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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0(1 / 1)

,看上去竟似失去往日的神采。走出溶洞。容越以最快的时间寻到了一处小湖,洗得干干净净。尤其是那一头长发,恨不能揪下来一根一根地洗。最后,终于一身净衣悠然地坐在阳光下的马背上,阳光格外耀目,他格外意气奋发。不过一个正午的时间,跟过了半辈子一样长。“迟衡,最后那一下子,我以为这辈子就交代过去了。杀完怪鱼,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去抵挡元州王的箭,根本不可能的。”迟衡笑道:“我也以为。”好在,精兵,不是光等命令的精兵,也知道派人来探探迟衡他们久未回的原因。看清形势,随机应变,终将局势翻转,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平素练兵,就不赞同太死板。要都等我的命令,咱们可能死好几回了。”迟衡笑了。想来,真是后怕。容越哈哈大笑:“要这么冤死了可真不甘心啊”迟衡的眸子迸出太阳一样的炽热光彩:“容越,假如精兵最后没有来,你也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不到真正死的那一刻,就不会死。”被那炽热感染,容越弯起嘴角,坚定地点了点头。押着元州王,迟衡和容越领着精兵快马加鞭,奔到了地姆寨。炻州王余孽兵士早被岑破荆一网打尽,整个寨子十分安宁。甘纳坐在地姆寨中央。看着迟衡将元州王押了上来,忍不住对曲央赞叹:“颜王军果然厉害,若不是知道来龙去脉,本王定要以为你们是撞了八辈子运气才活捉了元州王呢。”曲央不动声色:“岑破荆和迟衡确实厉害。”“不要忘记你我的约定。”曲央沉默。岑破荆喜气洋洋,商议回炻州城去。迟衡道:“如果现在回去,战功是领了。但边界附近还有些乱匪,尤其是西界山附近一伙,烧杀作乱,气势十分嚣张。这一走,朗将还得派人来,不如你押着元州王回去,我带兵沿着边界线,从北至南,肃清一遍,后边的大军就轻省很多了。”岑破荆想了一想:“那是这样,我带兵清余孽,你回去。”“元州王重要。”一个元州王,抵得上半个州,他若不除,兴风作浪更麻烦。岑破荆回去、迟衡留下,较为合理,倘若朗将有令,岑破荆也可送完元州王后回来。将具体事宜商定之后,岑破荆遂领着二百兵士押着元州王快马回炻州城,此事不表。迟衡看着岑破荆的飞马绝尘而去,问曲央:“你真的不亲自去向梁千烈报一声”“报也无用,信中都已谢过栽培之恩了。”“这与当面说不同。”曲央执鞭转身。迟衡无奈,他知道曲央现在都根本不好好和他说话了。虽然相对无言,战马之上,却格外默契。迟衡和曲央二人率着八百精兵,先从北开始,如电驰一般横扫了西界山。那一帮匪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铁蹄踏入,整个西界山的匪徒老窝救被全部端了,可怜匪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吃着掳来的美食,一口没咽下去,就被气得直翻白眼。等他醒来,整个西界山的小弟们都伏法了。迟衡把他捆得严严实实,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做个顺民,愿意的话,立刻滚出西界山,日后再有聚结格杀勿论;如果不愿意,就地正法。匪头看着多年心血一日之间被夷为平地;多年掳掠积蓄一夜之间散给了山下百姓,顿时一口血呕出。从此,西界山再无匪徒。得了安宁,百姓奔走相告。多日之后,颜王派来的县官佐官及衙役到了,劝课农桑,敦风俗,宣教化,百姓各按本分,该种地的种地,该纳税的纳税,无人说个不字,十分顺当。而迟衡和曲央二人只管快马平乱。