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长假,繁闹的b市挤得就像是饺子下锅一般,白先生和郑和在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抵达离机场仅仅三公里的xx电影院。烈日高照也没阻挡住那些影院的门外聚集的敬业记者们,若按正常程序,郑和现在一定要上去接受采访,在影院发布前好好赚人气的,可他现在没了经纪公司,连经纪人都没有,自然没有人为他筹备这些事宜,郑和隔着窗户深深叹口气,开始觉得没有经纪人的难处了。“怎么,好端端的叹什么气”白先生问道。郑和摇摇头,当初是他自己没有协调好于公司的关系,才让白先生给他赎出来,现在再说这话就不好了,遂道:“没事,咱们一会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吧。”白先生看眼郑和凝视的方向,微微拧眉:“停车场里不会有狗仔吗”“应该吧我也不晓得。”白先生将车停靠在一旁,简短地对前一辆车里的杰子说了几句话,杰子将车头转了个方向,直奔地下停车场,过了会,他传来一句话:发现狗仔队,共四个人。xx电影院郑和也没来几次,除了地下停车场里直通后台的艺人专属通道外还真不知道哪里能上去,郑和皱起眉头,问道:“现在咱俩怎么办”白先生耸肩,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郑和朝他吐了吐舌头,气哼哼把头转旁边去了。白先生很喜欢郑和时不时冒出来的犯傻劲儿,笑着把人抱怀里狠狠捏了捏屁股,道:“既然停车场过不去,就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呗。”“怎么你说的这么简单瞧见门口那些记者没我的新闻到现在还没下去呢,现在再和你手拉手从他们面前走过,保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腥风就腥风吧,你怕什么。”白先生失笑,他从来不在意过别人看待自己的态度,脑袋长在别人脖子上,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郑和无语,他有时候挺好奇白先生的大脑是怎么个生长轨迹,别人不在乎的他特别注意,别人在乎的他从没放在心上过,若不是俩人在一起太久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在白先生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了。忽然,郑和灵机一动,说道:“白先生我有法子了”“什么法子”白先生语气轻柔、平静。郑和兴奋地抱住白先生的脸亲了一口,兴奋地说:“瞧好吧您呐”三百八十三candy呆滞地盯着前面那辆车,黑黝黝的车窗经过特殊材质,连红外线眼镜都不能让他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推推旁边把脚放方向盘上,整个人跟抽走了骨头一样玩着s的陈铭:“哎,你说他俩在车里那么长时间了,干嘛呢这是”陈铭瞥了眼一脸八卦的candy:“我说你一老外,能不能把你那口音改改,这才几年呐这英文里边就掺了东北口音了。”candy大着舌头嚷嚷道:“你不懂,这是时尚”陈铭撇撇嘴,道:“那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引领时尚好多年了”candy点点头:“很有思想啊,少年。”陈铭把s捂脸上,不想搭理这个蛇精病。candy见陈明不搭理自己,百无聊赖地继续盯着前面的车屁股瞅,忽然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说他俩在里面这么久了,会不会是擦枪走火,那个啥呢”说着,他一只手握成拳,中间留出个空隙,而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头,在这个空里穿插。陈铭直接把s丢在了candy的脑袋上:“你的嘴巴什么时候不十八禁了,咱俩再交谈”candy委委屈屈地捂着脑袋,说道:“他俩又不是没干过”陈铭蓦然瞪大的双眼,指着candy问道:“你看过”candy一脸自豪:“没看过”陈铭:“”忽然,前面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个别别扭扭,身高一米七几,穿着简单的七分裙、戴大草帽的女人,同时下车的,是个穿着后现代衣服,脸却很严肃的男人。“噗”“噗哈哈哈哈”全车的人全笑翻了。郑和正努力寻找如何穿着高跟鞋找平衡,白先生拉了他一把,无意中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如今涂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妆,闭了闭眼睛,视线冷凝地看着后面的车,将手放唇边做出拉上的手势,警告他们。“哈哈呃”车里人的笑声顿时全岔音了。他们看着走两步就要摔倒的郑和被白先生扶着一步一步走进大门,消失了身影。半响,candy吐出来一句话:“这辆车不是隔音么白先生怎么知道咱们在笑”“不知道啊”“好神奇啊”“白先生神机妙算呗,”陈铭拿着s继续闯关:“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还不多么。”“也是”“唉。”车里人统统表示赞同。三百八十四郑和从记者们面前走过,竟然没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他洋洋自得地看了白先生一眼,白先生轻笑:“你厉害,行了吧。”“本来就是。”郑和一高兴,声音就不自觉大了些,不同于女人的低哑嗓音引来旁人的瞩目,他连忙放低了声音:“咱俩下一步就是找个洗手间。”白先生看眼手表,道:“还有五分钟就要开会了,要不先上去再说”郑和连忙摇头,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觉得我这样能见人吗吓死爹了简直都”白先生:“”原来你还知道。三百八十五郑和站在厕所门前犯愁了。白先生洗干净手走出来,看见郑和仍然站在门口疑惑问道:“你在看什么”郑和踌躇道:“白先生,你说我是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当然是”白先生想了想,也踌躇起来了。