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那些奴隶为什么忠心”白羽微微眯着双眼,“奴隶的想法我可能不太了解,不过主人的想法么我比较擅长。”展翼改变了一下坐姿,终于是开口,“诺兰的所有反应都合理,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人的感情是盲目的么,他如果想将他的不幸归罪与我,总是能找到理由。”白羽眨眨眼,“你回答的好像不是我提的问题。”“同样的道理,讨厌没有理由,喜欢也没有理由。”展翼微微一耸肩,“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未来女友,如果真的爱他,总会找到理由原谅他,哪怕他真的赤魉变异十恶不赦,还是可以宽容接纳。”“于是”“于是诺兰恨我未必是真的恨我,他的家人也未必是真的爱他。他失去的是未必真的感情,没什么值得留恋,我得到的是未必真的恨意,也无所谓。”展翼拍了拍白羽的面颊,“血族永远不会明白人类有多盲目,所以血族被人类的感情所吸引,人类大多只被血族的外表吸引,人类的感情会变,血族的外貌却不会变,所以看起来人类长情一点,其实也不尽然。”白羽听了展翼依旧不带任何感情,但声音却无比柔软慵懒的长长叙述后,挑起两边的嘴角,露出尖尖的牙齿,“结论呢”“结论就是诺兰不过是在为一些不真实的东西浪费时间而已,事已至此。”展翼反问白羽,“你看到一个无亲无故连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浪费时间,会不会有什么感觉啊”白羽摇头,“我没有那么闲。”“我也没有。”展翼摊手,“所以你觉得我对他的行为会有什么感觉当然没感觉。”白羽抱着胳膊瞧着展翼,似乎还在消化展翼的话。“现在轮到你了。”展翼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这个标志”白羽微微一咧嘴,“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曾经的曾经,我也有很多奴隶。”展翼皱眉。“当然了,我不太喜欢这样称呼他们。”白羽微微挑起眉头,“我更喜欢称呼他们做宠物。”展翼点头,“他们也对你忠诚”“哈,简直是死心塌地,我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我无感情地让他们去死,他们也觉得是荣耀。”展翼皱眉,给了白羽一个颇为鄙视的眼神。“怎么”白羽笑,“反感”“理由呢”展翼还是问心中最好奇的重点,“他们崇拜你还是被你洗脑了为什么忠诚。”“套用你的话,人类是盲目的么。”白羽眨眨眼,“你只要给他们一个盲目的理由,毕竟,盲目地活下去,比理智地活下去要轻松很多,适合所有弱者。”“那你选择奴隶有没有什么条件”展翼问。“有”白羽点头,“愤怒的孤独的弱者。”展翼不语。“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充满恶意。孤独会让人向往从众、失去判断能力。弱者会放弃思考,操控简单。”白羽耸了耸肩,“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什么”“他们一定不快乐。”白羽开口,“满含怨恨的奴隶,盲目地耗尽他们的时间和精力”白羽话还没说完,就见展翼拿起了电话。白羽撅嘴,就听展翼赞赏地道,“果然追逐变态需要变态的指引,我想我知道上哪儿去找那位主人了。“白羽一脸茫然,这时候,门铃响了。展翼踹了白羽一脚,“去取外卖。”白羽撇嘴,“把人家当奴隶那么使”展翼伸手过去一挑他下巴,杨起好看的双眉,“我每天定时定点投喂你,你当奴隶当得不开心““开心”白羽顺势低头,亲他的手指,“女王陛下”展翼一脚踹开他,电话拨通了安全中心,对那头的方旭说,“帮我差一些东西。”诺兰闷头跑过长长的小巷,在一处废弃的船坞附近停下脚步,看到前方空旷的河面,似乎是已经被封堵住了的死水,黑色的水面平静无比,他忍不住就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出去,再大吼了两声,发泄胸中的烦闷。“我可以帮你的忙。”