他们就有着最精锐的利器,最骁悍的兵士,所到之处,比暴风疾雨还快,又兼雷厉风行。沿路偶有顽抗的余孽,只管端了。虽然也有坎坷,均被迟衡和曲央速速平了。不但他俩,容越如鱼得水,上手非常快,纵马平乱比一般兵士还勇猛,他的马蹄过处,一众仰望。作乱者恨他的飞扬跋扈,百姓爱他的恣意率性,不一而足。此事不详表。总之迟衡领这一支颜王军由北向南一路杀下来。四支前锋队,他们这一支最是威风,不出半月,名声传遍,作乱者闻风丧胆,原本观望的人,见此无往不利的情形,更是快快地竖起旗帜,表示臣服。不止是西线,甚至连东线南线都已听闻了。等二人平了炻州西线大部之后,已是六月下旬。放眼望去,西线已无一顽抗者,这均是刚硬铁蹄所致,铁血无人能撼,虽然野蛮,却是最见效的。至于征服之后的安抚和兴盛,就交给后来者了。七月初,颜王下令,令前锋诸队回夷州城。最末那一日,甘纳来送行。依旧华服,他的手抚着半边面具:“本王见识了你们的神勇,果然佩服。年初时,朗将曾有信函至,问本王可愿于颜王军为盟,这是本王的复函和敬礼,请迟副都统带回。”信函之上,有一把极精致的刀。迟衡一一收好道:“盟友一事,我定与朗将详说,以期促成美事。当日花主会之事,多谢郡王的不杀之恩。曲央、岑破荆及我,均师从右将军梁千烈,还请郡王网开一面,让他与我同归。”甘纳沉吟半晌才回答:“你何不问问曲央自己他若愿意走,本王也愿意解蛊。”迟衡大喜,立刻就跑去跟曲央说。曲央却摇了摇头。东流之水,再无回顾。迟衡望着远山起伏,对曲央说了一声保重,再会。不知道何时再会,凝目许久,往昔种种一一浮现,在几乎要落泪之时,迟衡纵马东奔,仓皇而逃,不知身后,曲央目送了多久。跑回炻州城,将兵领回,迟衡却没单独跑去见朗将。而是拉着岑破荆,跑到一个小酒馆里,喝起了闷酒。没见曲央,岑破荆也不问。几壶下肚迟衡吐出心思:“什么借口都是虚的,都是借口。但凡我能给句准话,他就回来了,可我不敢说,是我自己不敢让曲央回来。”岑破荆灌了他一杯。“破荆,你说得对,曲央太狠了,不给我留后路,也不给他自己留后路。他说想杀朗将,即使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我还是很害怕,万一他种下了杀心呢我会恨他,更恨我自己。”岑破荆再灌一杯。“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就暧昧着我做不到。”迟衡趴在桌子上,喃喃着。过不了多久,没声了,似乎睡去。岑破荆才开口:“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出了把曲央舍掉的选择,又为难呢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现在断,总比日后天翻地覆的好。尤其是曲央这种人,他能做得出来的事,绝对是你和我都收不了场的。”迟衡没有说话。“我们总嫌曲央做事太狠毒。苦兹的风俗比较厉,正适合他。他跟着甘纳,大小是个郡王,荣华富贵无需忧虑,甘纳又赏识,这比什么都好,你说呢”迟衡握紧了酒杯。“迟衡,你要是只喜欢朗将,就不要对别人含糊不清的。人是肉长的,难免会有些想法。”岑破荆自饮一杯,“好在你平常喜欢谁都写在脸上,曲央是知道的,所以才不给自己退路吧。今晚一醉,就都过去了”夏日,七月中。一池子新荷开遍,一望无际,翠色连天,朵朵荷花盛放。荷池边就是青藤攀沿的廊道,廊道支了一张桌子,桌角放着净瓶,插一支粉荷,朗将颜鸾正在处理各种要事。荷香袭袭。颜鸾一挑眉:“都回炻州城三天了,怎么才来见我”迟衡低头不看他。案卷放下,颜鸾头疼地说:“才放出去两个月,又拘谨得不像话,在我面前就别拘着了,旁边又没人。你们捉回了元州王,又将西线余孽全部平了,名气传得厉害,功不可没,三天后,我会召集所以都统,各自封赏。”迟衡嗯了一声,脸上竟然没有太大的喜悦。