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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了,最末轻描淡写一句:“朕对砚州忽视已久,若再让颜翦和岑破荆连在一起,京城就危了。”连在一起怎么可能难道当砚州的将士都是死的吗陶霄胸口一闷,据理力争了几句。谁知郑奕坚定地说:“朕心意已决”陶霄环视周围的同僚们,竟然一个一个都沉默了,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陶霄顿时心凉了,他知道,自己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在郑奕犹豫的时候他会听一千句一万句理由,但他一定决定就不会再容下别的。纵然如此,陶霄又岂能轻易放弃,他昂然抬头:“圣上,今年五月,因没有听从良谏,致使迟衡从安州到信北州再到淇州,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这个教训还不够吗如今,淇州收复在望,不一鼓作气,反而抽兵援砚州,坏的是整个的战线啊,请圣上三思”郑奕不悦:“陶爱卿,你怪责当时朕犹豫不决”“术业有专攻,圣上庙堂之上,慧眼如炬。但若论前线征战,还请听从微臣等人的建议。胜败在此一举,既然我们已经孤注一掷,就不该左右摇摆,再三改变战策。”陶霄直视皇帝,看着那张脸变得阴沉到可怕,却无法不说。郑奕忽而一笑:“那么,征战的建议是否该参照大将军的呢”莫问参慨然开口:“末将请战砚州”周围一片沉寂,竟然没有一个同僚说一个异见,而莫问参是如此踌躇满志,仿佛发兵的虎牌已经一一摆到他的跟前一样。陶霄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而一封封厉煜祺的信函在眼前划过,那是一句又一句的一定不能抽兵砚州,仿佛如血一样。陶霄蓦然激愤了,仰头厉声质问说:“莫将军又能保证一定旗开得胜吗一个战役的胜利能挽救整个战策的失策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坚定地赌一把,明明淇州收复在即啊厉煜祺几十万大军压在淇州开州,浴血奋战,如今开一个口子在砚州,就是给迟衡引兵来犯的吗圣上前车之鉴,我们一定要为了一个京城,而丢掉大半个元奚吗”砰郑奕一掌拍在龙椅上,豁然起身:“陶霄”呼啦一声,几个御前带刀侍卫瞬间就围了上来,个个手执明戈,目光冰冷,陶霄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圣上我只知道,一不做,二不休,一旦做下了战策,只要是对的就一以贯之,当初,如果厉煜祺不去攻打开州,而换成莫问参去攻打砚州,同样也能收复大块疆土我反对的不是谁去征战,我怕的是朝令夕改,负隅顽抗。莫问参,京城真的这么重要吗”莫问参沉默了。陶霄喉咙发疼,他的声音却陡然高了:“你我都知道京城之所以重要,只因为皇帝觉得他重要而已。我们之前固守着京城,让所有的兵力压在京城及周边州池的护卫之上,反而让迟衡有了可趁之机。如今,你再告诉我京城如何如何,我们之间,固执的是谁千百万兵士,护卫的本该是整个元奚国而不是孤零零的京城因小失大,愚蠢至极”莫问参脸色一青:“陶霄,住口”陶霄厉声质问:“迟衡没有京城,一样从炻州打到了这里。元奚旧朝有京城,还不是当今皇帝夺了京城算什么,如果论兵家的重要性来说还不如一个关隘。我们一直守京城守京城,最终就是把它守丢了”“陶霄放肆”龙椅上,郑奕脸色铁青。陶霄穿着干净的囚衣,惨然地看着墙面。因为朝廷上,他与郑奕公然相抗,在郑奕拍断龙椅龙颜大怒之后,依然执迷不悟地争执,甚至口出不逊,终于致使皇帝将他投入狱中。在离开时,他看到了同僚们的眼神,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入狱后没有一个人来探望,陶霄的心由激怒变成了苍凉,他想起了厉煜祺近乎恳求的信函,一句句都是对皇帝的担忧,和对陶霄的期许,如今,自己已入大狱,期望厉煜祺能随机应变,僵持就是最好的结果,胜过乾元军突然的攻击。