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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跟他了。”扈老二最后上前给扈老大一鞠躬:“大哥,对不住了,但西篾还是你的,我们哥几个也没废了祖业。”而扈烁,面色沉郁,至始至终都没有和扈老大再说一句话。扈烁这边和扈老大分了扈氏,大势已去的扈老大窝居西篾的祖居,之后过着土霸王的生活,扈烁每年都会给他送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供他挥霍。过了好几年郁闷却无忧无虑的日子,扈老大年过半百,争的心都淡了,某一天,他给早已功名卓著的扈烁去了一封信,让他没事就回来祭祭祖,兄弟三人才重聚一堂,一笑泯恩仇,这是后话。却说迟衡当即令容越停了攻击、转助麻行之。容越麻行之二人如双龙合璧运兵如电,又有纪策出谋划策,时至八月中旬就将木尔牟逼得无路可逃,跳河而亡,至此,乾元军平了缙州。而扈烁,迟衡封他为镇西大将军。令他去收了扈老大旧部,再将三人之军整顿一新,而霍斥则在一旁指点。因庄期曾跟着石韦处理过元州收复的善后事宜,所以迟衡将军务之外的其他部署全交给了庄期和古照川。缙州初定,而迟衡要的数万兵士也陆续进入缙州,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八月十五,迟衡接到急报:安州又一城池失守。长此以往,郑奕军将逼近泞州。容越和麻行之接了迟衡的快报,也赶回了陀罗峡,难得都聚在一起,而麻行之和扈烁见了,尤其话多,迟衡略是遗憾:“可惜纪副使没有回来,我很是想他。”容越说:“纪副使说,他得将木尔牟的地盘彻底处理干净了才能离开,为九月进军靖立州做准备。”迟衡感慨:“还是纪副使懂我,行之、扈烁,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呢”麻行之哈哈一笑:“当然越快越好,扈烁正想练练他的兵呢,靖立州到了十月天寒地冻,我们先占上地盘再说。而且扈烁心怀想早些离了缙州,我可期待和他一起征战了。”迟衡倾身扈烁:“扈烁,你准备好了吗”扈烁笑:“当然,我还想向你讨要一个人,得了他,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说罢,瞟了一眼庄期,而庄期却坐得端正,宛如没有听见一般。容越立刻说:“我师兄吗不行不行,师父今年七十大寿,我们还要回去给他祝寿呢。”庄期露出一丝微笑,扈烁失望了。席上,庄期不胜酒力,先行离席去了庭院,院中有棵枇杷树,树上,一轮明月,百惹相思。无论何地皆此一轮明月,缙州是,泞州也是,这里是,紫星台也是。最沮丧时,总想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可一旦有一丝期望,便想缺月有圆时,虽然月圆之日一月只一天两天而已。正凝思时,不知何时扈烁来到身边:“你真的不愿跟我攻打靖立州吗”庄期摇头道:“我要和师弟”“回紫星台吗都不是真心话吧,你想跟着迟衡才是真的。这些日子我看得很清楚,他很器重你,不遗余力教你做很多事,倒是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不过,迟衡这人心思都在征战上,你不如跟着我”扈烁笑了,“别急着摇头行不行,我又不吃人,我就是心疼你而已。”庄期抿嘴不说话。“我真的是心疼你。他每天宁愿找些不干不净的人都不愿意看一看身边的人,要么定力好不吃窝边草,要么就是真的很无心吧。以前,我大哥有两个很漂亮的妾,一个长得跟水莲花一样很端庄,一个长得很妖媚。我挺喜欢那个只可远观的嫂子,但大哥却很喜欢第二个,人与人就是不同。迟衡大概也跟我大哥一样喜欢火辣一些的,你要是真的想”“说什么胡话,我只不过想当一个好参领。”扈烁笑:“你就是放不下面子,是想当一个好参领还是想当他的参领你心里清楚。我要是你就干脆利落一点今晚趁他喝醉把生米煮成熟饭,你越是矜持他就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糊涂你能装得过他”月下,庄期的脸泛出看不出来的绯红。