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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9(1 / 1)

练过,也在战场上厮杀过,又累了一天,所以怎么可能那么纤细一个小动作都能醒迟衡的心安了。也胆大了,全身贴了上去,热乎乎的。脚慢慢抬上去,缠住了颜鸾的脚,两个人,交叠着。此时,颜鸾终于很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长呼一口气。迟衡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颜鸾翻了一个身,将迟衡的手拿下去,半梦半醒地嘟囔:“睡个觉都不省心。”一边说,一边收腿,迟衡重重的腿很可怜地就到了床上。而后,一夜清静。迟衡很忙。之前,他一直只与岑破荆等交好,对段敌手下的将领、攻破炻州泞州后的新增将领一点都不熟。颜鸾有心让他挑大梁,所以给他派的活,大多是与人接洽的。迟衡做得格外用心。他和岑破荆仅带了百余兵士,就攻下垒州,这一战绩近乎神话。所以军衔比他高的人都很客气,军衔低的对他很敬重。原先以为他是悍将敬而远之的人。这一接触,发觉他还挺真诚随和的,自然而然就能说到一块儿。所有的将领他很快就熟悉了,有些人从没想过会有交际。比如段敌,原先只觉得他与梁千烈作对,十分可恶,接触后发现这人还挺古道热肠的,义薄云天,当然也有将领通有毛病粗鲁,蛮横。比如池亦悔。朗将让传话时,迟衡满不情愿。池亦悔正在练阵,兵士半天练不到巷上,气得脸红脖子粗叉着腰骂了半天。迟衡翘着二郎腿看了一会儿,发现问题所在。传话之余,迟衡讲述了那阵法调转的优劣势,如何去避免这些问题。池亦悔气呼呼瞪他,鼓着脸说:“我的兵,你瞎看什么。”迟衡也气得冒烟。第二天又去传令,意外地发现阵法练顺了,而池亦悔则很别扭地说:“阵法嘛,多练几次就好了你的法子挺有用下午去吃烤肉,我们一伙都去”比如一些新的将领,见了他好奇。迟衡也年轻,不拘一格,很快呼朋引伴跟大家搅成一团,日子过得更畅快了。还有,跑去梁千烈那儿,竟遇上了左昭。他一时有些恍惚。左昭还是普通的一袭青衣,拿下案卷,含笑看他:“迟衡,一年多没见了吧,你比以前高大许多了。”那天,和梁千烈左昭二人聊了大半个下午,他发现,不止和梁千烈畅快,和左昭竟然也能聊得火热。走时,左昭感慨:“谁在两年前告诉我,你能攻下一个州,我会以为白日做梦。”迟衡笑得开心。迟衡跑的非常努力,以前他宁愿在院子里练刀。现在,为了留在朗将身边,他必须去做很多事,包括许多不愿意的。也因此更通观全局地看待人、事、决策。后来,他又被朗将命令去协助池亦悔和柴定。面对着万名的新骑兵,迟衡目光冷峻。他的眼里不再是一个个的普通兵士,而是化成了一把把尖刀,插向了坚固城池。兵也不再是横平竖直,他们就是变化莫测的八阵,方、圆、火、水,唯独不是一个一个的孤单兵士。七天以后,这万名兵士脱胎换骨。交还给池亦悔时,池亦悔沉默了,柴定眼露钦佩:“佩服,果然不同一般。”十月,朗将让他训练招讨使、校尉、千总等所有的将领。他站在众将领面前,高台之上,第一次以一个征服了一州的将领的身份来布令时。偌大的场地,没有一个人说话,连落叶的噪响都没有,所有眼睛都望着他。一排排的银色盔甲,像鱼鳞一样齐整,迟衡被刺得眼睛眯了起来。如风云初起,先迟而缓,后卷席红尘,一去千万里。高台之侧,颜鸾倾身对纪策说:“这个气度,我喜欢。不让他去征讨西南王,岂不是太浪费了”纪策声色不动:“西南王能不能征讨,先搞定朝廷再说。”当天晚上迟衡累得直接趴在了颜鸾的床上,嚷嚷着说:“朗将,我要累垮了每天足足有九个时辰在练阵,就是铁打的骨头都得散架。”颜鸾大笑:“我看你站得挺直嘛”“因为朗将在旁边看啊”迟衡撑起身子,半撒娇半高兴,“朗将,我今天表现的好不好有没有很威风”“好比我气派”迟衡笑得眉毛弯弯,跳了起来:“真的吗哪里好朗将最喜欢看什么”简直夸不成了。颜鸾把他的鼻尖敲了一下:“烦纪策去”待会儿他和梁千烈有密事相商,迟衡扒住门框,恋恋不舍地说:“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朗将,你还没说我哪里好呢”话音刚落额头挨了一记暴栗。迟衡没去烦纪策,兀自跑到元州城溜达。要说晚上,能灯火灿烂的地方,唯有青楼诸地,迟衡当然没那个心事。旁边有个小丫头在卖团团的绣球,看迟衡溜达,上前就来缠。迟衡看绣球小巧玲珑,盈手可握,便买了一个,高高兴兴抛了一路。半个时辰过去了,梁千烈该走了吧他哼着小曲儿,推门进去。灯烛是亮的,没人。朗将莫非送梁千烈去了,他心里一喜,越发把绣球抛得高,还转着花样儿抛,一个不留神,咚,咚咚咚,那绣球脱手而去,径直滚入床底下。那床极低,迟衡在边上摸了一摸,没摸着,索性爬了进去寻。可那绣球凭空消失一般,还摸不到,床下又黑。就在此时有声音传来:“颜鸾,你怎么安排迟衡”声音雄浑。竟然是梁千烈。紧接着推门而进的声音,梁千烈和颜鸾进来了,而后椅子吱的数声,两人坐下了。迟衡听见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惊,而后停下,趴在床底一动不动。颜鸾道:“正头疼呢,他不想去矽州。”“别管他想去哪里,你想把他按到什么地方才是最要紧的你想让他去矽州,还是留在元州,日后听从指挥去打西南王你是怎么想的”颜鸾道:“我想留他在元州。”迟衡一喜,果然朗将是喜欢自己呆身边的。梁千烈叹了一口气:“那你还有什么犹豫的,留着就留着,他现在样样都不弱矽州,随便谁都能去攻打。”“纪策希望他去矽州,不愿留身边。”迟衡怒,可恶的纪策,自己还天天给他带包子呢,关键时候尽使绊子梁千烈猛喝一口茶,茶杯一顿:“颜鸾,我是个爽快人迟衡是我带出的兵,于公于私我都向着他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认准的事,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的”颜鸾笑道:“你直说就是。”“迟衡是不是想留在你身边,所以上次不愿去垒州,这次不愿去矽州”颜鸾坦言:“是,他说过这话。”