冷不丁的,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诺兰猛地抬起头,就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桥洞地下,面向他的方向,与他对话。诺兰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要不要跟我做一个交易”那人的容貌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说话的声音却带着某种莫名的吸引力。“什么交易”“我给你能力,你做我的奴隶。”“啊”诺兰皱眉,“什么奴隶”“我可以带你爬上血族以上的最高层,洗刷今天的所有耻辱,杀死所有你恨的人,通过你自己的双手。”每一个字,都对诺兰有着谜一样的诱惑力,他根本无法抗拒。“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恨一样的人,被一样的人抛弃。”那人抬起手,轻轻一扬。那一瞬间,诺兰就看到那只手比正常人的手要大,似乎还是黑色的,有些像是利爪。本能地一伸手,接住了那人抛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支针筒,里边还有一截鲜红的类似血液的液体。“这是”“如果你答应交易,就注射进自己体内。”那人边说,边伸出怪手对他轻轻召唤,“你会看到奇迹的出现。”诺兰低头,沉默了大概有三十秒,伸手挽起袖子,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管红色的液体注射进了静脉“嘟嘟嘟”安全中心的警报器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方旭拽出安全提示,发现是监控器在报警,其中有一只脚环检测到了病变反应,表示有一位bn携带者突然病发变异了。方旭迅速调出资料和脚环所监控到的事发地点,给展翼打电话。而此时展翼正靠在橱柜上,看着白羽笨手笨脚地洗碗。电话铃响起的一刹那,展翼盯着紧急联络的红色闪灯发起呆来。“翼翼。”白羽伸手接着水喉里边滚落而出的晶莹水珠,问,“如果是诺兰,被命运判了死刑之后,会怎么做”展翼没有回答,伸手拿起电话磁卡,听后挂断,抬头平静地说,“诺兰病发了,伴有急速的变异反应,属于超危范围,格杀勿论。”白羽摸下巴,“哎呀,看来命运是真要给这个男孩来个了断了。”“玩弄他的,未必是命运。”展翼冰蓝色的眼眸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无喜也无悲。“你到现在还没有感觉”白羽戳戳展翼的腮帮子,“难道冷感”展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用低沉带点刻意引诱的声音问,“冷不冷”白羽瞬间不说话了,情不自禁被手心中传递过来的温热和起伏心跳所吸引,人类真是温暖。而就在他陶醉的时候,展翼轻轻推开他手,再拍拍他脸,“你也很容易玩弄。”说完,随手披上披风,对还在发呆的白羽勾了勾手指,“吃饱了去消化一下。”白羽愣了半晌,捧脸屁颠颠跟上,“好坏好恶魔哦我中意”31、隐性化bn病变信号传来的地点是在七区某个废弃码头的一座大桥附近。展翼和白羽赶到的时候,凯正好下车。走到展翼身边,“变异者名叫诺兰,他是”“是那个人吧。”展翼伸手,指了指桥上坐着,似乎正在画画的一个男生。白羽仰起脸望上去发现才一会儿没见,这位诺兰,好像变样了确切地说,是样子没变,打扮没变,不过神情和气质变了现在倒是有些像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了。凯拿出麻醉枪,跃上了桥。诺兰转过脸看了看他,同时,双眼有意无意地瞟过了桥下的展翼。展翼微微皱眉他不是变异了么这么剧烈的变异,为什么外形上面完全没有特征显示出来有些不对头。“手举起来。”凯拿枪对着还悠哉哉画画的诺兰。诺兰一脸无辜外加温和地回头看他,似乎不解,“我犯什么罪了”“我们要请你回去检查一下,你配合的话我不会使用武力。”凯也似乎看出了一些问题。诺兰站了起来,抬起手手上的铅笔从桥头滚落到了地上,画纸则是飘出了桥外,飘飘忽忽地落到了发黑的污水上,漂浮在画纸飘起的一瞬间,飘落的短暂另一瞬间,上桥的白羽看到了纸上画的是人像,展翼的人像,一样完美无缺的五官,却有一双冰冷的眼,那么惊鸿一瞥,很像,但是又很不像白羽就隐约觉得,很蹊跷。