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问了一番情况,说若是我会试中了,他便去向太后娘娘提提这事情,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就和祖父说让他别费心了,秋华,你不会怪我罢”瞧着高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秋华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尖:“我才不要祖父替你去说好话呢,中了便中了,没中也没关系,将这事情说到太后娘娘那边去,未必皇上就会听太后娘娘的话,再说咱们也犯不着这样。”秋华想到了容太后想要她做皇子妃的那件事情,皇上心里自有主张,对太后娘娘的话置若罔闻。若是去向太后娘娘提了高祥这事,但皇上还是不搭理,那太后娘娘的面子往哪里搁去怎么也不好下台,还不如顺其自然,这人生一辈子,过得轻松就好,到哪座山唱哪一支歌,不必削尖脑袋去钻营,那过得实在辛苦。“嘉懋呢”忽然间秋华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没有和嘉懋一起回来”高祥摇了摇头:“我没见着他。”“难道你们考试的那几日,晚上也没有见面”秋华有几分奇怪:“再怎么样,贡院也就那么大一个地方,不会见不着面罢”高祥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真没见着。”秋华的心里一紧,难道嘉懋没有下场那他去了哪里忽然间她便想起骆相宜的细眉细眼来,是她将嘉懋拐走了不成她推了推高祥:“你赶紧去和大伯娘说说这事儿。”高祥见秋华脸色凝重,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迈步便望流朱阁那边报信,容大老爷和容大夫人正在等着嘉懋回来,听高祥这么一说,两人也是神色凝重,大吃了一惊。“再等等看,现在先派人出去找他。”容大老爷实在纳闷,儿子不下场春闱,又会去哪里容大夫人却心里有几分明白,全身无力的靠着椅子,嘴里喃喃说道:“孽子,孽子”寻了一个晚上,京城里都没有见到嘉懋,仿佛京城里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一般,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容大夫人急得一夜之间长出了不少白发,第二日秋华去见她的时候,发现她憔悴了不少,眼角又多出了几丝皱纹。“嘉懋从来没有这般不孝顺过,这孩子是怎么了”容大夫人愁苦的看着秋华,眼泪珠子忍不住落了下来。秋华还是第一次瞧见容大夫人落泪,心里一惊,赶紧吩咐丫鬟给容大夫人递帕子:“大伯娘,你不必担心,嘉懋大哥说不定是闷得慌,出去散心了。”坐在一旁的大少奶奶哼了一句,脸上虽然有焦虑的神色,可口里却不放松:“还不知道是在哪个狐狸窝里呆着呢。”“你住嘴”闻讯赶来的春华暴躁的喊了起来:“若不是你不贤惠,大哥怎么会被逼得出走全是你的错,现儿却拢着手在旁边看笑话”被春华这两句话一说,那大少奶奶的脸色转成猪肝色,忿忿不平的叫了起来:“什么叫做全是我的错还不是你那大哥,见着长得美貌些的便挪不动腿脚,我都不介意他在外边养外室了,还能怪到我身上来”忽然间秋华的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她盯紧了大少奶奶的脸,声音急促:“你不介意我大哥养外室你真不介意”“我介意这些做什么我祖父、父亲与叔叔伯伯,谁不有姨娘小妾我稳稳当当的做我的正妻,姨娘小妾不过是奴才,抬脚就能发卖的,用得着我来劳神不过是容家祖训说不得纳妾,我还真想将那贱蹄子弄到府里头做姨娘,也能好好管教她”大少奶奶见秋华眼神疑惑,更是愤愤不平:“不偷腥的男人少,我可没指望自己能捡块宝”秋华瞪大了眼睛望着大少奶奶,一只手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那茶楼里的捉奸、写休书这么看来,应该不是大少奶奶做的,她连一个姨娘都不在乎,更何况只是传言嘉懋喜欢骆相宜“大嫂,你要对我说实话,这关系重大。”秋华匀了一口气:“你有没有设圈套去害那骆相宜,以至于她被夫君休弃”“我害她”大少奶奶神色惊诧:“我要去害她做什么我是长宁侯府的大少奶奶,她哪里值得我去与她计较三妹妹,你今日怎么了说的话都叫人听不清楚。”她沉着脸想了想,忽然若有所悟:“吵架的时候,你大哥总说我是嫉妒她,千方百计想去害她,莫非里边有什么隐情不成”原来一切都是骆相宜布下的局,她真真好算计或许她是真爱嘉懋,并不是爱慕长宁侯府的富贵,所以她宁愿不进府来,只是不顾一切想要把他勾到手。她自己折损了名声,让丈夫休弃了她,却将这笔账算到大少奶奶身上,于是挑起了嘉懋对大少奶奶的厌弃。两人本来就有龉龌,被这事儿一挑,更是水火不容。“阮妈妈,请你动用白虎堂的势力,无论如何也要将我大哥找回来。”秋华的心里一阵发凉,骆相宜楚楚可怜的身姿在面前不断晃动着。