130一三〇第一百三十章“颜鸾,他对你什么想法,你别说不知道啊整个颜王军,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围着你团团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干得卖力,我都快看不过眼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嘛”梁千烈笑着呸了一声:“虚伪别说什么救命恩人,我还是他的命中贵人呢,他怎么不围着我转悠”“我性子好。”“呸,又给我兜圈子了。”“我知道”静默。什么什么迟衡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颜鸾笑出声:“我知道,他尊敬我、景仰我,这还能看不出来谁年少时候没敬仰过几个年长的我年少的时候还特仰慕我家大哥呢年纪一长就知道,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只是表现没表现出来、看得出看不出来而已。”梁千烈又呸了一声:“别给老子兜圈子他诶,反正明白不明白,大家心里都明白。”“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迟衡心眼死得很,你别吊的太高,摔下来太惨会死人的,差不多点就行了你想让他打哪”许久。颜鸾叹了一口气:“我想留他攻打西南王。”“贪心颜鸾,听我一句,把他派的远远的,反正,都是颜王军迟衡这孩子,再不情愿,一旦接了重任就不会撂担子,会干完才算完的。”“”“嚓,颜鸾你笑什么笑谁带的人谁知道心疼,虽然这小没良心的也不见念老子的好”梁千烈一拍桌子,“他要是早生个几年,和我一起守关,看你当时那小样,铁定不会昏头的。”颜鸾大笑:“当年怎么了我当年也是骑得了血汗宝马、射得了苍天秃鹫的好汉一个。”梁千烈嗤的嘲笑:“得了得了就一纨绔子弟。”顿时两人话起了当年。床底下的迟衡彻底趴着了,心里忐忑地抽好吧,这不要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他不怕多一个人知道。可是,朗将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朗将到底清楚了没、到底真正明了没,他这么三言两语,梁千烈就被带跑了。应该,是不清楚吧。很快,梁千烈告辞,临走,郑重地说:“颜鸾,你要没个什么,赶紧弄出去吧,老子看着,闹心。”颜鸾陪他出去:“行了行了,知道。”迟衡郁闷了,梁胡子说话怎么老这么不明不白,朗将能懂吗听着二人出门而后出院子的声音,迟衡飞快地爬出床,快步回到纪策的房间。纪策正挑灯看诗,讶异地说:“呦,今天记得回来啊。”迟衡支吾一声,倒在床上。把刚才颜鸾和梁千烈的对话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越想越不舒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朗将说,他希望自己在他身边。次日,颜鸾召集所有招讨使以上的将领,团团围坐一起。从第一个开始分派命令,比如训练,比如部署粮草,比如运兵,如,其中一人就被派去炻州,引多余的兵回元州,为日后进攻储备兵士,等等不一而足。而池亦悔,不出所料,被派去攻打西南王占据的那两个城池。一个个都领命了。迟衡的心越来越忐忑,为什么不派自己去做点什么呢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异常煎熬。颜鸾终于转向迟衡,目光是前所未见的冷静,语气斟酌:“迟衡,你,去泞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北牧城泞州的最北端,比矽州还远,去那里干什么。去那里抵御外来的入侵吗还是因为“赶紧弄出去”,而随随便便把自己就扔到那个地方去吗所有的付出就是得到这样吗一股悲愤涌上心头,迟衡豁然起身,脱口而出:“我不去”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他。颜鸾也愣了。迟衡年轻的脸庞铁青,眼睛几乎裂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不愿去泞州”无比的静默,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梁千烈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嗡嗡作响:“迟衡,站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军令如山,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不听命令,当初进颜王军干什么给老子坐下”迟衡抿着嘴唇,眼睛喷火,啪的坐下。颜鸾冷峻道:“迟衡,去泞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届时有人接应明日,启程,限十天到达。”明日启程迟衡心如三九天的河水,冰到河底。怔怔地望着,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本以为,那个人不知道而已,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真的就是“利用”二字吗一旦有了威胁,立刻要抛得远远的,自己,无非就是想陪在身边而已。昨天的快乐有多少,现在的痛苦就有多少。为什么呼吸都痛,痛得难受心肺都岔气。“迟衡、迟衡、迟衡。”池亦悔用手肘撞击了几下,着急地说,“你该领命了”迟衡被撞得终于凝神了。颜鸾脸色已铁青:“迟衡,北牧城,明日启程,十天日达”迟衡抬头,直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曾经那么好看,看一眼就被吸进去,现在像刀子一刀一刀把自己凌迟,凌迟得血肉模糊。迟衡挣扎着痛苦的呼吸,吐出一句:“恕末将,不从”“无视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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