,蹄子扒着枯草,踯躅前行。转眼天亮,天际像迟衡的心一样一丝血红色朝霞,迟衡下马,抱着头不知该怎么办。偌大的山怎知道武都尉把钟序带到哪里去了迟衡将刀顿在地上,河中倒映出他的脸,满是憔悴。他心如刀绞,平生第一次如此惊恐,如此无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对着河水,迟衡几乎快急出眼泪来:“钟序,你一定要没事。”唰迟衡本能举刀一挡,铛的一声,一支箭撞在刀上,清脆落地,箭上带着一块带血的布,远处有黑影闪过,飞速离开。赶紧将血布捡起摊开,上书三个血字:关公庙。死灰一样的心顿时活了过来,黑影早已不见,迟衡的马再怎么鞭打也跑不动了。等寻到了关公庙,已是朝阳遍洒。关公庙荒芜许久,尘土蛛网蒙得到处都是,关公像早已破败不堪,彩漆掉得所剩无几,香炉上插着三根不知过了多久的香。庙里什么也没有。庙的一侧有棵大树,树上似乎有些不对劲。迟衡跑出来,抬头一看,眼前一黑,心如被狠狠刺了一下。钟序被五花大绑绑在树上,口里塞着布条,布条还被绳子缠住绑在树上,他的颈上绕着一根粗绳子,吊在树上,闭着眼睛。“钟序”迟衡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奄奄一息的钟序听了喊声,睁开眼,迸发出光亮。苍天啊,真好,钟序还活着,迟衡大喜,跑上前大声喊:“钟序别动你等着我”“站住”一声厉喝制住了他。转出一个人来,阴冷,目光如喷毒的蛇,正是曾与迟衡两次交锋的武都尉。武都尉一手握着长矛,一手拽着绳子,往下一拽,钟序的脖子被系得紧,这一拽,不由自主地向上仰,窒息一样的疼,令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再走一步,他就死了。”武都尉又收了收绳子,钟序的头和脖子立刻将要被分离一样,痛不欲生。迟衡急忙停步:“你到底想怎么办”武都尉冷笑一声:“哼,上天有眼,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我要让你尝尝,那天我受的苦,我要让你知道,比死更痛苦的是什么。”比死更痛苦的,莫过于看到钟序被这样折磨。40求收藏7天日更四十“站住”一声厉喝制住了他。转出一个人来,阴冷,目光如喷毒的蛇,正是曾与迟衡两次交锋的武都尉。武都尉一手握着长矛,一手拽着绳子,往下一拽,钟序的脖子被系得紧,这一拽,不由自主地向上仰,窒息一样的疼,令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再走一步,他就死了。”武都尉又收了收绳子,钟序的头和脖子立刻将要被分离一样,痛不欲生。迟衡急忙停步,愤怒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办”武都尉冷笑一声:“哼,上天有眼,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我要让你尝尝,那天我受的苦。我要让你知道,比死更痛苦的是什么,就是像现在这样,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笑比哭还凄凉。比死更痛苦的,莫过于看到钟序被这样折磨。迟衡握紧了大刀:“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冲我来,你放了他”眼中充满了仇恨和血丝,武都尉再次阴冷的笑了,笑得人发寒:“就看有没有本事让我放”说罢,把绳子又收紧一下,钟序高扬着头,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再这样折磨下去,他非死不可。“你想怎么样,说啊”武都尉将手中的矛一转,眸子射出比夜还黑的光芒:“你杀了我兄弟,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我要你死在我手里,剁成肉酱,出刀。”迟衡一喜,只要不拿钟序威胁,都好说:“他跟我们没关系,你放开他。”“你往后退一百步,有半点马虎,他就死了”迟衡依言往后退。他拿的是刀,退得越远,近不了身,就救不了钟序这些,武都尉自然都清楚。迟衡眼睁睁看着武都尉把手中的缰绳缠在树上。而钟序,就这样高昂着头,垂死吊着。迟衡心急如焚,他知道,这种折磨,常人绝对坚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窒息而死。武都尉不紧不慢地缠好,拿着长矛,走到迟衡跟前,目光如煞:“出刀,各凭本事,生死认命”迟衡望了一眼前方。闭上了眼睛。呼长矛如蛇划过颈弯的脉搏,迟衡飞出一刀。矛与刀哧哧的擦出火星。武都尉的矛也是含着仇恨的。边挑边刺,像烈焰一样刺向迟衡的致命之处,屡屡擦过他的血脉他的衣裳,迟衡的身上很快被挑出红色的伤痕。他的刀也变得无章了。越打越乱之际,他回望了钟序一眼,那白色的衣裳,随风而起,仿佛立刻要离去一样。疲惫焦虑在飞刀刹那融成炎炎烈火,烧着他的眼他的心。荒凉的庙宇,压抑的秋风,他的刀像肃杀无情的秋一样斩向前方,每一刀都狠、猛、厉。每看钟序一眼,心中就燃起无边的勇气,顷刻翻出熊熊的烈焰,让手中的刀如噬魂一样斩断每一个阻挡在前方的利器。千丈而下,势可擎天。铛武都尉的长矛被斩断在地。迟衡大喜飞速向前追击,武都尉疾忙后退。没了兵器,他跑得还快,飞身上马,大喊一声:“各凭本事,生死认命,阎王也得认命”迟衡追了两步,眼见追不上,赶紧回身跑过去。一刀砍断武都尉方才绑在树干上的绳子,绳子散落在地。可钟序脖子上的绳子还紧紧的,高高地吊着,他的脸色全然白了,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睛翻着白眼,却拼命眨了两下,想摇头,可被绑得动也不能动。迟衡急了。抱着了钟序的腰,一记飞刀上去,吊在脖子上的绳子断了,钟序身体猛然一都,垂下了头,他看着迟衡,无力地闭了闭眼,似要落泪一样。“钟序,你撑住啊”迟衡急切地划断他嘴上、身上绑住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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