与大少奶奶相比,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又惹人怜爱,可是她的心却有如九曲连环,弯弯道道实在太多,生性耿直的嘉懋,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容大夫人也呆呆的望着大少奶奶,心里也是通透,她握紧了拳头,心里一口恶气怎么也吐不干净:“可恶,竟然如此算计我儿”春华见着母亲和秋华这模样,有些茫然,秋华拉住她的手道:“不碍事,才这几日,他们也走不了多远,白虎堂大周各处都有分舵,想要找这两个人该不是难事。”春华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能找到便最好。”贴着秋华的耳朵,她轻轻的问道:“骆相宜不是那个时候与咱们大哥议亲的姑娘”秋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怎么说是前世的冤孽呢。”大堂上顷刻间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惶惶然的感觉,只盼望嘉懋能快些寻到,这样大家才能安心。容大夫人茫然的望着大堂外的满园色,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自己精心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轻而易举便被那骆相宜勾走了,想想都不甘心过了约莫十日,嘉懋总算是被找回来了。当时他带着骆相宜往南边走,白虎堂的人正拿了秋华画的画像在寻人,双方在一个码头上碰了个照面。白虎堂的手下见着那人与画像中的人相差无几,喊了一声:“容大公子”,嘉懋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当即便被抓住送回了长宁侯府。见着嘉懋那憔悴的面容,容大夫人的眼泪珠子簌簌的往下掉:“嘉懋,你难道就连爹娘都不要了不成”嘉懋的衣裳有些皱皱巴巴,他现在的模样与以前相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以前的容嘉懋,意气风发开朗爽直,现在出现在容家大堂上的这个人,一脸疲惫,早就不复有那神清气爽的模样。“你们不要怪嘉懋,要怪就怪我罢”站在嘉懋身边的骆相宜哭哭啼啼的挽住了嘉懋的手:“是我的错,全是因为我,嘉懋才会这样的”她的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似乎没有个尽头,站在那里娇怯怯的,就如风中颤抖的花朵,惹人怜爱。“相宜,这怎么能怪你。”嘉懋将她揽在怀里望着容大夫人道:“母亲,是我的主意,与相宜没有关系。我知道咱们容家的组训不可违,虽然三叔有了先例,可嘉懋也不想让长辈们觉得丢脸,所以才想着带相宜出走,你们就当容家没有过我这个人罢”、第184章三月的初春虽然阳光已经和暖,却依然带着些凉意,大堂里坐着的人都觉得似乎穿少了衣裳一般,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容老太爷重重的一拍桌子,冲着嘉懋怒喝了一声:“什么叫容家没有你这个人你生在容家,长在容家,是容家把你从一尺长的婴儿养大,现在这个时候反要来恩将仇报”容家大公子私奔出府的消息现在还捂得紧紧的,可保不定有谁多嘴一句便泄露了出去,容老太爷瞧着嘉懋将骆相宜揽在怀里,一副舍命要保护她的样子,心里边便有说不出的怒气,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要把家都扔了不成嘉懋站在那里,脸上有着羞惭的神色,出于对容老太爷自小便生了的敬畏,他将头慢慢的低了下来,不敢回嘴。秋华在旁边见着大堂上僵持成了这模样,心里想着该说几句将气氛缓和过来才好。她扶了玉石和珍珠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走到容老太爷面前行了一礼:“祖父,你不必太生气,大哥不过是一时糊涂,等他想通了便好。”转脸望向嘉懋和骆相宜,秋华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嘉懋才好。素日里瞧着嘉懋是个清白人,但怎么这会子便被骆相宜迷得丢了三魂七魄一般,由着她牵着鼻子走。“大哥,你难道就一辈子都不打算再与我们见面了”秋华朝坐在大少奶奶身边的容勤勋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来:“你瞧瞧,这是你的儿子,你在府里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耍,你就忍心以后十多年里让他没有了父亲”勤勋是个聪明孩子,见姨母这般说,赶紧扑上前去揪住嘉懋的衣角,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父亲,他们都在说你不要勋儿了,勋儿哪里做得不好,请父亲告诉勋儿,勋儿以后一定改,只求父亲不要生气,快些回府来才是。