“我想把你带走,并无非分之想,就像一尊佛像被扔在尘土中忍不住想擦拭干净摆在神龛上一样。”扈烁倾身,“没错,迟衡确实不会亏待你,可日后有你伤心的时候。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实心人比比皆是,你别把自己逼得没有退路了。”二人才说着,容越出来了,大喊:“师兄,来喝酒”话说其后扈烁与麻行之发兵靖立州,在此不表。只说八月末,荷残橘金,迟衡与庄期轻装上阵先行,霍斥容越率兵紧随其后,且由缙州直走泞州边界,抵安州。一路上接了六七个急报,安州、泞州、夷州、垒州,如同一夜之间四处点火一样。迟衡知道不是岑破荆等人守不住,而是郑奕终于发狠力了。迟衡没有到过安州。安州,郑奕军与乾元军交战的地方叫:粟坞。粟坞地形如粟米,因此得名。安州多美人,粟坞尤胜,粟坞有河蜿蜒而过,名粟河。粟坞曾是繁华之地,沿河筑起了一条画舫,为烟花之所,此盛名却只有当地人知道。郑奕军和乾元军各距一边。日夜兼程赶到了粟坞,已是九月初。岑破荆焦头烂额,见了迟衡简直要鞠一捧热泪:“怎么是你来了,我以为石韦来救我了我这个心简直跟油锅里滚了又滚滚了再滚一样。嚓,郑奕这是要疯啊,一拨一拨的来,死了一拨又一拨我都怀疑是不是见鬼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人。”“他又不和封振苍争了,就剩下咱们接壤,此时不疯更待何时石韦和援兵什么时候到”“明天,先前还到了两批但无济于事,郑奕那疯子,不是人当麻袋能扛得住的。”“那边现在谁领军。”“主将有:秦汝峥、殷琛、魏义德、梁诛,都是郑奕手里的得力干将,郑奕现在的十三个州多是这四人夺下的,带兵作战确实没话说,主将们都到了可能郑奕也快露面了。”迟衡心中有数,郑奕不养废人,这几个人的名头响亮亮的。既然都拥到这里来了,少不了是要恶战的。迟衡纵马在粟坞溜达了一圈,粟坞死气沉沉,人都怕战祸躲得远远的。望粟河那边,营帐齐整,迟衡指着郑奕军说:“如此整肃,这是梁诛带的兵吧还有你看周围这地形,咱们在粟坞根本占不到便宜。”岑破荆叹了一口气:“可是失了粟坞,就等于开了一道口子,大半的安州就更保不住了。”迟衡摇头:“景朔呢”“我派他与辛阙一起对抗秦汝铮,严控粟曲池一带;温云白与都统师锁崖一起,扼守粟山关,对峙的是殷琛;都守得很不容易。不过,我已经告知你来了,今晚他们都会回来。”岑破荆叹了一口气,“郑奕军确实有两下子,咱们以前对上的都不是他的精锐,我连续一个月没睡好觉了,因为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以什么方式进攻。”214二一三二百一十三章言辞之间,露出疲乏。请使用访问本站。迟衡拍了拍岑破荆的肩膀道:“你仅凭这么些兵力就将安州撑了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将精兵都移向了缙州,没事,过不了半个月霍斥和容越就都回来了。景朔和温云白都不在身边,你的谋士是谁”迟衡确实不怪岑破荆连连失守,为了尽快平了缙州他抽兵抽得太厉害了。恰恰相反,岑破荆能撑这么久也是够可以了。岑破荆面露微笑:“这个人你没有见过。”“新人”“对他十分了得,我能在那四个主将的压制下还撑了这么久,都得益于他。不是我说,他聪明绝顶绝不亚于纪副使、古照川,对运兵布阵也很娴熟,连容越都夸过他呢。”迟衡很惊奇,从没听容越说过有这人。“他叫宇长缨,前天接了家中的急信回去了,得过上几日才能回来。”岑破荆说起来心中激动,“我与他的相识十分的巧,今年四月在安州延平,梁诛率军偷袭,当时死伤无数也殃及了一些无辜百姓,在一处着火的宅子旁我将他救下,后来才知他就是闻名遐迩的延平三子之一长缨,年少得名。”一处地方,总有些出众的人。听岑破荆的描述,宇长缨应是个闲雅的男子,而且是风流才子,所作的曲子勾栏唱尽,博得一世英名。在岑破荆滔滔不绝讲述别离的一年里发生的战事和趣事时,迟衡多日奔波好不容易见着兄弟,顿时倦意四起,两眼皮耷拉在一起睁都睁不开。下马说让马饮水,马喝完水就吃点草去了,迟衡便在地上坐着想缓一缓,径直就给睡着了。岑破荆将马一放回头一瞧,迟衡都打起呼噜来了。