皇帝的命令很快,莫问参不日出征。出征前一晚,陶霄正在面壁,忽然听得狱门一响,锁开了,背后很雄浑的一个声音响起:“陶相,出征在即,莫某特来道别”陶霄转身,眼皮抬了一抬:“祝莫将军凯旋而归。”莫问参并没有志得意满,也没有炫耀,反而是一脸肃色:“陶霄,你我同僚十数年,你知道我不是争功夺利的人。砚州眼看就要失守,京城一旦沦陷,意味着郑王朝前途莫测。”陶霄挑起嘴角:“京城沦陷又如何”莫问参道:“京城是皇帝的命脉,京城不稳,朝廷不复,他是绝对不会放弃京城的陶相,你怎么还想不通呢”“我,比谁都清楚。”莫问参轻笑:“你觉得我去攻砚州一定会输”陶霄说:“当然不是”“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因为一个京城,才丢了一个又一个城池。你们明明知道皇帝在征战上平庸之极,却一味依顺,这不是忠诚,这是佞臣,正是因为这么一次次的奉承才让元奚长城毁于一旦迟衡或许现在正躲在哪里看笑话呢,他要的,不正是让我们无法分心去攻击淇州吗现在,我们让他如愿以偿了”陶霄铁青着脸。莫问参沉默半晌,而后缓缓回答:“陶霄,你太固执”陶霄指了指牢门上的铁链:“我固执,无非就是落得我一人陷身囹圄。而你固执,将让我们整个大军为你陪葬不,应该说是皇帝的固执,我没有机会再劝第二次,但是,莫问参,胜也好败也好,都是一时的,整个北线都赢了,才能保得住郑氏江山,你,好自为之吧。”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回说十一月的战事,天气极冷极冷。迟衡七天七夜没有成眠。自从厉煜祺从开州反击以来乾元军就陷入了僵局。不可否认,厉煜祺太狠了,他看准了乾元军战线过长的弱点,集中所有兵力从开州反击,令战事发生了完全转折。迟衡在昭锦城也坐不住了,火急火燎赶到被攻得最严重的容越这里,谁知道一连数战都中了厉煜祺的计,即使迟衡坐镇也无济于事。终于在最凶残的那一战栗,容越大败。多亏迟衡在容越出征之后左思右想不对劲,随后领兵去探查,终于将容越救了出来。这一战死伤十数万人,元气大伤,迟衡无法再将兵力集中起来,所以开州淇州节节败退,迟衡和容越退到了淇州的泉蒙庄。泉蒙庄地势险峻,迟衡想即使倚仗这个地势也是撑不了多久的。没想到,隔日,纪策和石韦也来了。迟衡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加急躁,把头盔往营帐里一甩,恼火地瞪着纪策:“你来干什么不好好呆在昭锦,成心让我担心是不是啊,备马赶紧回去你在这里我就没法打仗了”纪策笑:“你毛都没长齐时我就打仗了再说,你进颜王军时怎么没这话”迟衡更恼火:“我不是开玩笑”纪策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我当然不是来打仗的,也不是来看你打仗的,我来,只因为这里离京城近而已迟衡,和厉煜祺硬拼硬,我们没有多大的胜算。郑奕军的家底在那里摆着,比我们厚实得多。”迟衡又何尝不心知肚明,厉煜祺竟然罔顾其他战事,只咄咄逼人攻此一处。别人不知道,迟衡岂能不知,他最怕就是这种。纪策沉吟道:“我很纳闷,郑奕一直是死守京城,为什么突然将厉煜祺派出来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是陶霄一直力撑厉煜祺出战的。那么,我们可以换一种法子,别死磕,让厉煜祺祸起萧墙,打不成战”这才是纪策来的目的。。第302章 三〇五第三百零五章灯烛之下,纪策侃侃而谈,从郑奕说到陶霄说到厉煜祺,说起郑奕朝廷的明争暗斗,甚至厉煜祺出征开州的种种艰辛坎坷,一件件事了如指掌这才是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归功于他一直苦心经营的暗探之军。不止容越、迟衡,连与他深谈过的石韦都佩服不已。迟衡当机立断,让纪策即日实施各种阴谋诡计。首先挑起的就是厉煜祺小舅子之事,从引诱惹祸,到毒杀小官员,到京城内的兴风作浪,朝中舆论的暗中挑拨,一气呵成,进行得无比顺利。谁知道中途冒出来了陶霄,瞬间此事就被压制下去了。