这些天来,曾祖父、祖父祖母急得都不知道怎么才好,祖母每日里只是叹气抹眼泪”勤勋偷偷望了望嘉懋,见父亲脸上似乎有着愧疚,哭声愈发大了:“勋儿从来没有见祖母掉过眼泪,可是这些日子祖母天天在哭,身子也不好,还请了大夫过来了。”“母亲”嘉懋听了这话也慌了神,放开骆相宜冲到容大夫人身边,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是嘉懋不孝,让母亲担心了。”秋华赶紧伸手推了推勤勋,朝他眨了眨眼睛,又用手坐了个下跪磕头的手势,小家伙十分聪明,见着秋华的意思是要他去跟着他父亲一起磕头,赶紧迈开小腿蹬蹬蹬的跑到了嘉懋身边跟着跪了下来,带着哭音拽着容大夫人的裙子角儿不住的喊:“祖母,你便宽恕了父亲罢,勋儿愿意替父亲磕头赔罪。”“嘉懋,我们你不想着也就罢了,可你自己看看,勤勋这么乖巧聪明的孩子,难道你便忍心将他也丢了”容老太爷摸了摸胸口,喘了一口粗气:“都快些起来罢,回来了就好,府里头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万一有好事的人问起这事儿,就说大公子春闱没考好,出去散心了。”嘉懋跪在那里低头不语,心里惭愧之余忽然又想起了骆相宜来,回头看了看她,就见她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形单影只,一双眼睛里全是泪水,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容大夫人瞧着这情形,心里也实在不舒服,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骆相宜才能两全其美。现儿嘉懋虽然已经打算回来了,可若是硬生生的掐断他与骆相宜之间的联系,恐怕他心中暗藏不满,有朝一日会重新爆发出来。但一旦同意了骆相宜进门,那便是违背了容氏祖训,而且有可能后院不宁。“祖父大人,公公、婆婆,莲清有一句话想说。”大少奶奶在旁边见着这情形,心中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媳妇听说容家有一句男子不得纳妾的祖训,故而大家都觉得这事儿难办。可莲清却以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守着这死规矩,必要的时候也该适当换一换。”大堂里的人都抬起头来惊讶的望向了大少奶奶,听她话里的意思,莫非是要将这骆相宜替嘉懋纳了做姨娘“莲清在娘家的时候便见各位长辈都有姨娘,自己的兄长也有小妾,所以莲清对于姨娘小妾倒不是那么计较。虽然容氏祖训实在是良策,奈何有人不想守着这祖训。”大少奶奶盯住嘉懋撇了撇嘴:“今日之形势,不成全了他们,我倒是个罪人了。原本也想过和离之举,只是我与嘉懋是太后娘娘指婚,容家和薛家两家脸面要紧,这边刚刚和离,那边恐怕就会有人敲锣打鼓的传信儿了,所以”大少奶奶望了容老太爷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如今之计,莲清以为便将这骆姑娘纳进府里来做姨娘罢。”容老太爷听了十分感动,望着大少奶奶直点头:“真真是委屈你了可这纳进府里也不是一回事儿,毕竟她已经是成过亲的妇人,虽说得了休书,可别人少不得说咱们长宁侯府仗势将她夺过来的。这样罢,嘉懋,你也别三心二意了,我便答允这骆相宜做你的外室,以后你每月可有两日不在府中,你媳妇实在贤惠,在这般时候竟然还能为我们长宁侯府着想,你一定要收了那好玩的心思,好好的与你媳妇过日子。”嘉懋听了这话也是惊诧,抬头看了一眼大少奶奶,眼里流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来:“你莫要在这里做好人,你不是派人在相宜的住宅外头转,分明就是起了害她的心思,现儿反倒在这里扮贤惠了。”大少奶奶听着这句话,心里头的火“蹭”的一声冒了出来,眼睛盯住嘉懋,怒极反笑:“容嘉懋,你真是被迷了心窍不成我要对她动手,分分钟的事情,随便寻个由头就能料理了她,用得着派人去她宅子外头转今日我便与你说个明白,没有做的事情我可不能吃冤枉”大少奶奶踏上一步,瞧着站在那里的骆相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前不久才知道你向嘉懋说,是我设了圈套让你被李夫子休弃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挖空心思去对付不成即便你还没有嫁人,我也不会想法子去害你,你还没那个分量让我想要动手”她的目光就像两把小刀一般锐利,骆相宜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她那目光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