睡了一个多时辰,凉风一吹,迟衡兀自醒了,睁眼一看席地幕天,扭头,岑破荆躺在身边,笑着说:“迟衡,你太不够意思了,正讲到我率千余兵杀了数万人的英武壮举时你竟然给睡着了誒,让我怎么说你”迟衡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你那英武壮举早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我能不知道这两个月有没有觉得疲于应付,不用担心,霍斥和容越大约五日后到,大军会更迟一些得半个月,石韦的援兵明天就到了,前几个月咱们是让着郑奕军,明天起就是咱们耀武扬威的时候到了”“老大,你睡前才说过这话好不好”“”第二天石韦的援兵先到了。岑破荆早早出去迎,见了石韦谈笑风生,没来得及寒暄一看石韦的身后就蒙了:“崔子侯,怎么是你”只见崔子侯头戴一顶明月盔,身穿一副凤翅铁甲,下笼一领月牙白的绣飞鸟走兽袍,垂着绛色绒带,蹬着一双土色鹿皮靴,左边弓右边箭,皓齿明眸,却天生冷着一张俊脸,真是乾元军里再寻不到第二个的俏君郎。至颜王军分裂之后石韦与骆惊寒随了纪策,但当时远驻泞州的崔子侯却无法追随任何人,后来颜王军分裂,泞州被郑奕夺了去,崔子侯受了重伤,在泞州寻了一处偏僻山里住下歇息了一年多,等伤好之后找上了石韦。不过他一直无缘见迟衡。这一次石韦派他来助援岑破荆,也算是久别重逢。崔子侯单膝跪地,迟衡将他拉住:“我一直琢磨着给破荆派一位得力干将,多日不见,子侯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崔子侯浅浅一笑,作为应答。迟衡犹可,岑破荆却百般不对劲,因为他与崔子侯算是有过节的,还差点有不当之举。将兵士安排妥当,岑破荆领着风尘仆仆的石韦和崔子侯歇下,回头就跟迟衡说:“石韦是要死啊,好端端的派崔子侯来干什么。反正兵到了,你给下个什么令让他回去吧”迟衡笑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别逼我偏心。”“我跟他就合不来”迟衡越发笑得诡谲:“没事,你现在就不要憷他了,你有你的宇长缨为军师,还愁崔子侯干什么。再说崔子侯在守军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又和郑奕对峙过,别人不比他好。”岑破荆无奈。岑破荆并不在营帐里住,而是距驻营不远的地方收拾了一间大宅院,简简陋陋却正好供大家都能住上,迟衡挑灯夜看安州的地方志,不多时就听见敲门声:“迟将军,我是石韦。”半年不见,石韦越发有将帅之气。即使未着盔甲,只一袭天青色的长裳,亦挺拔肃杀。一见他就很放心,迟衡给他拉了个椅子,二人坐下,石韦开门见山:“迟将军,根据你的安排,三天前五万兵士已经往夷州进军了,大约是现在梁千烈就能接收到。但是,除了谢意的信函,他一直没有给出别的意思。”“陆陆续续有十五万兵士了吧”“对,可以说,现在守着夷州的兵没几个是梁千烈的,怕都是乾元军了。而且与封振苍旷日长久的争夺,夷州军都已疲乏不堪,咱们若是现在乘势攻击,一军易主很容易。”“我不断加筹码,就是让梁千烈自己松口。”“他要是厚着脸皮不松口呢”迟衡胸有成竹:“梁千烈和段敌不同,梁千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而且极讲义气。他能接下这些兵就知道我要什么,一万两万是借,十几万还能是借像他这么一个讲义气的人,承了咱们这么多恩,他一定会有个清清楚楚的答复的。”“我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又是我的恩师,再等一等吧。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我还想多听听元州是怎么安顿的时候太晚,明天吧,明天我要去查看粟坞周围的地形,总看地图看不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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