几次试探之后,纪策看清楚了,知道该往哪里撒开大网,他分开两个策略,一个只针对陶霄,将他所做的事情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散播到陶霄的政敌中去。陶霄性格温和,但为人坚执,而且时时压制到他人的利益,所以有些朝臣对这些简直求之不得。另一个则针对莫问参,莫问参极力参战砚州,对于乾元军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若能将兵力分散到砚州,让颜翦拖住大部分兵力,岑破荆趁机攻京城,则郑奕势必是要让厉煜祺回一些兵的。所以,纪策暗中发力,不惜让探子使用最卑鄙手段,或利诱,或威胁,暗示有把柄的朝臣们支持莫问参当然,这些都是以砚州将被攻破危及京城为理由的。因莫问参也在争取各个同僚的支持,所以乾元军的探子更是浑水摸鱼,亦假亦真真假难辨。如此一来,陶霄一拳难敌四手。而且,纪策更深谙郑奕心理,他知道,郑奕若非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舍弃京城的。所以,一旦威胁到京城的安危,本性谨慎多疑的郑奕一定会慎之又慎。而纪策做的,就是让他一点一点动摇,一点一点疏离陶霄。对于此,容越曾质疑道:“为什么那么肯定郑奕死活不挪窝因为舍不得京城的繁华他要是全军压在开州淇州,咱们会毫无回击之力的”纪策悠悠地笑:“每个人都有很难改变的地方,有的是习惯,有的是本性,郑奕不会放弃京城,就像迟衡一听见惊寒病了就会回兵一样。”迟衡讪笑:“我回兵可是深思熟虑的”“要追根溯源,会让你停下兵来思虑的原因是什么呢要不是惊寒哼”纪策转向容越,“京城是郑奕的七寸,咱们知道、陶霄知道、厉煜祺知道、或许郑奕自己也知道,但郑奕就是不会放弃,因为京城是他的根基一个通过权谋掌控了王朝并拿下元奚那么多国土的人,他怎么可能让根基有所动摇呢”容越点了点头:“郑奕不擅作战,却喜欢干涉。”后来证明,纪策是对的。所有的密集的活动,都是顺水推舟一样,即使有蛛丝马迹也被急功近利的郑奕臣子们无视了,而洞彻大局的陶霄却被纠缠于琐事与郑奕的不信任之中。迟衡也是如此,白天与石韦调动着军队,将更多的兵士暗暗遣向了砚州。颜翦越发疯狂的攻击,砚州已成摇摇欲坠之势。就像所有的危木叠加一样,终于,朝堂一朝风云突变。当陶霄入狱的消息传来,迟衡兴奋得仰天狂笑,手中的信报几乎被捏碎。他一口气跑到纪策身边,二话没说抱着他一连转着十数圈直至两个人头晕目眩栽倒在地。迟衡压着纪策失控地笑,笑得纪策浑身发毛,看到信报后大大松了一口气。相形之下,驻扎原地的乾元军行军按兵不动,容越就消沉许多。这天,万物萧条,夜幕降临,迟衡心情愉悦地跑去营帐,却不见容越,顺着护卫的指引,才找见躺在草垛上呼呼大睡的容越。容越睡得很张狂,平躺着,曲起左腿,手搁在腰际的刀上,眉毛紧紧皱着,意志消沉的脸颊多了许多清渣胡须。迟衡伸手摸他的腰。容越豁然醒了,瞳孔骤然紧缩,眯起眼睛,面色严厉,见是迟衡,半起身的身体又砰的一声倒下了,懒懒的不说话。迟衡拨拉容越的头发:“别睡了,大好消息,莫问参发兵了。”容越眼睛一亮而后一暗,手臂往脸上一遮不吭声。迟衡岂能不知道他的心结,自从开州极其惨烈的一战以来,士气大减,容越也大受打击,他可从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败战,而且最重要的是,十数万兵士伤亡,他无颜以对。迟衡不由分说,将容越从草垛上拽下来:“回营帐里睡看你,几天没洗脸了”蓬头垢面。迟衡压着他洗脸洗澡洗头发,一边给他说凯旋的战报,终于换回来一个清清爽爽的容越。可惜还是慵慵懒懒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往被子里钻,死活拽不起来。迟衡只得拿着干毛巾,面对面侧躺着试图帮他擦干。容越偏偏跟块木头一样躺着,随便迟衡逗,他自岿然不动。迟衡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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