若是去男厕所,郑和这一身要怎么进去说不定还没走进单间呢,就把一众提着小的男性吓得嚎啕狂奔,郑和的变装也会登报成笑谈。若是去女厕所,那么他换完衣服要怎么出来绝对的变态啊。郑和站在门前没了主意,白先生亦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白先生动了动嘴唇,道:“要不找别的地方换衣服”“去哪”“”是啊,去哪呢去哪都是会被认为是变态的啊。三百八十六郑和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个换衣服的地方,电影院里哪里都是人,熙熙攘攘的,连进门都要排队,更何况找个公共场所脱光了衣服却不让人看见呢所以,当画着一脸惨不忍睹的脸的郑和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静默好几秒。休息室里大多都是片场的人,除了个别几个电影院那边的,其余的人郑和都认识,熟人面前郑和当然没有那么好脸面了,任他们一顿笑,笑完了找个人帮忙自己卸妆去。“别、”副导演忍着眼角上的泪水,道:“这样子挺好的,明天上映的时候你就顶着这张脸上场,绝对秒杀全人类啊,咱们片也一定会走红的”“缺不缺德啊你”郑和呲了呲牙:“我这张脸你就这么喜欢呐来来,合照一张,天天晚上挂床头上辟邪”“得,我会做噩梦。”副导演笑着让自己的男助理上去帮忙了。何导一早就看见白先生也过来了,无奈,白先生在他的印象中实在是太深刻了,这么千金一掷地捧红自家小情人的可真稀有,再加上他正筹备着下一部戏呢,有白先生在,只需要再给郑和个角色,绝对不用担心前期筹备问题。白先生挺烦何导那平翘舌不分的口音,听着特累人,于是虽然知道何导的来意,却仍然浅笑着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电影院那边的经理认识白先生,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问道:“白老板你怎么来了这部戏也是您筹划的哎呦,早说嘛,我好提前给您留个好位子”工作室一共就这这么大,谁说了什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片场那边的人听了一惊,不动声色地互相交换个眼神。影片最重要的两个环节就是拍摄和后期宣传,制片公司那边辛苦忙碌了大半个月,电影院这方也没个准确时间,要不是欢喜冤家在网络反响和宣传都做的不错,绝对不会抢到黄金假期的时候播映。可现在,只因为这一个人,影线就松动了口气白先生轻轻一笑,四两拨千斤般问道:“瞧你这话,时间段早就过了,好位子你不也给别人了么。”经历哈哈大笑,道:“您放心,您筹备的下部戏,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保证让您满意我这出来的电影,没有一个不红的”“借你吉言。”白先生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即使这样,经理也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何导现在的心情已经不仅仅是惊愕了,更掺杂了嫉妒等多重感觉,有些人累死累活一辈子,却仍然不如个别人一根手指头来的尊贵。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的功夫,好位子、绝佳的时段就全排出来了,这家影院是全国连锁,这么捧,不红也不会亏本。经理说要带白先生看看影院的设备,白先生同意了,俩人出去后,休息室里传来一阵讨论的悉悉索索声。三百八十七郑和没有大多艺人随身携带彩妆随时变脸的意识,眼影周围大多数都是用的白先生车里的油性彩笔,虽然他在涂得时候已经抹了厚厚一层粉,真正卸妆时还是折腾掉半条命。“啧啧,都肿了啊。”郑和对着镜子里自己眼睛周围又肿又红的地方唏嘘:“你说这明天能消肿么”帮忙卸妆的助理惭愧地搔搔头:“我给你拿冰块去,估计一会就能好。”“那谢谢你了啊。”郑和口气冷淡。刚才在卸妆的时候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的,那个助理偏说自己有卸妆油,郑和用不惯那东西,说肥皂就行,他非不干,得,刚抹上卸妆油郑和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再一瞅包装,嗬透明胶水他气得一把将胶水丢在助理身上,打开水龙头猛力地搓。助理惊慌失措要上来帮忙,郑和忙不迭让他站一边去,结果就这么一句话还出毛病了,助理傻愣愣地出门前不小心撞到他一下,直接把他的脑袋撞进水龙头下,冰凉的水扑棱棱滑过脑壳,郑和被激地直抖,刚抽出脑袋,又被后来发现自己犯错急忙走过来的助理给顶回去了郑和已经对这个愚蠢的助理无话可说了,心情烦躁又不能对他表现出来,只得按压一口恶气。助理不一会便拿着一袋子冰块跑上楼,推门边喊:“郑老师,您还在吗”郑和正换衣服呢,衬衫裹住脸,没法出声便没回话,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低哑、柔静:“郑和在里面”白先生他出来找自己了郑和满腔疑惑,过了会,助理道:“可是郑老师似乎不在这里面,奇怪了,刚才还在的啊。”白先生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冰块,郑老师刚才卸妆时把眼睛给卸肿了,他让我下楼给他拿冰块。”郑和听着,心里头不是滋味起来。明明是他把卸妆油和胶水弄错才害得他眼睛肿,拿冰块也是他自告奋勇的,怎么换了个人就换了个说法呢果不其然,白先生道:“让你费心了,把冰块给我,我送过去吧。”“可是”郑和心底暗暗说道:赶紧把冰块给白先生吧省的一会看见他徒增心烦。门外没有声音了,过了会,门开了。郑和把耳朵贴在隔板上,只能听到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他还没练就成光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谁进来的地步,心里暗暗分析如果是那个不长眼的助理自己一会要怎么躲过去。“宝贝,在吗”郑和突然心花怒放了:“嗯,我在”三百八十八白先生十分心疼郑和那双红肿的眼睛,细致体贴地用冰块给他揉了半个小时,才拉着手回归休息室。郑和没有了公司,大多数事情都没有办法参加,