诺兰在被凯戴上手铐的时候,问,“为什么逮捕我”凯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离开。经过展翼身边,诺兰问,“就因为我刚才袭击了他”凯微微愣了愣,不解地勘展翼。展翼没说话,只是微微凑近了一些,看着诺兰的双眼诺兰并没有变异的状况出现为什么电子监控显示他极度变异了“我可以请律师么”诺兰边走,边问凯,显得非常理智和淡定。“做完检查之后才知道。”凯答了一句,将他送入车里。这时候,清道夫的车子也来了,清道夫戴着口罩下来,上下左右望了望,没发现血流成河的场景,也没看到尸体,就有些不解,“喂,展翼,尸体呢”展翼一挑眉,看了看凯的车子。凯给诺绑带好安全带后出来,对清道夫一耸肩。“活的”清道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似的。白羽很好奇地问展翼,“有什么问题”展翼摇了摇头,“通常这么高等级变异,不抵抗是不可能的,抵抗基本都是处决诺兰的情况很不一般。”“可是他的确变异了啊。”白羽回了一句。“你肯定”展翼正研究检测系统,发现指针似乎没什么变化。白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小子绝对变异了,那种臭臭的血的味道,最明显。”展翼点头,既然他投降,那是最好,于是带着白羽回家了,本来他也是休假,事情交给凯按照程序处理就ok了。凯对两人轻轻摆了一下手,带着人走了。车子缓缓驶离的时候,展翼看到车里的诺兰竟然对着他,微微地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即不是邪恶,当然也不可能友善,只是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中叫人不安。展翼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接到了外婆的电话,让他带着白羽回家吃饭,外婆似乎做了不少好菜。两人欣然前往,愉快进餐之后,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可就在晚饭结束,三人散步归来的时候,展翼接到了凯的电话。“出事了。”展翼微微皱眉,凯这种语气十分罕见。“什么事”“你开电视看新闻直播。”展翼微微愣了愣,对一旁的白羽指了指电视。白羽打开电视,就发现很多台都在直播,似乎是某个新闻发布会。一个一头白发,但是看起来年岁却不是很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似乎正愤怒地说着什么,身后好多人,前边好多记者,乱糟糟的。“这人是谁”白羽纳闷。“他叫施密特,是第七区最好的律师呀,是个没有长牙的吸血鬼。”外婆对他似乎比较了解。“哦”白羽听到了觉得好笑。展翼却是皱着眉头,盯着电视机似乎有些意外。顺着他的视线,白羽找到了一些“意外”的所在因为原本应该在警局里诺兰,竟然在那位律师的身后站着,低着头很伤心的样子。“这小子怎么放出来了”白羽不解。“怎么回事”展翼问电话那头的凯。“发生了很奇怪的事”凯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穆萨躲了过去,“翼诺兰的血检结果成阴性”展翼沉默了片刻,“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监视器的确显示他变异了,但是带回来之后再做了一次检查,不止没有变异,连他体内的bn病毒都不见了”展翼愣了半晌,“我不是很明白治愈了,还是自我康复了”“不可能”穆萨坚决地道,“我拿我的专业保证bn根本不可能康复,得到之后就是不可逆转。”此时,电视里施密特正在慷慨激昂地向媒体控诉bn7、安全中心和整个警方的无能以及荒唐错误。大致的意思是说由于不专业的检测,导致根本没有bn病毒的诺兰被误诊为bn携带者,而使得这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青年遭受了折磨,不止前途尽毁还被抛弃。“检测失误”展翼皱眉问穆萨,“可能么”“根本不可能”穆萨激动了,“bn的检测系统是全球公认的,是毫无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