见迟衡绷着脸这么生分,颜鸾就不舒服了,桌子一拍:“支支吾吾像什么话,你是没出闺的黄花大闺女啊一边站着去,想清楚和我说什么时,再说”迟衡果真乖乖站一边去了。颜鸾瞅了他一眼,依旧拿起案卷,专心致志看了起来。82非多情,不总攻八十二池边清风徐徐,夕阳下荷花迎风舒展,极为清雅,兼有淡香盈盈,沁人心脾,以粉白粉红最是曼妙,朵朵如美人含笑,底下的圆圆莲叶滚着水珠儿,青色脉络叫人心怡。矮凳上的迟衡心中一动。见颜鸾在观卷凝思,没理自己。迟衡偷偷地跑到池边,逐一看过去,每一朵荷花都亭亭玉立。最角落,却有一株与别的不同,开着艳色的大红荷花,花瓣重重叠叠,别是妖娆。迟衡小心翼翼将它折下。花瓣拂过,柔柔的。走到案边将那支粉荷拔出,换成这大红莲花,风一吹,香味更浓烈。插完后,迟衡目不转睛凝视朗将。朗将一瞥眼,嘴角隐隐含笑,看了看荷花,再看看迟衡。迟衡笑了,笑得天真,带了点儿不好意思:“朗将,我很想你。”开口就是这话这话听着有点儿怪,有点儿烧耳朵,颜鸾很意外,点了点头:“既然想我,怎么现在才来见我呢还当你做了什么错事不敢来呢。”“有些事,有点内疚,不过。”迟衡咧嘴,“见到朗将第一眼就想开了。”“什么事啊”迟衡摇头,死活不说。颜鸾撇了撇嘴:“爱说不说,最讨厌说话说一半。想让人听就说完,不想让人听就别说,说一半是故意吊胃口啊。搬一个凳子来,坐边聊一聊。”迟衡乐颠颠地搬来。靠着颜鸾的椅子放好,像亲昵的朋友一样凑到他跟前。颜鸾手执案卷拍了拍迟衡的额头:“这才像话,刚才那木呆样子,扭扭捏捏,看着就想打。”迟衡捉住案卷,调皮一笑:“因为太想见朗将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朗将,我真的很想你。在苦兹郡可苦了,地上压根儿就没路可走,还得拿刀砍开路。你看我身上,被各种蚊子和毒虫咬的,还有不知道名字的树划的。”迟衡一边抱怨,一边撩起衣裳,让颜鸾看肋骨上、腰上、腹部的伤,全是才消肿的疙瘩、斑点和横七竖八的小伤痕。一个一个数过去:这是琉瓦寨的,这是地姆寨的,这是西界山的、这是东龙溶洞的可都是有来头的,没有一个是人伤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害的。颜鸾好笑,安慰似的将那肋骨摸了两下。迟衡忽然一颤。肌肤相处的美妙,涌上记忆,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迟衡连忙把衣服放下来,这次是真不敢看颜鸾了:“反正就是很苦,很苦,很苦。”“噢,说想我,原来是想回炻州城啊,以后就不派你出去了。”“不怕苦,就想给你看。”迟衡摇着头,一副反正真的很辛苦,你一定要多夸夸我的模样,十分急切。颜鸾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短炸炸的头发:“听说你和容越在溶洞里,手无寸铁就将元州王的将领全撂翻了,还杀了一条怪鱼,说说是怎么回事。”迟衡手舞足蹈,将如何巧遇那几人,如何赤手空拳杀翻,如何又把怪鱼杀死,全都眉飞色舞说了一遍,无一遗漏。颜鸾听得津津有味。听他讲完,又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们还遇到一个倾国倾城的花王,容越对人家始乱终弃了”吐血哪跟哪容越听了非疯不可迟衡连连喊冤,把琉瓦寨的事前前后后一说,少不了渲染了一下容越如何风头出尽结果把事惹上的。颜鸾忍不住插话:“你呢人家都看他,不看你”迟衡笑了。好吧,是两个初出茅庐的人为了出风头把事情惹了,只不过罪名让容越担了。迟衡接着一路说下去,说到郡王甘纳,把他敲竹啸唤蛇那段说了,颜鸾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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